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了,這收藏點擊,心頭拔涼拔涼沒話說了

什麽,只能瞪着眼看着四阿哥坐的端正,言辭嚴肅之餘,禾青連連點頭,跟着應和,樣子上很是乖巧。

擺膳的時候,禾青只覺得身子都坐軟了。

烏雅氏殷勤的上前伺候,禾青不管三七二十一,找着自己以往左上方的坐下,就在四阿哥下方。四阿哥不耐身旁有個滿是胭脂粉兒的人在旁,手腳還不一定得他心意,打發着烏雅氏坐下。

四福晉看了烏雅氏一眼,沒有說話。

這個宴席,過得十分難受。禾青頭一回深深感嘆,為人妾室,當真不同。直至夜深了,禾青領着三兒回裘絮閣。先是和幾個親近的奴才說了話,吩咐着上鍋子。

院子裏的奴才一臉喜慶,東西早就收拾好了,禾青讓人下去一一賞了錢,也放了人去。奴才歡歡喜喜的捧着賞錢,各自回去過自己的小年去。

前頭規矩太多,禾青當真坐在當頭,還真懷念自己當初站在一旁伺候人,過後自己叫廚房給自己準備菜肴,坐下好好享受的日子。肚子還是空空的,想着那一桌精致冷菜,根本就是暴殄天物,實在可惜。

好在禾青早就打算好了,不論四阿哥四福晉在正院如何恩愛過年,她也不是一個人的。拉着羅嬷嬷等人一同,呆在屋裏也不甘寂寞。燒了個爐子,打起鍋子。羅嬷嬷老人家,向來口味淡,禾青索性就拿了鴛鴦鍋,一面熬煮的白湯,一面紅豔的辣湯,火燒着一會兒,即滾滾的卷起了泡。

三兒伺候着把盤子裏的羊肉下鍋,春夏跟着就撈上來,鮮嫩的羊肉到了嘴裏。一小碗兒滿滿的,禾青夾起來,低頭吃的口齒留香,十分暖和。

“好吃!”禾青眯着眼睛歡喜的道,連着嘴邊也有了一抹紅。

羅嬷嬷看着禾青嘴唇紅豔豔的,呼呼的一會兒,吃着就帶上了急躁的樣子,不由的搖頭,“主子還真愛吃辣。”

禾青點頭,從後院裏摘下的青椒熱水滾燙,切成小圈,和着簡單拌料。銀箸夾了一圈青椒,正巧遇着是辣的,禾青整個人顫了一下,忍不住吐了舌頭,“好辣!”

以前張氏總會克制着禾青不要吃太多辣吃太多冷的,時間長了,禾青也就沒太多去吃的念頭。只是今天高興,就是自己摘種的青椒,青嫩嫩,顏色看着就讓禾青很舒服。

羅嬷嬷遞了一碗溫水過去,禾青喝了一口,眼睛還忍不住逡向那碗辣椒圈,“自己種的就是好,嬷嬷也吃着試試。”

禾青這麽還想推薦給她,羅嬷嬷不由得哭笑不得,“奴才吃不得辣。”

“後院有大點的青椒,那些不辣。”禾青連忙道,又蹙着鼻子,不太在意,“若是這樣下鍋子吃,也沒什麽味兒。不過炒蔬菜的時候先下兩個辣鍋,倒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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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嬷嬷這回勉強點頭,“那奴才明日拿些去廚子那兒。”

禾青卻連連搖頭,“現在就不要了。這大冷天的,新新鮮鮮的送過來,回來炒的老了不說冷了也沒那滋味了。”

羅嬷嬷扭眉,三兒又下了肉,禾青低頭夾了一口吃,“秋冬你去取不辣的來兩個,下鍋子裏燙吧。”

這樣好吃麽?

