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顧珣道:“你看什麽時候方便讓你朋友拿畫扇過來。”

琥珀忙說:“他挺忙的,這事交給我了。我去拿畫扇,順便要他的賬號,然後送你公司,你再轉賬給他。這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可以嗎?”

顧珣點頭,頓了頓說:“我幫了你,你能不能也幫我個忙?”

畫扇的事終于搞定,琥珀滿心歡喜,當然是有求必應,“好啊,什麽忙?”

“陳陽把旺仔交給我照顧幾天,我這一段也很忙,如果下班後有事不能及時回來,麻煩你過來喂喂它,然後牽出去轉轉,可以嗎?”

“這個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顧珣笑笑:“那好,多謝了。”說着,将一把鑰匙遞給她:“這是房子的鑰匙。”

琥珀接過來,心裏十分感動,他對自己怎麽如此放心,竟然連鑰匙都給了她。

兩人吃過早飯,琥珀以彌補過錯的百分百誠意,搶着去刷碗。顧珣和她客氣,琥珀硬生生從他手裏把碗搶下來,“你去換衣服吧,別遲到了。”

顧珣笑笑:“那麻煩你了。”

兩雙碗筷很好洗,琥珀從廚房出來,顧珣卧房的門虛掩着,顯然還在換裝。

琥珀打量着這套公寓,顧曉珺說小,也是和顧家的別墅比,其實一室一廳的房子,面積有一百左右,實在不能說小。客廳和廚房都很大,很意外的整潔幹淨,并沒有她想象中的單身男人的淩亂,茶幾上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只有一本計算機雜志和一個餐巾紙盒。

陽臺的花架上養了高低錯落的植物,遠看綠瑩瑩一片,陽光照着枝葉,蒼翠欲滴,生機勃勃。

她走近前想看看花草,目光掃過,忽的一怔。在花架的一角,放着一個細高的玻璃瓶,裏面插着幾朵紅色荷花。半開的花已經盛放,嬌豔無比,暗香浮動。

這不是她送到他辦公室的那一束荷花麽?

他居然拿回家裏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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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裏忽然有點淩亂。

身後有開門的聲音,她回過身,看着換了衣服的顧珣。身材和氣質好到穿什麽都好看的人并不多,他算是一個。白色襯衣,修身幹練的淺灰色薄款西裝,襯得他容顏如玉,俊朗高挑。

她看的不想移開目光,只想時光就此停駐。

顧珣說:“我順路送你回客棧吧。”

“好。”琥珀跟着顧珣出門,臨出門前,顧珣彎腰拍拍旺仔的頭,“在家要乖啊。”

旺仔眨眨眼睛,一臉萌萌噠。

琥珀沒養過寵物,忘了從那裏看過說哈士奇都比較頑皮,旺仔卻出乎意料的乖,莫非是來了別人家做客比較收斂?

顧珣指着旁邊的一個小盒子對琥珀說:“這是旺仔的零食和狗糧。陳陽周六結婚,頂多麻煩你幾天。可能周日就會接走它。”

琥珀笑:“沒關系啊。度完蜜月再來接都沒關系啊。”

顧珣看看她,“為什麽”

琥珀笑笑,不說。

早上送早飯,晚上來遛狗,每天可以早晚兩次看到顧先生。好開心。

顧珣上班順路把琥珀送回客棧,下車時,琥珀說:“我一會兒給你送畫扇。”

顧珣答好。晨光中,他一雙眼睛分外的亮,琥珀忽然有點心跳加快。

送走顧珣,她走進客棧,剛好陸玄和小米正在吃早飯。

陸玄只喝了豆漿,包子一口沒吃。

小米問:“你怎麽不吃啊?”

陸玄回答:“減肥。”

小米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他,“你一點不胖啊,減什麽肥。”

“我重了半斤。”

小米的眼睛瞪得愈發大,“半斤你都減?”

陸玄點頭:“我現在的體重是經過精确計量的最佳體重,增多減少都有可能産生不好的後果,所以要嚴格控制。”

小米捧着臉蛋,“天哪,你的自控力真的很厲害,我好佩服你。”

“我還有很多厲害的地方,更值得你佩服。”陸玄拍拍她的頭,像是顧珣拍旺仔似的。

琥珀嘆氣:完了,小米已經被神棍迷得神志不清了。

她上了樓,馬上給傅炤打電話報告喜訊。

傅炤說了聲阿彌陀佛,高興的說:“這次多謝你了,回去請你吃飯。”

琥珀不客氣的答應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一定要宰他一頓。

傅炤忽然問道:“顧珣不是一開始不答應嗎?後來怎麽又同意了?”

“他不是不想要,是對我有怨氣。”琥珀把顧曉珺出主意的事情說了說。

傅炤有點難以置信,“所以,你就送了一次早餐,十塊錢搞定他!”

琥珀嗔道:“不要說這麽難聽。”

“呦,還挺護着他呢。”傅炤嘿嘿笑了幾聲:“我看他是對舊情難忘吧?”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琥珀落寞地嘆了口氣:“不太像。”

“不太像是個什麽意思?”

