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開了,後來不打不相識我們還成朋友了,他好這個,就幫我弄了一整套他來的時候用,後來他朋友都聽說了咱這裏,就隔三差五的來喝茶,慢慢的人來的多都是朋友的朋友,我也不好拒絕就置辦了幾套,算是專門針對這個群體的!”
柳韻琴聽了忍不住笑道:“呵呵,這人還挺有意思!”
“是啊,他說就是看中我這個環境了,還勸我改行做茶,省的中西合璧不倫不類的!”洛西雖說着話,手中井然有序的忙着,水開後倒入公道杯,等水稍稍冷卻才沖入茶盅,高沖低倒,姿态娴靜優雅,畫面寧靜安馨,柳韻琴看着洛西的柔和的側臉,越看越覺得挺可心的!
洛西洗茶後将聞香杯遞給顧慶東,顧慶東不住的點頭,“嗯,的确是好茶!”
“我朋友的婆家是世代經營茶莊的,這是她家茶場剛出的。”洛西輕輕介紹道。順手将手邊的那盒沒開包的拿給顧慶東,“顧慶東欲要推辭,洛西就差沒有站起來打個軍禮了,說的無比誠懇:“好東西也得在懂他的人手裏才能體現價值,在我這裏也就逃不脫牛飲的命運了,在您手裏還能增加他的身價兒...”
柳韻琴看不過打着圓場:“好了,洛西這孩子也是個實誠的,既然你喜歡,收着就是了,別惹得孩子看見你緊張的不行,還得給你多餘的解釋!”
送上位者東西總是帶着幾分敏感,但顧慶東也是爽快人,沒有多餘的客氣也就收下了。
“洛奇最近怎麽樣啊?說起來我都沒有見過真人呢!”柳韻琴和洛西雖沒斷了聯系,可是三年間也就見了一面,她們時間有限,見面時間也不長,有時聯系時聊得也大都是洛奇。
不論是哪了年齡的媽媽,總是對孩子的話題充滿了興趣,洛奇的日常再一次為洛西帶來了話題。
“還是你自己帶着嗎?”脫口而出的話讓柳韻琴覺得失了分寸,好在洛西也不避諱:“家裏有阿姨幫忙!”
柳韻琴是知道些洛西的情況,孩子爸爸并不歡迎孩子的到來,洛西就和孩子爸爸分開了,一直是一個人帶孩子!見慣了年輕人拿堕胎不當回事,相信洛西的品行,也就莫名的很欣賞洛西這份堅韌!
見洛西坦然,柳韻琴反而覺得自己多慮了。
顧慶東曾聽柳韻琴提過洛西的事情,雖然他本身對單親媽媽沒什麽偏見,但也不見得就支持這樣的社會現象,所以也并不參與兩人的談話。
眼見的見要冷場,洛西将話題引到了城市建設上。說起原來的一些老街巷,感嘆原來的小橋流水的精致,有多麽的韻味,滴水不漏如同導游,沒想到的是,這閑聊給洛西帶來了意外的收獲。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知道的不少啊,看過這城的發展史嗎?”顧慶東詫異洛西小小年紀知道的不少,問起洛西是不是看過這城市的發展史時。洛西嚴襟正坐,規規矩矩的回答:“我媽媽是K市人,我小的時候随媽媽在外婆家住過一陣子,聽外婆經常講的。”
于是和柳韻琴越說越相似,說起原址地貌和媽媽的名字時,柳韻琴激動了。
洛西媽媽和柳韻琴竟然是舊識!
☆、見未婚妻(修)
? ——有時候錯過,也就只是一瞬間的事,好事多磨,還是緣分未到?——
洛西媽媽和柳韻琴竟然是舊識!
确定了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柳韻琴迫不及待的說:“你媽媽呢,快把她電話給我!”
洛西笑容裏藏匿着被撕裂瘡口般的痛:“我十歲的時候,她車禍去世了!”
柳韻琴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慌忙找出錢包,拿出夾層裏的一張黑白照片,拘束掩飾不了兩個年輕燦爛的女孩子笑的飛揚,柳韻琴顫抖着問:“這裏,有你媽媽嗎?”
洛西手指觸到黑白照片上的那張年輕的臉淺笑說道:“是啊,這就是我媽媽!”永遠都那麽年輕,雖然藏在記憶中的臉都模糊了,可是見到她的臉,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就是她的媽媽,那麽耀眼,那麽美麗!
