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青木劍，劍譜殘篇
秦風将三人搜刮完全，随意清點一番，比之斬殺馬順所得，收獲頗豐。
凝氣丸三十顆、淬體丹一百六十顆、回血草三株、各種下品靈符十幾張、兵器若幹，更重要的是，他還從駱養性身上拿到一個儲物囊，雖然只有屋子大小，但放下所有戰利品綽綽有餘。
随手将所有戰利品收入囊中，秦風轉頭望向燕震天三人，該處理他們的事情了。
“你……你要做什麽？”
許是殺人為秦風增添了幾分殺伐之氣，燕無雙竟有些害怕。
想想也是，雖然他救了自己，但也是別有所求。從這個角度來說，他跟駱養性一流并無區別。更何況，他們現在還知道他最大的秘密。
正常思維，接下來就該殺人滅口了。
“小姑娘，害怕的不要。”
燕無雙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莫名一陣惡寒。
秦風笑道：“先前我已經說過，燕莊主的‘重謝’我還沒拿到，而禦劍山莊唯一吸引我的，也就是那一門功法。自今日起，禦劍山莊不複存在。”
燕無雙輕哼一聲：“原來你跟他們是一丘之貉，無恥！”
“無雙，不得無禮！”
燕震天清咳三聲，輕嘆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禦劍山莊因這門功法名震于世，但也最終因此覆滅，世事弄人啊。葉少俠，燕某多謝你救命之恩。這幾人死在石花城，劍閣一定不會善感罷休。安陸府敢惹劍閣的勢力，沒有幾個，一旦劍閣追究起來，終能順藤摸瓜找到葉少俠的……”
到底是老江湖，比燕無雙明白事理的多。
秦風微笑道：“我聽說，最近這段時間，‘紅葉十殺’中的‘掌殺’虛無涯在安陸府活動極為頻繁，誅殺駱養性三人，滅這禦劍山莊的，恐怕就是他了。”
紅葉是修真界的殺手組織，主要活動集中在南疆域。
這個殺手組織勢力極為龐大，內部高手如雲，被評定為秘銀級別。而‘紅葉十殺’則是組織內的十大長老，皆是通玄境以上強者，‘掌殺’虛無涯的恐怖，由此可知。
最近這段時間，不知什麽原因，雲夢國，不，更準确的說，是安陸府內，頻頻傳出虛無涯的消息。
燕震天眼眸被點亮，禍水東引，這計策實在絕妙，見秦風心下早有計較，便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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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地下空間，光線昏暗。
“葉少俠，這便是我真正的燕家祖祠。百餘年前，因燕九祖師之故，禦劍山莊成為秘銀級勢力。燕九祖師後來追求武道，離開南疆域前，早已料到今日這種情況發生，便命人将燕家祖祠修于地下，此事只有歷代家主有資格知道，那《先天祭劍訣》便藏在這裏……”燕震天一邊走，一邊向秦風說明情況。
待下至地下三裏左右，終于來到燕家祖祠。
只見祖祠正**奉着禦劍山莊各代家主的牌位，一面石牆上還對應懸挂着畫像，最大那幅，是個神情冷傲的白衣男子，想必便是劍神燕九了。
空氣中飄蕩着淡淡的熏香味道，數十根蠟燭分散各個角落，祖祠內倒也顯得光亮異常。
“蠟燭能點燃，說明空氣流動性好。這地下祖祠結構倒是巧妙……”秦風沉吟道。
燕震天沖祖祠牌位拜了三拜，說了一些自責話語，然後緩緩向前，來到燕九畫像前，道：“祖師爺恕罪！”伸手一抓，那畫像上的白袍竟被抓了下來。
原來那白袍被人施了特殊法陣，輕易看不出來還當是畫像，實際則是《先天祭劍訣》功法。
不是吧？哥要的是獨孤九劍，可不是葵花寶典啊！
秦風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白袍被燕震天取了下來，但卻是殘破不全，只有三分之一。
燕震天将殘破白袍遞給秦風，輕嘆道：“昔年，燕祖師将這門功法練至大成，還只是凝氣境六層，便能斬殺通玄境初期高手，名動南疆域，實在是匪夷所思的奇跡。而後百餘年，我禦劍山莊再無人修成此功，旁人都說是我門人悟性太低，實際情況并非如此，根本原因還出在這功法上。”
秦風道：“劍譜殘缺？”
