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呼喚

感覺到前面有光線,我慢慢張開眼睛,毫不意外地看到王座上的藍染和散落在四周的破面十刃。

因為使用秘技的關系,我的身體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所以我被兩個醫療衛兵一路架到一張擺在大殿中央的椅子裏,由她們扶住我不斷下滑的身體。

虛弱的身體在進入了黑腔之後變得更加的疲倦。黑腔強行撕裂空間壁障時會發出巨大的能量波動,我現在的身體根本抵抗那種波動。

沒有暈過去是因為我的精神力變得強大的緣故,否則我早就不省人事了。

我怔怔地看着藍染,身體的疲憊讓腦子根本無法運作,只能被動地聽他跟我說着什麽話,卻無法辨析他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藍染許是被我毫無反應的呆樣刺激到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揮揮手讓醫療衛兵把我帶下去。

我愣愣地被人架走,臨走的時候我聽見藍染命令烏爾奇奧拉去照顧我。

“她是我們最貴重的寶物,任何人都不許對她出手,聽懂了嗎?……烏爾奇奧拉,你照顧好她。”

如果我還能正常思考的話,我就會知道藍染前一句是跟其他十刃說的,第二句才是對烏爾奇奧拉說的。如果我還能正常思考的話,我一定會當場尖叫起來向藍染讨饒。如果我可以正常思考的話,我一定會拼盡全力去反對藍染的這個決定。

但因為我無法正常思考,所以他說的話我聽過就算了,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麽意思,更無法往心裏去。

我很快就為自己的疏忽而後悔莫及。

醫療衛兵将我帶到某個房間。

比起我之前住的那個宛若牢房般的房間,這個房間無疑可以稱得上是迪拜級的皇家總統套房。那媲美阿拉伯王室的奢華裝修讓即使是處于大腦停機狀态的我也看得兩眼發直。

我勒個去……看漫畫的時候還以為虛夜宮裏面都是統一的牢房風裝修,沒想到還會有這種燒錢的房間啊?!

雖然房間布置基本上都是單調的白se……但……你想想連地板都鋪着雪白皮草的房間,就算是只有一種顏se,也照樣華麗到讓人想抓臉發嚎。

我像個智障一樣不聲不響地被人架到床上,躺下後醫療衛兵便往我頭上粘貼附帶電線的小圓片,一副要拿我做實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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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生不妙,然而我沒有反抗的能力。

醫療衛兵将一臺電子設備擺在我床邊,當着我的面操作起來。我開始感到兩邊太陽穴隐隐發麻,漸漸的,麻癢感變為刺痛,刺痛變為劇痛,我的眼淚當場就被刺激得流個不停。

“啊!她的眼淚會變成紫水晶!”一個醫療衛兵驚訝地叫道。

巨大的電流電得我說不出話,我雖然很痛,痛得恨不得死了算了,然而我卻說不出話,叫不出我痛。

自然,我也無法吐槽醫療衛兵的驚呼。

醫療衛兵驚呼過後,下一瞬,我感到頭頂上的小圓片也開始通電了。兩邊太陽穴的劇痛已讓我生不如死,頭頂上的小圓片電流越來越強更是讓我懷疑自己的大腦是不是即将要被燒壞了。

淚流更甚。

我感覺到我流出來的眼淚砸在我的枕邊,一顆顆圓潤的硬物滑到我脖子邊,越堆越多。

痛啊……好痛……快停……停下……啊啊啊啊……!!!!

即使有強大的精神力,我也支撐不住要暈厥了!

忽然。

就在我快要暈厥的瞬間,電流突兀地停止了。

雖然電流停止了,但我的腦袋還是巨麻,頭昏腦脹不辨東西。

迷迷糊糊之間,聽見醫療衛兵唯唯諾諾的聲音:“第4十刃大人,實驗還沒有結束……”

“我說,夠了。”

清清冷冷的聲音飄到我耳中。

那個聲音說,夠了。

得救了……

我仿若解脫般地松了口氣。

大腦劇痛過後又驟然放松,我頓時感到一陣幾乎要攪碎大腦的刺痛,它鑽入我的神經中樞把我的神智完全摧毀。

我兩眼一黑,暈厥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

有人在呼喚我。

那是個年輕的聲音。

流蘇……流蘇……

是誰……

太好了,你的潛意識差點就被擊潰了!現在,我要你專注于我的聲音,跟随着我的聲音把自己的意識加固!!

