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塞爾卡耶夫老師和京極……
我頭靠向牆壁,我差得,簡直不是一點半點……那麽優雅完美的伸展肢體,還有那種舞蹈的感性……
看來,我果然還是高興得太早了,有一點點進步就那麽激動的樣子。現在看京極跳舞,确實是當頭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不過,倒是澆得實在很是時候。
“那麽,現在公布日本芭蕾舞團莫斯科公演,睡美人的奧蘿拉公主一角……”我瞬間緊張起來,“将再比一次,由她們兩人跳完全幕的獨舞部分後,再做決定!”
還要……再跳?
不會吧,我那口氣都松了下去。
正當我臉上的表情有些抽搐的時候,京極已經站了起來,一臉鎮定的走向場中。
我咬了咬唇,跟着她站了起來。
随着音樂的流轉,我手腳開始發軟……最近這段時間訓練有些過度,還有昨天晚上練到很晚的後遺症,開始顯現出來。額頭上的汗水流下來,滴到眼睛中,疼得厲害,身體也開始無力,慢慢的,越來越痛苦……
每一刻,我都以為自己快要堅持不下來,但每一次,我都奇跡似的堅持下來了,到最後音樂結束的時候,我腦袋都快空白一片,幾乎都反應不過來。
“現在公布,主角奧蘿拉公主是——京極小葉子!”
我的神經,仿佛就等着這一刻斷掉一般,似乎還支撐着和京極說了聲恭喜,我就眼前一黑,一下軟倒在地。
“真澄!”京極驚惶萬分的叫聲,回蕩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我想睜開眼睛,卻怎麽也睜開不了,想動一下手腳,手腳卻像灌了鉛一樣。
“冷靜點!她只是貧血而已。”下一刻,塞爾凱耶夫老師的聲音,回響在耳邊,我被從一個柔軟的懷抱中,轉移到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中。肩膀被人整個環住,頭靠在強壯的胸膛上,能聽到噗通噗通的心跳聲。
是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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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的感覺一下全然湧了上來,我一下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首先感覺到的是全身的酸疼,似乎從指尖到腳尖都痛得無法移動,動一下就仿佛在受酷刑一樣。
“痛,痛痛痛——”我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扭曲着臉哼唧着。
“真澄,好點了嗎?”門被砰一聲打開的聲音,讓我立刻循聲望去,“葵?”
“來,給你的橙子。”葵将一大包橙子放了下來,“你跳得很好哦,大家都在議論紛紛呢,雖然我沒有看到。”
“謝謝,”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不過還是輸給京極了。”心底,不是不沮喪的,只是,沮喪也沒用,輸了就是輸了。我要加倍更努力才行!
“我也輸給草壁了。”葵強顏歡笑道,“不過,我并不認為我比草壁差。只是我的個性讓人有些不能接受罷了。但是,我并不認為跳舞就要抹殺自己的個性,我要找到自己要走的道路!”
“哇,葵好厲害!”我使勁給他鼓掌,“你對自己要走的道路都沒有迷茫,還那麽自信,我也要向你學習。”
葵一怔,随即微微一笑,“真澄也要加油,好像有人來了,我先走了。”他說完,竟從窗戶翻了出來,好在,這是一樓。
接着葵之後進來的,是第一期生的其他同伴,雖然以前也曾有過這樣那樣的摩擦,但是看到我的努力之後,之前的一切都已經過去,大家都是好人,而且,熱愛芭蕾的心,不會輸給任何人。
我也是,以前,如果說對芭蕾僅僅是因為美麗而喜歡的話,經歷過這一切,芭蕾已經融入我的骨血之中,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我不可能也不願意放棄芭蕾,那麽,就只要眼望着前方,繼續前進了。
甄選之後,特訓班的課程稍微松了下來,我終于有時間去一次東京這邊的學校。從辦好轉學手續到現在……我一次課都還沒去上過。冷汗……
從後門走進教室,雖然并不算偷偷摸摸,但不知為何,我總有一種像是在做賊的感覺。
剛走到安排好的位置上,就聽到有同學在議論,“國立芭蕾學校的第一期生,有一個轉學到我們學校來哦。”
“我知道,我知道,是叫聖真澄。”
“跳芭蕾舞的,一定是個美女,而且頭腦很好,很不容易親近。”喂喂,同學,我什麽時候冷豔高貴了?我要告你诽謗哦。
“一定身材很優雅。”
“對啊,我運氣最好了,她是預定做我旁邊的位置。”
那些同學聽到我未來同桌的話,一起轉過頭來,正好看到偷偷摸過去的我,“你……難道……”
“真不好意思,”我摸了摸臉,“我就是聖真澄。”
“美女……優雅……頭腦好……”
我嘴角嚴重抽搐,“真是抱歉啊。”
“哈哈哈哈,凡事也有例外,你在舞臺上看起來比較漂亮。大家都只是嘴巴壞,沒什麽壞心的。對不起,為了表達歉意,你不能來上課的時候,就由我們幫你做筆記吧……”
班上的同學,都是很好相處的人,和同學們說說笑笑的走出校門,然後,就吓了我一跳,“京極?”
“我正在等你呢,跟我一起走吧。”
“好好。”和同學告別之後,我坐上了京極的車,豪華車,超級大的別墅,原來京極家是有錢人。而現在她家的客廳裏,是第一期生們給我準備的驚喜——我的十六歲生日宴會。
大家都到得很齊,除了葵,草壁告訴我,他和以前的老師去摩洛哥了。
真好,他一直都對自己要走的道路很明确,不像我,沒人鞭策比較激勵的話,總有些會想偷懶,而且對于未來,根本就沒想過那麽多。
“真澄。”肩膀被人輕輕一拍,我轉過頭去,“悠加!”
“你也輸了。”這麽說着的悠加,并不是諷刺,而是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比不上京極。”我不好意思的摸頭。
對視一眼,我們兩人也算是一笑泯恩仇。
她接過我手裏的蛋糕,“我要去美國。用交換學生的名義,由文化廳推薦出去。我一直很欣賞紐約的巴勒辛大師,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哇,好厲害,”悠加也一直是個有主見的人,“但是個人課程就這麽停下來,好可惜!”我們兩人可是一直由塞爾凱耶夫老師指導的,我的話,怎麽也舍不得停下個人課程。
“反正,塞爾凱耶夫老師也要随那三人回莫斯科了啊。”
“什麽?!”我手裏的杯子哐當一聲落地。
“沒事吧,真澄?”悠加忙看了看我的手,才蹲下幫我收拾。
“我沒事,”心裏一陣慌亂,“塞爾凱耶夫老師真的要回莫斯科了嗎?”
“你不知道?因為要考慮一位老師帶他們過去,所以應該就是最熟悉那邊的塞爾凱耶夫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