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回頭,曉栩咧開嘴
消失了,曉栩又挂上魅惑人心的笑容,面對皇甫閻,“小舅舅,耳朵疼,好疼,你給親親,給吹吹……妍容疼……”
皇甫閻凝視她半晌,伸出手……掐住她的臉,“你還知道我是你小舅舅?”
但是不得不說,少女勾引人的手法真是……爐火純青啊!
曉栩被扯了面皮也不惱,反而笑容更加甜膩,“當然記得了。妍容知道,小舅舅寵着妍容,守着妍容,護着妍容……小舅舅一定舍不得妍容這麽疼的……是麽?”
皇甫閻沉默的看着她,突然拔去她束發的簪子,一頭青絲落下,貼上嬌豔的小臉。
大掌将發絲攬到耳後,覆唇上去,含住了珠圓玉潤的耳垂。
曉栩斂起眸子,笑意加深,“小舅舅果真做不了柳下惠。”
皇甫閻聞言低笑,“這世上,恐怕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在你面前……自稱柳下惠。”
皇甫閻如今三十有二,在宮中浸淫十多載,可謂是環肥燕瘦閱人無數。
可是,真的沒有一個人,能像她這般,眼神那麽直接、那麽直接的對你說……
——過來,我要你。
她的雙眼,簡直就是魔咒。
她微笑的時候,仿佛淬盡了天地間所有美妙的事物,使人不禁感覺到,世間最美麗景色,就在他面前。
江山如畫。
又怎及得上此人……笑顏如花。
“皇甫閻……阿閻……閻羅殿裏的閻王爺……說給妍容聽,你是我的,不是皇甫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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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閻神色一怔。
他被蠱惑了?
被一個二十來歲,未經人事的小丫頭蠱惑了?
而且這個小丫頭,此刻還穿着厚實的男裝,胸前一片平坦。
就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一句話語……他就被蠱惑了。
這對皇甫閻來說,應該是出生以來感到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過去,哪個不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他怎麽都不會想到,自己也有為別人癡迷的一天。
懷裏的丫頭,喜歡他的臉,那麽顯而易見。
但是,只是喜歡。
沒有癡迷,也沒有欲|望。
所以,她對他來說,才是不同的吧?
曉栩雙手搭上男人的肩,鼻尖磨蹭男人的鼻尖,漆黑卻清澈見底的眼緊盯男人的瞳眸。
“阿閻,我想聽你說……聽你親口說出來……你是我的……你是司妍容的……和皇甫家……一點幹系都沒有。”
這樣的距離,嘴唇似碰非碰,鼻息間盡是她的體香。
真可怕。
她知道所有能夠撩撥男人感官和欲|望的方法。
怎麽做到的?
皇甫閻的定力也不是說着玩玩的。
要換了于睿和趙卓遙這樣的少年人,早就棄械投降了。
可是,對手越強,曉栩便越開心,越喜歡,使出的手段,也就越高明。
攻略,她享受的是棋逢對手的刺激感。
曉栩的雙手在男人頸後交叉,面頰貼上男人的側臉,嘴唇正好對着男人的耳廓。
“皇甫閻,在你心裏,我當真比不上皇甫家麽?你看重你的哥哥姐姐,比看重我更多麽?阿閻,我的心好痛啊……你摸摸……是不是跳得很快?”
然後,皇甫家的手掌就感受到了另一個人的溫度。
曉栩胸前有裹胸布,所以依舊是一片平坦。
可是,皇甫閻覺得手很燙,一直燙到他心裏,然後……燙到了某個絕對不該有感覺的地方。
曉栩将下颚抵在男人肩上,悠悠然嘆了口氣。
“好了,我認輸就是了。小舅舅心無旁骛、定力過人,妍容班門弄斧實在可笑。小舅舅此等人物留在宮中難道不委屈?我也很久沒有見過母親了,你……”
曉栩話沒說完,就被推倒了。
男人一只手撐在她耳邊,一只手撫上她的臉。
“皇上好手段。你料定我舍不得你麽?”
竟然威脅他,要将他送出宮去?