不……那個……你是誰啊……

沒時間了!快點集中注意力!暈眩波又來了,你可不能再被沖散了!

啊……啊?

我的意識還未完全清醒,卻感到一股深沉的壓迫重重地擊中了我的精神。我痛呼一聲,就要再次暈厥過去。

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再度響起——

流蘇!你絕對不可以暈過去!如果你這次暈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爸爸媽媽!!你努力了這麽久不就是為了回家嗎?!你那麽拼命不就是為了回到他們身邊嗎?!如果你死在意識海,你就永遠也回不去了!你連成為孤魂野鬼的資格都沒有了!

不!

我的意識發出驚恐的波動,擊在那股沉重的暈眩波上。然而暈眩波壓迫力太強,我的意識宛若一絲漣漪迎上了海濤,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便被覆滅了。

我又感到一陣強烈的暈眩。

我……我不行了……

流蘇!阿蘇!你給我振作點!我不允許你死在這裏!

我真的……支持……不住……

阿蘇!……不,貓貓!

咦?……剛才……誰在叫我……

貓貓!你聽見媽媽的聲音嗎?

媽……媽媽……?!媽媽,是媽媽……媽媽!!!

貓貓,你到底在什麽地方,都半年了,為什麽還不回家……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危險?報了警這麽久,卻沒有一點你的消息,我和你爸爸都快崩潰了……貓貓,你快回家吧……媽媽,媽媽好想你啊……

那哽咽顫抖的聲音讓我的心幾乎被痛楚撕成了碎片。

媽媽……媽媽!我在這裏!我在這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回家的!對不起媽媽!媽媽您別哭,您別哭啊……!是我不好,您別哭,求您別哭了……!

阿蘇,就是這樣!穩住你的意識,不要讓它動搖!要堅定!為了你的媽媽,為了兩個至親,你一定要撐過這一關!

貓貓,你快回來吧……貓貓……我的貓貓……

媽媽……媽媽……我一定會回去的!我一定會回去的!

一定會回去!

一定會回去!!!!

像是突然有了光。

如針尖般的白芒潮水般刺入我的視網膜,雪白的光晔至遠而近,覆沒了那股漆黑的暈眩波。暈眩波與白光沖撞,卻一觸即潰。

最後剩下的是那宛若妖孽慘叫般的鬼哭狼嚎,漸漸的,恢複了平靜,歸于虛無。

[這是哪裏。]

光晔消退後,我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虛幻的世界。周圍有許多東西在流動,我宛若身處在海底。我仔細看了眼從身邊流過的東西,發現那全是我自己的記憶碎片。

【阿蘇,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一個說熟悉不算熟悉,說陌生卻又似曾相識的聲音傳入我耳中,是方才一直在聽的那個聲音。

我擡起頭,定睛一看,發現眼前站着一個二十來歲的男生,他穿着最簡單的白se襯衫和休閑褲,兩手插在褲兜裏笑眯眯地看着我。

[你是誰。]

【我們好歹也相處了那麽長時間,你怎麽連我的聲音都認不出來了?】[……你……是大叔?] =口=|||||||||【嗯。】男生面相天生讨喜,就算沒有表情也像是帶着三分笑。

[我勒個去!你哪裏是大叔了!?]

【我可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大叔,是你自己這麽叫的。】[你的聲音就是個滄桑的大叔啊我不叫你大叔難道還能叫你弟弟嗎?!]

【我之前是因為被瑪麗蘇之神下了禁制,所以我的聲音反映到你腦海裏的時候就變成了蘿莉音。後來進入情妹子世界的時候,紊亂的電子流讓瑪麗蘇之神的禁制出現了松動,所以我就趁機徹底破壞了禁制。不過因為禁制無法一下子完全鏟除,所以我的聲音就被扭曲成大叔聲了。】[那現在……是你真正的聲音了嗎?]