柳韻琴一把抱住了洛西,終于哭出了聲。
柳韻琴和洛西的媽媽文秋曼是一牆之隔的鄰居,兩家處的很好,柳韻琴早年喪母,爸爸工作又很忙,所以寄養在文秋曼家也是常有的事,文媽媽将她視如己出,因自小喪母而有些自卑的柳韻琴,完全是在文媽媽的照拂中才養成了健全的性格。
柳韻琴比文秋曼年長幾歲,街坊上男孩子多,文秋曼年齡小些,自小文靜,被柳韻琴帶着,兩人走過了雞飛狗跳又愉快的童年,和親姐妹無異,直到柳韻琴去杭州上了醫大,又因柳韻琴父親工作調動的關系他們家舉家搬到了B市,兩家起初還有書信聯系,後來洛西外公去世後,洛西外婆就不怎麽主動聯系了,導致兩家斷了聯系!
洛西震驚在這消息帶來的沖擊中,對柳韻琴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她的姨母,不再是她要維系的大客戶,不只是尊重的朋友般的長輩,乍一角色轉換,她還是沒有辦法一下子适應這樣的場面。
柳韻琴接過老公遞來的紙巾擦拭了眼角,拉着洛西的手說:“你外婆太倔強了,你外公去世後日子艱難,可是怎麽也不肯接受別人的幫助,我一直都打聽着你媽媽的消息,沒想到我們竟然都在一個城市裏!”
洛西只靜靜聽,手被柳韻琴緊緊攥着,許多年脫離家庭的生活讓她對親情有幾分淡漠,尤其是不習慣和女性長輩的接觸,面對和她母親唯一有牽連的人,她心中渴望親情的種子似乎破土而出了!
洛家柳韻琴是知道的,可她不是家長裏短的貴婦,平時與商場的人也接觸不多,她隐晦的問洛西:“你有洛奇這件事,家裏人知道嗎?”
“只有奶奶知道,我......沒敢說!”洛西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這些年都沒有回家嗎?家裏人都沒有擔心?”柳韻琴有些不可思議,這是什麽家人?
“我對家裏說我出國游學了,我生完洛奇後,太想奶奶了,讓朋友把奶奶接來住了一陣子,這幾年奶奶來住過幾次!”洛西實話實說,
心疼的情緒占據了柳韻琴的內心,她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顧慶東提議,把他們兒子叫來,柳韻琴才突然想到,到時洛西有什麽事情,他們要是來不及顧不上,他兒子也算是個依靠!
拿出電話拔了號碼,因情緒的激動口不擇言起來:“兒子,快點過來,認識下你失散多年的未婚妻!”那邊好像沉靜了半晌,柳韻琴怪叫的讓他一定得到,然後報出了這裏的地址!
洛西有些無語,這突然的,目的性也太強了吧!
顧穆青意外的接到老媽的召喚,未婚妻,他什麽時候冒出了個未婚妻?他老媽少見的固執讓他不得以驅車來到母親說的地方!
停好車後來到了門口,一個溫馨精致的咖啡廳展現在了眼前,他擡頭看了一下招牌,青西驿站
他不禁蹙眉:巧合嗎?多次的失望讓他不敢在抱有多大的希望!
沒有多少的猶豫,擡腿邁進了室內,首先滿室的香甜氣息讓他一震,沒有故作昏黃,映入眼簾的是通透的陽光,明亮,才是最吸引人的特色!
得體的駝色手工休閑裝襯出他尊貴的氣質,英挺的身姿一進到室內就有甜美的店員迎了上來,盈盈笑意中無法掩飾的驚豔和愛慕,攝于他的氣場下,讓店員說話都有些結巴。
經過被抛棄這三年多的洗禮,他原本面癱般淺笑的臉也終于不再噙着那絲若有若無的笑容,顧穆青淡然看着服務員,他報出母親給他提供的包廂號碼,耐心的等待那個手足無措的小丫頭緩慢的調試出自己的專業素養,然後他忍不住的環顧了下四周。
随着環繞鼻尖的甜甜味道,這裏的環境也是讓他有着說不上來的熟悉感,可是他十分的确定自己從未到過這樣的地方!
咖啡廳并不大,大廳的廳面大概有三百平左右,最靠裏面的位置安靜的的地方全是用書架來隔斷每個座位,一本本書整齊的擺在上面,數量之大能抵上小型書館了,每個空間上方都是明亮的燈光。
明亮的大片落地窗的位置全采用綠色的隔斷,每個桌旁也都有一個可移動的書報架,大紅的沙發上閑散着幾個靠墊,看上去更是舒适無比!