秋冬低頭出去了,羅嬷嬷無奈幫着下了丸子,免得禾青饞嘴連着吃了肉,一會兒膩着了可不好受。

禾青吃着冒了汗,喝了一口熱湯,忍不住就脫了身上夾襖。又見只有貼身的幾個人,禾青索性把身前上頭的幾個紐扣解了,摸着脖頸處的一層濕汗,很是狼狽。

做主子的吃的這麽享受,就是春夏秋冬二人,也放開來在一側端着碗兒吃的熱氣騰騰,滿面通紅。這樣歡愉的用完宵夜,禾青撐着肚子在屋裏頭轉悠一會兒,羅嬷嬷端着熱水進來洗身子。熱氣熏着好一會兒,禾青感覺消化差不多了,換上中衣躺下歇息了。

晨起康熙三十四年大年初一的日子,禾青一起身,就讓羅嬷嬷忙裏忙外的趕着抹了妝。禾青昨夜很晚了才吃完,鬧騰着吃吃喝喝,起身後歇息不足。羅嬷嬷叨叨着沒有以往的精神氣兒了,又說禾青湯水用的太多,臉上似乎浮腫了起來。

禾青坐在繡墩上,随着羅嬷嬷忙活。妾室早早請安,四阿哥才從永和宮處回來。兩夫妻從乾清宮,慈寧宮再到永和宮只見周轉,等回來時已然很累了。禾青規規矩矩的跟着說了吉祥話,回了屋裏,竟有些不知做什麽好。

又想起自己昨日吃的痛快,一時又一時的□□夏秋冬去後院摘。禾青過去的時候,只見幾株辣椒樹已經去了一大半的青椒,土裏的小青菜也被摘了不少,似乎一夜之後,蝗蟲過境般的可憐模樣。

禾青倒不後悔,只是嘴裏又饞了起來。眼眸裏發着綠光似得,緊緊的盯着土地,都能看出洞來般。三兒見此,趕忙跟下面說好,再帶着蔬菜之類的進來。盡早摘種下來,至少要滿足主子的果腹食欲的問題才行。

三兒如此靈巧辦事,看得羅嬷嬷一個勁兒的搖頭。她總覺得禾青帶着一個這麽寵自己,任勞任怨的奴才在邊上伺候,當真是福禍相依,切勿壞了人心之本,才是最好。

羅嬷嬷不是個多嘴的人,如此想着,過後私下再和三兒商讨一下。若是縱着主子壞了脾性,以後可如何是好?怎麽說,禾青也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三兒也只是單純的憑着心裏頭的感激行事。

禾青拉着奴才一同上下忙活,上面無人打擾,裘絮閣過年的氣氛也格外的濃。主子不找事兒,奴才過的很自在清閑。以至于四阿哥來,看到這樣随着禾青随意的院子,更是不能言說的皺緊了眉頭。

這個姑娘,還真的是會過日子。

四阿哥轉了個廊道,就看着禾青着着舊的常服衣裳,緊了腰帶,卷着衣袖褲腳,蹲在籬笆欄裏埋頭忙活的樣子,沉默的沒有說話。三兒在邊手腳很快,似乎要上前幫忙,禾青卻不依就要自己弄好,更甩手讓三兒忙活別的,十分堅持,更固執。

對比那些年節花枝招展的女人,禾青如此看着,樸素的不像話。

若不是怕冷,脖子處圈着他給的狐毛圍脖,他都覺得此人有些陌生。沒有武小姐的肆意灑脫,沒有武侍奉的規矩小調皮,沒有武格格的嬉笑嬌羞,冬季的天禾青也能起了一頭的熱汗,胳膊随意的往額上一抹,就此了事。

禾青覺得腰酸背疼的,受不住要起身錘着後腰,嘴裏哎呦呦的各種不舒坦,“不行了,做農活可真是累壞人了!”