【嗯。】男生溫柔地笑了笑。

[……]我悶悶地沉默了片刻,道:[我還是覺得以前的大叔聲比較萌……]

【……】

男生露出一副被雞蛋噎住的表情。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呃,你有名字嗎?]

【我當然有名字,是個人都會有名字的。】

[你又不是人……]

【我是人。】

[……]= =|||||||||

【我不是在說笑,我真的是現實中的人。我是被瑪麗蘇之神強行拘留了靈魂,所以現在才會……】[什……什麽叫拘留了靈魂?!]

驚覺自己好像又挖掘到什麽驚人內幕,我張大了嘴巴。

【我其實是現實世界中的一個普通人,但是在某天,我突然被瑪麗蘇之神帶到了某個空間,那裏面有一大堆五顏六se的女孩子,瑪麗蘇之神要我跟那些女孩子談戀愛。我覺得很莫名其妙,為什麽要我跟那些神經病似的女孩子談戀愛,所以我就拒絕了瑪麗蘇之神。而瑪麗蘇之神則因此而将我的靈魂強行提出身體之外,并拘禁在某個系統之中。】[暈倒,蘇神不讓蘇妹子去嫖動漫人物,跟個現實生活中的普通男孩較什麽勁兒啊!]

【貌似瑪麗蘇之神管轄的不僅僅是動漫世界的範疇,還包括原創蘇的範疇……】[……她要你當原創蘇文裏面的男主角……]=口=||||||||||【是的。】[有很多男孩子也被拘禁了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

[那也就是說,瑪麗蘇之神放在我意識裏面的不僅僅是一個系統,而是一個附帶自我靈魂的系統了?!那混蛋她把另一個人的靈魂也放在我的身體裏了?!]

【……嗯。】

[那豈不是我感覺到的東西,你也全部感覺到了?!]

【當然。因為我們共用一個身體,這個身體的所有感覺我們都是共享的。唯一的差別就在于你可以操縱這個身體而我不可以罷了。】[那也就是說……!]我怒火沖天地撲過去,一把揪住男生的領子:[我上洗手間或者換衣服的時候你都……都……都……]

【我絕對沒有偷看啊!】男生連忙擺手:【我每逢那種時候我都自動屏蔽我的意識的!】[……真的?]我狐疑地眯起眼睛。

【騙你是小狗。】

[……哼。]

【不過……】

[不過什麽?]

【……有時候你撫摸自己的身體,我一時沒來得及屏蔽,就……】[……]

他這句話讓我想起有時候我嫌沒有胸罩很不自在,偶爾會用手調整自己胸部位置……

[你這個王八蛋se情鬼!]我舉起拳頭:[我要殺了你!]

【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摸胸部之前不先告訴我一聲!】[誰TM摸自己胸部之前會先告訴別人的啊!你既然具有這麽猥瑣的功能,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你要我怎麽告訴你啊?!難道要我說:‘對不起你摸自己胸部的時候我也感覺到你的胸部很柔軟所以請你不要再摸了’嗎?!】[你閉嘴!]

我一拳揮出,狠狠地擊中了男生的鼻梁。他慘叫一聲,捂着鼻子倒退兩步。

【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今天不打死你這個兔崽子,我就不跟我爹姓!]

我挽起袖子,正待沖上去再給他幾拳,然而我還沒沖出幾步,整個人便定住了,無法動彈。

[這是怎麽回事!?]

【這裏是意識海,所以,誰的精神力強大,誰就具有掌控權。】男生摸着被揍紅了的鼻子,龇牙咧嘴地抽着冷氣:【換句話說,只要是在意識海,精神力沒有我強的人都受我掌控。】[混蛋!放開我!我要揍死你!]

【你冷靜一點好嗎……我說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摸了我的胸部,你還好意思要我冷靜!]

