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八）右羅
? 大概有一盞茶的功夫，羊角帶着我站在了一處懸崖下。要不是知道他現在還沒那個膽子，我會以為他這是要找個方便的地方，殺人滅口。難道斑婼是穴居人，喜歡住在洞穴裏面？！
羊角大概是感到我的不解與不滿連忙上前解釋：“姑娘，您往上看……”順着羊角的手指借着淡淡的紫光搜索片刻，才在崖壁上看到了一座懸空的宮殿！
“變态……”
您還真敢說啊，姑娘！羊角心裏面想着可被幾百年的宮廷淫浸的身體已經條件性的做出反應，向後自然的退後一步。宮廷裏面的保身之法就是，少說話多做事，塞緊耳閉緊嘴。話耳進就要爛在肚子裏面，該聽的聽不該聽的就算是聾了耳朵也不能聽！
“我說……呃？你叫什麽？”
“奴才右羅。”
“那兩個字？”
“左右的右，曼陀羅的羅。”
曼陀羅？又是花名？看來魔界的人都很是喜歡花的樣子，也對這麽美麗的世界奇花異草，以植物為名也不稀奇。只不過……
曼陀羅屬茄科、曼陀羅屬。單葉互生，花□□，花冠喇叭狀，五裂，有重瓣者；雄蕊五，全部發育，插生于花冠筒；心皮二，二室；中軸胎座，胚珠多數。蒴果、花萼在果時近基部環狀斷裂，僅基部宿存。其葉、花、籽均可入藥，味辛性溫，藥性鎮痛麻醉、止咳平喘，又名洋金花。還有就是……
全株有劇毒，只要将人麻痹，想怎樣動手只不過就是考慮方法的是了。盡管不想防備誰，但是有一句話就是人如其名。每個人的名字都有奇妙的意義，有的人因為名字一世長安，有的人卻因為名字背負不幸……
名字，真的是一個人自身最重要的東西。
“既然用了成對的字，那就一定有一個叫左什麽的人吧。”
右羅雖然低着頭但是我看到他的身體微微的僵了一下，随後說：“曾經有一個人的确叫做左心的，只不過……”
“嗯？”
“只不過，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就說了不該說的，做了不該做的。然後就……”
“去了所有人最後都會去的地方。”
“是……”
不死就怪了，左心。位于胸口左側跳動之物，因為有心所以就有了情感。有了不可自制的情感，就會犯錯。死，雖然不是必然的結果但是……十之八九。錯的不是感情，而是身處的位置是不該有私欲的。
嗯？我在這裏感慨什麽，又不是我認識的人。仰視着斑婼的變态宮殿，有種想罵人的沖動。你是多不想有人來你這裏做客啊，至于把自己睡覺的地方弄到這麽奇葩的地方嗎？當初還留什麽手帕，現在看來就算就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來說，拿着手帕過來也根本就上不去啊！
瞄了一眼依舊低着頭站着的羊角，又看看宮殿對他說：“我既已經安全到達了，你就先回去複命吧。看你的服飾應該是個總管吧，不是能夠繼續和我浪費時間的人。”
右羅直到聽到這就話才擡起頭來，認真的看着前面的女子。有些消受的身材，披着的是主上最喜歡的外衫就更加的顯得她有幾分的弱不禁風。只是，那筆直的背微微擡起的下颚分明的在說她是個自尊心強，意志堅定的人。而且……
“還是奴才送您上去的好……”
“是嗎？既然你知道自己是奴才，還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絲毫沒有奴才的樣子，魔界的王宮裏面就是這樣調＠教奴才的？你算是什麽東西，敢對魔主喜歡的女人這樣講話，你是不是活膩歪了？要是的話，直接說就好，我絕對讓沙華給你留個全屍。”
那時候她的眉眼之間竟有幾分與主上相似的傲慢，主上是魔主的兒子有事第一繼承人所以那份傲慢和不可一世是來自血統裏面。可是，這女子的傲慢來自哪裏？她不蠢也不是絕頂的聰明，更加身負着凡是魔族就一眼看穿的死咒。想必這消瘦的身體也就是因為詛咒的原因，可是……
“主上吩咐，一定要将您帶到異绮君的面前。如果您在我離開後發生什麽事，那要追究誰的責任？”
“還用問嗎？”
女子轉身露出一個十分……無賴的表情伸出拇指指向異绮君的宮殿說：“當然是這宮殿主人的責任，怎麽說我現在也是踏在他的地盤上。我要是出事，沙華會第一個宰了他！”
“姑娘認為，主上會放過我去責罰異绮君？”
“當然！”
