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農村現狀
為了聽得更清楚,我拉着三姐擠進人群,幾個認識的嬸嬸都停止說話看了我們幾眼。見我們都是認識的且一臉興趣昂揚的樣子,就像受到鼓勵一樣的接着說了起來。
只見一個嬸嬸說道:“你不知道,據說已經躺着吃不了飯了,也不知道活不活不過這個月?”
另一個年紀大的嫂嫂感嘆的說道:“她肯定活不了多久了,你是沒聽見昨晚我家後面林子裏貓頭鷹叫得多厲害。”
站在邊上的另一個她們本家的大娘說道:“她死了我就不說什麽,只是感嘆小琴一家怎麽過啊?”
嬸嬸接着就說道:“是啊!她一死小琴一家就更加不知道怎麽辦了!”
嫂嫂嘆了口氣說道:“幺審你們離得近,以後多照顧她家一下吧!你說既不識數又不會算的,這日子怎麽過啊?就是人家給他一家錢估計都不知道真假。”
我聽得雲裏霧裏的,不過也知道這年代好多人都不識字。但是一些人不識字至少會數數,會算,趕個集也不怕遇到需要找補錢被坑的現象。
我記得現在我媽媽都還不會認稱,是後來生活需要才漸漸學會的。我正在回憶媽媽那些不會的時候又聽得幺審說道:“能幫的我們當然幫了,只是誰又能一天到晚的跟着呢?徐青強的媽那個時候太能幹了,卻沒有教兒子識數認錢,現在她一病他們家估計難了。”
我聽到這裏才明白是在講我們隊裏的一戶人家,他們家比我家還上火。我家至少爸媽識字認數,會算啊。走出去至少不會被人哄了去,親朋最多也是幫着,但是後來他們家也過得越來越差,最後成了五保戶。
幾人說病的人是徐青強的媽,她是一個很強勢的人,寡母帶大的兒女好幾人,但是兒子好像沒有繼承她的強勢,和媳婦一樣軟趴趴的,兩人的日子也越過越差。
如今他們一家住在一個山坳裏,現在看來還可以,但是我作為後來人知道,他家會過得很艱難。
他們住得山坳、以前我家住得地方以及飼養場幾乎成等邊三角形的樣子,以前住得地方更熱鬧也更加方便,以後幾乎全部的人都會搬到上面去。而其餘的地方都因為躲在林子深處而有些偏僻被人們舍去了,當然現在還不會怎樣。
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我就退出了人群帶着三姐往幹爹胡朝天家而去。昨晚爸爸告訴我在我不在家的時間裏,胡兵哥哥和姐姐去飼養場找過我好幾次,如今我回來了當然要會合我的兵了。
我在幹爹的門前大喊了幾聲,結果哥哥沒有出來幹爺爺卻來了。幹爺爺将我們帶到他家裏,還拿出他存的冰糖給我們吃,還有幹爹空閑時做得米花糖。
幹爺爺說:“你哥哥還沒起呢!你們等一會兒,這個女娃娃是誰啊?我好像沒見過?”
幹爺爺是村裏的會計,很有本事但是很少下地幹活,不過卻将家裏的一堆事給拿了起來。我聽到幹爺爺的話就說道:“這是我三姐,大姨的女兒,她還沒有來過李山呢?這是第一次來,我們和哥哥一起去割草和撿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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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爺爺看我答話很清晰就笑呵呵的問起了其它的事,“你們前段時間跟着情山的杜老神醫學采藥學到了些什麽啊?”
我瞬間閃過不自然,心想這小孩子的約定就是不靠譜,看吧現在就套話來了。我裝作迷糊的說道:“我學會好多呢?現在我可以自己去林子裏拔草了!”
我擡頭挺胸的樣子,即使我自己沒有照鏡子也知道臭屁的很,但是在老狐貍的幹爺爺面前我可不敢藏拙,而是以驕傲自大來掩飾。
幹爺爺呵呵的笑了起來,然後撫着他花白的胡須說道:“杜老神醫人很好,你們以後好好的跟他學習知道嗎?”
我裝作疑惑的說道:“杜老頭什麽都不會,一直教我們拔草,偶爾還捉蛇抓長長的蟲子。”
幹爺爺看着我的樣子沒有再說話,而是将米花糖用報紙包成四四方方的形狀,放在了我的背簍裏。沒過多久哥哥就揉着眼睛出來了,看見我們他眼睛也不揉了,而是拉着我的胳膊大聲說道:“朵朵你回來了?”
我笑答,“回來了。”,他興奮的跳起來說道:“你回來就太好了,你走了我們都找不到玩的。”
我笑嘻嘻的等着他發洩心中的喜悅,看着他在一邊又蹦又跳,叽叽喳喳的說着分別後的生活,偶爾也插幾句嘴。
過了一會兒他有洩氣的說道:“杜老頭不知道是不是在整我們給我的書我好多字都不認識,問了爺爺好久才剛剛認識幾頁。”
我害怕他因為困難就放棄了,急急忙忙的說道:“我們情況都一樣,根本看不懂,何況我的書比你們的都還要厚,我都還在看。前些天去大姨家沒有帶書估計以前學的都忘記了,這回又要重頭學起。”
我一邊說着我的苦惱,一邊看哥哥的反應,突然轉頭發現幹爺爺一臉深意的看着我。我覺得我的僞裝都被看清了,所以拉着哥哥和三姐就要去找姐姐。
我一邊往外走一邊和爺爺告別,還将背簍放在了爺爺家。出門時爺爺家的大黃狗這個趨炎附勢的東西已經沒有如來時那樣兇狠,而是使勁的搖着尾巴目送我們離開。
我們幾個又來到了已前的家裏,看見那座在這個年代還很不錯的木瓦房,我的感情是複雜的。那是我前世童年少年珍藏回憶的地方,即使她最後還是淘汰在時代的浪潮裏,但是不可否認她給了我許多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