整個大廳裏給人感覺明亮通透,每個座位之間都有很好的空間,不得不說這個店整體上很有格調!
顧穆青沒想到在這個鬧市中還能有如此安靜之處,鬧中取靜的感覺讓他心中舒暢無比!中隐隐于市大概就是說這個樣子了吧!
馬上就要走到包廂的時候,顧穆青禮貌的問前方的服務員洗手間的位置,服務員很榮幸的給他帶了路!
進入洗手間之後,顧穆青的心髒狂跳起來,他終于明白了為什麽會有這麽強烈的熟悉感了!
那是在荒山上,兩人被雨淋的渾身都濕透了,入骨的傷口還時不時的氤出血跡,疼的讓人不清醒,他和她在一處擋風的大石塊下,凍得瑟瑟發抖,卻是認識以來第一次好好的說話,所以場面一度很溫馨,她說:“其實我最理想的生活就是能開一家咖啡吧,我來提供自己做的美味的糕點,讓每一對情侶都能品嘗出幸福的味道!店面由我自己設計,用綠色的主色調,一定會是最清新很溫馨的格局,加上滿滿的都是蛋糕和咖啡的香氣!我的店裏放着輕柔的音樂,每個座位之間的隔斷上擺上滿滿的書,有雜志,有散文,小說什麽的,他們在我的店裏能享受最甜蜜的時光。......”
洗手間并沒有空氣清新劑的味道,而是有一股淡淡自然的花香氣,顧穆青在洗手臺上發現了一盆風信子正開的寂寥,雖然馬上就要過花期了,但還是散發着幽幽的香氣!
可移動的書報架,明亮的落地玻璃,綠色的隔斷,滿室的書,還有廁所裏充作空氣清新劑的風信子......顧穆青努力的穩住自己,有這個習慣的人何其多,自己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從洗手間出來,那個給他帶路的小姑娘還等在那裏,顧穆青報以禮貌的點頭,嘴角噙着不算是微笑的弧度,小姑娘年齡不大,看不出那是個沒有任何誠意的不算是笑的微笑,登時就羞紅了臉!
顧穆青似是不經意的問:“你們這裏的老板姓什麽?”
小姑娘沒想到從進門就一身生人勿近氣息的男人會主動“搭讪”一時間竟然呆愣在那裏,顧穆青不以為意,又問了一遍後靜等着她的回答,
“姓蘇!”服務員怯生生的回答着。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在意料中,顧穆青還是很失望!沒幾步就走到了包廂的門口,徑自推門進去,留下剛回過神來的小服務員因錯失交談機會而懊惱不已!
包廂內是純歐式的裝修風格,以白色為主,整體很幹淨,寬大的長桌前圍坐三人,面對着他的是他的父母,背對着他的那個位置坐着的個人,看纖細背影應該是個年輕的女子!?
☆、說三道四(修)
? ——據說不願意發生正面沖突的人是軟弱的,或許,這種軟弱只是沒有觸碰到底限的一種表現。——
柳韻琴見兒子進來,掀掀眉毛嘆了口氣,說道:“你這個沒福氣的,晚來一步,就不能早來個十分鐘嗎?”
顧穆青看向了自己的父親,問道:“爸,我媽又怎麽了?”
顧慶東示意兒子坐下,王媛媛起身面對顧穆青,那一瞬,她雖然臉上挂着得體的微笑,但還是被震了一下,腦子中只閃現了優秀二字!
柳韻琴在一旁适時地介紹:“這位是店裏的王店長,那是我兒子顧穆青!”
顧穆青看清眼前人,心中忽然襲來了無限的失落感,對着面前的素手,他禮儀性得體并疏遠的伸手與之相握,微笑點頭:“你好!”
王媛媛禮貌的問道:“給您加杯咖啡?”
“冰的焦糖瑪奇朵。”顧穆青簡短的說道。
王媛媛嘴裏應着說好,心中卻納悶:一個大男人,一個優秀的大男人喝這個?真是太違和了吧!
王媛媛出門,柳韻琴拉着兒子說道:“真是挺可惜的,我本想給你介紹個人認識的,”柳韻琴一副惋惜的樣子。
顧穆青扯扯嘴角:“不是剛剛那位?什麽人讓媽媽如此熱衷?”
