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快來人放我出去啊
? 被關的前二十天裏,我各種憤恨,各種咆哮,各種詛咒殺生丸犬一族不得好死。
比起安靜在我門框前走來走去的任何一只溫順的犬族們,更像是得了那該死的狂犬症。
被關的第二十一天裏,晚上的時候,殺生丸又回來了,說這間囚室是他的卧室。
好吧,這是我沒料到的。他的卧室裏除了滿地的青草之外,就只剩下空蕩蕩了。
想不到這厮外表看起來那麽的奢華,私下裏的小日子過得還是挺節儉的。
他說讓我保持客人該有的禮儀,就是安靜一點,別弄得自己像個瘋子一樣。我居然會是客人,好吧,我大吃了一驚。會囚禁客人的主人家,天下唯此一戶了吧。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讓這位大爺趕快放了我才是正舉。
所以,我不再咆哮詛咒了。朝他腳邊正跪下去,猛磕了幾個頭後才擡起。
眼帶淚意悔意敬意懼意,總之各種意的朝他哀哀喚道:“殺生丸……”
被關了這麽多天,夠我想清楚了現狀。這厮,我武打不過,言辯不過,現階段也只能服軟這一途徑可以走了。與性命自由相較起來,尊嚴恨意什麽的皆是浮雲的滾一邊去吧。
殺生丸仿佛陷入了悠遠的思考之中,默默冥想了很久,這才将視線高冷撇來。
那意思我懂我懂,不用他再費口舌,我忙說出了下一句,“放了我好不好?”
他将我從頭至腳的又撇了一瞬,“如此一個雌伏在地的東西,居然會成為我殺生丸的不安定因素。”他的語調緩慢,頃刻間爆洩出懾人殺氣。雖說他的眼,看着還挺平靜的。
可他真的動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并将手爪在瞬間收緊。
就在我以為這次絕對逃不過會死時,他的眸色忽然變得非常奇怪。仿佛在忍住體內的什麽巨大痛楚,仿佛在奮力掙紮抵抗些什麽。然後,他将我一把摔開老遠,捂着胸口的坐了下來。
隔得有些遠,我都聽得見他難受得大口喘息。不太明白,這厮究竟又是着了什麽魔?好像……他的心意是非殺了我不可,卻不知為何的身體又抗拒得殺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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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我那妖魄,在他體內随着他的能力晉升,作怪的能力也升級上去了?
我不得不做此猜測,然後鼓足了勇氣,激動難耐地摸出了袖內那柄……小小的匕首。
想趁他此刻還在喘息裏不備,一鼓作氣的沖過去把他幹掉!
反正他若不死,便就是要我亡。妖不為己,天誅地滅!
然而我舉刀子沖殺過去的結果很慘痛,只不過是割斷了他幾根頭發而已。
他就毫不留情地揮動光鞭,将我抽得遍地求饒。
……這夜,至此我們不再說話……
被關的第二十二天裏,晚上的時候,殺生丸又回來了。
這次,我學乖了。不再對他下跪磕頭,也不再淚眼汪汪地看着他哀求。而是隔着一些距離的站定,一臉慷慨就義地望着他,“殺生丸,與其被辱,不如任你一爪殺死好過。”
哼,這句,我到看看你會怎麽回答。那殺我不得的猜測,看看究竟是真是假。
“正在想辦法。”他說這句的時候,視線都不曾掃我一瞬。說完,就走到屬于他的位置坐下去的閉上了眼睛。若不煩他,這夜他大概不會再發出任何一個聲調了。
可他的一句正在想辦法,卻給了我莫大的驚喜。原來,那妖魄真的影響他到這麽嚴重的地步。
一想到性命終于得以保存,緊繃了多日的神經與身體都松軟下來。然後,嘴又開始憤然地想要發洩發洩了,“殺生丸,你混蛋,你全家都是混蛋,你犬一族都是混蛋,你XXX的全都是混蛋……”
所以這夜,我歪倒在他腳邊,耗費了半夜對他怒罵挑唆。罵着罵着,便睡了過去。
而這夜,他沒有睜眼回應過任何一句。
天亮出門時,他調轉回頭,“能力再次突破現階段時,魄的影響力會消失的。”
“……走、走好,千萬要注……注意安全啊。”最好在外邊,被誰給幹掉!
他的意思是能力再升級後,就可以殺了我?