還真難為還在那處蹲着的三兒。

禾青看着有些心疼,招手叫道,“三兒別忙了,快過去歇會兒。”

“不打緊的。”三兒笑着不見一絲疲累。

禾青扭眉,羅嬷嬷心疼的把大氅給披上,暖爐遞了過去。春夏奉上一碗熱茶,禾青咕嚕嚕的大口飲完。見羅嬷嬷把茶端給三兒,禾青更是懶懶的站在那處,看着秋冬,委屈的看着手指頭,她的手都磨着老了。

尤其這樣冷的日子,手上似乎幹了不少。

雖然這樣還是會冷,但還好有羅嬷嬷為她操心,還細心的護手按摩。禾青笑眯眯的想着,心裏頭又好受的許多,甩開大氅過去看三兒那塊地。

其實也不過是在地上開墾密集一點,摘種小菜。

禾青沒有忙多久,四阿哥也沒看多久。沒有驚擾旁人,又轉身回去了書房,閑着無事又轉到了寵物的小房子,拉着白冬套了一件冬日的新衣裳。頑了一會兒,心滿意足的又去了裘絮閣。

四阿哥讓奴才準備鍋子,讓廚子準備多些肉菜。禾青正是吃鍋子上瘾的時候,一點都記不起當初自己勸慰太後鍋子吃不得多的話,仗着四阿哥的話兒,把肚子吃撐了才肯放筷子。如此四阿哥間隔一日來一回,直至禾青吃的還不及四阿哥多,額上更是起了一顆小紅豆。

禾青飲恨的看着四阿哥歡喜離去,生生在屋裏蜷縮了幾日。慶幸自己沒有遇着大日子,讓人看到自己這副好笑的樣子。

禾青巴巴的等到土裏小菜長了起來,終于,同絲方那處也傳出了好消息。

宋氏折騰了大半日,在四阿哥熱切期盼下,喜得長女。

☆、命裏有時終須有

皇上德妃對于這一胎都不太看重,雖然孫輩不豐。但皇上看來,四阿哥并非長子太子,亦非偏愛幼子。德妃本就更愛十四阿哥,有喜的還是個試婚格格,心裏有些期盼的也就只有四阿哥了。

四福晉忙裏忙外,就等着大格格的出世。她不願意宋格格出意外,引得壞了她的賢德名聲。如今當真在希冀之內的結果,對比庶長子的可能,四福晉心頭寬和了許多。歡喜的當即衷心恭賀四阿哥,讓四阿哥歡喜的不行。

就算不是阿哥,四阿哥也喜歡。

四阿哥希望的是嫡長子,他現在年輕,對嫡長子的期盼很高。如今看着一臉皺巴巴的長女,眉宇裏難得的對宋氏生出了幾分喜愛。他當初留下宋氏,就是看在她的寡言少語和本分之上。

至于長女,四阿哥最後還是放在了四福晉的身下撫養,也允了宋氏時常來照顧孩子。

論起來,這也是很寬和的法子了。

左右就是一個女兒,四福晉樂得表現自己的慈母之心,宋氏緊張的讓人送東西。出了月子又趕忙到正院請安立規矩,就為了看上女兒一面,那副稀罕的神情,當真讓禾青唏噓長嘆。心裏愈發無奈,若是自己拔頭籌得了阿哥,興許晉升側福晉,這阿哥才能讓生母撫養。可若只是一個格格,便是四福晉不收留了,可位份低下,實在是讓自己不能照顧過來。

生來,也是堪憂的。

看了大格格滿月的熱鬧後,禾青自己回了房,摸着自己的肚子好一陣亂想。但還不等禾青想的再多一些,不甘落寞的李氏夜裏鬧了一下。生生把四阿哥從清風苑帶到了玉翠樓裏,緣故也只是因為李氏已經有了六個月的身孕。

之前看着宋氏成了府裏衆之所望的寶貴人,臨到她了,折騰起來更是了不得。

四福晉為此很是不喜,看着四阿哥火急火燎的走開,俨然比宋氏那一胎更看重的樣子,更讓她心頭憋悶。

其實也不怪四阿哥,宋氏不過就是一個卑微的格格。李氏多少是一代漢學大家的外孫女,身份不再多重,但至少真的懷了長子,也定然讓許多漢族的大臣所注視。這便是多少福晉,都不能的。

禾青聽着這消息的時候,打發了春夏秋冬。羅嬷嬷上前給躺在床榻上,懶洋洋的禾青一碗茶。三兒站在跟前,看着禾青放下了手裏的玩意兒,收回了床頭櫃裏,顯得很沉默般。三兒一側頭,扭眉看着禾青,“主子還年輕,莫急。”

