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胸前忽然一陣濕涼,還傳來奶茶特有的甜香。而胸前的校服已經完全被打濕,今天天氣熱,她打掃衛生時便只穿了一件夏季校服,是短袖。雖說校服不薄,但被打濕後也隐隐露出文胸的形狀。再加上黏糊糊的觸感,喬星只覺得腦袋都要氣爆炸了。
而始作俑者童佳姝還一臉無辜的樣子:“喬星你把我奶茶打倒了。”
喬星氣得說不出話,根本就是童佳姝故意的,她是在撞上她桌子幾秒後,奶茶才倒下。不是童佳姝搞鬼,喬星都不信。她醞釀了一大堆罵人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聽見易深的聲音從教室門口響起:“喬星,發生什麽事了?”他剛去打水拖地,現在才回來。
☆、給她撐腰
喬星本來覺得自己可以應付過去的,以前她和童佳姝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矛盾,她吃虧過也占過上風,但是這樣的事卻是第一次發生。她膽子再大,再不怕事,她也是一個女生,大廳廣衆之下胸前衣服濕透也覺得羞愧。
但偏偏她今天沒有帶其他衣服來,就只能站在那,覺得別人的視線仿佛有形一般,盯着她身上像刀子一樣,讓她十分難受,她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沒人替她撐腰,母親也說讓她乖巧一點。
她那時已經知道男女之別,卻被人推下游泳池,還是在一群和她差不多大的男生面前。那時夏季,她渾身濕透,也不敢站起來,待在游泳池裏只冒出個腦袋,站在那一動不動,就希望那群人趕緊離開。
他們嘲笑過她膽小之後就走了,但是她還是不敢起來,怕被別人看見,她薄薄的裙子貼在身上,像沒穿衣服一樣,即使已經被凍得瑟瑟發抖,也堅強地待在水裏。
後來父親找上了她,把她帶回了家,她再沒有回到母親的新家去。再後來,她以為她已經忘了這件事,沒想到在這時想起。她以為她現在已經足夠堅強,不再是當年膽小的女孩,但是這一幕真的發生時,她卻發現她毫無辦法。
但還好,有人叫她的名字。喬星轉過頭看着站在門口的易深,不覺得眼眶已經有點紅,一頭幹淨的短發因為發尾殘留的奶茶,看上去有些狼狽。她叫着他的名字,聲音委屈:“易深。”只叫了他一聲,她便毫無動作,只站在那,手中還拿着掃把,身影瘦削,楚楚可憐。
易深看到她這模樣只覺得胸口有一團火在燒,自從來到七中,他和以前相比就像個和尚一樣,清心寡欲,特別佛性。但此刻看到喬星的模樣,他總算知道,他那不是佛性,是沒遇上值得讓他動火的事。
他心裏又疼又氣,喬星平時對他不是挺能的嗎?怎麽一遇上其他事就委屈了,簡直就是窩裏橫,她在外大可以也橫,出了什麽事他替她擔着。
易深大步朝她走近,一步一步仿佛直踏在人心上。教室裏的學生一看這修羅場般的場景,趕緊悄悄溜走,剩下幾個要麽是當事人,要麽是膽子大想看戲的。
易深走近一看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她胸前校服全濕,顯露出胸前的輪廓和內衣的顏色。易深只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直跳,心中的暴虐難以抑制。
大力把她手上的掃把搶過,甩在一邊,砰的一聲,灰塵彌漫開來。掃把隐隐有裂開的痕跡,可見他用力多大。看着眼前低着頭只露出個頭頂的喬星,他勉強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想溫和一點問她,但話一出口,聲音低沉有些沙啞,一字一頓,有些駭人:“誰幹的?”
喬星仍是低着頭不說話,倒是童佳姝忍不住,小聲地說:“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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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奶茶?”平時清俊至極的一個人,這時居然比她們教導主任還吓人。
童佳姝有些顫抖,她還沒說話,方茜便急急出口:“本來就是她自己不小心。”
“砰”的一聲,童佳姝和方茜的桌子狠狠搖了搖,桌上的書掉了幾本在地上,剛好落在奶茶上面。
方茜氣息有些不穩:“你,你踢我們桌子幹什麽。”
易深冷笑:“我讓你說話了?”
