第15章

他竟然從第三顆扣子開始解!然後往上第二顆,接着又往下第四,第五……

這種忽上忽下的順序是個什麽鬼。

解扣子要按照順序從上到下才對嘛,從下到上勉強也能忍,亂七八糟忽上忽下簡直不能忍。

還好,她的注意力及時被別的方面給吸過去了。

顧珣脫了襯衣!

這會兒非禮勿視貌似已經有點來不及了,琥珀“被迫”繼續看了一眼。

他只露出了肩頭和胳膊,因為襯衣裏有一件白色緊身背心。

即便如此,琥珀也是驚豔了一把。

這大約就是傳說中的穿衣顯瘦脫了有肉的類型,平坦緊實的小腹,勁瘦的腰身,時尚雜志上的男模的身材也未必有他好。

顧珣換上幹淨襯衣,開始扣紐扣。作為一個手控,琥珀的目光牢牢被定住了。

她沒想到一個男人扣扣子的姿勢也能這樣好看這樣性感。簡直,很想變成扣子,被他摸。

再看下去,搞不好要失控,她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居然咽了口口水。

既然都看過人家的肉體了,必須要負責啊。嗯,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顧珣坐上車後,琥珀要了他的襯衣要拿回去洗。

這件襯衣上的血跡她沒洗掉,于是買了件新的送到了顧珣公司,就此展開了追求的序幕。

時隔一年,往事重演,她又丢了項鏈,又是他幫她去找。去年她可以勇敢的去追他,可是今年黑歷史烏雲罩頂,跳進珍珠湖都洗不清也是愁人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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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忍不住給許荏苒打電話,想聽聽她的建議。電話響了半天沒人接,莫非是在洗澡?

琥珀記得許家的浴室裏有電話,于是又打家裏座機。電話很快有人接聽,卻不是許荏苒,而是許峥嵘。琥珀肯定不能和他商議,本想挂電話,轉念一想,又問他:“許哥,有件事我想請教一下。520是什麽意思,你知道嗎?”

顧珣和許峥嵘都是男人,所以琥珀很想求證一下這個數字是否在男人心中都是有內涵的。一般小女生喜歡弄一些數字游戲,男人大條起來未必認為這個數字有特殊含義。

許峥嵘的回答是:“我當然知道,就是我愛你。”

琥珀心口砰砰跳了跳,期期艾艾地又問了句:“那,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發520,是不是表示這個意思?”

“當然是。我對杜若涵第一次表白,就是在她生日的時候,給她發了個520的紅包。”

“然後呢?”

“然後她回了我一個581的紅包。”

琥珀好奇,“什麽意思啊?”

“我不要!”

琥珀噗嗤笑出聲,手機都快要抖掉地上了。

許峥嵘哼道:“沒良心的,再見!”挂完電話,他才反應過來,她突然問這個是什麽意思?莫非是有人向她表白。

許峥嵘捂住了嘴:哦,My god。居然還有人不怕死的喜歡她。像顧珣這樣的人,都能被她追了再甩。誰吃了豹子膽,竟然向她表白。天哪,一定是被她的美色迷住了眼睛,根本不了解她的真實屬性。哦,天哪,這個可憐的男人。

許峥嵘又八卦又興奮,兩只眼睛放着光,恨不得鑽到電話線裏一路跟蹤過去,看看那位倒黴催的男人究竟是誰。

琥珀在許峥嵘這裏得到求證之後,心情越發的迷惘紛亂。從今夜顧珣的種種行為看,似乎都在流露一個訊息,就是對她仍舊沒有忘記。他記得她不愛去地下車庫,他記得她最怕蚊子咬,車裏備着丹皮酚,分攤的數目是520。

可是,如果他還對她念念不忘,又怎麽會去相親?又怎麽會在第一次見面時置之不理,第二次見面還是置之不理。高傲冷酷到視她為空氣。還有,今夜讓他幫忙買下畫扇,他也一口拒絕。如果還喜歡她的話,愛屋及烏,一定會幫她的“朋友”的忙。

如此矛盾的分裂的态度,你說他到底是幾個意思?

琥珀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許荏苒的電話打過來。說她剛才被老爸叫去書房談心,沒聽見琥珀的電話,問她有何事。“今天我見了顧珣。”

許荏苒一聽顧珣的名字,聲音提高了八度,“他去找你?”

“是我去找他。”

許荏苒當即就炸了:“你又去撩撥人家!”