若是幾個月前的司妍容這麽說,他絕對會毫不猶豫拂袖而去。
如今……
明明知道這個女孩在試探。
是的,試探。
試探他到底在不在意她,到底想不想留在她身邊。
若這是一個對手,恐怕連他都會被啃的連骨頭都不剩。
曉栩笑容純美,神情無辜,“怎麽會呢?小舅舅哪裏會舍不得誰?我知道小舅舅喜歡新鮮玩意,在宮裏十多年,恐怕無聊都無聊死了。是妍容舍不得啊……舍不得小舅舅難受。”
男人冷笑一聲,低頭咬住了少女的唇。
這個女人,是世間最毒的花,也是最甘美的糖。
開在黃泉彼岸的曼珠沙華。
叢叢簇簇,妖妖嬈嬈。
那麽美麗。
那麽絕望。
可就是叫人……割舍不下。
毒液一旦侵入,便再無可能拔除。
一開始就該遠離。
不然,只一眼,便是萬劫不複。
最可怕的是……他,并不想被拯救啊。
地獄黃泉,忘川三途。
伴着她,一同堕落。
“我是你的。”
他低沉悅耳的聲音從唇縫中溢出。
“嗯?”
少女懶懶擡眸,眸中帶笑。
“皇甫閻……是屬于司妍容的。”
一直居于上位,從不屈就的男人,此刻劃分了歸屬問題,竟是……沒有絲毫不甘願。
少女彎起眼眸,綻放的笑容璀璨了男人的整個世界。
“記住你的話,皇甫閻。”
那一刻,少女的眼是如此的靜,如此的沉,如此的……冷。
皇甫閻閉上眼,咬着少女的力道極重,直到咬出血。
他一生,事事如意。
卻在這一刻,全盤皆輸。
司妍容,是刻在靈魂上的……詛咒。
作者有話要說: →_→唔?總覺得哪裏不對?→_→曉栩突然爆發了……呃,這種爆發的方式你們喜歡嘛→_→話說,對皇甫閻,我的喜歡和對萼貴妃的喜歡不一樣耶→_→真的就是一種棋逢對手的刺激感→_→怎麽回事呢→_→
☆、腹黑帝王
于睿本來很開心的送帝王走,因為他知道皇甫靖此人根本入不了帝王的眼。
可是,等帝王回來,他自己都控制不住沉下的臉。
為毛?
君不見某人嘴上都被咬破皮了麽!
別告訴他這是被狗咬的!
曉栩表示,嗯,就是被狗咬的。
皇甫閻:……
于睿擰了擰眉心,攬過曉栩,“陛下,臣妾為你上藥。”
曉栩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
上藥?
上哪兒?
她又不是出去一次就菊花殘了。
……思想飄的有點遠。
于睿從床頭櫃子裏拿出一盒凝膏,小指沾了一點就往曉栩唇上抹。
曉栩眨了眨眼。
呃,就嘴唇破了一點,不用小題大做吧?
于睿的眉心越擰越緊,手上不免力道加重,恨不得這痕跡立刻消失!消失的幹幹淨淨!
他那麽小心翼翼寵護着的人,他一丁點都舍不得傷害的人,竟然被人這樣粗暴的對待。
曉栩亮晶晶的眼眸對着男人閃爍着憤怒與占有欲的眼,無聲的笑了。
“朕瞧不上皇甫靖。”
于睿的手一頓,抿了抿唇,“陛下過去還瞧不上臣妾呢。”
曉栩樂了。
這醋吃的……還真跟個女人似的。
捏住男人的下颚,曉栩湊過去親一下,“喏,這才是消毒。”
于睿頓時眉眼彎彎的笑開了。
帝王與他解釋,帝王在安慰他,這說明,在這個人的心裏,他的地位是不同的。
起碼,皇甫靖是萬萬比不上的。
曉栩挑了挑眉,“朕的全肉宴在哪裏?讓朕滿意了,朕就……多親你幾口。”
于睿笑的更美,趁曉栩不注意偷親一口,“臣妾什麽時候讓陛下失望過。”
待于睿踩着輕巧愉悅的步伐出去,曉栩才沉着眼撫上自己的唇。
皇甫閻啊……
這樣的人,除了讓他愛上自己,便沒有別的方法控制了。
你若沒有在意的東西,那我便成為你的在意。
你若沒有活下去的目标,那我便成為你的目标。
你若形同死屍,那我便讓你重新活過來!
不過,皇甫閻一直在宮裏不着急,另一個呢?
另一個?誰?
嗯,就是被曉栩遺忘到十萬八千裏的趙卓遙。
金屋藏嬌。
是佳話?
還是笑話?
