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巧克力

過了幾天，是情人節。杜祺在頭一天拉着楚一去了巧克力專賣店，買了一盒巧克力包裝好。

“要是明天魏成安給了我巧克力或者跟我表白了，我就把這一盒給他。”杜祺把盒子放在宿舍的書架上，滿懷期待得等着明天情人節的到來。

結果第二天情人節來是來了，該來表白的卻沒有來。杜祺吃過晚飯，拉着楚一回寝室，把昨天買的巧克力全都給了楚一。

楚一嘴巴裏面塞了一個巧克力，甜甜的香味在嘴裏化開。她又拿了一顆，撕掉包裝紙，塞到杜祺的嘴裏。兩個人就坐在楚一的床上，安靜地吃着巧克力。

當天中午的時候，消息就傳來了。說是文科1班的魏成安找了隔壁班上的一個女生耍朋友。

楚一倒不是不會安慰人，但是她覺得這時候陪杜祺吃一會兒巧克力才好。等到還有半小時就要上晚自習的時候，楚一就從櫃子裏面拿出一個盒子來：“哝，給你。今年情人節的禮物。”

她們兩個自從認識起，不管什麽節日都要互相送一份兒禮物。有時候是一張賀卡，有時候甚至只是一根棒棒糖。不論貴重，只說情誼。

杜祺打開，裏面是一條金紅相間的圍巾。楚一打開圍巾，仔細給杜祺圍上：“走吧，去上課吧。馬上打鈴了。”

杜祺摸着脖子上的圍巾，狠狠掐在楚一的手背上：“你就狠心看我笑話，現在才來救我。”

昨天杜祺去買巧克力的時候，也給楚一備了一份。她不好意思直接問楚一要禮物，本來以為她是給忘了，沒想到在這裏等着她。

楚一撇着嘴，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她的手又突然被杜祺咬了一口，疼得她哇哇叫：“杜小七，你屬狗的啊！”

杜小七是楚一給杜祺的昵稱，她在正月初七出生的，楚一第一次見了杜祺，問了人家生日，就開始這樣叫，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在“小祺”“小祺”地叫。

只有杜祺懂她。她咬着楚一的手背，舍不得咬重了，又舍不得不咬。只在手背上印了一個印兒，就松了口，把楚一的手拿到水管底下洗幹淨，還給噴了藥，貼了邦迪。

送心情不好的杜祺回到教室，楚一就揣着準備好的巧克力到了自己班上，把巧克力分給周圍的人吃。

倒是旁邊的學霸看着桌子上面的巧克力若有所思。下了一節晚自習的時候，楚一居然收到了來自學霸的回禮，一顆巧克力球。

突然，楚一覺得自己的同桌是個大悶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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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楚一在看他，學霸還是一個冷哼當恢複，埋頭研究奧數題。

時間過得老快，過了情人節，再來就是五一節和青年節。學校組織了一場文藝晚會。說白了，就是全校每個班還有社團出個節目，再進行篩選，最後定二十個在星期天晚上返校的時候表演。

理科1班訂的是大合唱。為了加分，他們打算全部都由學生自主完成。也就是說，唱歌是學生、指揮是學生然後伴奏也是學生。

找伴奏的時候，先定了鋼琴和小提琴。

根據學生檔案，楚一被班長提出來彈鋼琴，讓她沒想到的是，學霸居然會小提琴。

她好奇的去問他：“你還會小提琴啊？”

席翰白她一眼：“就連愛因斯坦都會，我為什麽不會。”

楚一嘴角抽搐。

相識四年，她竟然不知道席翰菊苣會小提琴。不過他喜歡愛因斯坦這一點，倒是人盡皆知。回想起初中做Topic的時候，席翰站起來，一本正經的說：“我的偶像是愛因斯坦。”

真是呵呵噠她一臉。老大，你這是極致的模仿嗎？

因為是實驗班，每個同學身上的學習壓力比較大，空閑的時間比較少，一個星期大家就一起用音樂課的時間練習唱歌。但是對楚一和席翰來說，就不一樣了。

從拿到譜子的那一天開始，兩個人就開始盡快熟悉整個譜子。席翰還好，他是走讀，平時回了家，那小提琴随便怎麽拉。可憐楚一，每天都要趁着晚飯時間一個人在琴房練習。這期間的晚飯都是杜祺給她帶到班上來的。

等到兩個人練熟悉了譜子，就開始磨合。席翰強勢慣了，什麽地方都要做主導地位，兩個人奏出來的音樂，總讓人感到不協調。還是到音樂教室全體排練的時候，音樂老師讓楚一不要老是跟着席翰來，要讓席翰配合一下她，兩個人奏出來的音樂才好一點。

