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朵花

陳思清被宋璃年這招先發制人給搞蒙了,連自己想要問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麽問了。

只是有一點陳思清很慶幸,自己當時沒有喝水。不然,肯定噴宋璃年一臉的口水。

“嗯?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宋璃年見陳思清沒有回答,便追問道。

“我們宋副教授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呢?”陳思清反問道。

“真話是什麽?假話又是什麽?”

“哦,是這樣的,真話假話都是‘你很好’!”說完,陳思清就轉身離開了,朝着自己的花店走去。

“嗯?”宋璃年當即就反應過來了,陳思清這是拐着法的貶低自己。便追上陳思清,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啊?不想回答就明說吧,幹嘛非得拐着彎的貶低別人啊?”

“這不是你自己要問的嗎?”陳思清聳了聳肩攤手回答道,随後便再次停下腳步,怒目圓睜,十分不悅的問宋璃年道:“你們法學院的大樓已經過了,您幹嘛還一直跟着我?”

“呃…那個…我…我買花!”

宋璃年簡直要為自己的機智而鼓掌了!

陳思清半信不疑,直到又看見了宋璃年有些發紅的耳朵。

哼,男人都是豬蹄子!

“哼”了一聲,陳思清啥都沒說,便轉身就走了。而且步伐比之前快了許多。

陳思清越走越覺得奇怪,他宋璃年撒不撒謊豬不豬蹄子的,關自己什麽事呢?自己犯得着生氣嗎?

……*&#@?+%¥$不管了,氣都氣了,就再氣一會吧!中途放棄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诶,你慢點走!才吃了飯,走這麽快容易消化不良!對胃不好!”宋璃年仗着自己腿長,幾步就追上了陳思清,拉住陳思清,對她說道。

陳思清掙脫了宋璃年,再次深呼吸了一下,轉頭,十分不悅的問宋璃年道:“不是,我說,宋教授啊!您到底還有什麽事啊?”

宋璃年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摸了一下鼻子,讪讪的回答道:“那什麽,不是說了去你店裏買花麽…”

陳思清白了一眼宋璃年,然後朝着自己的花店走去。當然腳步放緩了許多。

陳思清“領”着宋璃年到了自己的花店。

從自己的背包裏找到花店的鑰匙,開了花店門。

打開照明的燈,把包放在收銀臺裏面,“要什麽花,自己選。那幾束紮好的花,是別人預訂了的,不能選以外,其他的花你都可以選。”

“好。”宋璃年應了一聲。

陳思清放下了包,把裝着花的花簍往店外搬。

陳思清“花語”花店裏的花簍都是玻璃質的,所以陳思清搬動這些花簍也略微有些吃力。

宋璃年裝模作樣選了幾枝花,然後問陳思清:“要不我幫你搬?”

陳思清狐疑的瞥了宋璃年一眼,十分感動然後拒絕了,語氣還帶着□□味:“不用了,就這麽幾桶花,還累不死我…”

“……”宋璃年自讨了一個沒趣,摸了一下鼻子,也沒有說什麽,就捧着花站在一邊。

誰都是爹生父母養的,更何況宋璃年這樣的家中的嫡子長孫。沒來頭的被刺了一句,還能再腆着臉蹭上去不成?

過了好一會,陳思清總算把該擺放在外面的花簍搬了出了。伸了一個懶腰,陳思清敲着自己的腰朝着收銀臺走去。

“多少錢?”宋璃年把挑出來的花放在收銀臺的臺面上,冷冷的問道。

對于宋璃年冷冷的語氣,陳思清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了,就點了一下臺面上的花,陳思清報出了一個價格:“六十三元。”

說完,就熟練的拿出一張玻璃紙,開始紮花了。

一邊紮花,陳思清一邊在想,自己是哪裏得罪了眼前的這位祖宗。從早晨出門到現在,怕是這位祖宗得罪自己更多吧?

把花紮好了,陳思清将花束遞給了宋璃年。

宋璃年板着臉接過來花束,然後通過掃描二維碼,折半支付了花的錢後,就轉身離開了。

陳思清聽見自己花店裏的小喇叭裏傳出來的“某信支付到賬三十一元五毛錢”後,愣了一下,但随即反應過來,沖着宋璃年的背影吼道:“你錢沒給夠呢!”

宋璃年的腳頓了一下,頭微微朝後轉了一些,露出了精致的側顏,依舊冷淡的說道:“你剛剛的早飯錢,以及你之前說過,我買花,一律按成本價算。”

“不是,這些花成本價是四十八塊錢啊!那你也沒給夠啊!”

“你的早飯,不要錢嗎?”

