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十三）忘記比死還痛

? 有右羅領路我順利來到了沙華的面前，見我來了親自布菜的他立刻用帕子擦了手來迎我。右羅自動退下站到一邊，被他拉着手帶到飯桌前安置在椅子上。細細地看了看我似乎發現我的臉色不好，立即冷下臉厲聲問道：“你那日是怎麽與孤說的？什麽不讓她受到半點傷害，若有人傷她便百倍還之！這就是你兌現諾言的方法嗎？！”

右羅連忙跪下不敢擡頭：“奴才失職請主上責罰！”

“你下去吧。”我提著伸向面前的清炒命令着，可是右羅沒有動。我知道沙華不發話他是不敢的，不過沒關系不敢的話我讓你敢：“你不是說是我的近侍嗎？我的命令對你沒用？還是說，你始終還是忠于你心裏面唯一的主人的？”

“奴才惶恐！”

“既然惶恐就速速退下，別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倒我的胃口！”用力放下筷子殃及到碗碟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右羅連忙起身後退到門口才轉身離去。一邊的宮娥手腳俐落的收拾了碎片換了嶄新的碗筷，恭敬地立在一邊。

沙華坐在一邊看着我說不出話來良久才開口：“你們退下……”

“是。”宮娥踩着蓮步魚貫而出，門口的宮人低着頭退下裏裏外外就剩下我們兩個人。本以為他會為我的任性而生氣卻不想他說：“你生氣了？右羅是宮裏的老人，十分的忠心……要不是看中了這點我不會同意他在你身邊的。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

伸手捂住他的唇不讓他出聲，而後撤手再次提著夾了菜到他的碗裏面：“我沒有生氣，有右羅在我的身邊方便了很多事。身為魔主你不可能時時刻刻陪着我，總要有個人照顧我的。雖然沒有摸清，右羅究竟是什麽樣的人。但只要他夠忠心就夠了，我只是不想看着我自己的人還要受別人的氣而已。”

沙華摸着自己的唇笑道：“那你剛才還擺出刻薄主子的臉孔，我還以為你不喜歡身邊忽然多出一個人來。”

“我要不刻薄将他趕出去，你是不是又要來一句‘要你何用！’在我面前又下殺手？”

曼珠沙華想起之前梵梵的那件事不由苦笑，自從那次九兒在自己面前的不能自己之後，他就發誓以後再不會在她面前殺生。更何況右羅已經被九兒認同，自己再下殺手豈不是又會惹哭九兒。

傾身舔2掉愛人臉上粘的飯粒，一臉魅惑說着讨饒的話：“我哪敢啊……”

突如其來的暧昧讓我不知該如何反映，手裏的筷子滑落。看着他幾乎貼着我的臉……哄，蒼白的臉瞬間紅的想蘋果一般。一把拍開他，氣急敗壞的大吼：“你，你還有什麽不敢的？你再這樣，我就真的生氣了！”

“我的九兒生氣的樣子最可愛了……”

“無賴！”

“哈哈哈哈哈！”

一直在門口候着的右羅聽到裏面的對話，心裏面是抑制不住的喜悅。就像剛剛在後花園裏面一樣，姑娘對我的‘刻薄’是維護自己的方法。因為無論是淩妃還是主上都不是姑娘會直接得罪的人。前者是因為姑娘初來乍到根基不穩不能夠和宮裏的人交惡，後者嘛，完全是不想惹主上生氣。正如自己了解到的，姑娘保留着那一份天真卻不愚蠢，話語刻薄卻不會輕易傷害別人。實際上，姑娘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善良和溫柔。

鬧夠了也吃飽了，宮娥撤了飯桌奉上清茶。沙華揮揮手又屏退了左右，我正奇怪他是不是又要使壞誰知他卻一臉嚴肅地看着我。弄的我根本就是二張和尚摸不着頭腦，怎麽了？他張開嘴卻沒說一個字看了看門外說：“右羅，你也退下。”

唉？右羅在門外嗎？現在的我，就連門外的氣息都感覺不到了？！

“是。”

大概是直到右羅離開了一段距離，沙華确定他不會聽到我們的談話之後嚴肅的表情又添了幾分凝重。在做了一陣心理鬥争之後，沙華終于開口：“九兒……”

“嗯？”

“如果……”他停下來握着我的，手将我比他小的很多的手掌包裹在他的手裏面握緊。似乎十分的不想說，又不得不說。為什麽他要為難自己，不想說就不要說看到他這樣我心裏面開始焦躁起來。一旦确定了自己喜歡他的心意，他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會對我的心情産生影響。更何況，沙華是那種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不會隐藏自己的人。

“沙……”

“你別說話！你要是開口的話，我就不知道該怎麽說好。”他随手将一顆果子塞進我的嘴裏，我嚼着果子點了點頭表示他可以繼續說。沙華深吸一口氣大有壯士就義般的氣勢說：“如果有一天，你會忘記所有，你會怎樣？”

“……”

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我一是回答不上來。但只要想想我就有了答案，像我這種兒時回憶只有痛苦和恐懼的人；像我這種長大後回憶只有鮮血殺戮的人；像我這種直到這兩年裏面才有美好回憶的人……

“那我還不如去死……”

是了，這就是我的答案。我不想忘記也不能忘記，又怎麽會忘記！離開村子的每一天都有開心的事發生，我遇到了形形□□的人和事。終于找到了關心我在意我的人，我有了朋友，有了學生和同事甚至有了愛我的人。要是哪一天我什麽都忘記了，我豈不是就像死了一樣嗎？

聽到我的回答沙華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可是眼中卻又藏不住的苦澀和心痛他起身又緩緩地蹲下。然後在我震驚的目光中抱住我，吻上我的唇……

這是我和他的第一吻，這是種什麽感覺？鼻翼裏面盈滿了他的呼吸和獨特的冷香，閉上的雙眼顫動的睫毛雙手在幾秒的僵硬後輕輕回抱住他的脖子。唇于唇之間的貼合輾轉，身體麻酥酥的沒有力氣。很想就這樣依偎在他的懷裏，感受着他的體溫和他給我的悸動。

不知過了多久他離開我的唇，修長的手撫摸着我的頭發貼在我的耳邊說：“我不會讓你死，更不會讓你生不如死……九兒，我的愛。你會和我一起好好的活着，直到永遠。”

“我也想好好地活着，永遠和你在一起……”只是我的愛，我有能活多久？只要我的詛咒不解，我就沒有資格來談論‘永遠’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