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共傾不負生死局
秦宇君親自征調兵馬，乘夜進入建康城，然而來到賈財萬的府邸時，卻是除了家丁外，并沒有搜查到賈財萬的蹤影。
萬靈子在窗沿上所寫的名字，正是賈財萬。
然而此時賈財萬不在府內，從另一面表明了他的嫌疑。
只不過，就在秦宇君打道回府的路上，卻是詫異地聽到建康百姓紛紛議論着燕無雙女兒身的身份。
城中百姓議論不休，大致分為燕無雙身為女兒身冒然在大庭廣衆之下與老國手對弈的譴責。還有對于燕無雙深中劇毒的擔憂。
雖然許多人都對燕無雙的身份感到不滿，但是作為年紀尚不滿十三的少女，能夠有如此精妙絕倫的棋藝，許多人還是期待着她與老國手的第三局對弈。
從外歸來的秦宇君再次回到屋內，已是天明。一見到萬靈子，二話不說，在他面前坐定。
當他将外面傳的滿城風雨的議論告訴萬靈子時，萬靈子似乎并沒有表現出太多驚訝。
“自古以來，天下男兒皆是自認為女子不适合學棋修藝，更何況還是無雙這樣抛頭露面的。不過在我看來，天下本就沒有哪裏規定女子不能下棋的，那些人只是不能接受無雙以一個女子身份去戰勝他們罷了。”
萬靈子一語中的，秦宇君當然也不傻，符合的點點頭。
兩人相視片刻，秦宇君端起身旁茶壺，斟了杯茶。
“萬公子果然料事如神，那賈府的下人說賈財萬昨日午後哦帶着他老管家神神秘秘的出了府邸，一夜未歸。我已派人在其府外設伏，只要他一出現，立馬将他捉來審問。”
“楊大俠一早來看了無雙，昨夜他潛入城中打探消息，想必此時應當是快回來了。待會王爺可問他一番。”
秦宇君自顧點頭，只不過，他又表現出一種異樣的表情。
這個萬靈子，超乎常人的冷靜沉穩。他的種種表現都與他僅有二十有四的年紀并不相符。或許他與無雙一樣，經歷了許多。然而，或許，就是他這一份多出來的成熟，讓燕無雙對他更有好感。
我怎麽跟自己的輕敵這麽聊得來了。秦宇君很是懊惱，長嘆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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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現在是知道了，為何無雙眼裏，看你總是比看我要多一些。”
“王爺何出此言？”
“這不明擺着嘛。你，名揚天下的圍棋天才，年紀輕輕的就成了榮興棋院在荊楚的執事。又是沉穩內斂，不急不躁，更有絲毫不遜于我的俊美。而本王呢？除了一個華麗的軀殼與高貴無用的身份外，哪一點比得上你。”
秦宇君這番自貶卻又讓人聽起來刻意突出他的一番話，簡直讓人聽了有些哭笑不得。
萬靈子也算是看明白了，自打兩人見面起，秦宇君就将自己當做了他的情敵。
不過，萬靈子似乎有些想要挑逗這位王爺。掩口故作幹咳狀。
“咳咳。王爺貴為當今陛下胞弟，身份華貴将來更有無量前途。而無雙呢，區區一個市井流浪者，王爺難道還想要将她娶回皇室嗎？”
“不行麽？”
“你說呢？”
萬靈子的反問，讓有些不服氣的秦宇君頓時哽語。
萬靈子說的沒錯，以燕無雙的身份，如果自己一定要強行将她娶回皇家，只怕少不了皇族那些冥頑不化的老頑固的一番搖頭拒絕。
“如果真是不行，那本王寧可丢了這王位稱號，也要将無雙娶為我妻。此生不渝，就愛她一個。”
秦宇君那看似不成熟甚至有些胡說八道的表情，讓坐在身側的萬靈子無言以對。
“本王相信，公子應當也會祝福我們的吧。”
萬靈子略帶着不屑地斜視。
“王爺就不要指望我能為你與無雙祝福了，依在下看來，王爺說的那些都不切合實際。以無雙的性子，是不可能随你嫁入皇家的。”
聽着他沒有絲毫情緒的表述，秦宇君簡直氣得直翻白眼。
“唔，我這是在哪？”
燕無雙孱弱輕問，讓萬靈子和秦宇君的視線吸引過去。
“無雙，無雙。是我，你現在覺得如何了？”
秦宇君親切而問，只是燕無雙看向一邊端坐視她的萬靈子。
“王爺，先為無雙弄些茶水喂服吧。”
萬靈子一句提醒，秦宇君唯唯諾諾前後忙乎。
飲下秦宇君端來的茶水，原本幹渴嘶啞的喉間當即重重咳出。依舊沒有氣力，猶如瀕死之人，僅存一二氣息。
“公子，公子。”
燕無雙剛醒，一大早出門的單眼龍火急火燎的跑了回來。見到無雙醒來，不禁上前問候一番。
“你方才匆匆而回，可是有關于老國手的事向我說的？”
萬靈子向他道出疑問，單眼龍趕忙将自己打聽來的消息向他回禀。
“公子，方才我到老國手府上時。見到的只是李洺秋公子，并未見到老國手，看他面色，老國手病情似乎不同樂觀。他還向我詢問了無雙的病情，問我後日的圍棋對弈可否照常舉行，我也只是随意敷衍說了兩句便回來了。”
“無雙這身子，別說對弈了，就是榻也下不得，如何與他下棋？”
秦宇君很是不爽的嘟囔道，眼神裏滿是關懷的看着無雙。
萬靈子點頭表示應同，同時囑咐單眼龍再去老國手處跑一趟，告訴他們比賽延期，等到燕無雙身子康複後再做決定。
“老國手，可是快不行了？”
燕無雙輕聲一問，讓榻前三人沒有再多言語。
還未等到上前的萬靈子勸導，無雙便是有些作急，急的重咳不停，急喘不息。
“這樣吧，我親自去一趟，若是沒有問題，便推遲幾日吧。”
“靈哥哥。”
無雙輕聲喚他，萬靈子默默點頭，而後示意單眼龍，調撥輪車，離開了房間。
留下的只剩無雙與秦宇君，大好的時機，秦宇君終于等到表現自己的時候了。趕忙向無雙噓寒問暖，盡顯溫柔。
“無雙，你餓麽？我命人去做些吃的吧。”
點頭。
“無雙，你現在感覺如何了？可還有哪裏不舒服的？”
點頭。
“無雙，可還要多添些被褥？”
點頭。
秦宇君有些發愣，這一直點頭，什麽意思？
燕無雙有些無奈，這一直唠叨，沒完沒了。
“無雙，我想娶你為妻，你可願嫁我？”
毫無羞恥的秦宇君，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只不過，無雙卻沒失了心智。
蒼白消瘦的臉上，向他回以輕輕一笑。
“你說我會答應你嗎？王爺？”
“不會。”
秦宇君倒是好有些自知之明。
無雙也被他這沮喪的表情逗樂了，兩人互視彼此，只能讪讪而笑。
無雙，我對你說的每一句看似玩笑的表白，是我不知用了多大的決心與勇氣，向你表明的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