琥珀連忙解釋:“不是,是傅炤有事,讓我去找他。”

許荏苒哼了一聲,“我可警告你啊,不要再去招惹他,免得再傷害人家一次。”

琥珀忙說:“我今天一直都很克制自己,堅決沒有招惹他,可是,貌似他有點不對勁。”

許荏苒當即處于一級戒備情況,急問:“什麽情況?”

琥珀于是從頭到尾把今天下午到今天晚上的情況詳細具體的向許荏苒複述了一遍。然後小心翼翼問:“你說,他是不是還喜歡我?”

許荏苒呵呵:“除非他是瘋了,或者得了失憶症。”

“……” 頓了頓,琥珀不甘心的說:“可是他給我發了個520.”

“你想多了。要是一件衣服定價520,豈不是服裝商在對每個顧客示愛?”

“那,丹皮酚是什麽意思”

“人家都解釋了,花露水放在車裏不方便,放丹皮酚方便。你不要多想好嗎?”

琥珀嘆口氣,幽幽說:“荏苒你知道嗎,我忽然又發現,我對他有感覺了,我聞見他的味道,血液沸騰的感覺。”

許荏苒呵呵:“你是緝毒犬還是吸血鬼?”

“我聞見他的氣息,那種心動的感覺又回來了,就像去年那樣。”

許荏苒呻。吟了一聲:“哦,my god。”

琥珀苦惱的問:“我說我該怎麽辦?”

“我有個好辦法。”

“什麽辦法?”

“你打開水龍頭沖個涼水澡。”

“什麽意思讓我去冷靜一下?”

“不是,感冒鼻塞,聞不見味就好了。”

琥珀:“……”

“你千萬要克制自己,別要再去禍害人家。”

許荏苒連着用了“撩撥,招惹,傷害,禍害”幾個詞,像是打地鼠的小錘子砰砰砰連着朝她的頭敲了四下。這到底是誰的好友啊摔,竟然站到顧珣的立場上如此的打擊她。

情感高參已倒戈相向,琥珀只好自己琢磨。

正方說:種種細節都是無聲的告白,你還看不出來?

反方說:整整一年他都沒有和你聯系,說明早已放下。

琥珀本來是想站在正方的,可是轉念一想,像他這樣優秀的男人,自尊心恐怕要強過十級龍卷風。恐怕就算想到地球會毀滅,都不會想到會被人甩。

他如果很喜歡自己的話,怎麽會一年都沒和她聯系。好吧,就算她發過那條神經病的信息,說什麽不打擾是最後的溫柔。可是他如果很喜歡她的話,總該偶爾來打擾一下吧。

如果不是她因為畫扇主動給他打電話,他一定不會再和她聯系。

她不情不願的站隊到了反方。可是過了一會兒又不甘心的站到了正方。

這般猜謎一樣推測顧珣的心思,可真是痛苦。

如果是去年她可以明目張膽的問。可是已經甩過人家一次,怎麽還有臉去問這個問題。

她抱着胳膊在客棧門口來回踱步,陸玄突然站她後面問了一句:“項鏈找到了嗎?”

琥珀說沒有。

“兩百塊,我告訴你丢那兒了。”陸玄笑得風神俊美,可惜琥珀不為美色所動,撸撸袖子,很想打他。

陸玄正色:“沒找到,我退錢。”

退錢可以考慮。琥珀從錢包裏拿出兩百塊給他,“說。”

“應該是在廁所門口。”

琥珀聽見這句話,真的有些驚到了。她的确是去了月季公園的廁所,可問題是陸玄怎麽知道?她第一反應不是他是個神仙百事通千裏眼,而是:“你跟蹤我?”

陸玄舉起手:“冤枉,我一晚上都在客棧,不信你問小米。”

琥珀哼了一聲,果然進去問小米。小米不明情況,點頭說:“是啊,他一晚上都在客棧,剛才120房間的下水道堵了,是他通好的。”

陸玄攤開手:“你看,我沒騙你吧。”

琥珀正要繼續問他,顧珣打電話告訴她項鏈找到了。琥珀問在哪兒找到的,顧珣回答是在廁所門前。

琥珀看了一眼陸玄。神棍正在笑。

顧珣要把項鏈送過來,琥珀怎麽好意思這麽晚讓他再跑一趟,道謝之後說自己明天去他公司取。

挂了電話,琥珀回身便問陸玄,“你是怎麽算到的?”