頓時,氣氛一片沉默,教室裏氛圍緊張,在教室裏的學生大氣不敢出。
十幾秒後,傳來童佳姝小聲地啜泣聲:“易深,你太過分了。”
易深還想說什麽,便感覺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拉,他低頭一看,喬星眼睛紅紅的,像只兔子,只又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明白她的意思,但是童佳姝這樣的人不給個教訓簡直記不住,以後指不定還怎樣欺負喬星。此刻易深完全忘了,喬星本人戰鬥力也不弱,她只是一時陷入了回憶罷了。
“這是最後一次,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你們不用再在五班讀。”他撂下這句話,抓住喬星的手就往自己座位走去。
還在教室裏的人趕緊溜走,轉眼間,教室裏就只剩下他們四人。童佳姝仍然在隐隐啜泣,方茜輕聲安慰她。
“要哭出去哭,真他.媽煩人。”易深此話一出。童佳姝倏地止住了抽泣,呼吸似乎都停頓,但不過兩秒,她就飛快地跑了出去,方茜也跟着她跑了出去。
教室頓時只剩下他們兩人了,喬星坐在他桌上,腳抵着地板也不看他,易深站在她面前,聲音相較于剛才溫和了許多:“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不用客氣,你拿出平時對我十分之一的強硬對付她們都綽綽有餘。”
喬星仍然不說話,腳在地上畫圈,背陀着,腦袋都快挨到胸上。易深看了她一眼,剛才沒仔細看,這時一看,沒想到喬星人挺瘦,身材還挺有料的。
他裝作無事地擡起頭,四處亂看,只覺得有點心跳如麻,在八中的時候,多少女生誘惑他,但居然沒有剛剛匆匆一瞥來得驚心動魄。他咳了咳,從自己抽屜裏拿出校服外套,披到她肩上:“你穿上。”
喬星也不客氣,低低地說了聲謝謝你,便飛快接過披在自己身上,把拉鏈拉得嚴嚴實實,一點都看不到了,這才擡起頭來。
她眼睛已經不紅,裏面如夏季暴雨過後的天空,澄澈透明,她聲音還有一點沙啞:“謝謝你,易深。”
易深輕咳了聲,目光放在她身後的黑板上,也沒看她:“你回去換件衣服,穿濕的對身體不好,我幫你請假。”
喬星點了點頭,臨走之前再次對他說:“這次真的謝謝你,易深。”
易深裝作有些不耐煩的模樣:“知道了,你都說好幾次了,趕緊回去。”
易深的校服有些皺,180的校服穿在她身上有些大,她摸了摸衣擺,那裏還有上次她撕裂的一道小口子。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鼻間充盈的全部是易深身上的味道,還有着極淡極淡的煙味,她這是第一次穿男生的衣服,原以為心裏會有點不舒服,但現在只覺得安全感滿滿。大概是因為那人是易深,他剛幫了她,在她極度無助的情況下。
喬星回家換了一件校服,但是看着已經被奶茶給浸濕了一點的易深的校服,她和着自己的校服一同給扔進了洗衣機。奶奶不在家,應該是出去散步去了,她松了一口氣,易深的校服穿在她身上明顯不合身,她還真怕奶奶詢問。
換好衣服匆匆回到班級時,還差十分鐘上晚自習,她還沒來得及吃晚飯,肚子已經隐隐作痛在唱空城計了。她剛坐到凳子上,葉知便偏過頭來問她:“他們說你剛才和童佳姝吵架了?”
喬星點了點頭:“她太煩了。”
葉知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喬星,我們宿管阿姨臨時通知回去打掃寝室衛生,我沒能陪你。”
喬星擺了擺手:“沒事,又不是因為你童佳姝才潑我奶茶的,她預謀已久的。”
“不過我聽說易深英雄救美,幫你狠狠教訓了童佳姝。”
喬星臉有些紅,人開始有些束手束腳起來,幾秒後,終于忍不住似的,靠近葉知耳邊,悄悄說:“是啊,易深真是個大好人!”