說完,宋璃年提腳就走了。只留下陳思清在原地氣的快要吐血。

“卧*!神經病吧?我哪裏得罪你了?”陳思清忍不住翻着白眼,罵道。

宋璃年離開“花語”後,捧着花,朝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一路走,宋璃年一邊想,自己為什麽會忍不住動怒呢?人情冷暖,人心也是最難預測的,這些自己已經經歷的夠多了,應該已經習慣了才是。剛才陳思清冷臉對自己,自己為什麽會忍不住動怒呢?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同樣以冰冷的态度回敬了過去?

宋璃年沒有想明白,不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中捧着的花束,宋璃年又似乎有些明白了。

大概有些人,對自己來說,從一開始,就與別人不一樣吧。

捧着花,宋璃年回到了辦公室。走到了自己辦公桌附近,看着桌上擺着的花瓶,花瓶裏插着的鮮花。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這束花,宋璃年有些犯愁了。

這時候,辦公室裏已經來了幾位老師了。

“小宋啊,你最近每天都買一束花,也沒見你送誰…你說你買這些花是為什麽啊?”辦公室裏的一個老教授看見宋璃年一臉愁容,便走過來,拍了拍宋璃年的肩,和氣、關切的問道。

“羅老師啊…”宋璃年轉過頭看了一眼老教授,應道。

這個老教授姓羅,曾經也教過宋璃年,算得上是宋璃年的恩師了,宋璃年對他十分尊敬。所以這個羅教授過來問宋璃年的時候,宋璃年倒也沒有遮掩什麽,很幹脆的說出了心中的疑惑,“不是因為這些花的緣故…”

“那是為什麽啊?說來聽聽,說不定糟老頭子我還能幫你參詳參詳呢?”

“我的性格,您也知道的。如果我因為一個人的言行,而做出了與我習慣不符的事情,這是為什麽呢?”

“嗯?你仔細說說呢?”

宋璃年看了看辦公室,已經有幾位八卦的同事擡起頭,正等着宋璃年說下去。

“羅老師,咱們出去說,可以嗎?”宋璃年把手中的花束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和自己的公文包放在一起。

“也行。”

宋璃年與羅教授走出了辦公室,在法學院樓下轉了一圈。

“說說吧,小宋,到底怎麽回事?”羅教授問道。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管你是資深的、嚴謹的法學教授還是誰。

“就是遇上了一個人,而這個人的言行總是會影響我。比如她對我冷言冷語,我也就會冷言冷語刺過去。可是您知道的,我從前不是這樣子的。”宋璃年有些難為情的對羅教授說道。

“容我先問一句啊,這個人,是男是女啊?”

“是一個姑娘…”宋璃年也老實,實話告訴了羅教授。

“小宋啊,我覺得吧,你這是喜歡上別人女孩子了!也是,你這個年紀了,該找一個知冷知暖的人了…”羅教授愣了一下,然後砸吧了一聲,言語有些暧昧的對宋璃年說道。

“羅老師,您确定嗎?”宋璃年本身是不确定的。

喜歡?開玩笑,喜歡,是多麽奢侈的一種情感啊。

“我不是你,不是當事人,所以沒辦法确定。但是能确定的一點是,那個女孩子對你來說,不一般。你沒有把她放在尋常人的位置上,而是在心裏另外找了一個位置,讓她呆着…”

羅教授說完話,宋璃年就愣住了,開始反思自己對陳思清的感情了。連腳步都慢了幾分。

從最開始,自己被強吻,到後來偶然遇見,花店買花,再到後來成為鄰居,自己對陳思清的感情,難道真的不是對待一個尋常人的感情嗎?

好像是的…

宋璃年的臉有些紅了,耳朵也有些紅了。

自己難道真的喜歡陳思清嗎?

“那羅老師,您與師母之間,是怎麽樣的呢?你會不會因為師母的一些言行,而讓自己受到影響呢?”

“現在肯定不會。因為我與你師母,風風雨雨走過這麽幾十年,彼此都了解對方。即使言行可能會讓我覺得生氣,不愉快,可是她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倒是從前年輕的時候,會因為她的一個面部表情,而心酸,而失落…”羅教授絮絮叨叨的對宋璃年說道。

“那您當初是怎麽知道,您喜歡師母的呢?”

“啊?”羅教授被宋璃年的問題給難住了,想了好一會都沒有相處自己是怎麽喜歡自己的老妻的,最後就只憋出一句“這種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啊?”

“你問問你自己的心吧,看看你的心是怎麽想的…”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有錯別字,就聯系上下文看吧…反正我不敢修文了…怕修了過不了審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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