【喂!是你自己摸的好吧!我只是因為來不及屏蔽意識才會感覺到你胸部的觸感罷了!又不是我自己願意的!】[得了便宜還賣乖,我要揍死你個王八蛋!]

我一邊吼一邊掙紮,滿心以為自己的掙紮只是徒勞的,然而沒想到我的身體突然能動了!禁锢解除得太過突兀導致我沒有任何準備地就往前撲倒。

【小心!】

我一頭栽進男生的懷抱裏。

[混蛋!既然定住了又為什麽不打一聲招呼就把人放開!]我将他一把推開,大聲斥罵。

【又不是我想把你放開的……】男生咕哝着。

[嗯?]我敏感地捕捉到這句咕哝背後的蹊跷:[那你說說,為什麽我會突然能動了?]

【可能是因為之前你的意識與暈眩波搏擊,導致精神力再次得到了加固和提升吧。所以我定不住你太久。】[……真的只是這樣嗎?]

【……不然呢?】

[……]

看着他眼神游移的模樣,我感到他還有隐瞞,然而我卻想不到他在隐瞞什麽。

[好吧,這件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我要你立馬忘記之前你感覺過的東西!]

【你是指你的胸部?】

[你想死嗎!?]

【好好好,我已經忘記了。】男生苦笑:【你別生氣啊……我不就确認一下嘛……】[你閉嘴!]

【……】

[對了,我有件事想問你。你說你是被瑪麗蘇之神強行禁锢在這裏的,那麽你到底被困住多久了?]

【……差不多有兩年了。】

[……] =口=||||||||||

【我一直想回家,但是在你之前我經歷過的五任蘇妹子沒一個想要回家的,所以我幫她們完成任務之後就被瑪麗蘇之神拿回去,然後再放到下一個蘇妹子身上。就這麽周而複始地被利用。所以我從來沒想過要幫她們什麽。】[你的意思是你幫過我什麽?]我敏銳地反問。

【啊?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沒有幫過你什麽……】[我怎麽覺着你這句話說得那麽心虛呢……]我眯起眼睛:[對了,之前你說過我要一年才能睜開眼睛,但是我一個月就能睜開了……我的複原速度該不會跟你的閉關有什麽聯系吧?]

【……】

[是你幫了我……?因為你幫助我消除秘技後遺症,所以你才變得那麽虛弱……?]

【……不、不是的。】

[剛才定不住我,也是因為你的精神力消耗得太厲害了吧?我就不相信,那麽巨大的暈眩波只靠我一個人就能扛得住!我記得你叫我撐住時說過‘暈眩波又來了’,那也就是說,暈眩波已經來過不止一次了,至少當我恢複意識之前,它已經來過了!那麽在它第一次來的時候,是誰替我抵擋的呢?這個答案……不是已經昭然若揭了嗎?]

【……】

男生默默地低下頭,嘴巴抿成一條直線。

我皺眉。

[……為什麽不告訴我呢。]我輕聲問道。

【……這種事情……】男生眼神飄到一邊,聳了聳肩:【你不是說過嗎,我們是一根繩上的兩只蚱蜢啊,所以……沒什麽好說的吧……】[我讨厭欠別人人情,而且是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如果你早說了,我就不打你了。]我朝他深深地低下我的頭顱:[對不起……]

【呃,你別這麽鄭重其事的,其實這都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男生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你救了我一命,怎麽會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呢?我這個人雖然平時沒心沒肺,但是也知道受人之恩湧泉相報這道理的。起碼如果我早知道你救了我,是絕對不會去毆打你這個救命恩人的。]

【……即使我間接摸了你的胸部?】

[……你想死嗎……] 我抑制不住地瞬間黑化。

男生忽然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麽!]我惱羞成怒:[雖然我不會揍你,但不代表我不會生氣!關于那件事不許再提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這樣才像你。】男生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看着你這麽久,我也漸漸看清楚了你這個人。你是個很在意貞操的女孩子,你把貞潔看得比什麽都重要。也正因為這樣,所以你才讨厭蘇妹子,因為她們不懂得什麽叫潔身自好。而且你有情感潔癖,你無法忍受NP,你覺得人要麽不愛,要愛就要專一。這種高度的精神潔癖讓你難以忍受男人對你做出的任何暧昧的舉動。】[切。]我翻了個白眼:[這種事情,稍微了解我的人都會知道啦。]

【沒錯。你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子,你在想什麽,一眼就能看穿了。】[……我怎麽聽着這話這麽別扭呢……你是想說我是個不懂得掩飾自己心情的白癡吧?]