原本對趙卓遙來說,若真被帝王這麽圈養了,當然是個笑話。
可是……如今的他,有多麽希望,這個笑話……帝王能當真。
自從他被賦予官職,一個多月的時間,再沒有看到帝王一眼。
他以為她會來看他,他以為她多少對他有點情。
她沒有。
她把他丢在這裏之後,就好似真的完全忘了他這個人。
不,她沒忘。
她記得趙公子,趙愛卿,趙姓臣子。
她口中,曾經親昵呼喚的阿遙……沒有了。
沒關系,私下裏見不到面,朝堂上依舊可以。
但是,她罷朝了。
禦書房都不去了。
她信任他麽?每天的奏折都直接送到他這裏來。
信任?
什麽信任?
對誰的信任?
不是趙卓遙,是趙愛卿。
他每夜入夢,腦中盤旋的都是那一日,帝王嬌小的身軀擋在他面前,口口聲聲說。
——他是朕的人!
多動聽的句子呀。
多美妙的語言啊。
都是騙人的。
不,也許只是他,自欺欺人。
是的,他是帝王的人,是帝王的寵臣,是帝王連奏折都能奉上的信任之人。
過去他曾不屑一顧的東西,如今是如此的渴望。
若是她說,他是她的男人……該,多好。
原來,只要那麽一個字,就能讓人從地獄深淵爬出來,享受最美麗的風景。
但是,他拒絕了。
是的,是他自己拒絕了。
帝王說,我給你一個機會。
他說,好。
好?
好?!
好什麽!!!!
他見不到她!一眼都見不到!
他是朝臣,不能私自入後宮。
帝王如今不問政事根本不願見他!
一個男人,和整座江山,孰輕孰重?
這個問題多好笑啊。
得了江山,要多少人沒有?
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只要他伸出手,多少人求着爬他的床。
帝王是長的好看,可是比她好看的人也不少。
更何況,她還是個男人。
他沒有辦法忘記,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忘記。
那個人雙手攬着他的脖子,笑容純真而充滿依賴,吻上他的時候,那一聲軟軟的……阿遙。
皇宮的方向在哪裏?
他一開窗,就能看到瓊樓玉宇的頂端,她住的那座宮殿。
曾經,他也在那裏面,抱着柔軟的帝王,享受她的寵愛。
寵愛。
呵,他在自甘堕落麽?
一個男人的寵愛,有什麽好享!
對了,如今,是不是那個跟女人似的萼貴妃在她身邊伺候?
用他那雙手,緊緊抱着自己曾經抱着的人。
用他那雙唇,重重吻着自己曾經吻着的人。
用他的臂膀,細細密密的容納那個嬌小的柔軟的身軀。
光是想起來,就讓他嫉妒的發抖。
恨不得……直接沖進皇宮,将于睿一刀、一刀活剮。
然後呢?
迎接帝王厭惡憤怒的神情?
他不是這麽不理智的人。
這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于睿和他有什麽關系?
小皇帝和他又有什麽關系?
他只要權力就好了,不是麽?
沒必要去和宮妃計較什麽……不是麽?
——後悔麽?
不,不後悔。
——真的不後悔麽?
不,絕不後悔。
——是不後悔,還是……不敢後悔?
一旦承認了,承認了那份隐秘的感情,他就徹底毀了。
伴随着後悔,他會做出多麽瘋狂的事情,他自己都無法預料。
不後悔。
不能後悔。
絕對不可以。
可是……他想見她啊。
刻苦銘心的思念和痛苦。
一絲一毫都割舍不掉啊。
恨。
恨自己的情感。
也恨自己的理智。
更恨高高在上無血無淚的帝王。
回頭,看我一眼……可好?
宮裏宮外幾個男人都被曉栩折騰去半條命了都。
再說咱這皇後娘娘,自從被太後丢出來後就跟着了魔似的。
他做夢了。
是那種,正常男人,在正常年紀,一定會做的【正常】的夢。
關鍵是,夢裏的人不對啊!
那個人,擁有瑰麗張揚的眉眼,擁有執掌天地的氣魄,擁有……惡魔一般的內心。
可偏偏他就是夢到了!
夢裏的人,對他挑眉,對他微笑,對他說。
——朕的皇後,朕與你多些親密接觸……可好?
他說什麽了?