“我剛剛認回的的幹女兒,可惜了,她的寶貝兒子臨時出了的狀況,幾分鐘前剛剛離開了。”
顧穆青微微皺眉,看向他的媽,問道:“你們已經急到把我一折出售還半賣半送的境地了嗎?單親媽媽或是離異的帶孩子的女人我倒并不覺得有什麽好忌諱的,可是我媽是怎麽了,想孫子想的甚至想要現成的了?還是媽媽不相信你兒子我?”
“竟胡說八道,可是話說回來,你胡鬧了這些年,怎麽也不見有女人抱着私生的找上門來證明你的能力呢?”
顧穆青看向父親說道:“爸,我媽才是我爺爺的親生女兒是吧?您确定您不是顧家的上門女婿?”
顧慶東不搭兒子這茬,只是淡淡說道:“是你媽舊識的女兒,你真的要見見她,認識一下,到時候要照應一下她們母子!”
顧穆青彎彎嘴角,不置可否。
十幾分鐘前,就在顧穆青到門口的時候,洛西正好從後門出去,之前,洛西接到了王姨的電話,她出門去接,王姨電話裏說:洛奇在社區廣場裏和別的小朋友打架,把別人的手咬破了,現在倆小孩正哭的不行,洛西聽着那邊亂哄哄的,洛奇的哭聲揪痛了了她的心,還聽着那邊有個不依不饒的女聲在叫嚣!
洛西心裏急得不行,偏偏又不能表現的太明顯,她回到房間裏,挺委婉的說了洛奇的事,柳韻琴也是想跟着洛西一同回去看看,可是考慮到洛西的尴尬處境也及作罷。
洛西頻頻道歉,柳韻琴不以為意的擺擺手,一再囑咐她路上注意安全,才讓洛西出門。
洛西走後沒有多會兒,顧慶東看着不安的老婆安慰着,柳韻琴想到早逝的文秋曼不禁又淚流滿面。
王媛媛聽了洛西的囑咐進來的時候,顧慶東正輕聲安慰着柳韻琴,看見了他冷硬的線條也顯得柔和起來!
王媛媛心裏感嘆,如此權勢男人,原來也可以如此柔情,真的有女人是如此幸福的。洛西不關注新聞或許不清楚,但是她是常看新聞聯播的,那個看着挺嚴肅的半百的男人,是偶爾穿着軍裝出現在新聞聯播裏的!
她不像洛西,一看就是出身富庶,眉宇間自信,又跟柳韻琴熟悉應酬自然,進來後,她本想問問有沒有需要就出去的,可是如此場景又叫她略顯底氣不足,柳韻琴又是善談的,她只好打起精神應酬着,好在顧穆青來了之後給她了機會讓她得以出去!
今天,王媛媛深刻的認識到了一件事:門當戶對這種事真的是亘古不變的真理,世家子弟,豪門什麽的,對于普通人來說,真的是太遙遠了!
洛西的生長環境應該也是那樣的吧!她,真是謎團一樣呢!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遇見洛西吧!
洛西超長發揮自己的車技,一路飚着,雖然不知道那孩子是否真的是很嚴重,她交代王姨先把那個被咬的孩子送到醫院處理傷口,到了離社區很近的醫院,雖然想象了洛奇可能會有的神情,但是看到洛奇後,她還是心中酸酸漲漲的。
醫院診室走廊的座椅裏,洛奇乖巧的窩在王姨的懷中,小臉埋在王姨的胸口,看不見什麽表情,王姨看見洛西後,輕輕的對洛奇說:“媽媽來了!”洛奇擡起頭,看着她,大眼睛裏立刻蓄滿了淚水,他扁扁嘴巴,一副很委屈的樣子,洛西走過去蹲下,摸摸他的頭,又擁抱了他,安慰道:“沒事寶貝,沒事的!”她的寶貝害怕了!
洛奇在媽媽的懷中又一次的放聲大哭!洛西不用問也猜想到,洛奇究竟是為了什麽動手,他的兒子,不是那種為了争搶玩具就會打人的孩子!
洛西安慰了好一會,等洛奇情緒平靜下來,洛西将兒子放回王姨的懷中,走向了診室。
那個“受傷”的小孩正坐在裏面的診療床上,他的媽媽在一旁攬着他,洛西先是走過去看了孩子的“傷口”,手腕上有一圈明顯的紅紫牙印,周圍有輕微的紅腫,有些破皮,但是這樣在一個小孩子的手上就已經是觸目驚心了!
