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祭天大典遇新故
晉歷一百三十八年秋，大周開國皇後沐百鯉率青州軍與昌邑城大破兖州十萬鐵甲軍，将兖州納入當時尚在陰山主政的秦天羽麾下，為大周建國，建立了不可磨滅的功績。
大周天璟十年，景泰帝攜百鯉皇後東游至此時，為紀念百鯉皇後功績，景泰帝便下旨在昌邑城舉辦了一場祭天大典。
雖然只是景泰帝一時幸起，但昌邑百姓将這一節慶代代傳承下來。
行走在昌邑城的夜市上，沿街商道早已開始準備為幾天後的節慶籌備。
無雙倒是被這節慶之息所吸引，不時停步觀賞各家表演。
“三日後，城中将有赈嗣大會，一直延續到節慶結束。到時候就有吃不完的酒肉啦。”
老乞丐突然地一句插話，讓無雙與百裏雲有些錯愕。
無雙倒是先将手中尚未吃完的糖葫蘆遞給了老乞丐。
“老乞丐，看你在這昌邑城也是無依無靠的，還時常被人欺負。我看，你還是跟着我們，雖是不能頓頓酒肉，卻也能裹腹足飽。況且尚能相互照應，你看如何？”
無雙的提議，對于老乞丐來說，似乎并沒有什麽誘惑力。
他甚至沒有絲毫留情面的将無雙遞與他的糖葫蘆嗅嗅丢棄，還不停的搖頭拒絕。
“無雙啊，你就別勸了。這老家夥是自在慣了，能活一日便是一日了。何必要拘束他的自由？”
“我也是為他考慮嘛，誰知道這老乞丐還這麽不領情。”
望着跑向前邊的老乞丐，無雙有些失望的搖頭嘆氣。
轉眼的功夫，老乞丐便是不知從何處領來的遞與了幾個饅頭，看他一臉興奮的樣子，無雙也是不知如何拒絕。
“接着吧，這也是老家夥廢了氣力領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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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雲也在一側提醒着，無雙雖是有些無奈，卻也只能收下老乞丐的好意。
不經意間，百裏雲似乎想到了什麽，拍着無雙的肩示意她停下腳步。
“無雙，明年便是國手大賽了，依我看，要不你就在這昌邑城報了初賽吧。”
無雙停下腳步，有些困惑的望着百裏雲。
“大叔，此處為昌邑城，隸屬于兖州。我可是還想着于荊楚報名，這裏，不幹。”
無雙直言了當的回絕了百裏雲的提議。
“你個臭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的那點心思。我告訴你，兖州刺史李哲乃我多年之交，他的長孫更是我的第一門下弟子。你若是在這兖州報了名，到時，他能幫我們許多。”
百裏雲說出了自己的心意。
無雙先是沉默良久，頓而恍惚，好似發現了什麽。
“哦，我想起來了。我說呢，去琅琊的近路應當是過揚州下徐州。你偏偏趕着馬車來了這兖州。哼，要我聽你的，那要看你打算拿什麽好處給我了。”
說罷，無雙便不再搭理他，轉身繼續朝前而去。
老乞丐的事無雙可還是記在心裏的，百裏雲當時的那番言語表情，哪能讓記仇的無雙這麽輕易便放過他的。
老乞丐倒是對于他們的對話沒有半點的興趣，像他這番無憂無慮逍遙自在，整天只想着吃食，絲毫沒有心情去搭理圍棋。
夜半，三人尋了家客棧歇下，一夜相安無事。
兩日後，十年一期的祭天大典如期舉行。
觀賞着車水馬龍的熙攘街市，許多臨近郡縣百姓也是慕名而來，所有人只有一個目标，那便是前往城中的祭天樓臺，看一場祭火焚天。
以高懸緯布直垂而下至用百年松木所雕的寓意天下九州的樣板，以及數十個用幹草所紮制的草人，據說這些是大周太祖皇帝一統天下時的對手。當然最為矚目的還是并同跨馬執劍，用了上等的松脂所鑄的太祖與百鯉皇後。
遙遙相望，無雙并不能完全相視，只能聽着老乞丐講解他所知道的。老乞丐也不愧是流落昌邑三十年了，親身經歷三場，幾乎是孰能于心。
望着祭天篝火燃起，順着松木幹草及松脂而燃，直沖天際飛懸黃龍。
衆人高呼贊嘆，無不為這精彩絕倫的場景所折服。
然而，唯有無雙卻是另外一番心情。
“這祭天大典雖是為了祭祀百鯉皇後的，然當今若是還用這九州模板來為太祖皇帝二人為襯，引火燃之。如此不祥之行，當真是好麽？”
對于無雙略帶憂慮的侃侃而道，立于一側的百裏雲不禁側目視之。
或許無雙的言語之意，只是多慮而已。不過她小小年紀卻是表現出思慮不同于同齡之人。
“你呀，就不要多想這些了。若是真的不好，朝廷早早便會叫停了。”
“依我之見，應當早早結束這祭天大典。勞民傷財，引人不就其寓。”
百裏雲不知道該怎麽再去和她說理，暗暗聳肩便是移開了視線。
反倒是一邊老乞丐，略帶憂思。
“且不論天下，單是兖州流民便不下十萬。一年盡頭，沒有幾日能飽腹。若是沒了這祭天大典，便是有月餘之日只能食草根度日了。”
老乞丐一番言論，讓無雙亦是不知如何反駁了。
幽幽暗嘆，立國百年，雄踞天下九州的大周王朝，卻是迎來了它的下坡路。
“走吧，沒意思。”
說罷，無雙便是要轉身而去。
不過，卻被百裏雲拉住了她的肩膀。
“等會再走，後面還有一位重要人物登場。”
“重要人物？”
滿是疑惑的看着百裏雲，而他那一副挑眉顯得很是神秘自喜的眼神，讓無雙根本就是沒有心情搭理。
“出來了，出來了。”
衆人欣喜若狂的疾呼，讓無雙又是百無聊賴的看了一眼祭奠高臺。
卻是看見一位老者牽着一位公子與年輕姑娘出現在了高臺上。
從衆人的口中，無雙才知道。原來此次的祭天大典，作為兖州刺史的李哲親自來此主持。而随他一道上臺的便是他的長孫李逍遙與李若琴。
生的标致，膚白貌美，傾國傾城的容顏，用在二人身上皆不為過。
“無雙啊，那李逍遙雖是名為我門下弟子，而我卻也只是教了他幾招而已。他與你一樣，自小便是禀賦棋藝，這兖州估計沒有幾人能贏得了他。此次啊，那李老頭帶着他們前來，便是為了這國手大賽而來的。”
百裏雲不嫌辛苦的向無雙解釋道。
“你是要我在這裏将那李逍遙打敗？”
百裏雲瞥了一眼周圍，而後神秘兮兮地伏身貼在她的耳畔。
“還有，還有，就是你要女扮男裝。至于為何，待會那李老頭便會告訴你。”
無雙一頭霧水的看着他，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百裏雲竟然會是品行如此低劣的人，根本就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心智根本就是還不如她成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