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是人參
“殺人了——”
書院裏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這一聲就仿佛黑幕被撕扯了下來,露出了光明,學子們一個連着一個,有大聲疾呼的,有奔走去找守衛的,還有見義勇為沖上去救人的。
動靜鬧的不小,正無頭緒的郎華娘聞聽,猛的就沖了進去。
彼時,寧靜遠正滾在地上,狼狽的躲閃,他看不見光,但與此同時他的聽力是正常人的數倍,反應極其靈敏,然而縱然如此,他也受傷了,左臉頰被劃了一刀,皮肉翻出,右手掌因遮擋要害部位,被刺穿,腰腹被捅了一個血洞,血水正汩汩而出,生命逐漸奄奄。
行兇之人太狠,學子大多手無縛雞之力,即便他們人多将行兇之人圍了起來,一時卻無人敢上前救助。
“讓開!”
一聲暴喝,仿佛帶着某種威壓,學子們情不自禁快速讓開道路,同時,那面煞男子的匕首猛然刺向寧靜遠的眼睛,千鈞一發,郎華娘将酒葫蘆猛的擲出。
“嘭!”
葫蘆與匕首相撞,葫蘆落地,舉重若輕,毫發無損,匕首落地,斷成兩截,一聲“咔嚓”,面煞男子的手腕腕骨被震劈,直接刺出肌膚。
面煞男子心下駭然,拔腿就跑,郎華娘瞥一眼傷重的寧靜遠,登時殺機爆出,拾起斷刀,對着面煞男子的背影就射了出去。
“噗”的一聲,那是刀片刺入骨肉,穿過骨肉的聲響,緊接着,刀片帶着血,從面煞男子的心窩射出,轟然倒地,如玉山崩潰,死時雙目暴突。
一霎寂靜,學子們驚詫的目瞪口呆。
“華娘,是你嗎?”寧靜遠躺在地上,鮮血混合着黃土,狼狽可憐。
郎華娘撿起葫蘆挂到腰上,低睨寧靜遠,淡淡道:“說你錯了。”
“我錯了。”寧靜遠乖乖的道。
“還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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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遠腦子轉的快,立時把要出口的話咽了回去,苦笑道:“華娘,我是被挾持過來的。華娘,我好疼,我要死了嗎?”
因失血的緣故,他的唇從嫣紅變成淡粉,如玉的面容如撲了一層粉,蒼白而脆弱,雖有了一道血痕,但卻更美了,原先寧靜遠是一塊完美無瑕的碧玉,讓人恨不能日日捧在手心裏把玩,而現在碧玉有瑕,讓郎華娘生出了毀滅的快感。
“哦,原來是被挾持的。”郎華娘看一眼昏迷在不遠處的張書全,微露譏诮。
寧靜遠心裏咯噔一下子,心想:這女人不會發現什麽了吧,現在還不是踹開這女人的時候,我還需要她保護我,救我。
遂原本只有五分的奄奄一息,做出十分的樣子,“華娘,我要死了,我……”
郎華娘驀地打斷他,将他抱起,冷笑着掐住他腰上的傷口,“死不了。”
寧靜遠疼的龇牙咧嘴,口上軟乎乎的叫,“你輕一點。”
郎華娘心裏微麻了一下子,怒目喝道:“閉嘴!”
有了這一聲兇喝,寧靜遠安心了,得意的彎了彎唇角。
死了人了,郎華娘心知此地不宜久留,喂了寧靜遠一顆丹藥,止了他的血後,立時帶着郎意離開,回了邬家村。
日落西山,村裏家家戶戶升起了炊煙。
回到家中,将傷重的寧靜遠放到土炕上,郎華娘直接道:“阿爹,你出去守着,我要給他治傷,不許任何人中途打斷我,包括你。”
見寧靜遠渾身是血,郎意也很擔心,想說點什麽,卻在郎華娘不容拒絕的目色下退縮了,老實的走了出去,攏着手,垂着頭,悶悶的道:“我給你們守着。”
郎華娘把門從裏頭拴上,來到寧靜遠身邊,二人四目相對,她笑了,笑靥邪惡,他驟縮了瞳孔,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聲音情不自禁抖了起來,“你、你想幹什麽。”
“自然是要好好疼疼你啊。”郎華娘一把撕裂他的衣裳,将他剝個精光,露出他光潔的肩頭,寬闊的胸膛,雖纖瘦卻摸起來有勁道的腰肢,修長筆直的雙腿。
身上無衣,寧靜遠頓時感到了羞恥,全身汗毛直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恨聲道:“你、你不會還要……你幹脆殺了我吧。”
郎華娘一把掐住他的大腿內側,輕輕那麽一轉,寧靜遠頓時疼出了聲兒,說不出的性感撩人。
本是坐在屋門口守着的郎意聽見了,老臉漲紅,渾身難受,火燒屁股似的趕緊走的更遠了些。
屋裏,郎華娘覆在寧靜遠身上,低頭,鮮嫩豔麗的舌尖在他血肉翻卷的血溝裏來回舔舐,一起一伏之時,她的一只眸子變成了銀白色,烏發垂亂,她像一只嗜血的狂妖。
臉上的傷很疼,但當她在舔舐時,卻伴随着酥麻的快感,仿佛半身在地獄,半身在天宮,半身是火,半身是冰。
當她停止,他上了瘾,顫着手臂摟上她的脖頸,壓下她的臉,貼着自己的臉,點漆明眸,越見墨色深淵,他低低的哀求,像是撒嬌,“還要。”
郎華娘低笑,手指撐開他腰腹的血洞,滿手的血腥,她咬着他的耳朵,溫柔如春風,“疼不疼?”
“疼,要死了。”他緊蹙黛墨長眉,咬緊牙關。
“再跑就打斷你的腿。”染血的手驀地掐住他的腰,摟向自己,緊緊相貼。
寧靜遠“嗯”了一聲,抱緊郎華娘,臉上的傷口、腰上的血洞、手掌心的刺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愈合。
此夜,不眠,二人卻精神抖擻。
郎意一夜沒睡,心裏盤算着,趕緊讓他兩人成親。
習慣了雞鳴而起,郎意雖倦,卻是睡不着了。
他的屋緊挨着郎華娘和寧靜遠的屋,他一出來,經過兩人的窗下就聽到裏頭有動靜,情不自禁駐足細聽。
“臭女人,有完沒完,雞都叫了。”
“媽蛋,我治好了你的傷,元氣大傷,讓我補一補。”
“那我在上頭。”
“找揍!”
“我不……唔……”
郎意氣的瞪眼,猛的咳嗽一聲。
屋裏一霎消了聲兒。
郎意重重一哼,原地踱步,良久出門去了。
屋裏再度有了動靜,寧靜遠惱怒道:“下去。”
“不下,讓我補回來再說。”
“我是人參啊,還補!”
“對,你是人參。”
被死死壓在下面的寧靜遠氣急,破罐子破摔切齒道:“那你吃了我吧。”
“這不正在吃嗎?話說,你不也正精神抖擻着,鬧騰什麽,老實點讓我補,補完給你吃藥。”
“我沒病,吃什麽藥。”寧靜遠語帶火氣。
“你腎虛。”
“……我還腎虛?”寧靜遠氣的吐血,情不自禁就要證明證明。
“這就對了。”
“……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