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再怕光
雖然兩人不離婚了,但關系卻一直沒有回到從前。戴米拉再也沒有去B市看望過江堯,倒是他每個禮拜回來。
戴米拉很忙,早出晚歸,有時候蹲點晚上也顧不上回家,禮拜天就更沒有了,所以,跟江堯的交集也很少。
一個案子還沒有結束,新的案子又來了。剛接到報案,市區的某公寓發生了命案。戴米拉和趙子良趕了過去。
派出所的民警已經保護了現場,法醫和技術科的警員也正在現場取證,戴米拉和趙子良也急忙勘察現場了解情況。
死者三十六歲,男性,初步判斷是自殺,正安詳地躺在床上,死亡時間不超過五個小時,發現屍體的人是死者的母親。此刻正坐在客廳裏悲恸地哭泣着,讓人看了心酸。
雖然戴米拉可以情景重現,但是案子偵破該走怎樣的程序還是得走,所以,勘查完現場,大家都離開後,戴米拉留了下來。
老人還在哭,哭得悲悲戚戚的,戴米拉給老人抽了幾張紙巾,安慰道:“阿姨,您別傷心了。注意身體。”
“我不明白啊。”老人抽抽噎噎地哭着說:“我兒子有一份很好的工作,雖然跟前妻離婚了,但是,那早就是幾年前的事了,早已經從離婚的傷痛中走出來了。何況,他是一個孝子,怎麽舍得這麽丢下我一個孤老太太就這麽走了,我兒子不會的,他很堅強,不會自殺的,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找出兇手,幫我兒子報仇啊!”
“阿姨,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查出事情真相的。”戴米拉幫老人又倒了一杯水,望向了門口,然後閉上了眼睛。天眼開,情景重現:
死者推門進來,一臉的失魂落魄。他走到老太太卧室門口,噗通跪下,小聲地哭泣着磕頭:“媽,兒子不孝,兒子對不起您啊!”
死者連着磕了好幾個頭才起身,回到了自己房間裏,戴米拉也急忙走進了卧室裏。
他反鎖了門,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了一瓶藥,一臉的恐懼和無奈,突然把藥瓶子丢在床上,雙手痛苦地抱住了頭:“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為什麽要這麽逼我!”
他掙紮了很久,最終顫抖着手拿起了那瓶藥,慢慢地打開蓋子。最後的掙紮,最後的留戀,突然,猛地仰頭,把瓶裏的藥往嘴裏倒,又胡亂抓起一瓶礦泉水往嘴裏灌。
藥灑了幾顆,水流了不少。但那些藥量已經足夠要他的命了。戴米拉明知道這是發生過的虛幻情景,但還是忍不住想要救他,但一伸手卻抓了個空。
他哭了,滿臉都是淚水,慢慢地躺在床上。從清醒陷入昏迷到等待着死亡的來臨。戴米拉睜開了眼睛,情景也随之消失。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一個生命的消失,是一件讓人抑郁的事。她現在可以肯定,死者的死不是自殺這麽單純。
戴米拉回到隊裏的時候,大家都在,而且法醫那裏也給出了結論,死者的身上沒有任何外傷,确實是自殺。但卓怡然并沒有就這樣結案。他沉思片刻後說:“現在可以肯定死者蔣偉超是死于自殺,但是,一個人自殺總是有原因的。
是為情所困?還是債務纏身?我希望盡快弄清楚死者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選擇抛下年邁的母親,結束自己的生命。”
卓怡然說完望向了戴米拉,“米拉,你怎麽看?”
“頭兒,你說的對,一個人自殺總是有原因的。如果單單是為情所困自殺,這個案子也就結了,但是,如果是有人逼迫或者誘騙蔣偉超自殺的話,那麽,就是故意殺人了。”
大家都意識到戴米拉肯定是看到了什麽,但都不言明。畢竟,用她天生的異能來提供線索,在外界看來是不靠譜的,而且,他們還要面臨諸多的詢問,需要去不斷的解釋,所以,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大家分頭行動吧。”卓怡然一聲令下。大家都出發了。戴米拉和趙子良走訪了蔣偉超的前妻,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住着別墅,開着豪車,一副貴婦人的派頭。
馮悅巧秀美緊皺,明顯不歡迎他們,看了一下戴米拉的證件,有些不耐地問:“警察?你們找我有什麽事嗎?”
戴米拉公事公辦地說:“蔣偉超死了你知道嗎?”
馮悅巧眼中露出了些許驚訝,但很快就不甚在意地說:“他死了就死了,跟我有什麽關系?你們不會懷疑我是兇手吧?”
戴米拉忍不住和趙子良對望了一眼,對馮悅巧的反應有些意外。不過,他們幹這一行的什麽情況沒見過,所以,趙子良直接說:“例行詢問,希望你能配合。”
馮悅巧讓開了身子,“請進吧。”
戴米拉和趙子良進入了家中。坐下後,戴米拉幹脆利索地問:“你似乎對蔣偉超的死活并不在意?”
“我為什麽要在意?呵呵……”馮悅巧冷笑,“他死的好,我巴不得他死呢。他是怎麽死的,哦,應該是被人殺死的,不然也不會驚動你們刑警了。”
趙子良問:“你似乎很恨他?”
馮悅巧咬了咬牙齒,“是的,我恨他。我跟他結婚的時候只有22歲,剛結婚的時候,我們感情還是不錯的。
但是後來,他漸漸就原形畢露了,打我,往死裏打的那種。加上他那個極品的有戀子情節的媽,我的生活幾乎暗無天日。為了活命,我只能選擇離婚。這樣的人死了我有什麽好在意的?這種人,我能不恨嗎?
