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買賣？
有了和力東的叔叔黃威的近距離接觸之後，再次接觸黑道老大，我并未有任何的局促或者緊張，沖着歐陽昆說了聲“謝謝昆叔！”然後嘿嘿一笑，問道：“昆叔，那我那兩個兄弟呢？你能不能一起給送送？”
未等歐陽昆點頭，那個喊我過來的青年人就一拍我的肩膀将我塞進了車裏，說道：“放心好了，啞叔會送他們回去的。”
啞叔？我回頭一看，看到先前那個一直不說話的中年人站在那輛雅閣車的旁邊，而吳天正在跟賽龍鵬飛說着什麽，我探出頭沖着他們大聲地喊了一句，招了招手。
青年人上了駕駛座，很快就将車發動了。
“阿南，吳天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很講義氣啊！事事總是想着自己的兄弟。”昆叔一開口就稱贊了我一句。
“既然是一起玩的，一起混的，那當然就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我嘿嘿一笑。
歐陽昆看了我一眼，轉頭看向前面的青年人，說道：“阿賓。”
我在不久後，知道那個人叫歐陽賓，聽吳天說是歐陽昆一個兄弟的兒子。
歐陽賓從車前面的一個夾子裏拿出了一小皮包，遞給了歐陽昆。
歐陽昆接過，從皮包裏拿出了好些張紅雞公，遞到我面前，說道：“拿着。”
“昆叔……”南哥雖然很喜歡錢，但是突然有人，還是一個黑道老大給了我這麽一筆對那時的我來說數額不菲的錢，我還是有點不知所措。
“今天的事辛苦你了，這些你留着。”歐陽昆說着，語氣有點冷血，就仿佛只是一次交易一般。
“不，昆叔，今天的事是我應該做的！天哥在我還在上初中的時候就幫過我，而且那天也的确可以說是我先挑起的事，所以……”
“你先拿着，再聽我說。”歐陽昆完全一副不許我拒絕的語氣和表情。
我也不好再拒絕，便接了過來裝進褲兜裏，說實話，生平第一次拿到這麽一筆錢，心裏不但十分的激動，而且非常的有成就感。又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難怪那麽些人想着要出來混，原來混社會錢可以來的這麽快！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切身經歷知道混社會錢來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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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昆想了想，看向我，說道：“你知不知道為什麽他江盛一個黑道數一數二的人物要看着你這麽一個校園小混混被教訓？”
我還真的沒有去想過這個問題，歐陽昆這麽一問還真的讓我就好奇了起來，我很幹脆地搖了搖頭，不過為了給談話助興，我摸着下巴說道：“難道是因為我太帥了？”
結果歐陽昆愣是一點沒笑，倒是在前面開車的歐陽賓哈哈地笑了笑，這讓我有些小小的郁悶。
“江盛是只老狐貍，是只千年老狐貍，別看剛才是周進說要教訓你，其實這些都是江盛的意思。”
“啊？”這讓我更加地吃驚了，是江盛要教訓我？我靠，他一個黑道老大來教訓我這麽一個校園小混混，是不是太扯淡了！
“你別不信，江盛教訓你不是看高你，而是在為周進坨子那兩個人鋪路。”歐陽昆說着看了我一眼。
“這又怎麽說？”我有點暈乎，這些事到底是怎麽聯系起來的。
“看來你對學生街那邊的事還不是很了解。”歐陽說着頓了一下，将手中的皮包放在一旁，“今天五月份左右，吳天靠着自己的努力成為了學生街的扛把子，他壓下去的人正是周進和坨子，可你知道為什麽吳天能上位那麽快嗎？”
“講義氣，夠朋友！視所有兄弟為同仁！”
歐陽昆點了點頭，說道：“你只說對了一半，還有關鍵的一點是，這裏。”歐陽昆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智慧。”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在這一次争上位的過程之中，吳天的一個兄弟，甚至可以說是他的大哥被殺死了。”歐陽昆說這句話的時候，讓我驚訝的是，一點感慨都沒有。
我登時就愣住了，吳天的一個大哥被殺死了？這怎麽可能，他們都只是學生而已啊！學生怎麽可能鬧到那種地步。
“吳天的那位大哥是跟我的，比吳天高一屆，是五中的。至于這裏面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現在沒多餘的時間告訴你。告訴你這些，我想跟你說的是，現在在你們學校裏不學習整天瞎混的人，其實有不少人都已經是跟着道上的某一位大哥了。”