為什麽，你會擁有這宮廷之中最可貴的率真和善良。天真而不愚笨，聰明卻不張揚才能在宮廷裏面活下去。這裏不是看誰笑得最好，而是看誰笑到最後！
“懲罰一個奴才的目的是為了平息事端，而處罰魔君是因為……”我露出自信的一笑：“沙華他在乎我！”
凝視着女子帶有淡紅色面紋蒼白卻自信的臉，右羅恭敬地彎下腰語氣是幾百年來都沒有過的發自內心的謙卑：“就讓奴才送您上去吧，也好讓主上真正的放心。”
“哦。”
他态度的忽然轉變我有些不解，但是可以從他的舉手投足之間察覺到他對我的尊敬？！要不要這麽驚悚啊？我的人格魅力已經達到這樣的境界了嗎？！我記得我在來魔界的前幾天還是基地裏面的“流氓”夫子，現在我有種自己是某種英雄故事裏面才有的主角！無論到哪裏都會有人無條件的臣服在，主角的人格魅力之下。只是，我不是那種人。
“呃？剛剛還一副标準的欺軟怕硬的狗奴才的樣子，忽然就轉型變了忠犬……你想鬧哪樣啊？”亂想不如直說，不管對方的答案時好時壞至少省去了很多的事。
右羅喜歡這樣的直接，當年自己的主子就是因為這樣率直的性格才有幸得魔聖主（現任魔主之父）青睐，封為側妃。可同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她……遭人陷害死于非命！主子去世做奴才的本應該以死相随的，可是在自己服侍主子的第一天開始主子就說：“我不需要你們生死相随，只要你們在我的有生之年對我忠心不二就夠了。我沒有讓你們付出生命的資格，你們也沒有為我舍棄生命的義務。無論是作為什麽來講，我都希望你們能夠比我活得久遠些。只有這句，是命令哦！”
魔族死後沒有屍身，也同樣不會有葬禮的存在。所以每每路過主子死去的那個花園，右羅總會想，為什麽這樣讨人喜歡的人會這麽短命？而那些心狠手辣的女人，卻活得好好的？！
後來等自己過了容易沖動發火的年紀，才知道那樣天真的主子是不會在宮廷裏面活得長久的。這裏的女人是會因為嫉妒而發狂的，這麽多年來看着後宮裏面的爾虞我詐争風吃醋。自己開始慶幸，主子在死的時候也還是那樣幹淨和天真。
右羅把我送到宮門口像侍衛解釋了我的來以後，侍衛回報說：“異绮君梳洗完畢後就會來接姑娘，還請姑娘稍等片刻。”斑婼還算有些良心，知道自己來接我。當然，不能排除是我的這身衣服的作用。想必侍衛通報的時候一定是說：“宮門口有一位穿着主上的衣服的姑娘想見您……“之類的話，即便是與沙華鬧別扭作為輔政的斑婼是不會打自己主上的臉的。
宮門開，我看到許久不見的斑婼一身紅色秀金線花樣的妖冶衣衫。墨發無風飛舞美到極致，向我走來的每一步優雅的如同舞蹈。
就在此時許久不開口的右羅問了我一句：“姑娘認為，天真的人在宮廷裏面會怎樣？”
唉？宮鬥？這還真不了解，不過……
“天真的人無憂會長壽的。”
“那為何，我的主子會死的那樣的年輕？”
停頓了一秒我開口可是語氣裏面卻帶了幾分嘲諷：“天真不會死人，可是天真但蠢死就是必然。當然天真的人不都是笨蛋，所以我不讨厭天真這個詞。”
噗通！右羅感到自己的心髒猛烈的跳動了一下，不是心動而是心裏面份渴望終于找到了歸處。自己之所以成為宮中的總管不就是因為自己的主子死後，就沒有人能夠讓自己付出忠誠的心。現在，他找回了那一瞬間熟悉的感覺，那時主子在世的時候才有的感覺。
議事廳曼珠沙華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眉頭緊皺又問了一遍：“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奴才知道，奴才想侍奉姑娘左右，還請主上恩準！”
“孤若不應呢？”
“那奴才就會求到您應為止。”
“好，但孤要警告你，你若是讓人敢傷害到她一根汗毛，或是你自己敢背叛她。孤定然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右羅叩頭謝恩：“謝主上，請主上放心！若有人傷她半分，無論是誰我會百倍施加在那人的身上。還有，我不會背叛她。”誰會背叛能觸動自己內心的人，沒有人會做這樣的傻事！
天真卻不愚蠢的人啊，盡管是你這樣自信不自大，堅強有樂觀也會需要一個人來照顧你的宮廷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