神棍扶了扶眼鏡,慢悠悠說:“告訴你了,以後還怎麽掙你的錢。”

琥珀:“……”好想打他。

陸玄意味深長的說:“有什麽難以解決的問題,随時來問我,收費合理,不準退錢。”

琥珀一時沖動,差點就向讓他算算顧珣是不是還喜歡自己。可是轉念一想,別的問題她能确定準不準,但是這個問題沒法确定他算的準不準,因為沒法找顧珣求證。

“哼,不算。”琥珀決定靠自己的智慧去判斷,不過貌似她的智慧一碰到顧珣就會離家出走。

此時已是深夜,琥珀放棄了跑步的打算,上樓洗澡,然後睡覺。關了燈她又開始睡不着,思緒紛飛,全是顧珣。

她起來往香薰燈裏滴了幾滴薰衣草精油,很快入夢。

奇怪的是,這一夜,她再次夢到了那個海底世界,依舊是那個年輕的女人和她在一起。而且夢裏還多了兩個人,一個男人和一個小男孩,顯然這是一家四口。醒來之後,琥珀納悶了半天。這家人到底是誰?她為什麽會連續做夢,像是電視劇一樣,場景人物都不換,這也太奇葩了。

起床一看時間又是九點半。真是神奇,居然一用香薰燈她就睡得又香又沉。

吃過早飯,她開始幹活,把稿子翻譯完發到公司信箱,吃過午飯便去顧珣的公司拿她的項鏈。

走到路口的花店,她拐進去買了幾朵半開的荷花,對顧珣表示感謝。

如果是去年她肯定會買代表愛情的玫瑰,然後再請他吃飯,然後……

可是,有過渣歷史的人今年只能低調行事。

把感情深埋在心裏這種事簡直是要憋死人。

顧珣的公司設在新區的錦城大廈,離珍珠湖這裏不遠。去年為了追到顧珣,琥珀在大廈附近潛伏了無數次,不僅摸清了顧珣上下班的時間,中午休息的時間,還有公司高層,前臺秘書都一一認了個臉熟。甚至大廈大堂的保潔阿姨都被她套過話。她實在不好意思被認出來,于是戴着個墨鏡走進大堂,反正是夏天,也不至于很突兀。

剛走進去就看見從電梯裏走出來的幾個人。琥珀的目光,落在兩個身穿西裝的男人身上。

顧珣衣着簡單,夏天幾乎永遠都是白色襯衣,她雖然認識他很久,其實很少見到他西裝革履的樣子,所以,即便是認識了近十年的人,遠遠看見他穿着煙灰色西裝的第一眼,依舊有驚豔之感。挺拔儒雅,氣度非凡。走在他身邊的是張屹,公司的技術總監。琥珀去年夏天沒少來公司門口蹲守埋伏,對星跡文化的高層幾乎都認個面熟。不過她一向是敵明我暗,張屹并不認得她。

琥珀戴着墨鏡,很放心大膽的望着漸行漸近的顧珣。他屬于萬千人中鶴立雞群的哪一類人,永遠都是目光彙集的焦點。

顧珣一邊走,一邊和張屹說話,并沒有留意到她。

琥珀暗暗感慨:多好的男人啊,看到年輕漂亮的異性都目不斜視。

再目不斜視都走過去了呢顧先生。

眼看就要錯過,琥珀只好出聲叫了他。

顧珣的步伐驟然停住,正說着的話也戛然而止。

琥珀取下鼻梁上的墨鏡,盈盈一笑。

張屹不知這女孩兒是誰,只覺得眼前陡然一亮,簡直快要被閃瞎眼。

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女孩兒啊!!!

一身白色長裙,懷中抱着一束半開的紅色蓮花!

他驚豔到目瞪口呆,根本無法描述這女孩兒的容色,可入詩入畫,美到讓人嘆絕。

身邊的顧珣竟然面不改色,一臉淡定,這還是不是人,啊不,這還是不是男人。

琥珀輕笑:“我來取項鏈。”

“我現在有急事要出去一趟,項鏈在右邊第一個抽屜。我給秘書交代一聲,你自己上去拿吧。抱歉。”顧珣說着,拿出手機給秘書打電話,邊走邊說,腳步并未停留。

張屹從來沒見過這般漂亮的女孩,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問道:“這女孩是誰,真漂亮。”

顧珣瞥他一眼,沒有理會。

張屹還接着問:“她有男朋友嗎。”

顧珣冷着臉說:“沒有,不過,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怎麽了”

“她有病。”

張屹怔然一愣的功夫,顧珣已經疾步下了臺階。

他急忙跟上去,不死心的問:“什麽病啊?”傷風感冒什麽的他不介意啊!

顧珣橫他一眼,“追到手再甩的病,你要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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