“什麽?”禾青不明白的回了頭。

羅嬷嬷臉都黑了,看着三兒滿面愁容,似乎很為禾青擔憂。更生怕禾青為此心裏難受,抿着嘴唇很認真的一字一句又道,“李氏總愛出挑,有四福晉在,必然得意不能太久。”

禾青眨了眨眼,三兒更是點了頭,“再說了,主子的恩寵,也不比她薄。”

禾青點頭,就算李氏借着孩子不時拉四阿哥過去。可到底有了身孕,就不能太放肆了。這兩個月少了兩人争寵,四阿哥來東面留宿的日子也愈發的多。可,這有什麽幹系!禾青登時反應過來。瞪了三兒一眼,“你主子恩寵從來就不比她薄。”

三兒滾着眼,狠狠的點了頭。

羅嬷嬷側過頭,看着禾青低頭準備歇息。兩主仆說話總一本正經的不着話題,開始就她一個人瞎急。可看禾青那自得其樂,小日子過得尤其舒坦,四阿哥也縱着裝傻,她這個奴才,自然也無法幹涉。

只能在心頭,擔憂罷了。

四阿哥回來,偶爾就會去同絲方,亦或者是玉翠樓。這日四阿哥叫人備好晚膳,夜裏要到裘絮閣。雖然只是口頭上奴才來傳達,禾青也很認真的把小吃食收起來,讓人收拾好後,四阿哥那處又派人來,讓禾青早些歇息。

禾青雖有些可惜,但也無甚。底下奴才卻多有不忿,不等禾青過多吩咐和關懷,次日醒來又傳來了另一番話。四阿哥不來,也只是前頭太忙罷了。但夜裏四阿哥回來了,禾青想着四阿哥日夜繁忙,臉都尖了不少,就讓奴才送些吃食。不想,正巧看着玉翠樓的奴才去了東面,把四阿哥請了過去。

四阿哥本就鮮少女色,身疲夜歸,去了李氏那處,禾青相信也沒什麽。但一比較着,難免對這李氏如此大的争寵之心,心生不喜。如此不顧及四阿哥的身子,加之行徑也實在是太過放肆了。

禾青心裏這麽想,但看李氏那挺着大肚子模樣,也沒說什麽。只等四阿哥來了,她多關懷,仔細着四阿哥身子便是了。

只四阿哥一心撲向了前頭,又不愛油膩葷食,禾青有心而無力,四阿哥依舊是兩袖清風。雖人越見消瘦,精神很足。但禾青每逢被四阿哥親近着那一身咯人的骨頭,就頭疼。

到了最後一個月,李氏鬧騰的越發大了,大格格近來身子不好,四福晉顧及不來,有意無意的縱着。奴才幾回憤憤不平,禾青都低着頭沒有說話。禾青秉着命裏有時終須有,花無百日紅這些道理,端坐得很是穩。不論府裏那些虛實,禾青初始是看書,在院子裏閑逛。後來總這般,禾青自己也覺得無趣。

一日手裏捧着湯婆子,禾青想着那會院子裏忙活着手上冷得很,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這一手拙劣的女紅。興致起來了,二話不說,讓三兒捧來針線籮筐,想着做個暖手的。

三兒手伶俐的穿針引線,禾青接過手,登時有些懵了,“針線怎麽做?”

禾青怔愣的突然,三兒顏笑依舊,“主子想做個什麽?”