大夫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還有醫患等着他治療,大夫給孩子打完破傷風針後就沒有要再進一步處理的意思,孩子媽媽看見洛西進來,臉色難看了起來。
“涵涵你沒事吧?”洛西半蹲着,看着涵涵的小臉問着,那孩子的臉上也有不是很明顯的紅印,不知道是不是洛奇打的。
涵涵低下頭,諾諾的說道:“阿姨......”
“疼不疼?”看見涵涵搖頭,才說道:“沒事就好,哪裏疼一定要告訴阿姨!”洛西撫着涵涵的小臉輕柔的說道。
“你到底是怎麽教孩子的,一點教養都沒有,小小年紀就那麽暴力,......難道沒有爸爸的孩子都是這樣的嗎?......”涵涵媽媽如同爆豆一樣的就開口了,她早就看洛西不順眼了,花枝招展的,讓她的丈夫每次看見她在家穿家居服的樣子都要提提洛奇媽媽怎麽樣怎麽樣的。不就是個小三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洛西盯着她,沒有開口,眼神淩厲。
醫生再一旁大聲呵斥:“這裏是醫院,不是菜市場,你從來的時候就大聲嚷嚷,還有完沒完!”
洛西沒有理會涵涵媽媽,她先給醫生道了歉,又問了醫生涵涵的情況,完全沒有理會涵涵媽媽的意思,涵涵媽媽也就無趣的噤了聲,反正面子都已經撕開了,要算賬也不在這一時半會。
醫生的意思是可以不用用藥,但是洛西還是拿出了洛奇的醫療卡讓醫生給開了消腫化瘀的藥膏,去藥房拿了藥,
到了停車場,兩個孩子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各自默默的鑽到了自家的車裏,安頓好了孩子,囑咐王姨看好洛奇後,洛西叫住了涵涵媽媽,将藥膏遞到涵涵媽媽的手中,并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
涵涵媽媽一看洛西這樣又覺得火氣蹭蹭的往上冒,這女人憑什麽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人,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
“明明就是你兒子做錯了事,你這個當媽媽的難道就沒有道歉的意識嗎?”
“我的孩子,不會平白無故的打人!”洛西靜靜的看着涵涵媽媽,擲地有聲的說着。
“不會平白無故的打人?”涵涵媽媽氣笑了,“我兒子受傷了是事實吧!先動手的可是洛奇!打人就是不對!”
“你問過兩個孩子打起來的經過嗎?孩子是你在帶,寸步不離的跟着,你沒有聽見你的孩子說什麽嗎?這麽小的孩子就惡意中傷別的小朋友的時候,你阻止了嗎?”
“我孩子說什麽了,說什麽了!他就算說什麽也是事實!有臉做的事,就別沒臉承認!”涵涵媽媽叫嚣着,因為心虛還是什麽,聲音明顯的大了起來,她暗忖着:沒聽見她家保姆給她打電話說經過啊,她怎麽知道的,難道是有別人給她打了電話?
“我需要承認什麽?我需要用我的臉承認什麽?”洛西穩穩的問道,并不介意越來越多的圍過來的人群。
“哼,別以為別人都不知道你的醜事,一個狐貍精自己帶着孩子,就要做好讓別人說三道四的準備!怎麽就不能說了,那孩子沒有爸爸的事誰還不知道,這種野種......”?
☆、敘述往事(修)
? ——讓一個和平主義的女人瞬間變成一個強悍的婦人,一個身份可以做到:母親。——
“啪...”的一聲巴掌聲打斷了涵涵媽媽的話語,洛西嘴角含笑的看着涵涵媽媽,仿佛剛才那一巴掌不是她甩的一樣。
“你打我?”涵涵媽媽瞪着充滿怒火的眼睛,不可置信的說道。
“你再滿嘴裏噴排洩物,還打你!”洛西若無其事的說道。
涵涵媽媽這才反應過來,舉手就對着洛西的臉呼過來,洛西擡手抓住了涵涵媽媽的手腕,另一只手反手就是一巴掌,江南女子本就小巧,洛西本來就比她高,又穿了6分高的高跟鞋,
她下巴微擡眯眼藐視着她說道:“反正我也是個壞女人,我也不介意更壞!我知道你不會道歉,所以這是我索要的代價,中傷我兒子的代價,我孩子有沒有爸爸不是你這種人說有就有,說沒有就沒有的,我為什麽要跟你報備。我兒子打你兒子的事情,我會讓我的孩子給他道歉,但前提是得先讓你兒子給我孩子道歉,,雖然罵人挑起戰争的是你的兒子,但是打人是不對!所以,醫藥費我來負擔!”
