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廟中人

? (四)廟中人

靠在牆上透過小小的窗口我看到了一輪圓月正是皎潔之時,離天亮還有幾個時辰對我來說是個好時候。不過,因為我這一鬧守衛勢必會增添很多,盡管對我影響不大但是,難免會節外生枝。嗯……應該想想怎麽樣才能順利出去。

挪到窗下閉眼深吸一口氣,是風和雨的氣息。現在要做的就是休息,等着東風吹起,烏雲閉月時……

室外守衛們加緊巡邏不敢有一絲的懈怠,就在剛剛那些失職讓收人逃跑的人已經為自己的失誤付出了一個月癱瘓的代價。沒有人會想做下一個,不過……也注定會有下一個。而裏面想要越獄的人,自不會考慮到外面那些焦慮緊張的守衛們的感受。

我這邊可是等得真要睡着了的時候,忽然有東西從小窗子飛了進來正砸在我的頭上。待看清來物時一頭冷汗頓時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有沒有搞錯啊,誰教亂扔東西的!而且還是這種削鐵如泥的匕首,凜你是現我活得太久了嗎?!】我對着落在窗上的黑鷹抱怨,手上卻已經斬斷了枷鎖。而後者壓根就沒理我悠閑地梳理着翅膀上的羽毛,一副‘我羽毛都髒了’的超級潔癖的欠扁表情。【馬上要下雨了。那要是不想弄濕羽毛,最好快點完成我交代的事。】凜極為高冷的用下巴看了我一眼,飛走了……

心塞!我就納了悶了,真是一物降一物。冽那邊一向占上風的我,在凜的面前就沒讨到過甜頭!另一邊看到我擺脫枷鎖後的獸人都瘋了一般圍了過來,伸出被鐵鏈鎖住的雙手乞求的看着我。我掃了一圈他們,無奈的捂住臉裏點了點頭,獸人們一喜立刻放松了精神下一秒就全都昏了過去。踩碎腳邊的夢魇花搖搖頭:“本來不想這麽做,你們哪來的信心覺得我會救你們,同樣是獸人怎麽差距這麽大?真是,單純到蠢。”

撲通,大概不到半個時辰聽到外面傳來物體倒地的聲音,我拉開本就形同虛設的門走了出去,這種只能關住那些千金小姐的薄薄的兩扇木門。對于獸人根本不值一提,連走出去的勇氣都沒有的人,有什麽資格讓我救?

關上門踢了踢倒地的守衛,剛想超屋頂上的凜豎大拇指。卻見,某鷹正嫌棄的将抓着夢魇花爪子伸得老遠還嫌不夠,翅膀優雅的遮着自己的臉。

潔癖狂!!!

扔了夢魇花,凜将□□和刀丢給我便起飛朝某個方向飛去,利落的裝備好武器敏捷的躍上屋頂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個只有恐懼和軟弱的牢籠。

早在第一次看到獸人的村子的時候我就知道,想要活着就必須付出代價。他們因為想活着隐居避世,我因為想活着離開家人如同野人一般在山林裏面生活了五年。更讓我知道,活命的機會其實是自己給自己的,只有腦子裏面除了活着意外沒有任何的東西的時候,才不會因為別人的不幸而動搖。

當雨點預料之中的從天際滴落時我來到了凜事先就找到的廟宇,當然了是間破廟。凜自然要将‘我是潔癖’貫徹到底不願意和我住進‘棚壁生灰’的破廟一個人不知飛到哪裏去了。自從當了守衛開始我一直都是睡在樹上的,屋子是只見過沒住過。破是破落了點,但好歹比在樹上淋雨來的好。

進門卻不知道已經是有人在避雨了,雖然是先來後到但是……臉皮該厚的時候就不應該薄!

因為裏面沒有光亮,我也分不清究竟是男是女便問了一句:“裏面還有地方嗎?”

“呵呵……”裏面的人大概是沒有想到我會來這麽一句,一時沒忍住笑了。這一笑可把我驚呆了,聽聲線是個男人可是為什麽卻帶着幾分的妖冶?光聽聲音就知道不是什麽正常人,還是走為上計啊!