每個人都知道時間寶貴，也看出了兩個奏樂的辛苦，所以練習的時候很是投入。總體效果很好，初賽是有驚無險的過了。

到決賽那天晚上，楚媽跟着楚一來了學校，先是讓她把晚禮服給換好，又親自來給她化妝。楚媽在外面開了一個化妝品公司，化妝這種小事自然是手到擒來。

楚一換好衣服到音樂教室去參加最後一次排練，不少人都被驚豔到了。平時楚一喜歡把頭發放下來，留着遮住眉毛的齊劉海，臉上還有粗粗的鏡框。現在這些都被移開了，頭發被高高束在腦後，劉海也特別梳了起來，一張漂亮的瓜子臉完美露了出來。

最讓楚一意外的是席翰。他整個人包裹在黑色西服裏面，倒是比平時穿校服的時候看起來苗條許多。

哦，忘了說，席翰其實是個大胖子，有一次被楚一拉着來比較手指大小，瞬間被楚一取笑。

楚一身材高挑，席翰高不了她多少。他的手也不大，一只手拿出來，手指就像受凍的蘿蔔一樣，短短胖胖。

現在席翰穿着得體的西裝，頭發被發膠固定，立起來，上面撒着些許銀粉。化妝技術也讓他的臉看起來瘦了不少。

但是眉間的那股煞氣和高冷卻還是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楚一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下，手放在琴鍵上面，做好準備。席翰也拿起小提琴，先試着拉了幾個音，然後向指揮和楚一點頭。

舒緩的小提琴聲和着輕響的鋼琴聲，飄蕩起來。慢慢，有女聲加了進來，接着是男聲。悠揚舒緩，富含情感。

唱完，掌聲四起。

過不久，期末考試。

之前席翰去參加奧賽去了，留下他平時的筆記本給楚一：“不準在上面寫一個字。只準看，不許借。”

楚一小心的接過他的筆記本，點頭保證：“絕對不寫一個字，也絕對不借出去。”

席翰眯着眼，過了一小會兒，似是不放心，又說一句：“要是我回來的時候，發現本子污了或者被你借出去了，你就等着吧。”

楚一讨好一笑，把筆記本放到她的課桌裏面：“絕對不會！”

說好了不借，但是不代表不可以分享。席翰聲名在外，平時就有許多人來找他借筆記本。連遠在文科班的杜祺也來：“我知道席翰他把筆記本借給了你。雖說不能借，但是平時我們兩個一起複習的時候，你就拿出來。”

托席翰筆記本兒的福，楚一順利考完期末考試，進入年紀前五十，而杜祺更是牢牢霸占住年紀第一的寶座，甩第二名魏成安二十分之多。

暑假的時候，楚一就跟着杜祺混。兩個人先是去了新加坡玩了一圈兒，然後到楚媽公司上去，美其名曰“實習”，離開學還有一個月的時候，兩個人撺掇着楚媽和杜媽，搞鼓了一個網店，平時賣一些女裝。

高二一開學，楚一就有點受不了。老師開始加大授課量，學習難度也增加了。

還好萬事都有席翰的筆記本救急，才讓楚一的日子好過一點。

楚一也發現了，席翰只是喜歡那些有上進心的人。雖然她平時成績不怎麽樣，但是對學習的态度還算認真，席翰才願意把筆記本借給她。

還有，楚一發現席翰長高了。以前他們兩個走在一起，席翰總是和她平視着說話，開學以來，她覺得她現在需要仰視着席翰，才對的上他的眼睛。

不僅如此，席翰還瘦了。平時每天都要吃的巧克力變成了蘋果或者香蕉，有時候還會看到他在喝酸奶。

這讓楚一覺得有點詭異：“你最近減肥啊，巧克力都不吃了。”趁着席翰喝水的空擋，她還是問了出來。

“……嗯。”雖然難為情，但是席翰還是回答了，“寫你的作業去吧，少管閑事。”

“……”她就問那麽一句，怎麽就叫少管閑事了？

席翰看着低下頭一邊轉筆一邊想問題的同桌，覺得耳朵慢慢燒起來。前段時間去醫院檢查，醫生說，如果再保持這個體重，他估計是身高會不太高。

席母和席父身高都算高的，一想到兒子将來會長不高，就将家裏所有的巧克力和甜食都藏了起來。平時吃飯也多時蔬菜蛋白質之類的，還拉着兒子出去跑步爬山。

現在他看見食堂的紅燒肉，眼睛都要發綠了。最可惡的是他旁邊的這個女人。不了解他的苦痛，平時還經常拿零食來教室分享。每一次看着課桌上的零食，他是痛并快樂着。

還好四個月的減肥總算有點成效，他瘦了10斤，又長了5CM。身高是他的隐痛，要是鍛煉一番是這樣的結果，他也還算滿意。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貌似很流行講污話→_→例如著名的“嘿嘿嘿”梗。

講一個我從費玉污大大那裏聽來的一個笑話，和情人節有關。

A來到便利店買套套。

店員問：“先生，要包裝起來當禮物送嗎？”

A：“不用包，它就是拿來包禮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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