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燒

他已婚,洋樓院落燈亮着,他的妻子不知是否在裏面。轉念一想,從顧景墨剛剛的話語中可以判斷出他是個偷吃慣犯,就算剛來新城不久也有除了家以外的其他住處。

顧景墨準備下車開門,桃嬸披着衣服急匆匆從洋樓中跑出。見顧景墨停好車子從副駕駛座上抱下個女人,剛剛還睡意盎然的臉上瞬間精神抖擻,一雙滿載好奇的眼睛在谷一冉身上流連。

“瞧這噴嚏咳嗽的,感冒了?”不等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的谷一冉開口,陶嬸長期幹活略顯粗糙的手覆在她的頭上,“先生,還真發燒了。熱還不小,得送醫院。”

聞言,顧景墨低頭觸碰用額頭觸碰谷一冉額頭,谷一冉片頭躲開如此親密的動作,她的身體一向不好,從醫院出來時渾身乏力,那時應該就燒了,“這點熱沒什麽,吃點藥睡上一覺就會退掉。”

谷一冉眼皮有些沉重,整個人蔫蔫的,夜晚冷風吹在滾燙的臉上讓高燒中的她倍感舒服,把臉整個轉出他的懷抱。顧景墨伸手按回,邁着長腿上了洋樓二樓,把她放在床上翻找着家裏的醫藥箱。

肚子疼,跌打藥一大堆偏偏沒有退燒藥,好不容易從醫藥箱最底面找出兩包兒童吃的,快速上網查了下,确定大人服用也能起到退燒效果後,就着水給她喂下。

谷一冉燒糊塗,只能憑着感覺吞咽着。藥喂下沒多久,谷一冉斷斷續續的咳嗽聲不間斷響着。顧景墨正在幫她試體溫,拿過放在床頭上的杯子放在鼻下聞了聞,甜膩。低咒聲該死,疾步開門,對着一直站在門外聽着房間動靜的陶嬸說道:“給她喂點水,我馬上回來。”

十多分鐘後顧景墨帶回醫生幫谷一冉打上點滴,随着冰冷的液體一滴滴滲入血管,谷一冉幾乎要把肺咳出來的咳嗽聲才慢慢平複下來。燒紅的臉紅暈褪去,蒼白一片,似要融進白色床單中。

“先生,她是?”

“陶嬸不早了去睡吧。客廳桌上有梨,明天早上熬點梨茶。”

雖未得到準确答案,先生連最忌諱的梨都買了回來,他對床上這個瘦弱不堪的女人應該很不一般。

陶嬸是顧家的老人已經很久都沒有見到先生這麽緊張一個女人了,心裏不禁有些替他高興。只是這女人的身體太虛,該想辦法給補補。這般想着懂藥理一向善于食補的陶嬸邊下樓邊開始在腦中列起食譜單子。

顧景墨探了下她沁涼的額頭,暗自松口氣,進入浴室,簡單沖個澡去了書房。

書桌前,他倚靠在大班椅上,灰白的煙霧徐徐上升,在面前拉開層白霧,半眯的黑眸如寒星微芒,透着淩厲。

良久,他撥通一直負責交通案子的邢律師的手機。電話那頭淩晨兩點半被攪醒的人聲音中滿是怒氣。

“那麽長時間事故責任認定書該出來了吧,用點手段讓譚好主動再次上門談關于代孕的事情,推辭不過答應她。還有,只說我姓顧,名字無需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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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顧景墨要做什麽,一向聽從他指揮的邢律師斂起怒火應下。

收線,顧景墨慢慢撚滅煙頭,薄唇勾起抹涼薄的笑。是你再次闖入我的生活,後果也只有你自己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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