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峰回路轉

超高壓變電站很快就變成了一片電海,粗大的電纜燃燒了起來,無數條火蛇沿着高架杆向遠方蔓延,機房裏的設備被巨大電流通過後燃起了火頭,橡膠點燃後散發出的惡臭令人窒息,但四濺的火光在深夜裏卻具有煙花般的美麗。

短短的幾分鐘,伴随着主機房裏傳出來的爆炸聲,被安置在野外的超高壓變電站的主樓,就轟然倒塌,那飛走的鹞鷹不知何時已經蹲在了米達文的肩膀上,米達文側着頭對那鹞鷹惋惜的說道:

“哎,我還沒過瘾呢,這小子就堅持不住了,原本還想放過他的妹妹,看來還是需要将他的妹妹帶回去啊!”

“無恥的混蛋!”

一聲暴吼從那倒塌的主機房傳了出來,一道人影從廢墟中鑽了過來,被大火照亮的地面上,突兀的出現了一個渾身流淌着電流的趙天行。他的頭發根根直豎,幽藍色的電流在他的身上四處流淌,跟着趙天行便兩腳一蹬,縱身撲向了天空。

趙天行如同一顆發射的炮彈,在米達文反應過來之前,竄到了天上,一把将米達文雙手抱住,接着二人就一起掉了下去。

幽藍色的電流随着二人的接觸,出現在了米達文的體表,伴随着他發出的哀嚎,兩人重重的砸在了廢墟之中,只有那鹞鷹及時的雙翅一振,騰空而起,沒被趙天行身上的電流波及到。

幾百千伏的高壓電,在米達文的身上流竄,這幽藍色的電流所過之處,他的皮膚都被炙烤成了焦炭,就連衣裳都迅速的化為了灰燼。

匮怒的趙天行左手掐着米達文,右手攥緊之後瘋狂的擊打着米達文的全身各處,慘嚎着的米達文口鼻中都冒出了鮮血,身體因為受到電流的影響,渾身都在抽搐,他剛張開嘴想要說話,卻被暴怒的趙天行一記重拳砸在了嘴上,紛飛的牙齒摔落到了地上。

那鹞鷹嘯鳴着從天上直沖下來,鹞鷹的鷹喙微張,一道手指粗細的雷電從它的嘴裏冒了出來,瞬間砸在了趙天行的頭上,跟着這鹞鷹迅速的撲了下來,用雙爪抓向趙天行的面孔。

正狂毆着米達文的趙天行,被頭頂上的這道雷電擊中,他眼前一黑,一個踉跄差點趴到地上去,一扭頭看到竟然是那鹞鷹發出的攻擊,不禁氣的破口大罵起來:

“死畜生也敢嚣張,老子也會放電!看老子活烤了你!”

說罷趙天行的右手一張,掌心處一道閃電冒了出來,出現之時才細如發絲,但随後便脹大起來,直到如同手臂粗細的一道電柱,伴随着‘茲茲’的聲音,沖天而起。

那飛撲下來的鹞鷹看到這刺眼的電光,嘴裏發出了悲鳴,趕緊雙翅一滞,想要扭轉身軀躲避,但那道電柱瞬間從它的腹部掠過,鹞鷹在空中發出凄慘的哀鳴,翻着跟頭向遠方一路栽去,燒焦的羽毛從天空中紛落了下來。

米達文趁着趙天行對付鹞鷹的時候,連忙雙臂發力,将趙天行掐着他的左手掰開,倉皇後退。

他身上那些幽藍色的電光,也慢慢從他的身上消失,渾身赤無一縷皮膚焦黑的米達文,嘴唇腫起一指多高,鼻梁也被砸斷了,紅腫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縫,原本烏黑的頭發也是七零八落,如同是堆亂稻草。

嘴裏發出‘嘶嘶’的痛呼,米達文雙手掐訣,嘶聲吼道:“去死啊!”

倏然間,米達文的胸口處光華四溢,明黃色的光芒從他的胸口處浮現出來,趙天行剛舉起雙臂便感到手臂一涼,他低下頭才看到,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已經出現在他的手臂之上,深深的傷口中那鮮血汩汩的湧了出來,這時他才感受到了手臂的劇痛。

還沒等趙天行痛呼出聲,他眼角的餘光又看到一道光影襲來,他連忙将身體勉強避開了半寸,同樣身無寸縷趙天行,腿部又是一道傷口綻裂了開來,生死攸關下,趙天行翻起右掌沖着米達文,絕望的吼道:

“一起死吧!”

話還沒說完,從趙天行的掌心那裏,一道白燦燦的電光便冒了出來,米達文正滿頭大汗的掐着手中的法訣,看到那道亮光就心知不好。他張着嘴連半個字都沒能說出來,便被這道電光擊中,以米達文為中心的米許方圓之地,都被強烈的光芒籠罩,轟鳴之聲甚至蓋過了變電站那邊所發出來的聲響,這耀眼的白光也刺痛了趙天行的雙眼,趙天行趕緊閉上了雙眼,還是感覺到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

等那轟鳴之聲結束,趙天行耳邊傳來了一聲哀鳴,接着便是金屬落在地上所發出的當啷之聲,睜開雙眼的趙天行看着面前的一切,有些懵了。

一個方圓數米的大坑出現在那裏,坑底一團焦黑的物體還在冒着白煙,并且散發出焦臭之味,而在那焦黑的物體旁邊,則是一把寸許長短的明黃色的無柄短劍。

趙天行走到坑邊一臉的詫異,這裏四周空曠無比,地上都是已經被收割了的農田,連個矮小的山丘都沒有,想找棵高點的樹都是困難無比的,可那米達文卻是消失無蹤了。

燃燒着的變電站裏還在不時的發出爆炸之聲,趙天行不由的有些焦急起來,這米達文絕對不可能就這麽憑空消失啊!

看着還在顫動不已的那無柄短劍,趙天行更是詫異至極,難道剛才那哀鳴之聲會是這個小東西發出來的嗎?

趙天行擦拭下還有些刺痛的雙眼,有些不敢相信的走下了坑底,只見那劍身上的光彩正慢慢的褪去,很快這把無柄短劍就停止了顫動,但那清越的悲鳴還是不絕于耳。

看着褪去了光彩平靜下來的無柄短劍,趙天行伸手将它撿了起來,因為沒有劍柄,趙天行抓起來的時候,手指上便被割出了一條血口。

拿在趙天行手中這無柄短劍,薄如蠶翼,輕如鵝毛,劍身上布滿了淡黃色的線條,這把無柄短劍明明帶着種溫暖的色彩,卻給人一個淩冽至極的感覺,顯得十分矛盾。

站起身的趙天行茫然四顧,周圍除了變電站那邊傳過來的聲音,再沒有任何的異常了。

但那崆峒派的米達文,絕對不可能就這麽消失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