“不懂,看不明白。”

琥珀這近幾天最大的感受就是做過山車,忽上忽下,一會兒覺得顧珣對她舊情難忘,一會兒覺得他對她早已無感。

每當她吃到一顆暧昧甜蜜的棒棒糖時,緊接着馬上就會收到一個自作多情的大棒槌。

一顆心被顧先生折磨的忽冷忽熱快要感冒,智商也是被折磨的發熱,離家出走。

偏偏去年的親友團都一個個沒臉去咨詢,喬安琪和顧曉珺自不必提,那是顧珣的表妹和親妹,就連她的死黨許荏苒都倒戈相向,現在成了顧先生的維護者。她想找個傾訴的對象,幫忙分析分析顧先生的心理狀态和行為暗示,都沒有……慘到孤家寡人一個,她也是沒想到。

傅炤線條粗的像是紅薯粉,而且他自己還是個情商不高的戀愛生手,七八年了和喬安琪還是原地踏步的“好朋友”。琥珀才不想和他讨論情感問題,更不指望他能出什麽好好主意。

抱着寧缺毋濫的念頭她正要挂電話,傅炤卻像是八婆附體,喋喋不休的往下說:“你不是一向都很神勇,追男生絲毫不帶手軟的嗎,怎麽現在突然變得膽小起來,你直接去問他啊。”

“怎麽問?”

“問他是不是還喜歡你。”

琥珀呵呵:“都甩了人家一次了怎麽還有臉去問這種問題。”要是去年,早就上前問了好嗎,還用的着傅先生你來教。

“沒事,甩甩他就習慣了,沒準兒他正等着你第二次甩他呢。”

“這是什麽話,我有那麽渣嗎。”

傅炤呵呵:“不然你以為呢?”

到底是誰的表哥啊摔。琥珀很無語地挂了電話,給許峥嵘打電話問他的賬號。

許峥嵘問幹嘛。

琥珀便把顧珣要那把畫扇的事情說了一下,然後交代許峥嵘收到錢後立刻給傅炤轉賬,他急等着補倉。

許峥嵘說沒問題,過了會兒把賬號發到琥珀的手機上。

琥珀收到賬號并沒有立刻給顧珣送畫扇,通常早上都是最忙碌的時候。她不想影響顧珣的工作,于是打開電腦先開始翻譯稿子。

十點半的時候,她把稿子發到公司郵箱,這才拿了畫扇下樓。

陸玄一見她就問要不要打車。琥珀一聽就來氣,昨天晚上去了一趟超市,兔子尾巴長的距離,回來要她五十塊車費,簡直黑的不要不要的。

琥珀笑眯眯揮揮手,“不好意思,我打出租不打豪車,窮。”

陸玄聳聳肩:“摳門。”

琥珀在湖濱道上打了出租車去到錦城大廈,輕車熟路的上了樓,周一鳴笑吟吟迎上來:“小舅等你好久了。”

琥珀聽到這個稱呼不禁莞爾。

走到顧珣辦公室門口,她輕輕叩門,聽見裏面傳來一聲請進,便推門進去。

顧珣正在看設計稿,說請進的時候也并沒有擡起頭,直到人推門進來,視線才離開電腦屏幕。

琥珀穿着一件白色長裙,直到腳踝,婷婷玉立幾個字并不足以形容她的身姿。腳下是一雙平跟的透明鞋子。露出雪白腳面,像是一件精致小巧的玉雕。

顧珣挪開椅子,站起來說:“請坐。”

“這是畫扇,你先看一下。”琥珀将畫扇的盒子遞給顧珣,他接過來連看也沒看,放在桌上,說:“不用看。”

琥珀深感他對自己的信任,竟然連驗看一下都沒有,心裏一陣春風拂過。

“我把許峥嵘賬號發給你。”

顧珣收到後去電腦前用網銀轉賬。

片刻功夫,琥珀收到許峥嵘發來的信息,說錢已經到賬,馬上就轉給傅炤。

這件事終于是完美解決,琥珀松了口氣,沖着顧珣嫣然一笑:“謝謝你。”

顧珣回之一笑:“不客氣。”

這時,周一鳴敲門進來送了一杯咖啡。

琥珀因為最近睡眠不大好,已經戒了咖啡一個多星期。可是這杯咖啡出奇的香,她實在有點抵抗不住誘人的香氣,于是拿起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真是太好喝了,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顧珣桌上的電話響了。

琥珀已經完成了任務,見他忙着不便打擾,便放下杯子說:“你忙吧,我先走了。”

顧珣說了聲抱歉。一邊和她再見,一邊拿起了電話。

走到電梯口,琥珀突然停住步子,想起了一樣東西。

猶豫了一會兒,她轉身又走回去。

辦公室房門虛掩着,她聽見裏面沒有打電話的聲音,便輕輕叩了一下門,聽見請見,她推開房門,不禁一怔。

顧珣斜倚在桌前,手裏端着她喝過的那杯咖啡。

見到琥珀,他略有些驚訝又略有點窘,随即放下杯子,神色如常的問:“怎麽了?”

琥珀未語先臉紅,“那個,我上次來你辦公室拿項鏈,看到你抽屜裏,我以前給你寫的那張卡片,你還給我吧。”

琥珀吞吞吐吐的說着,臉皮忽忽悠悠的開始升溫。

第二封情書還好,是個寫着數字的小紙條,就算被人看到也不知道什麽意思,第一封情書可是赤裸裸的一看就懂,她實在是不想把這個幼稚羞恥的卡片放在他辦公室,萬一被秘書或是別人看到,真是……

顧珣皺起眉,上下打量着她,半晌沒說話,然後呵了一聲:“送人的東西還能再要回去?那我送你的丹皮酚你都抹到腿上了,你還能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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