【一被人誇就會害羞,一害羞就會轉移話題來掩飾,這也是你的特點之一。】男生走到我面前,輕輕一笑:【好了,說了這麽久,你也該離開這裏了。意識海是不能久留的,一旦停留時間過長,你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現在,你順着那道光走,一直走到盡頭就可以回去了。】[……順着那道光走……]= =||||||||||【你現在不是瀕死,所以不存在什麽“別走向那道光!”之類的禁忌啦。】[……] = =||||||||我撇撇嘴,轉身往那道光走去。走了兩步,我回過頭來看他一眼:[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叫楚桓之。】

[哦……很古風的名字啊。我叫……]

【我知道,貓貓。】

[= =|||| 那是我的小名……]

【很可愛啊,我就這樣叫你了。】

[不可以!惡心死了!你還是叫我阿蘇吧。]

【呵呵……】他忍俊不禁地笑道:【好吧,阿蘇。】

他朝我揮手告別。

我也揮手回應。

當踏入白光的剎那,我的意識被迅速吸走。

耳邊奇異地竟響起了他的聲音——

貓貓,我們一定都可以回家的……我們一起回去……

混蛋,說過不要叫我貓貓啊……

腹诽着,意識逐漸消散。

最後留在腦海中的是他清淡的笑容。

醒來時,一睜眼,便看見了那張留着綠se淚紋的臉。

“——!!!”

我驚愕得說不出話。

為什麽烏爾奇奧拉會在這裏?!

“你醒了。”烏爾奇奧拉頂着那張欠了錢的臉說道:“還好吧。”

有那麽一剎那我以為他想說“你醒了,那就快點還錢!” = = ||||||||但是他說的後半句話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他剛才說啥?!

“有哪裏不舒服嗎?”見我不回答,他又問了一句。

“——!!!”

不是幻聽!!!

那就是出現幻覺了!!!

我被施了幻術?!

難道又是藍染的鏡花水月!?

烏爾奇奧拉:“……”

像是看穿了我心中所想,烏爾奇奧拉冷着臉,微微向後退了兩步,離開了我的視線範圍。

我正打算松口氣,一個更加令我驚恐萬分的身影便頂替了他的位置,出現在我的視網膜內——

藍、藍藍藍、藍染!!!!

我一口氣噎在喉嚨,眼珠子差點從眼眶裏瞪出來。

為什麽藍染會在這裏?!

“流蘇,身體好點了嗎?”藍染朝我微微一笑,我仿佛看到了骷髅死神朝我咧開了上下兩排牙齒——“那兩個醫療衛兵已經被處決了,他們是瀞靈廷派來的間諜,存心想弄死你的。”

“……什麽?”我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藍染,你就算想挑撥離間,也找個好點的借口吧?瀞靈廷的人為什麽要殺我?”

“因為如果你死去的話,虛夜宮就會面臨毀滅的危機了。所以想要消滅我們的瀞靈廷死神會選擇讓你死去,也不是那麽難以理解的事情吧?”

“放屁!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麽我留在瀞靈廷的時候他們不殺我,偏要等到現在才殺我?!在瀞靈廷的時候他們随便一個人都可以讓我死上一百遍了!”

“因為你留在瀞靈廷的時候,無法為我所用。而一旦你回到了虛圈,就是對他們的一大威脅。”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我這麽說吧,流蘇。”藍染揚起一個溫和的微笑:“虛圈也有一個類似宇智波情那樣的世界。”說罷,他看了看我的表情,笑得非常好看:“現在,你明白我說的意思了嗎?”

我瞠目結舌無法言語。

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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