“我想着天冷的時候,騰着手出來總吹着發疼。只不知有什麽禦寒的物什能便于護手?”禾青如此說着,逡了三兒的手一眼。

三兒低頭看着禾青的手,白嫩細致,不由莞爾,“這個,奴才不知。”

平常的主子,天冷了,總有畜生留的毛圍着物什暖和,以此尊貴。哪裏有人會像禾青那樣想着,底下人做事時手冷又該如何?左不過好點的,回頭還能抱個湯婆子,或是圍着爐子取暖。這一想,還想起了當年主仆相見時,她在院子裏滿手凍瘡的清掃雪痕,還如昨日往昔。

三兒心中很是感嘆,禾青把針線放下,她女紅一般,若是織個什麽,那更是別想了。但仔細回思,将士護臂等鍛甲倒也大同小異。不過太堅硬,女子用這不方便。又轉眼,禾青想到當初在乾清宮之時,幾位外邦人士觐見皇上時,她似乎看到了名為手套的舶來品。

那東西,倒是不錯。

禾青靈機一動,借着給太後請安的時候,見了皇上。一陣讨巧的,皇上答應讓禾青打發人去尋那手套。那外邦人士是曉得禾青的,見是其奴才來讨,翻着找了一雙女式的,并連連吩咐,若禾青還要,他自當給予。

他迢迢千裏,跨越萬裏大海,在異國宮中步步維艱,皇上跟前也只有鮮少幾位同胞得到重任。見着禾青喜歡他方的東西,想着若是借此傳出去,也讓他能順利許多。

禾青可不知他人的念頭,手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萬般歡喜的拿着研究起來,并叫了奴才拿些布料獸皮比較,更問着羅嬷嬷,很是考究認真。

這般細致做派,讓四阿哥看了很是喜歡。一看禾青趴在案幾上如此費心,四阿哥背着手過來打量着一番,而後沉吟,“若是成了,給我置一套。”

“四爺不嫌棄奴才的女紅?”禾青打趣。

四阿哥一臉理所當然,點了頭,“宮中府裏有不少手藝精湛之人,你提一句,他便曉得。”自然不勞煩你,也不會嫌棄你。

禾青沒得白了一眼,嘟着嘴不願再多一句話。四阿哥見此呵呵偷笑,坐在身旁,拉着禾青依偎在懷裏。似乎是一日忙碌着很是累了,四阿哥深了一口氣,下巴蹭着禾青的腦袋瓜子,輕輕地。

禾青沒有說話,四阿哥半眯着眼,朦朦胧胧的,似乎是睡了過去。禾青轉了個身,幹脆讓自己舒坦的窩在懷裏,也眯了眼。

鼻尖清淡沉着的檀香,悠悠然,讓禾青聞着一陣安心。

念起李氏那下層,不依不饒的手段,禾青驀地心裏含酸。就算是她看不上,但至少李氏不會像她一樣,四阿哥來了,她才能久久好些日子一見。

四阿哥累狠了,禾青躺了一會兒,伺候着四阿哥順勢就在那處躺下歇息。直至奴才點燈,這才恍然醒來。

禾青伺候着四阿哥起身,清了臉到了時辰先端了碗糖食上來,生生的讓四阿哥狠狠的膩着了。禾青偷笑把碗端走,回頭很認真的拿起了一本書,看的十分仔細。

四阿哥瞪了一眼,擺手讓奴才擺膳。

又半月,大格格得府中上下打點看重,卻不幸。夜裏不等人驚覺,就已斷氣,早夭逝去。

作者有話要說: 好長一段時間六點起床,七點到公司門口坐車出去,下午回去公司到後期幫忙,晚上趕着回去早點睡覺,59每天的日子緊湊的杠杠的。

這兩天一個個基友都出來要更文,各種努力的樣子,為了慶祝元旦,59也來冒個泡。後宮到31號晚上申榜都還在,59來湊個熱鬧,親們元旦快樂,一定要玩嗨皮呦~~~

☆、細水長流待花開

大格格去的消息一出,宋氏一口氣囫囵着沒上去,暈了。

宋氏十月懷胎,每日巴巴的數着,到前面守着的那份慈母之心,禾青看的也是幾番感嘆。但即便如此,就算是一個庶長女,卻也是個沒福氣的,沒個把月,就去了。如此一來,倒是讓宋氏心痛不已,身子也跟着垮了。