“小丫頭,進來吧。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有個人陪陪我也好。”不等我拒絕只見前一秒還漆黑的破廟瞬間被不知什麽發出的光芒照得通亮,揉了揉差點被晃瞎的眼定睛細看下才看清楚發光的是什麽。

好吧,夜明珠我不是沒見過眼前的只是大了點;大小并不是問題,問題是光線這麽霸道的我還是頭一次見!這還不是我最想問的,我最想問的是這麽大的東西你是從那裏拿出來的?!

“能勞煩您把它收起來嗎?”

“為什麽?明若白晝不是很好嗎,小丫頭還挺難伺候的。”那人語氣裏面不難聽出來有八分的不滿,而且不難察覺空氣裏面隐藏的幾分殺氣。不是吧,我就是随口一說:“您不收也行,能不能讓它別這麽亮。我不是很适應這樣強的光線,剛才是我失禮了。”

強光有持續了大概十幾秒,忽然暗了下來。睜開眼睛,只見那顆夠任何一個人吃喝嫖賭揮金如土一輩子的夜明珠,被随意的放在一邊上面覆蓋着一方黑色的手帕。這就是夜明珠變暗的原因,能遮住這麽霸道的光線看來手帕的做工也是十分細密精致的。

挨一邊坐下并不敢離他太近,因為……這張比夜明珠還閃瞎眼的臉,讓我十分後悔就這樣坐下了。我記憶裏面最好看的男人是哥哥,盡管記憶中的他還只是個少年,但是母親是明城裏面有名的美人而且是才貌雙全。那張遺傳自母親的臉,一定是越來越俊朗。

哥哥就像一顆黑曜石一般,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在黑暗之中變隐藏了光明,所以他才能在那個家裏面有了能夠代替父親做決定的權利和地位。

而面前的人,一頭烏黑的及腰長發一邊掖到耳後其餘的随意的散着。從額頭到下額的線條沒有男人的剛硬,而是帶着柔美。一雙薄薄的唇是淡淡的緋紅,可見以前從這美麗的唇裏面說過不少令人絕望的話。那眉眼之間似乎可以看到蔓延到天際的彼岸花般流淌不盡的絕美、神秘、誘惑、震撼和惆悵……

嗯?為什麽會有惆悵,我是被晃花眼了嗎?這樣的人能有什麽好惆悵的,一定非富即貴非君即王。談財,國庫奇珍異寶人間難得;論權,指點江山生殺大權翻雲覆雨。但是這樣的人終究是可悲的,一旦有了能讓他們惆悵的事情那多數是……要有所犧牲的。想想,即便是我這種整天談及代價的人,都會感到悲涼。

“你是在看我的臉嗎?”男人的聲音醇酒般醉人,清冽甘甜之中又帶有獨特的誘人遐想的微澀,甚至透出絲絲縷縷的苦。卻讓人欲罷不能,心裏面立刻期待着他再次說話。一時之間竟然忘了他是在問我話,也就忘了回答。

男人一定十分的不喜歡自己被忽視,因為那滿目的冰冷還透着淡淡的紅光。熟悉他的人一定知道他生氣了,不熟悉他的人比如此時的我……同樣知道他生氣了。

撓了撓頭有些不知所措,我即便是喜歡在冽那裏占嘴上的便宜,不代表我是個健談的人。尤其是面對向眼前這種,可以說是喜怒無常的人我就跟沒轍了。幹脆坦白一點:“抱歉,我平日裏面見得人比較少,像你這樣美麗的人我是第一回見。所以,要是我那裏冒犯到你你別見怪。”

“你到直接,你難道不知道本君最讨厭別人說我美!”看到男人的目光冰冷的好似千年寒冰做的淩厲匕首刀刀刮骨,我脊背都被凍住了!話說我這是第一次見到你,為什麽你是這種我必須知道的語氣?我很困惑的!

不由得往後縮了縮結結巴巴道:“我,我連你叫什麽都不知道,怎麽會知道你喜歡什麽……讨厭什麽。”

男人聽了之後不但沒有消氣反而更加的氣氛,美人怒……不對!更生氣了,你這是為哪般啊!

可當我聽到男人的用那醇酒班的音色帶上明顯的怒火時,我就更加的懵了因為他怒的是:“身為魔族,你竟然不認得魔界的君上,簡直是匪夷所思!”

诶?魔族,他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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