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狄公墓

“這……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此事實在太詭異了,不是先祖顯靈,為何狄家會接二連三的出現怪事?”狄英哭喪着臉,攤着雙手頗為無奈。

狄晴轉身看着李滄海,問道:“你有什麽發現?”

李滄海微微一笑,他淡淡地道:“我雖不是道士,但也懂的一些法術。稍後我就做法,為大家驅除邪氛。”

“你是說有妖邪作祟?”狄英瞪大眼睛問道。

“狄公一生為了江山社稷,實乃舉世英豪,又豈會出來吓唬自家人,我猜定是有妖邪冒充狄公。”李滄海說的義正言辭,好像真有那麽回事一樣。

“倘若真是妖邪作祟,你真的會捉妖?”狄英一臉不信任的表情。

李滄海哈哈一笑,頗為自信地道:“實不相瞞,在下師承呂洞賓呂仙人,曾習得異術,莫說幾個小妖,就是陰曹地府,我也走過一遭。”

李滄海說着,對狄晴擠了擠眼。

狄晴瞟了他一眼,眼中盡是詫異之色,很快她就反應過來,點頭道:“二哥,他真的去過‘陰曹地府’!”

狄晴心裏納悶,他是呂洞賓的弟子?自己怎麽會沒聽過?不過,說起‘陰曹地府’,自己也算是走了一遭呢!

子夜時分,狄府大院之中,放着一條長桌,桌上以黃布覆蓋,上放香爐桃劍以及一些符文。

李滄海站在桌後閉目養神,等到衆人聚齊時,他眼睛驀地一睜,掣起桃木劍,念念有詞的對着空氣比劃了起來。

狄晴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盯着他,見他神色凝重,一招一式的竟然有板有眼,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

“乾坤天地,陰陽之靈,奉天敕令,護我真形。急急如律令,敕!”

李滄海用手指蘸上黑狗血,在那些符文上畫了幾個符號,然後沉聲吐氣道:“這些符你們帶在身上,可保你們平安無恙。”

狄英急忙吩咐下人将符文分發下去,自己拿起一張符文貼身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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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法事之後,已是深夜,李滄海又寬慰了一番衆人,這才回房休息。

狄晴跟在他身後,好奇的問道:“李滄海,我家真有妖邪作祟?你真的會法術?”

李滄海看了看四周,小聲道:“我當然不會法術,我那是在騙他們。”

“啊?你不會法術?”狄晴瞪大了杏眼,不可思議的叫道。

“噓”,李滄海對她做了個噓聲的手勢,說道:“我從來不想相信這世上有鬼神,不過你也看到了,你家人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我只有這樣才能暫且穩住他們。這樣,才能放心的去調查情況。”

狄晴眨巴着眼睛,恍然般的道:“原來如此,那你可有查出什麽異樣?”

李滄海眉頭緊鎖,搖頭道:“我查看過族堂,沒有任何異樣。惟今之計,只有等狄公再次顯靈,方能知道具體的情況。”

“可是你要怎麽知道先祖何時顯靈呢?”狄晴秀眉微蹙,很是頭疼的問道。

“我詢問過令兄以及家仆,我發現這幾次狄公顯靈,似乎有着一種規律。”李滄海沉吟道。

“規律?什麽規律?”狄晴一臉茫然。

“狄公第一次顯靈到現在共有九次,以每三次為一個周期,狄公每次顯靈的規律就是一、三、五。”

見狄晴聽的一頭霧水,李滄海認真的給她解釋道:“狄公第一次顯靈是在初一,第二次在初四,第三次是在初九。這是第一個周期,第二個周期則以初九為始,接下來是十二、十七,以此類推下去就能發現其中規律。”

狄晴掰着手指認真的數着,發現果然如李滄海所說。

“這種奇怪的規律,你是怎麽發現的?”狄晴眨巴着杏眼,驚羨的問道。

李滄海輕輕一笑道:“這是一種思維邏輯學問,只要學會尋找關鍵,就能夠找到其中規律。”

“可是,這和先祖顯靈有何關系?”狄晴皺着眉頭道。

“上次狄公顯靈是在五天前,如果我沒猜錯,明天就到了新一輪的周期。”李滄海看着房檐,此時竟淅瀝瀝的下起了夜雨。

狄晴眼睛一亮,驚訝的道:“你是說,明天先祖就會再次顯靈?”

李滄海沒有回答她,而是用深邃的目光,看着深沉夜色,沉聲道:“究竟是有人搞鬼,還是真的是狄公顯靈,明日便可見分曉。”

次日清晨。

李滄海起的很早,清晨的洛陽城籠罩在淡淡雨霧之中,沒有了白天的喧鬧,給人一種特別安詳靜谧的感覺。

雨還在下,但狄家家仆卻早已起來打掃庭院。

李滄海撐起一把繪着牡丹的油紙傘,找個家仆問了下狄公墓的方向,便消失在了雨中。

狄公墓位于洛陽城東市,在享譽天下的白馬寺山門之外。

狄仁傑一生為江山社稷鞠躬盡瘁,相傳他病故之時,朝野凄恸,武則天泣曰:朝堂空也。

是以,武則天禦旨頒布,将狄仁傑葬在皇家寺院,白馬寺旁,以告慰其英靈。

時至今日,依舊有許多百姓,前來白馬寺奉香之時,亦不忘拜祭狄公。

狄公墓是呈圓形狀,以青石砌成,墓前有碑,上書:名相狄梁公之墓。

煙雨凄迷,周圍矗立着幾尊石獸,步入其間,一股肅穆之感便油然而生。

李滄海懷着朝聖之心,神情肅穆的跪在墓前磕了幾個頭,之後便繞着墳墓認真觀察了起來。

狄公墓因臨近白馬寺,常有僧人前來打掃,是以很是整潔。

李滄海看了半天,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于是打着傘,靜靜地站在墓前。

“這位施主,雨急風驟,當心寒氣入體啊!”

不知何時,李滄海身邊突然出現一個沙彌,打着油紙傘對他說道。

李滄海看着那沙彌,好奇道:“大師,下着雨您也過來給狄公清墓?”

“阿彌陀佛,狄公忠心為國,愛民如子,實乃當世菩薩,本寺自當奉之以佛。”那僧人邊說邊到墓前察看巡視,清理雜物。

李滄海想了想,問道:“大師,最近狄公墓可有發生什麽古怪之事?”

“小僧自入寺之時,每天都會來到此處,并沒有任何古怪之事發生。”那僧人清理了下周圍枯枝,撓了撓頭接着說道:“不過,墓前的這尊焚香銅爐有被移動過的痕跡。”

“這是何時發生之事?”李滄海随口問道。

“大概一個月前,小僧前來巡視時發現,焚香銅爐的方向出現一些偏差,所以才斷定有人移動過香爐。”那僧人指着墓前的一尊半人高的香爐說道。

李滄海走到香爐旁邊,他俯下身子仔細看了看,這香爐放置已有數十年,早已在青石磚上留下痕跡。

香爐後足的确偏出了微不足道的半個指甲蓋的距離,如此細微之處,很難讓人發現。

“大師觀察入微,讓人佩服!”李滄海贊嘆道。

那僧人誦了聲佛號,謙遜的道:“小僧每天都會來此,對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石早已熟記于心。不過,這也可能是香客無意間推動的,小僧也并未放在心上。”

李滄海拍了拍香爐,這香爐以純銅鑄就,少說也有數百斤之重,他用盡全力也沒能推動香爐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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