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Day15.親吻
當本來就不太引人注意的少女蹑手蹑腳地從人群中離開時，幾乎沒有人發現她的離開，只有川和稍微看了一眼，但也沒有放在心上——雖然他是個關心妹妹甚至到了有些妹控地步的兄長，可是他還是知道要給自己的妹妹一些私人空間的這個道理的——他才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哥哥呢，這麽自豪地想着的川和，在真相大白之後就差點沖過去和跡部進行一場“靈與肉的直接交流”了。
但此時，他只是微微地笑着，看着瞳溜出了門，然後就又溫和地回應着眼前同學們的聊天內容：“诶，是嗎？那很好啊……”
瞳在外面繞了一圈走到了禮堂的後臺，見此刻的門虛掩着，她便試探地推了一下。
“吱呀”一聲，漆成白色和一旁牆壁相映的門被推開——如同愛麗絲推開了奇幻世界的大門，掉進了兔子洞一般，瞳驚訝地打量這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的後臺——原本雜亂的物品已經被整整齊齊地壘到了一邊，天花板上的白熾燈變成了溫暖柔和的橘黃色，四周挂着聖誕節氣息濃郁的小彩燈，上面還有着聖誕老人和馴鹿模樣的小挂件，看起來可愛極了。
中央空出的一大片地方被鋪上了洋紅色的地毯，一個身着白色禮服的少年正站在上面，臉上帶着微笑。
“聖誕節快樂。”跡部看着有些發愣的瞳，向她走去，牽住了她的手：“這是我們的第一個聖誕。”
“……景吾。”瞳順勢擡頭，看着跡部，顯然還有一些茫然：“這個是……怎麽回事？”
“既然要來布置場地，那就順便把後臺也給布置了。”跡部笑笑，拉着瞳走到了空地的中央。後臺和前面的禮堂只隔着一扇木板門，此刻大概是被打開了，隐隐地有樂聲傳來。
“May I？”少年松開手，後退了一步，行了一個英式貴族般的禮，身體前傾，臉仰起看着眼前的少女：“本大爺……有這個榮幸嗎？”
“當然了。”此刻再不反應過來就是笨蛋了，瞳微微一笑，将手重新交回到對方的手中：“如果對象是景吾的話，即使跳到午夜我都不會說累的。”
“哦？”白色的蕾絲裙和白色的男式禮服貼近，幾乎快要融合到一起：“那本大爺真是不勝榮幸。”安靜的房間裏，隐約的音樂聲和交談聲伴着腳步交替的聲音，成為了這一支舞最好的伴奏。
在不知過了多久後，悠揚的小提琴突然變成了歡快的曲調——《聖誕頌》。
“噗——”瞳忍不住笑場，穿着高跟的少女一低頭，正好靠在了跡部的肩上，她笑得肩膀一抖一抖，也把原本旖旎的氣氛毀得一幹二淨。
“……怎麽了？”有些不适應這個突然從浪漫轉變成了爆笑的風格的跡部，第一次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
“沒什麽，”瞳擡頭，眼睛裏都笑出了晶瑩的色彩，在倆人頭頂橘色的光暈下顯得剔亮：“只是突然想起來，忘記和你說了，景吾，聖誕節快樂。”
她拉着他在一旁壘成一堆的大紙箱上坐下，“呼，好累……從來沒有穿着高跟鞋站那麽久……”
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腳：“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呢。”
“哦，為什麽？”跡部扭頭，看着低頭的少女。
“今年的聖誕節……”瞳說着說着就沒了音，然後過了一會兒，才扭過頭，對着跡部露出了一個燦爛明豔的笑容：“算了，我在想什麽呢，今天可是聖誕節啊。”
她一雙明亮的黑色雙瞳裏映出了眼前少年的身影：“景吾，我給你唱首歌吧。”
“唱歌？”跡部饒有興趣地托腮看着她：“瞳似乎很有自信的樣子啊……”
“當然了，”瞳眨眨眼：“唱歌……可是我的長項呢。”
“本大爺還以為瞳的長項除了學習以外，應該是料理呢？”跡部想起上次瞳在跡部宅裏跟着那位法國大廚學習了馬卡龍的制作方法後，展露的一手廚藝——一如她自己所說的，除了這個甜點外，少女的确很擅長料理。
“啊，真是的……”瞳氣鼓鼓地鼓起了臉頰：“我好歹也是琴棋書畫都學過的！不需要新娘課程就可以直接上崗……唔！”她忽然一把雙手捂嘴，然後從脖子開始蔓延上了紅色——天，她到底在說些什麽啊，這種明明平時只會在心底想想的話，怎麽就這麽順勢地說出了口呢？
“不需要新娘課程？”跡部挑眉：“瞳……很心急啊。”