我還是沒有從震驚之中完全清醒過來，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好幾次問鐵牛刀子他們以前的事，他們總是避而不談，原來是不想去提及那個會讓他們傷心、難過、想念的人。
“就我所知道的，周進他們是跟着江盛的，吳天是跟着我的，而吳天和周進算的上是學生街混最好的兩批人了。”歐陽昆說這些的話的時候似乎在想着什麽。
難道這就是他們黑道培養混混的一條路子？我心裏這麽想着卻沒有敢問，卻突然就有點明白為什麽他說教訓我有助于周進坨子他們上位。
我說道：“昆叔，是不是這樣的。首先，天哥是一個很重義氣的人，從來就是自己受苦受難也不會讓自己的兄弟擋在最前面，但是這次卻是我被推了出來，是吳天為了他最好的兄弟讓我這麽一個新人擋在了最前面，他看着我被打不說，還去拉開了要幫我的兄弟，這事要是傳了出去，讓其他人知道了吳天其實也是厚此薄彼的人，那天哥在學生街的名聲肯定會下降一大截。如此一來，那些剛跟着天哥不久的人就極有可能會動搖，會離開，那天哥在學生街的實力就會大大受損，從而就會被周進他們壓着了。”
歐陽昆很明顯地愣了一下，他嘴角一動，說道：“你小子還能看到這個層次裏去？嗯，有頭腦的人我喜歡。”他頓了一下，繼而又問道：“那你覺得為什麽我擔心吳天被周進他們壓着了？”
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歐陽昆之所以怕吳天被周進壓住，最主要的是擔心跟着吳天的人會越來越少，而他們在道上混的，最需要的是打手，尤其需要的是忠誠的打手，如果在吳天快要畢業出道的這個節骨眼上，少了一批忠實的追随者，那麽以後跟着去找歐陽昆的人也就會越來越少，這樣歐陽昆對吳天他們這三年來的栽培也就付諸東流了？
想到吳天冠明他們平常都出手闊綽，這其中應該有不少錢是歐陽昆贊助的。
我沒有說出這個可能，因為突然間覺得歐陽昆這個人很可怕，很有心計，我做出一番冥思苦想的樣子，然後笑着随口說道：“人活一口氣，佛争一炷香！我想昆叔一定是不想自己的人被對手的人給壓着，那實在是太沒有面子了。”
我不知道歐陽昆沒有有看出我在說謊，但是憑借南哥的演技，以及上次從被黃威看穿得出的經驗，這一次的謊話絕對說的是極其完美。
這個時候，車已經駛進學生街了，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剛下晚自習不久，學生街街上也算是比較熱鬧的。
歐陽昆也沒有打算跟我解釋為什麽他擔心吳天被周進他們壓着，在車停在校門口的時候，他說道：“我沒想到今天還有你的兩個兄弟會來，他們兩個人的工作就交給你做了，現在是關鍵時刻，吳天被周進陰的這一次，已經讓他的不少人倒向了周進他們那邊，不過我覺得這也是好事，只少能看出還有那些人是忠心的。只不過，如果這次的事傳出去，那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就只會是覺得心寒，這樣一來，吳天周圍的人就會越來越少了……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你的大哥在最後一年被別人壓着吧？”
我不喜歡歐陽昆說這句話的語氣，不過我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昆叔你放心好了，我的那兩個兄弟我會去跟他們說清楚的，還有，我相信天哥，他一定很快就會再崛起的，周進他們不是天哥的對手。”
駕駛座的歐陽賓這個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
歐陽昆點了點頭，說道：“以後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來找我。”
“好的，謝謝昆叔，那我先回去了。”我嘴上這麽說，其實心裏想的是，你這樣的人，這麽有城府，我哪裏敢找你，想來今天的事也是出乎你的意料，不然你怎麽可能會答應讓吳天帶着我去給他們賠罪來換取對竹竿的松口。
我在關門的時候，看到歐陽昆的表情還是那麽的冷血，甚至有點憤怒，便又想到，估計他也沒有想到江盛敢這麽陰他一次，讓他丢了面子不說，還要擔心自己辛辛苦苦培養的學生街勢力化為烏有。
這江盛也很是牛逼啊！不知道他們道上是不是要迎來一場腥風血雨的鬥争了呢？
剛要轉身回學校的時候，我習慣性地雙手插進口袋，摸到了歐陽昆給我的那些錢，突然覺得自己對吳天的情義有被種被買賣的感覺，就仿佛是因為收了這些錢，我才會去保證不亂說話，我才會去讓賽龍鵬飛不要去計較今天的事。
心裏很是不舒服，難道道上的事，到最後都要歸結于利益？
我正想着的時候，聽到了有人喊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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