李氏聽聞,只覺得晦氣。尤其是四阿哥也不時的去同絲方,偶爾總是以忌諱一語,來玉翠樓的日子也少了。不消說,自然是恨上了這個占了鳌頭,又沒有福氣的宋氏。

府裏悄聲把大格格的後事解決了,李氏緊跟着所出的庶次女,也是靜悄悄的。宮裏也沒個反應,李氏在玉翠樓哭啼起來,四阿哥瞧着長女沒了,也幾番回去逗留。禾青眼見着四福晉愈發的擺着那副端莊的姿态,只是背地裏李氏出月子後忙活的樣子,也實在不好說了。

要怪,就怪李氏自己太張揚了。

禾青如此想着,只管把茶奉了上去,安安靜靜的,反而把四阿哥晾在了一邊。春夏秋冬看着很是着急,羅嬷嬷習慣的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

四阿哥蹙着眉頭,一幹把茶喝盡,放在一側。禾青把手裏的針線放下,又起身倒了一杯上去,如此幾下,四阿哥吃了一肚子的水,瞧着禾青在旁安然若素的模樣,頭疼的嘆了口氣。

禾青擡頭瞥了一眼,投去那溫柔關懷的眼神,“四爺可有吩咐?”

四阿哥擡着下巴不肯說話,禾青也不在意,低下頭又顧自的忙活起來。四阿哥不由得發惱,神情更有幾分不渝,咳了兩聲做個提醒。禾青對四阿哥這樣矜持的別扭很是上道,當即把東西放下,又一副倒茶的姿态,又看滿杯子茶水,更是一臉驚愕,“四爺怎麽不吃茶?”

“你倒想一杯一杯的續着省事兒!”四阿哥惱怒的狠狠說道。

禾青挑眉,清淩淩的一對眼兒橫了過去,“四爺說的哪裏話。奴才比不得李格格詩書禮儀俱佳,嘴巴子又一向掐尖,總不得四爺喜愛。”

話語一頓,禾青逡着四阿哥,又道,“瞧四爺似乎心裏頭很不爽快,奴才再多嘴,豈不是越發不懂事兒了?”

四阿哥何故轉着到了裘絮閣,如何不知是李氏那不停消,不矜持的争寵引起,也實在是讓四阿哥吃了苦頭。可更因此,禾青更不會心疼,私底下還猶自生起了幸災樂禍的心。四阿哥來了,禾青也沒多的心思,只管奉茶上去,也不再多話。

禾青一張嘴很是尖銳,四阿哥登時哂哂的,一張臉僵在那處,當真是不知所措。

好在兩人一處的時候,奴才都是站在閣外頭,聽不見什麽。禾青自我得意的輕哼,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四阿哥這才睨了禾青一眼。

論起來,禾青在後院裏侍寝的恩寵相對平平,但也不曾冷落過,一個月裏若無他事,他也總會來幾回,白日裏也會來用膳歇息一會兒。如今看着禾青姣好的側臉,回味着李氏這陣子焦急的作态,他恍然醒悟,似乎他起初拿着李氏做個平常逗趣開解的念頭,也漸漸地淡了。

若非李氏心裏有念頭,只怕他也遠了。

可惜,宋氏若有李氏的一般果決,大格格怕是……

四阿哥臉上驀地一沉,很是高深莫測,難以揣明。禾青指頭在已經潤下來的針頭上一頓,四阿哥身上一換的不爽心情太過突兀了,禾青愣了一下,轉瞬又當做不知。四阿哥本來就是坐着閑了打發時間,不見得當真要禾青如何伶俐表現自己,又如此一會兒,也懶得和禾青挑剔話兒,甩開衣袖又走了。

來匆匆,去也匆匆。

三兒見四阿哥冷着臉,有些憂心,“主子,您這般怠慢四爺,可是有些……”太放肆了。

四阿哥的性子冷熱無常,憂喜總在一瞬間,禾青若惹得四阿哥不舒坦了,難保不會罰。印象差了,府裏還有好些女人盯着,盼着禾青下去了,就不要上來了。這樣子,也實在是冒險了。