哦,他什麽都沒說。
就像那一天,他看着完全陌生的少年皇帝,根本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然後,夢裏的那個她,将他推倒在柔軟的床鋪之間,跨坐在他身上。
寬衣解帶。
他有些疑惑。
現實裏,的确是有這麽一幕的,可是,當時的皇帝根本就是在虐待他。
這會呢?皇帝想做什麽?
夢裏的帝王依舊将皇甫靖的手綁在了床頭,并且動手撕了他的衣服。
但是,接下來的步驟,卻完全不對。
她在脫自己的衣服。
皇甫靖屏息,帶着緊張、茫然、又隐約的幾分期待,看着身上的人。
她笑容依舊妖嬈妩媚,惑人心魄。
皇甫靖不知道司妍容是女人,所以他夢裏理所當然看到的是一具纖細的男性身體。
是個男人啊!他怎麽可能對男人有反應!
現實總是殘酷的。
當直面某人白皙的胸膛,平坦的小腹,凹陷的腰身,她還沒有做出任何挑逗的行為。
他就硬了。
喉嚨幹涸,忍不住舔了舔幹澀的嘴唇。
渴?餓?他覺得自己很奇怪。
身上的男人在撫摸他。
不是之前所承受的捶打,而是溫柔的不能更溫柔的撫慰。
她低頭吻他,伸手抱住他的腰。
就像他看到過的,她抱住太後的腰的模樣。
臉上帶着狡黠,如同偷腥的貓兒。
很可愛。
是的,當時的皇甫靖就是這麽想的。
他的衣服褪盡,身上的人笑着向下移去。
皇甫靖不知道男人和男人該怎麽做,所以隐隐約約的,只是覺得自己的某個地方正被溫熱的地方漸漸容納。
身上的人在起起伏伏,她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墜在腰間,阻擋了兩人連接的部位。
皇甫靖又舔了舔唇。
他想知道,自己到底……進入了哪裏。
可是,這是夢。
而且,就算是夢,他依舊是被帝王壓制住的。
哪怕,他是做的那個。
然後,他聽到,好似少女般清澈嬌柔的嗓音,低低軟軟的喚他。
——阿靖。
夢醒了。
這個夢,放到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是美好的體驗。
可對皇甫靖來說,這就是一個噩夢!再驚悚不過的噩夢!
他就算要對男人發情,對象也絕對不可能是司言戎!
阿呸!他才不會對男人發情!
其實吧,皇甫靖和司妍容上輩子試過好幾次這個體位呢。
要說夢,也不是特別确切。
可是對曉栩來說,司妍容的一輩子已經全部都獻給皇甫靖了。
這輩子,皇甫靖與她,毫無幹系。
後宮的一江春水攪得亂七八糟。
更亂七八糟的來了。
七月初七。
曉栩表示,咱放整個皇宮一天假,你們愛哪兒玩去哪兒玩去。
是的,她只是想要名正言順的溜出宮而已。
“陛下,你需要帶上侍衛,臣妾也想跟着。”
于睿感覺很鬧心。
這個少年帝王根本就是小孩心性,說出去玩就出去玩,還一個人都不想帶。
她知道現在整個朝野有多少人想要她的命麽?
當然,其中還包括于睿他爹,和他舅舅。
曉栩嗤笑,“侍衛?他們加起來都抵不過朕一根手指頭。”
大實話。
于睿歪頭想一想,雖然他知道這個皇帝很強,但是也不可能強到那種地步吧?
然後他果斷無視了曉栩難得的誠實。
“不帶侍衛的話,請帶上臣妾。臣妾的武功不比禦林軍差。”
于睿現在真是對曉栩掏心掏肺,自個兒什麽家底全給她看了。
曉栩眼珠一轉,“阿睿啊,朕說了,放整個皇宮一天假。連宮女內侍都跑出去玩了。”
是啊,天下要大亂了。
不過別人死活于睿才不會關心。
“既然陛下放臣妾一天假,那麽臣妾今天便是自由身。臣妾想跟着陛下,陛下也不能阻止臣妾。”
曉栩撇嘴,“其實呢,朕想和你玩一個游戲。”
于睿靜靜的望着她,一雙水眸裏只有曉栩的影子。
曉栩垂眸一笑,“若是在那樣的地方,你都能找到朕的話……”
于睿心底一顫,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就算是無神論者,對于緣分兩字也會有所期待。
如果是命中注定,那該多好。
若是上天都說,他們會永遠在一起,那該多好。
于睿立馬就答應了,好像剛才苦口佛心好說歹說的人不是他一樣。
曉栩眉眼彎彎,摸了摸男人的臉蛋,“朕先行一步。過半個時辰你才能追來。”
于睿順服的點頭。
曉栩咧開嘴,“記得要穿上最美的衣服。朕等你。”
今天宮裏會多亂啊。
雖說放假,但一般的宮女內侍哪裏敢出宮,大約都在宮裏頭找相好去了。
其實吧,曉栩對外頭怎麽過節也是一點都不關心。
只不過,今天有一出戲,是一定要演全套的。
好不容易把這些男人都穿上線了,如今就看……他們是要放手,還是要收線。
但是,曉栩手裏的風筝,沒有她的親自動手,這線……是絕對不會斷的。
作者有話要說: →_→然後……就是見證虐的時刻?→_→等等……不會很虐→_→我舍不得美男受罪的(*///▽///*)
→_→話說這篇所有脈絡我都理清了→_→所以→_→你們的意見,就只是意見了→_→為自己心中的男主哀悼吧!