涵涵媽媽終于掙開了手,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屈辱的她哪能就這樣算了,她一邊口不擇言的辱罵者一邊撲向洛西,就想要像潑婦一樣的撕扯住了洛西的衣服,洛西能打得過流氓可未必能對付的了一個真正的潑婦,她不自覺的退後了一步,正考慮着學過的防身術是否能派上用場時,就聽見遠遠的一聲怒喝:“住手!”
就見邱钰霖大步走過來,他怎麽來了?洛西心中出現了一種類似不快的情緒,她不喜歡讓他看到自己的狼狽!
邱钰霖抓住涵涵媽媽的胳膊後才安慰性的看了一眼洛西,洛西輕輕地搖了搖頭,邱钰霖對着涵涵媽媽說道:“大街上撒潑不嫌丢人嗎?有什麽事情好好說,實在不行,我們警察局裏解決!”
涵涵媽媽看見邱钰霖,心中慌亂更是口不擇言了:“沒有這麽欺負人的,兒子就打我小孩,媽媽就打我,現在還找了一個奸夫的幫手,你們這是要草菅人命嗎?有錢就了不起嗎......”以下省略不堪的詞句若幹。
洛西拉開了邱钰霖的手,對涵涵媽媽說道:“圍觀的人越多,對孩子的心裏健康就越不利,有什麽事情等你冷靜下來我再和你談,”随後指了指車的位置說道:“涵涵吓壞了,你先安撫孩子!”
涵涵媽媽聽到孩子,頓時就冷靜了不少,她指着洛西狠狠說道:“這事我跟你沒完!”說完就急急的上了自己的車。
邱钰霖想要說什麽,洛西搖搖頭:“先離開這裏吧!”
洛西坐到車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左手撫上額頭,用冰涼的手緩解因刺激帶來的戰栗,坐在後座上的洛奇顯然已經被吓壞了。
洛西系上安全帶,轉頭看向兒子:“洛奇?”
洛奇抿着小嘴不說話,慢慢的把頭垂的很低,王姨擔心洛西發火,輕輕的叫了一聲“洛西,咱們...”
安撫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洛西就打斷她:“王姨沒事,我就是想跟洛奇說:以後再打架的時候別拿巴掌打別人的臉,男孩子這樣做不帥氣!男孩子打架是要用拳頭的。”洛西對着兒子比了比自己的拳頭。
洛奇突然猛地擡起頭看着媽媽,洛西對着兒子眨着眼睛笑的很是歡快,不等洛奇有什麽反應,她就發動了車子,雖然她的手還是哆嗦的!
洛奇看着媽媽,雖然還是怯怯的,但是嘴角還是微微的彎起。
不到三歲的娃,應該還不到記事清晰的年齡,但是洛奇永遠記住了這一天,他那處處與人為善的溫和媽媽,選擇了無條件的相信他,為了維護他,幹幹脆脆又嚣張的當衆打了人,還告訴他,男孩子不要掌掴別人的臉,只是因為不帥氣!
夜,洛奇被哄睡了,邱钰霖破天荒在洛西家留到了夜幕降臨,洛西沒有趕他走的意思,拿了葡萄酒和兩個杯子放到了茶幾上,起酒,醒酒,倒酒,邱钰霖靜靜的看着她,兩人久久都沒有說話。
倒好了酒,洛西遞了一杯給他,說道:“陪我喝一杯吧!”
邱钰霖接過杯子,兩人杯子輕輕一碰,發出了清脆好聽的聲音,洛西喝了一大口,待那醇香略帶香甜和苦澀的液體劃過喉嚨,她才籲出一大口氣,“钰霖,謝謝你!”
“洛西,對我,用不着客氣的話!”邱钰霖苦笑着。
“可是,我除了這,這句空話,真的不知道還能給你說什麽!”
“洛西,你...你難道,”邱钰霖停頓下,似是很艱難的才說出下半句:“我是說,我們認識了那麽多年,你難道就沒有對我動心過,那怕是一瞬間?”