禾青挑眉,羅嬷嬷迎合點頭,三兒難得長心眼了。

羅嬷嬷巴巴的點頭,那副恨不得三兒再多句話,能把她勸住,禾青見之,當即笑了出來,長長的應了下來,“我曉得了,羅嬷嬷。”

三兒在羅嬷嬷偶爾敲打中,竟然也漸漸地曉得這個。禾青好笑的突覺,羅嬷嬷的能耐也是不小的。只是這地兒,使得有些不對了。

既然四阿哥待她寬容兩分,她又何必自賤放得太低,時日多了,自己漸漸也沒了主意。芸芸衆生後院女人之一,屆時四阿哥不稀罕她,她倒也不奇怪了。何況,她也不是不看四阿哥的臉色行事。

她今日若是熱情了,難免會被提到李氏等人的事兒。正是府中要緊的時候,她要多閑着,需傻傻地往上讨不喜歡?說不準四阿哥那樣鑽研心計的人,把她簡單一句話撥開各種意思,遭了四阿哥不喜冷落還好,誤以為她是那等心腸歹毒,言行不一之人,那才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何況,她一向這般沒心沒肺慣了。

“春夏秋冬呢?”禾青突地轉話,讓人都進來。又看着羅嬷嬷,輕笑,“羅嬷嬷沉浮宮中多年,是咱們這裏頭的老人了。多少事兒是個看着頂仔細清楚的人,怎麽會不明白。這女人的恩寵,也要量力而行才好。”

羅嬷嬷一怔,不曾想禾青這一回是打算打開天窗,把話說明了。見此,羅嬷嬷不由得也有些發窘,為自己的着急不像話,也為自己心頭對禾青保持始終的印象執拗,“是奴才愚鈍,心裏急性了。”

禾青聽了,側眼逡了羅嬷嬷一眼,淡淡的,“若是急性了,改了就好。”

三兒在旁聽着,蹙緊了眉頭,“奴才并非其他的意思,只是覺得便是福晉也不是沒動靜的,主子你根基不穩,若不争上一些,只怕而後得遭人踐踏了。”

“踐踏倒不至于。”禾青眉頭一松,看着站在跟前的春夏秋冬,“尤其你二人,都給我聽清楚了。我這個主子,現在就是四阿哥府裏一個小小的格格,如今年幼,身下沒有子嗣,娘家亦非大族,怎麽拔尖争寵,不知天高地厚?若是你們有多的天高的心,就且和我說了,主子也不是心胸狹窄,看不得旁人好的人。”

“奴才不敢。”春夏秋冬一聽,吓了一跳,連忙跪下以表真心。

“敢不敢且不說,四阿哥如今辦差,論理出宮建府也該準備了。你們都乖巧些,有我吃的,總不見得讓你們平白吃了苦頭。”禾青語重心長的道。

三兒連忙點頭,看着禾青打發奴才下去了,她小心的要上前賠罪一番。只禾青不耐,擺手讓三兒下去了,“你的性子,我是曉得的。”

羅嬷嬷不至于幾句話,就把三兒的性子都洗了一個遍,這個她是可以确定的。

禾青是讨東西,給太後請安的時候,知曉到出宮建府的事兒的。畢竟這兩年四阿哥成親并有了子嗣,漸漸地也很認真的為皇上辦妥差事,如此一個聽話的皇阿哥,皇上面子上不說,但心裏還是很喜歡的。

也由此,禾青這話剛撂下沒多久,四福晉就提起來了。

請安的時候,四福晉等着人都齊全了,特意說道了起來。讓各位格格都準備一番,把自己院子裏的東西收拾妥當。禾青點頭應了,這幾日她很是安靜,什麽都打點好了。可當真要收拾的時候,禾青卻愣了。

院子裏的那一塊地,禾青怔着看了半日,犯起了愁。

四阿哥來的時候,就看着禾青站在長廊那兒,兩眼直勾勾的看着那一塊土,絲毫不曾動過。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實在是好笑。

禾青側頭,滿心不舍,“這可如何是好?”

四阿哥忍不住一個指頭敲了過去,“這且一塊兒小土都不舍,還如何成事兒?”