☆、腹黑帝王
曉栩出去依舊是女扮男裝。
問,一般女扮男裝立馬就能看出來,為毛曉栩的性別沒人懷疑?
答,這貨的行為舉止太特麽狂放了,這個世界絕壁沒有這種類型的女人!
更何況,曉栩會化妝!
那麽神奇的技術一旦掌握了,她想是男是女是人妖都沒問題!
╭(╯^╰)╮
所以,曉栩一路上收獲了無數少女的媚眼,無數少女的手帕,無數少女的鮮花。
……還有少男。
曉栩摸了摸自己的臉。
哎,人見人愛什麽的……真的不是她的本意啊。
系統:……呵呵。
外頭男男女女紮堆出現,表白的方式層出不窮。
城裏有一條河,河上有一座橋。
鵲橋?
哦不不,修緣橋。
阿難說:我願化身石橋,受那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淋,只求她從橋上經過。
橋下岸邊,許多少男少女在放花燈。
什麽月老廟、姻緣樹、三生石。
都是噱頭。
曉栩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她又不是真的無知少女!
而且她自己就是神,玩什麽緣分!
命運都是她定的!
切!
曉栩在人群裏何其顯眼,男人們要找到她何其容易。
所以,曉栩買了一把油紙傘。
黑底白紋,與身上的長袍相得益彰。
曉栩的身量不高,在一衆男男女女中算是平均的,有了紙傘遮擋,更是不顯眼。
那只是她以為。
這世上,絕沒有第二個人能把黑色穿成這樣。
怎樣?
妖嬈卻清澈。
邪肆而妩媚。
人來人往,人群擁擠,但是男人們一眼就能看到那個獨一無二的身影。
是的,男人……們!
全世界都知道曉栩放了皇宮一天假。
所以,只要有腦袋的人就能推算出,這貨準是出宮玩了。
就連久居深宮以女裝示人的皇甫閻都換了男裝出來找人。
更不必說快要被憋死的趙卓遙!
曉栩走上奈何橋……阿呸,修緣橋。
素手執傘,站在橋中央,靜靜的望着河中漂浮的花燈。
遠遠望去,就是一副絕美風景畫。
你在橋上看風景,橋下的人在看你。
在他們眼裏,這個人,就是世間最美的顏色。
哪怕,她是一抹純粹的黑。
她并不是點綴他們世界的風景畫。
她是他們的整個世界。
橋上除了曉栩,便再沒有旁人。
為什麽?
來一個扔一人,全在橋底下呢!
真以為曉栩從良改吃素了?
“陛下。”
素黑的傘面揚起,露出傘底下精致瑰麗的臉龐。
少女看着從橋那頭走過來的男人,歪着頭,露出一抹淡笑。
“你來了。”
來人手中也有一把傘,青面,墨竹,素雅得體。
曉栩握傘的手一松,傘垂直落到湖面,随着花燈一起飄遠。
下一刻,她頭頂蓋上薄薄的陰影。
男人在傘下,靜靜的、柔柔的,望着她。
“找到你了。”
曉栩彎起眸子,“阿睿。”
于睿牽起曉栩的手,一點沒覺得兩個大男人在橋中央做這種事有什麽不妥。
曉栩的手覆在于睿握傘的手上,與他對視。
“你知不知道,你站在這裏,代表什麽?”
她丢了她的傘,讓他為她撐起一片天。
這代表了什麽?