不過我跟他離婚已經五年了,一直沒有來往,而且你們也看到了,我現在的生活很好,完全沒有必要為了報複他搭上自己現在難得的幸福。”
戴米拉覺得馮悅巧說的是實話,但是,僅供參考,“那你知不知道他身邊有什麽人跟他有過節或者利益糾葛?”
“過節?利益糾葛?”馮悅巧想了想,“不清楚。不過我跟他離婚之前,他正跟兩個朋友合計着一起開公司呢,也不知道後來怎樣了。”
戴米拉繼續問:“那兩個朋友叫什麽?你有他們的聯系方式嗎?”
“一個叫孫大明,一個叫魏鵬。他們比我更了解蔣偉超。”
“昨天你在哪兒?都做了些什麽?”
“昨天我跟我老公幾個朋友的太太打麻将。然後又去逛街。”
“好。謝謝你的配合。留一個手機號碼給我們,有什麽事,還的麻煩你配合我們一下。”
馮悅巧不情不願地給了他們自己的手機號碼。
戴米拉和趙子良從馮悅巧家裏離開後就去找孫大明和魏鵬了。正巧這倆人在一塊,正在茶樓喝茶呢。得知有警察找他們,都很納悶的樣子。
孫大明個子矮矮胖胖的,剃着光頭,脖子上戴了一根有筷子粗的金鏈子給人一種暴發戶的感覺,他疑惑地說:“警察同志,我們沒犯什麽事啊。”
趙子良輕笑了一下,“沒說你們犯什麽事啊,怕什麽。我們來是想向你們了解一下蔣偉超的情況。”
孫大明急忙問:“偉超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趙子良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們跟蔣偉超是好朋友?”
魏鵬連連點頭,“是,是好朋友。我們三個,都是認識了十來年的哥們兒了。他到底怎麽了?”
“你們最近見過面嗎?”
“見過啊,前天還一起喝酒了。”
“他都說什麽了?”
“也沒說什麽,無非就是喝酒聊天聊女人。他那天心情不好,跟女朋友吵架了,哥幾個陪他聊聊天。”
“對,他交了個小女朋友,那小丫頭長得漂亮,才二十來歲,年齡相差太大了,挺愛折騰的。我們都覺得不合适,可我那哥們兒卻一頭栽進去了,愛的要死要活的。”
戴米拉急忙問:“女朋友?叫什麽名字,有她的聯系方式嗎?”
“叫蕭貝貝。就在偉超的公司上班,是他的秘書。”
“蔣偉超的公司,你們兩個有沒有股份?”
“沒有,我們兩個跟偉超只是朋友,沒有生意上的來往。他是公司出什麽事了嗎?”
趙子良這才說:“他死了。”
“什麽?!”
孫大明和魏鵬大吃一驚,面色慘白,滿眼震驚和難以接受以及不敢置信。反應過來後,兩人争先恐後地問:
“偉超死了?這,這怎麽可能呢?”
“是不是弄錯了?偉超怎麽會死呢?他,他怎麽死的?”
趙子良又回避了問題,反而問他們:“你們是蔣偉超最好的朋友,那他除了跟女朋友吵架外,有沒有遇到什麽挫折或者難以解決的困難?”
“沒有啊,他的事業混風生水起的,雖然跟女朋友吵吵架什麽的,但是也沒有什麽特別難解決的問題啊。”
“是啊,沒聽他提過。偉超啊偉超……你怎麽就……”
兩人難過的快哭了。
趙子良和戴米拉也問的差不多了。
“謝謝二位的配合,想到什麽了,請及時告訴我們。”
“一定一定。”
戴米拉和趙子良回到局裏已經是晚上了。大家也都陸陸續續地回來了,先後彙報了今天的工作。通過今天的走訪,得出一個結論,蔣偉超根本沒有自殺傾向。
事業順風順水,公司也沒有出現什麽危機,跟女朋友吵架至于會自殺嗎?尤其是戴米拉看到了當時的情景,蔣偉超是充滿了恨意、恐懼和被逼無奈的狀态下自殺的。
說明有什麽人逼着他死的!
卓怡然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鐘了,最近幾天大家都沒有好好休息,這樣下去身體也吃不消,因此當機立斷地說:“好了,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收工!都回去休息。”
大家沒有分析出頭緒,都不願離開,卓怡然面色一沉,“怎麽,都不服從領導了是不是?三分鐘內離開辦公室!”
“是,頭兒!”
下班了。
大家各自回家。
戴米拉回到家裏發現燈亮着,心想大概是江堯回來了。以前,他回來,她開心的不得了,現在,已經不會了。
廚房的燈亮着,他是在做晚飯嗎?她換了妥協向廚房走去,因為,她實在太餓了。可進去後,卻徹底傻眼,愣了一下才驚呼:“洛伽特?是你?”
燈光下,洛伽特英俊的容顏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映入了戴米拉的視線裏,他真的有着無法形容的容貌,帥氣、英俊、剛毅、氣質不凡、優雅迷人!
這大概是戴米拉能想的所有能贊美他的詞了。雖然,他此刻圍着一條圍裙,手裏拿着一把鏟子正在做飯。
“你,你可以适應燈光了?”戴米拉驚訝的不得了,“天啊,你竟然還會做飯,幾天不見而已,你的變化太大了。”
洛伽特笑了笑,“你說過,我會跟我的先人們一樣,克服任何困難,變得更加強大。做飯嘛,簡單,看書就會。去洗手,吃飯。”
戴米拉不禁一愣,一個外星人,還是一個男人,在她的家裏為她做飯,這感覺真夠奇怪的。不過,好餓,能吃到可口的飯菜就是一件幸福的事!
洗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