那誰知道他的能力什麽時候會再有突破,這個因素太不穩定了。
不穩定前提之下,我不敢再深想下去了……
被關的第二十三天裏,晚上的時候,殺生丸再度回來了。
“喲,殺生丸。”我倚在一堆白天裏拔出堆砌成的青草堆上,将領口朝下扯了扯,将腰間的系帶松了松,将大腿也露出來了那麽一小截,還用裸足去碰觸他那條蕩着的尾巴。
他俯下冷冷看我一眼,大袖一揮,便将我整個的掩埋在了草堆之下。
“殺生丸,你幹什麽呢?你這混蛋,絕對是想将我掩埋在泥土之下長眠吧?”吐出嘴裏的草屑,我一股腦憤身爬起,将腳下的碎草抱起朝他身上,一把又一把地扔了過去。
他不吭一句,只是冷冷地揮動起光鞭,稀裏嘩啦的舞動了一陣。将那顆顆的青草,全都化為了粉塵地任由微風輕輕帶走。跟着,便坐回自己的位置,又閉上了眼睛。
我只覺心靈大受打擊,對自己的美貌展開了深深的懷疑。不由摸出了懷中鏡子,試着擺出各種的撩人模樣。嘛,分明這長大後的模樣還不錯嘛。殺生丸這厮,果然是只無情無心的東西呢。
我滿腔的情意,像是被流水帶走的殘花,一去不複返了。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我覺得面部跟嘴巴抽筋得厲害。
連個早安都問候不出來……
被關的第二十四天裏,晚上的時候,殺生丸又回來了。
我覺得一切伎倆都已用盡,甚至連頭都未擡起的看他一眼。
只是興味索然地,用手中的小小匕首,無聊的在追砍着一只跳蚤。
他說他叫冥加,是鬥牙身上衆虱群的老大。
想不到鬥牙那厮看似挺幹淨的一貨,身上居然還養着一堆虱子。
實在是……太惡心了些。不過現在,我連一個可以說話的對像都沒有。
一只跳蚤,也是可以将就将就的。
這夜,殺生丸沒有理我。自然了,我也沒理會他。
第二天早出門時,他在門口頓了一瞬腳步,卻也沒回頭的走了。
嗯,想起來了,我又忘記了問候一句早安……
被關的第二十五天裏,殺生丸依然沒理我,我自然也沒理會他。
我顯然是摸索到了一套獨自生活的樂趣。比如,在草叢中尋找冥加,追殺冥加,逼迫冥加講個笑話,讓他講鬥牙從前的故事來解乏。雖說我大半的時間,都是在昏昏睡大覺。
可是,在被關的第三十天裏,冥加不見了。
我翻遍所有的草叢,都找不到他。殺生丸回來的時候,我還在找。
他從我身邊直直走過,我連頭也沒擡起的繼續找。
半夜的時候,我還未放棄的趴在草地上低喊着冥加出來冥加出來這句。
而殺生丸,終于被撩惹得睜開雙眼。
他紋絲不動地坐在那兒,揮舞起光鞭碾碎了所有青草。
“他死了,你可以不用找了。”這夜,他只說了這一句……
終于,在被關的第四十天裏,殺生丸難得良心發現的将我放了出去。
……卻不想,只是轉移到另一個囚禁的場所而已。
跟一只無七感的禽獸大吼大叫什麽的,受累的絕對會是自己。
所以在被關了這麽多天之後,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了。
所以,我還是一句話也沒搭理他。
與其說這是一間囚室,不如說是個庭院更恰當。
這個庭院遠目都望不到盡頭,延綿遠去的地面,全被綠草覆蓋。唯有一條白磚道路,沿着庭院正門縱深而入的直通一處優雅的庭中樓閣,而樓閣的邊上還生長着一顆長勢極其繁茂的櫻花樹。樹木的枝杆呈橫形展開,将不大樓閣完全的遮蓋在下。
熏風日照中,那粉色小花開滿了枝桠,飄來陣陣襲人的香氣。
而道路一旁的草坪上,還長着很多不知名的樹木,竹子,或是種類繁多的……妖果。
然後一套醒目的白色石桌椅,就那麽靜靜的立在那片妖果之中。但這些都不足為奇,更奇的是道路的另一邊啊。有個湖啊,是湖啊,不是小水溝小河流什麽的!
它大得可以容納十來個鬥牙的原型在裏邊洗澡,而且周圍還稀稀落落地造着些假山,假山上挂着些小小的瀑布,瀑布的水流入湖,替這靜谧的庭院總算制造出了那麽點的聲響。
眼前的一切,讓我有種錯覺。這已經不是犬一族的天上雲宮了,而是天外仙境。
想不到這一家子的狗東西,還真是會享受呢。
憤恨地合起了僵硬的下巴,我撐起了半邊身子仰上望去。
“今天犬族與豹貓族開戰,你打頭陣,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還有什麽想說的?沒有,我沒有氣力再對他說什麽了,我想我已經看懂了他眼神的含義。
他想盡快解決掉我這個能影響他的不安定因素,就算所用的是他不屑的方法也無所謂了。
不知為何的。眼,有那麽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