于睿笑了。
這笑,恐怕是二十年來最為心滿意足的笑容。
“臣妾正與陛下定情。”
曉栩抿了抿唇,驀然綻開一抹燦若蓮花的笑意。
“所以你來了。”
這是他的答案。
放棄一切,也想和她在一起。
于睿被她的笑容晃了神。
江山如畫。
怎及此人……笑顏如花。
果真如此。
“陛下。”于睿眉眼含情,神色溫柔。
“嗯?”曉栩一雙眼裏如此幹淨,如明鏡一般倒映出男人的身影。
“臣妾想吻你。”于睿稍稍湊近,語調變得低啞暧昧。
曉栩又笑了。
她這一笑,好似吸納了世間一切色彩,叫人再看不得旁物。
她說。
“好。”
話音剛落,男人的唇便落在她的唇上。
傘面被壓低,擋去了四周窺伺的目光。
少女的腰身被攬住,不由倒向男人懷裏。
不遠處,綠蔭下,站着一個人。
那麽近的距離,将方才發生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過去那個,叫他阿遙,說除了皇位,什麽都願意給他的人,正被另一個男人抱在懷裏,溫柔親吻。
手指摳上樹皮,血順着樹幹流下,他卻毫無知覺。
一雙眼,眨都不眨,看着橋上親吻的兩人。
若當時,他說不,那麽,如今,站在那裏的另一個人,會不會……是他?
他親手放開的人,如何再用這雙手去追回、去擁抱?
機會從來都只有一次。
是他自己不要。
那個人在笑啊,笑的如此純真、如此明媚、如此耀眼。
但是,她的笑,早已不屬于他了。
撕心裂肺的痛,深入骨髓的痛。
痛到麻木……還會不會再痛?
玲珑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一把油紙傘,籠罩兩個人。
曉栩握着傘柄,于睿攬着他的肩膀。
親密無間。
曉栩如何不知道在幾步開外有個人一直注視她。
這男人自己要自虐,難道還來怪她開啓虐戀情深模式?
和于睿一同走下橋,難得有機會看一看皇宮外的城鎮。
皇帝真的挺可憐的,基本上一輩子都耗在皇宮裏。
話說,他們幹嘛不出去?
國不可一日無君什麽的……還不是他們怕被人趁機篡位?
說到底,就是皇帝無能!
曉栩是有能了,但是她有能,別人不開心啊。
小皇帝好不容易出了宮,又不帶侍衛,咱不玩一把刺殺簡直對不起佞臣這個名號啊!
然後,大街上開始發出尖叫聲。
曉栩停下腳步,一手支着下颚,“終于來了啊。”
于睿凝眉看她,“陛下,我們現在怎麽辦?”
曉栩高高揚起眉,“怎麽辦?殺呀。”
于睿不贊同的看着她。
在他看來,撤退是最好的選擇。
就算帝王武功高,那也是雙拳難敵四手,縱然擊退敵人,難免不受傷。
不過,這個皇帝向來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誰都攔不住。
于睿收起紙傘,擋在她面前,“臣妾保護你。”
曉栩笑了笑,将他推開,“在朕獵食的時候,很是不喜歡被別人打擾。”
因為一旦開啓虐殺模式,那是完全不分敵我的。
想活就滾遠點!
就是這個意思。
于睿眉頭一蹙,剛想說什麽,四面八方竄出來的黑衣人打斷了他的思路。
曉栩笑意加深,美豔不可方物。
在于睿愣神的時候,曉栩奪過他手裏的紙傘,順手提起他的衣領,把他往屋頂上一丢。
于睿在屋脊站穩的時候,腦子裏都還是懵的。
曉栩五指成爪,抓向傘面。
收回手,一根根竹條夾在指縫,随意那麽一扔,黑衣人就跟下豆子似的掉在地上,沒了聲息。
于睿更懵了。
曉栩将只剩骨架的傘戳進一個黑衣人的身體,瞬間又拔|出來。
……話說,她到底是怎麽辦到把一柄傘戳進人的身體內的?傘尖可是圓的!