洛西沒有逃避的看着邱钰霖的臉,這臉,多麽俊雅的一張臉,他不是空有容貌的男人,在男人身上,氣質遠比容貌要重要的多。不可否認的,眼前的男人是一個多麽優質的男人!
她笑:“欣賞的動心,并不代表能激起多餘的感情!你知道,我一向喜歡好看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邱钰霖笑,是啊,洛西的“好色”在她的店裏就能看出來,她家的員工,個頂個的容貌出衆。
“給你講講我的事吧?”
邱钰霖挑眉,認識了了這麽久,這還是第一次聽着洛西要主動要講起自己的事情,一直以來,她也不曾說起,他也不問。邱钰霖不是沒有動起過想要查一查她的念頭,但是一直都沒有過實施,他想:或許有一天,她會對他敞開心扉用往事如煙的姿态談起自己,今天她果然要說起了,可是,好像不是他想象的那種結局。
洛西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才說道:“B市的至誠傳媒,你聽說過嗎?洛衍承,是我的父親!”
邱钰霖沒有太多的意外,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洛姓很少,他也想過這事的可能性的。
洛西笑笑,接着說道:“我家就是重組的家庭,我家有個後媽,還有個繼弟,”
邱钰霖靜靜的凝視着她,等着她說下去。
“我的成長環境有些冷漠,那種冷漠讓我感到恐懼和疲憊,我整天就像應酬一個不太熟悉又不喜歡的親戚一樣,整天不想說話,還不得不說話,還要表現的整個家裏其樂融融的樣子!
可是我沒有辦法親近她,但又不敢惹怒她,但又因為我爸讓我叫她媽媽,我還偷偷的讨厭她,我還想着或許因為她沒有女兒,或許會喜歡我,我強迫要接受她,慢慢的親近她,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她真的是不喜歡我,很讨厭我!”
洛西眼神中開始有了些迷茫,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她的眼中充滿了血絲,身體有些沉浸在回憶中的緊繃,微微的有些發抖,此刻的情緒完全依靠在杯中紅色的液體中,
那個在父親面前親熱周全的人跟自己跟她在家的時候,她會變得很冷漠,跟她說話她會假裝沒有聽到,和弟弟單獨在一起時,她會恰到好處的在自己能看到的時候,對着他兒子不經意的流露出慈愛的目光,爸爸奶奶都沒在家的時候,她也會支走阿姨,自己只能吃餅幹......
那時的落下好像十二歲吧,遲鈍的她在過了很久才發現她是真的很讨厭自己。在學校裏知道那麽多的重組家庭還有比這樣的境遇更糟糕的,只是那時對一個十二歲的敏感的洛西來說,就像是一場災難!
洛西擡頭的盯着邱钰霖,問道:“邱钰霖,你難道想讓你的女兒也跟我一樣嗎?”
邱钰霖挑了挑眉毛,輕笑問道:“你會那樣做?”
“邱钰霖,我有兒子,我不敢保證,我會聖母到會對別人的孩子就像是對自己親生的一樣,也不敢保證,自己終有一天在生活的瑣碎中,會不會成為我繼母那樣。”她清醒的知道,有時候自己的孩子作鬧起來,都有暴揍他一頓的沖動。更不敢保證,有一天為了自己孩子的利益,會變态做出什麽事情來,畢竟對一個家庭來說,女主人才是起到主導作用的。
還有,你知道嗎?其實,我...有些看清我那個繼弟的,那種感覺總是,總是讓我感覺不舒服!你不覺得現在我們如果也走入了重組家庭,很像我的成長狀态嗎?我不想,也不願意讓我和你的孩子複制着我的成長經歷。”
邱钰霖靜靜的倒酒,輕笑說道:“洛西,我不知道,你還權衡過和我在一起後的事情呢,這是不是代表着,你曾經考慮過,會真正的嫁給我嗎?現在就想着和我婚後的生活了嗎?”
洛西無力的看着他苦笑,自己說了什麽才讓他理解成這樣?邱钰霖擡起手阻止了洛西開口,“洛西,聽我說幾句可好?”
洛西沒有接口,他才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其實,你忽略了一點,”邱钰霖說到這裏自嘲的苦笑了一下才說道:“只要夫妻間有了愛,互相信任,這些事情便不能算作事情!”
洛西撇嘴:“幼稚!愛情,存在嗎?或許今年有,明年就不在了,或許開始能用愛撐起并不和諧的環境,可早晚有一天,這種愛,會褪色,會變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