“不、不是景吾你想的那個意思！”瞳連忙罷手：“我只是随便說說，給你舉一個例子而已！”
“……是，是。”少年看着滿臉通紅的少女，嘴邊的笑容寵溺：“本大爺知道了。”
“所以……”瞳低頭，“所以……”
“瞳不是說要唱歌嗎？”跡部善意地接了下去：“本大爺可是已經做好了準備。”
“……聽我唱歌需要做準備嗎？”瞳提到‘唱歌’時，臉上頓時浮現出了與剛才不同的，自信的笑容：“好吧，或許，景吾是需要這麽一個準備。”
“You better watch out
You better not cry
Better not pout
I'm telling you why
Santa Claus ising to town”
耳熟能詳的聖誕歌曲，随着少女清甜悅耳的歌聲和隔着厚重帷幕隐約透來的聖誕頌在節拍上不知何時悄然地重合，将整個房間的聖誕氣氛瞬間拔高了一個度——少女嬌柔卻又明亮的歌聲如她所自信的誇贊一樣，讓對于音樂要求頗高的跡部不禁有些驚訝——瞳的确沒有說錯，比起她的廚藝來說，唱歌或許更應該作為她的長處，除去那甜美的聲音，少女對于氣息的掌控也非常好，似乎是接受過專業訓練一樣，起承轉合之間，音調的轉換美妙而不突兀。
嘴裏唱着俏皮的童謠，瞳的眼神一直是笑眯眯地看着跡部的，她唇邊的笑也從未消下去過，在跡部眼裏，她整個人被燈光照出了柔和的光芒，讓他忍不住想要更早、更快地将自己早已準備許久的‘驚喜’提上日程。
瞳只是簡單地清唱了一遍Christmas Medley，因為……跡部的眼神讓她有一種快要被看得暈過去的感覺。
“是被我的歌聲所迷惑了嗎，”明明沒有和任何帶酒精的飲料，此刻的少女卻做出了她平時絕不會做的大膽動作，她低頭湊近了跡部的耳邊：“水手先生？”
“塞壬小姐的歌聲自然讓人沉醉。”跡部很快就接下了這個梗，很是順利地回答道：“本……我，願意追随至海底，陪着你永生。”自稱的‘樣’被他頓了頓後隐去，此刻的他，深情款款地捧着瞳的一只手，那雙深藍眼底的感情比海洋更為迷人。
“……”瞳有些着迷。
她何其幸運，能夠被這樣對待。
在不知不覺中被拉着站起來，回到了原本的地點——聖誕頌不知何時已經又變回了悠長優雅的舞曲風格——她任由跡部帶着她，繞着舞了一圈，跡部放緩了節奏，兩人輕柔的步聲被腳下的地毯所掩蓋，彼此之間，只能聽見微微的呼吸聲。
然後，瞳發現自己被跡部帶到了一邊。
四周點綴着松果和一顆巨大的聖誕樹，頂上一顆明亮的星星正閃着金色的光芒。樹底下放着一堆禮物，跡部松開攔着她的腰的手，另一只卻依舊牢牢地牽着她，單手拿起了一個看起來很大的盒子，“打開看看？”
“诶？”瞳一愣：“是……送給我的嗎？”
“……”跡部只是笑着，沒有說話，眼角的淚痣被金色的光芒襯得別有深意。
瞳伸出沒有被握着的手，盒蓋很松，一挑就開了，入目是一大片綠色。
“這個是……”瞳的大腦有些跟不上這個節奏：“榭寄生……？”
“啊，沒錯。”跡部點頭，這時的他笑得一點兒也不像平時網球場上君臨天下的King，而更像是一個詭計得逞了的調皮少年：“……是給我自己的禮物。”
“……诶？”看着跡部拿出那一個被打理得漂漂亮亮的榭寄生挂件，将盒子随手一扔，瞳下意識地想要後退一步好好地看看，卻被不知何時從牽着她的手，改為摟着她的腰的對方，更緊地向前帶了一步——
“瞳也知道的吧？”少年低沉華麗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現在，時間剛好——”
瞳可以聽見隐約的時鐘敲打聲音和遠處爆發出的此起彼伏的話語聲，也可以聽見跡部在她耳邊，輕柔地說出的話語：“傳說，聖誕節時……”
仗着身高差，跡部拿着榭寄生的那只手舉高了一些，正好落在了兩人的頭頂——
“榭寄生下的少女，不能拒絕任何人的親吻……”
溫熱到過燙的觸感，在瞳的唇上留下了痕跡。她睜大了眼睛，卻在對方深藍色的眼中看見了一個驚詫到滿臉紅暈的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被萌哭的都得給我留評論！【試圖狂霸酷炫拽但其實只是跪求地看着你們QWQ】
瞳唱的是kokia版本的Christmas Medley~
超喜歡這首歌~聖誕氣氛特別濃~~
謝謝從今以後GN投的雷 愛你╭(╯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