那是多大的力道啊……
于睿頓時就淡定了,面無表情的看着這場單方面的屠殺。
其實吧,曉栩已經……非常仁慈了。
用武器的曉栩殺人很幹脆。
如果沒有了武器呢……
曉栩随手把傘捅進另一個黑衣的身體,空出來的兩只手左右捏了捏。
咔吧——咔吧——
骨節的輕響,落在旁人耳朵裏,就是惡魔的嘲笑聲。
曉栩的确在笑。
笑容豔麗,美的如同從地獄深處滋生的妖花。
攻到曉栩身邊的黑衣人一劍朝她刺去。
于睿的心猛地一跳。
然後,曉栩伸手握住了劍身。
咔咔咔咔——
粉碎了一地的殘片。
黑衣人集體倒吸一口氣!
曉栩依舊在笑,皙白精致的手順着劍柄繼續往上爬。
撕拉——
黑衣人同時狠狠踉跄了一下!
這個人!這個人!這個人竟然活生生把人的手臂給撕下來了!
撕下來了!
下來了!
來了!
了!
坑爹啊!!!!
近距離聞到血腥味的曉栩,笑的更美了。
另一只手爬上黑衣人的脖子。
喀拉——
她直接捏爆了對方的脖子。
是的!
捏爆!
頭掉下來了!
黑衣人:……麻麻救命!!!!!咱不要錢了!!!!咱要命!!!!!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地獄惡鬼……覺醒了。
事實證明,千萬不要讓曉栩動手,也千萬不要讓曉栩見到血。
不然,這個結果……自己人都看不下去了啊!
于睿不由自主的捂住嘴,眼前一片赤紅,令他的胃隐隐作痛。
曉栩喜歡的殺人方式很簡單。
扯掉四肢,捏斷脖子,掏出心髒。
每殺一個人,她的笑意就增加一分。
最可怕的是,她身上真的一點殺意都感覺不到。
那雙眼裏,竟然依舊閃動着清澈明亮的光。
于睿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這個人,之所以如此純粹,如此透徹。
是因為,在這個人眼裏,這個人心裏……什麽都沒有。
那雙眼,并不是單純,而是……虛無。
所以,當她看着誰,眼中就會倒映出這個人的全部身影。
她并不是在溫柔凝視你。
她只是用那雙沒有感情的眼眸,映照你。
鏡中花,水中月。
無關情愛。
于睿抓住了自己胸口的衣襟,好似喘不過氣來。
所以,她的柔情蜜意都不是假的。
她只是不在乎。
不在乎對誰好一點,也不在乎對誰壞一點。
喜歡就留下,不喜歡就丢掉。
就像……趙卓遙一樣。
好可怕。
以前他覺得,帝王的可怕之處是喜怒無常。
現在才知道,最可怕的是……她根本沒有喜怒。
沒有人能在她的心底留下任何痕跡。
她說,會守住他舍不得的一切。
那是因為,她根本無所謂有不軌之人在觊觎她。
她不在乎。
她不恨右相,也不恨大将軍。
沒有必要。
他們只是毫不相幹的人。
如果成為阻礙,就直接拔除。
為何要去恨?
如此無關緊要的人?
還是那句話。
喜歡就留下,不喜歡就丢掉。
沒有舍得,也沒有舍不得。
因為不在乎。
這個人……沒有感情。
無意中狠狠傷了別人一把的渣少女還沉浸在血腥的洗禮下不可自拔。
說對了,她無所謂感情。
她只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比如手撕活人。
要殺皇帝,當然得下血本。
地上躺了一地碎屍,約莫超過二十多人。
之所以是約莫,當然是因為已經被拆的拼都拼不起來了!
知道最神奇的是什麽?
對,曉栩渾身上下,沒有沾到一滴血!
曉栩裝模作樣的将手指橫在唇邊,伸出舌尖舔了舔,眯着眼微笑。
“真不過瘾。全是些廢物。”
估計這個世界的人全被她拆了都不會過瘾。
“大膽!天子腳下竟然公然行兇!”
果然,警察啊捕快啊衙役啊禁軍啊什麽的都是最後到的。
曉栩咧開嘴,冷冷一笑,“的确……是朕的腳下!”
曉栩伸腳一踩,腳下的斷肢爆裂,濺起一片血霧。
對面的士兵還來不及再說什麽,曉栩就伸出手直接将人撕成兩半!
都說了,曉栩一旦開啓殺戮模式,那是絕壁敵我不分的。
再說了,對面的也不算她自己人。
對面的全部都掏出武器對準曉栩,好像完全忽視了剛才她說“朕的腳下”這句話。
……
安息吧,嗯。
所以,當皇城中權威最高的大将軍被人推着輪椅趕到時,見到的就是如此喪心病狂的一幕!
活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