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收服野孩子(下)
在姑姑的幫助下我很快的吃完了白水面條。我照過鏡子覺得小丸子的自己很可愛,可是為什麽姑姑和奶奶不喜歡我呢?
沒過多久李兵、胡兵和李飛幾個人都來了,李飛自告奮勇的給姑姑說要帶我出去玩兒。
農村裏面大孩子帶着小孩子玩,大人會很開心,因為不用看孩子了。
至于安不安全,那就沒什麽可擔心的,因為現在農忙季節,大人已經沒有時間管那麽多了,再說到處都是耕田插秧的人,都是認識的人順便都會看顧一下。
姑姑同意了,但是也交代不能去水塘邊。不過臨走時我向姑姑索要了一個籃子才離開,在農村籃子是很平常的物件,再說我的爺爺本身就會編竹籃。
我提着籃子拿着一把廢舊的鐮刀和幾個男孩兒上山了。我帶着幾人來到飼養場,這裏據說是當年公社裏養東西的地方。
這裏有好大的房子,還有堆糞的茅坑。儲藏紅薯的地窖,喝水的大缸以及煮豬食的大鍋。
我帶着幾人翻過有房子的那一片地,來到一個山頂。
這個山頂因為有一棵很大的油槐樹而命名油槐山。我不知道這棵樹真正的名字是什麽,但是我可以确定在別的地方沒有見過這樣的一棵樹。
這顆樹長在這個山上,成了這裏的标志性東西,也代表了這座山的風情面貌。
這棵油槐樹長在一座墳上,遮住了半邊座山,開花時節,紅色的花團就随風飄落整座山。
也許在未來二十年後看來是一種別樣的風景,如今卻不是,只會讓人覺得很煩。
樹木身影将山遮了一半,缺少陽光的地産量很低;油槐的籽像松子一樣又小又多,随風飛到哪裏,就在哪裏紮根發芽。
油槐樹是這裏土地上最大的雜草,每年整理土地都會将它的子子孫孫給挖起來。
油槐樹祖宗不是長在地裏而是長在一座墳上,所以即使當地人深惡痛絕也沒有想過要把它砍掉。
我們現在的目标就是這座山,我帶着幾人雄赳赳氣昂昂的來到目的地,很有氣勢對幾人說:“這塊坡上的香地瓜又大又甜,趕緊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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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地瓜是個細致活,得順着藤蔓扒開上面的綠葉,才能看到巴着地面的藤上結着的果實。
沒有成熟的果子是黑色的,而成熟了的是紅色的,還有些快要熟卻沒有熟透的也是黑色的,用拇指和食指捏一下,要是軟的就是成熟了的。
地瓜扒出來帶着泥,不能馬上吃,得洗過才能吃。熟透了的地瓜會浮在水面上,很容易從水裏撈起來。
熟透了的地瓜是空心的,容易壓壞,要妥善的保管。我們很快的将這片斜坡扒過,收獲了半籃子的地瓜。
我們向着下一個目的地去了,山上的地都是一臺接着一臺,看起來很近,走起路來卻要很久。
我才兩歲的小叮當,帶着三個大的野孩子,穿過玉米地向着目的地進軍。
我們花了一二十分鐘的樣子來到這塊地,這次不用我說話,大家呼啦啦的就撲在了地上扒起來了。
人多就是力量大,幾個小屁孩兒很快的将這片坡地給掃蕩過去。
我們又收獲了半籃子的地瓜,不過我們年紀比較小,仗了我上一世熟悉地形的優勢沒很快的我們就轉戰其它地方了。
我們不僅扒地瓜,還摘有丁當子(一種像柿子一樣的小果子,嫩時切開上面小口可以擠出糯米一樣的軟濡米粒吃,黃了後就像一個個小柿子一樣甜澀。後世成了城裏的風景樹。)。
我們的籃子有些裝不了了,不過幸好我還帶有布口袋。
将丁當子這種不易弄壞的東西放在口袋了,我帶着幾人來到背後的林子。
這林子裏到處是寶,不僅有牛肝菌這種山珍,還有厥苔這種野菜,野柿子的水果,更別說山木耳這些耳熟能詳的山貨了。
看到這些豐富的物産,我有些感傷,我不知道幾年過後,我的家鄉還會有這些嗎?
我記得上一世自己小時候還和媽媽姐姐去山上撿過蘑菇,可是後來幾乎都滅絕了。
我還和媽媽去林子裏打過柿子,那時候的柿子沒有後來的大,但是比後來的甜,根本不需要在谷殼裏面埋藏直接就可以吃,一點也不澀。
農藥的使用,破壞了地裏的菌絲,最後牛肝菌都成為了難得一見的蘑菇。
經濟的發展也使得林子裏野生的果樹被砍,到最後就成為了深深的懷念。
我一時有些意興闌珊,也許我又找到了一件有意義的事呢!人哪都是失去後才知道感傷,那麽我就保護好這一方水土,讓它成為這裏的特色。
我們在山裏兜兜轉轉的尋找着有用的東西,将自己幾人的籃子又裝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