燕震天點頭，嘆道：“正是如此。《先天祭劍訣》共分十三式，分別應對各類劍法、刀法、暗器、拳腳功法，每式分三百六十招，每招又生三百六十種變化。若能練至大成，便可如燕祖師那般，憑手中長劍，以凝氣境六層，縱橫南疆域。這第一式便是祭劍總訣式，也是其餘劍招的提綱，若這總訣式未練，其他劍招便如同雞肋，只能算作一流招式。”
秦風細細觀看起來，只見白袍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蠅頭小字。
還果真如此，別說總訣式，餘下十二式也只有四式，分別是祭劍歸一、祭刀兩儀、祭掌四象、祭箭十方，依次應對劍法、刀法、拳腳功夫以及各類暗器。
不由輕嘆一口氣，這一番算是白忙活了。
轉念又想，能斬殺駱養性三人就很痛快，就算練不成這《先天祭劍訣》，也沒有什麽。
就是有些遺憾，因為不動用真氣，就能斬殺凝氣境高手，真的很吊很裝逼啊。
他倒也沒懷疑燕震天會欺騙自己，因為完全沒必要，也不可能。
秦風将白袍放入儲物囊中，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秘籍就先留着，說不定哪天我給參悟出總訣式，這四式劍法就能派得上用處了……”
燕震天微微一笑，也沒嘲諷秦風的狂妄自大。
兩人正要走出祖祠，秦風瞥了燕九畫像一眼，突地定住身體，沉吟道：“奇怪啊，他的眼睛……”
“怎麽奇怪了？”
“他那兩只眼睛很奇怪！”
秦風不說還好，一旦捅破，燕震天這才察覺到那副畫像奇怪之處，“咦”輕叫出聲，道：“祖師爺的眼睛，真是很奇怪！”
原本那畫像很正常，但燕震天取下白袍後，畫像中的白衣男子便起了變化，原本孤傲的眼神變得非常，呃……逗比十足，他左眼沒起變化，但右眼卻好似鬥雞眼，斜着望向左側石壁。
那裏長着數百株綠油油的暗影松，枝繁葉茂。
暗影松為陰暗系植物，不需吸收陽光，也能生長的很好，但就算再強悍，也需要吸收營養，可這石壁有什麽營養，竟能生出暗影松群來？
秦風略作思索，身影一閃，人已出現在半空。燕震天尚未反應過來，他已伸手往暗影松抓去，猛地向後一拉，一株暗影松便被拉了出來。
那株暗影松被拉扯出來，餘下所有暗影松迅速枯萎，變成粉塵。
“這……”燕震天驚得說不出話。
再看秦風手中，已多出一柄木劍。
實際上，說是一根枯黃的木頭也不為過，沒有明顯的劍柄，只兩個小小的凸起充當，反倒是劍身前端三尺以及劍尖，鋒芒異常。
這柄劍處處透着怪異。
秦風随手一揮，流光一閃，石壁出現一條深痕，再然後才是嗤的一道龍吟般的尖銳嘯聲。
“果然配我！”
秦風大聲道：“先替你取個名字，你是根木頭，但是黃木劍這名字又太挫，那就叫你青木劍好了。”根本不問燕震天的意見，已自行命名，并将青木劍收入儲物囊中。
燕震天苦澀一笑。但轉念又想，一部殘缺不全的劍譜，已為禦劍山莊引來滅頂之災，可見若無守護重寶的實力，即便得到，也是禍害。
而這青木劍，鋒利是鋒利，卻也只是武器，連雜品靈器都算不上，既然自己連《先天祭劍訣》都給了，又何必對這區區利器執着？
他卻沒有考慮到：那暗影松群為何會瞬間化為粉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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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禦劍山莊火光沖天，映照方圓數裏，卻無人前去救火。
只因白天莊內發生劇鬥，隐有“虛無涯”“雞犬不寧，屠戮滿城”“老夫在此，爾等還不束手就擒？”“快快給老夫交出功法！”字語傳出。
猶如殺神降世，頃刻之間，石花城便成為一座空城，男女老幼，争先恐後地逃出城。
不久之後，“掌殺”虛無涯為搶奪《先天祭劍訣》覆滅禦劍山莊之事，在安陸府域廣泛流傳開來。
至于駱養性這三個劍閣二代弟子，則恰巧運氣不佳，成為城門失火，被殃及的幾條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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