禾青低下頭,沮喪的白了一眼,她為四阿哥對自己心意不明白而越發嘆氣,“那可是奴才讓工匠特意拉過來的良土,辣椒樹的苗還有菜都是奴才的及第銀子,裏頭還有好些沒長出頭來,若是扔下了,亦或壞了它,奴才心裏總是舍不得的。”

她難得能如此讓她随心所欲的處置一塊地兒,若是放在武府,還有皇上那處,是鐵定不行的。禾青想想,那份婦人之仁也就出來了。

四阿哥一聽,當真是哭笑不得,“院子裏好些奴才,你不曉得用啊?”

禾青回過頭,看着四阿哥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奴才院子,當真能種下這些?”

宮中的日子,禾青是恰巧的,得到了四阿哥的許多優容,宮中貴人也偶爾披拂一二,禾青日子這般才滋潤着。可出了宮,禾青心裏卻很是忐忑的。四阿哥一聽,也聽出了味道來了。低頭看着湊到自己跟前來的禾青,伸手握着那削瘦嬌小的肩頭,四阿哥驀地一笑。

“出了宮,你依然如此,幫爺打理東院院子。餘的,且随你。”

作者有話要說: 拖了一些時間,終于把四阿哥搬出去了。

隔了好幾個月,59又回來了。這麽斷了一段時間,真的很不好。剛好今天第一次去上海玩,希望大家都開學快樂~

☆、籌備行李入新府

準備的東西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四福晉包攬整個府中上下大小事宜,轉眼還十分貼偎人心,特固奴才來一一仔細,也來幫襯一二。禾青打理起來,也不過幾個箱子的事兒。再有的,就是小心那些貴主子賞賜的物什。

李氏和着烏雅氏一同,禾青樂得如此。而今,連人帶上物件,禾青和着宋氏螺了兩車。

宋氏似乎還不等恢複過來,又連連急着要出府,神情略白,似乎精神很是吃力。禾青點頭打了招呼,坐了一會子,愈發閑着無趣。從小暗桌裏拿了一小包裹的點心。禾青問了宋氏一句,她搖頭,禾青也不勉強,自己囫囵吃了起來。

禾青細嚼慢咽,宋氏就這麽瞧着窗簾,偶爾打着光進來,只這般靜悄悄的瞧着,禾青又一看,宋氏骨子纖瘦,袖口大敞,那副清風淡靜的模樣,引着禾青反而吃的不那麽有滋味兒了。如此,沒得低頭看着手裏裹好的小點心,輕抹了嘴角,“走得急了,怕是還未進食?”

宋氏輕搖頭,迎着禾青那急急切切的,她很是無奈,還驀地勾了勾笑,“不餓。”

說罷,還遞了一張繡帕。

禾青低着頭,接過繡帕輕撫嘴邊,不過一些點心細碎,好歹不算太失禮。宋氏抿着唇,頭一回擡眼端看着禾青,“往日我總覺得,武格格性子很是開解,倒似乎,萬雲不在眼下。”

宋氏輕聲呢喃,很是感嘆,禾青聽着卻有些迷糊了,“萬雲不在眼下?”

“倒真是呢。”宋氏點了頭。

禾青竟也跟着點了頭,嘴裏嚼了嚼,“如今呢?”

宋氏莞爾,又搖了頭,卻不肯再說了。禾青也不惱,她不過是覺得馬車裏小,兩人擠着太安靜了,只她一人吃食,過意不去罷了。又一會兒,宋氏看着又一宮門出了去,轉過頭來,“聽聞武格格還是在東面?”

禾青颌首,宋氏眼眸一亮,“那若是我來了,武格格可願相迎?”

說實話,兩人的情分很薄。也只是初始那幾回見了面,禾青不喜宋氏那恹恹的模樣,宋氏又喜不愛言說,雖不說兩廂厭倦,但也實在交集不起來。性子上,似乎也有些不一樣。禾青自覺在宮裏磨了兩年,又安靜的在四爺後院過了兩年安寧日子,算起來,和宋氏倒也并非不能處之。

只,不知這其中的心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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