葉知意味深長地看着她:“不是大好人吧,是選擇性幫忙。”
喬星還想說什麽,肚子裏忽然傳出輕微的聲音,葉知隔她近,也聽見了,忙問她:“你還沒吃晚飯?”
喬星一臉絕望的點點頭:“太忙了。”
“我去幫你買,等我。”說着,葉知便準備跑出去。
但是一聲輕響,他們桌上放着一個快餐盒,用塑料口袋裝着,裏面的飯菜散發出迷人的香味,喬星直吞口水,擡頭望去,便看見易深和梁嘉揚站在她們面前。
“給你的,吃吧。”
喬星感動得一塌糊塗,還是葉知碰了碰她手臂朝她擠眉弄眼,喬星才反應過來,問他:“你怎麽知道我沒吃晚飯?”
其實她就是随口一問,但易深覺得有點別扭,只虎着個臉語氣不太好地說道:“随便買的,誰知道你吃沒吃。”
喬星被他賭得心口一滞,早知道就不問直接接受就好,現在這樣多尴尬,但是尴尬她也不能不吃啊,于是只好露出個笑容,裝作沒聽見他剛才說的話。
“謝謝你啊,飯多少錢,明天我還你。”
易深輕哼一聲,沒理她,走了。
教室裏人多,這樣誘惑別人也不好,喬星就去走廊上吃的。她剛走,梁嘉揚就碰了碰易深的手臂:“你嘴硬個什麽呢,明明就是幫她買的。”
易深火氣還挺大的,聽梁嘉揚這樣說,心裏也不大舒服:“誰說我幫她買的?”喬星還非還錢給他,是很想和他兩清嗎?易深心口別扭得要死,其他人是巴不得和他扯上點關系,只有她,是唯一的智障。
梁嘉揚輕哼一聲不說話,剛他們一起去食堂吃飯的時候,這人飛快地吃完,又去打包了一份小炒,他當時還很納悶他都吃完飯了幹嘛還打包一份。直到剛才他把打包的飯菜遞給喬星,他總算明白過來。你說你明明就是為了喬星才帶的,還非得嘴硬。他為他好勸了他兩句,他還不聽。梁嘉揚才懶得管他,反正吃虧的又不是他。
☆、離他遠點
易深幫她打包的菜是青椒肉絲,看得出來是在二樓的小炒窗口,不然怎麽會這麽好吃,她深吸了一口氣,真是鮮香醉人,她夾了一口肉絲放進自己口中,幸福得眯起眼,覺得再沒有比吃飯更讓人覺得滿足的事了。
她又想起剛才易深的話,她知道易深是幫她打包的,但是他不說,她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哼,讓他嘴硬,憋屈死他。
但吃着吃着飯,喬星又想遠了,原來是說把易深的自行車給修好還他,他們之間就算兩清了,她就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去撩撥。但是現在,他們之間的事又更複雜了,易深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呢。她想起少年把衣服披在自己肩上時,她微微擡頭一看,目光便落在他如玉的下颌上。
趕緊打住,不能再想了!易深真是太能撩撥她的心了,喬星胸口癢乎乎的,偏偏還不能去碰,別提多難受了。她一個勁地告訴自己,不可以玷污祖國未來的花朵,要好好呵護,特別是像易深這樣茁壯成長的小樹,她更不能對他伸出黑手。只是,她望了望天,這時夕陽只在天邊留下半張臉,周圍世界被籠罩在一層橙紅中。要離易深遠一點,不然她不能保證自己是不是時時刻刻都良心在線,可以忍住不對他出手。
第二天中午喬星便把放在修車店的自行車給易深拿了回來,把車鑰匙交到易深手上那一刻,喬星只覺得渾身輕松,沒有背債的感覺真好。同時,她還把昨天易深給她打包飯菜的錢還了他,還多給了一塊當作跑路費。易深已經會很高興的接受吧。
但是易深沒有很高興,甚至可以說不高興,他看着眼前喬星笑得露出兩個酒窩的臉,眼神暗了下去:“你很開心?”
“是啊,把欠你的東西都還了,能不開心嗎——”你都不知道欠人錢的感覺有多難受。
後面這句話還沒說出來,剛放在易深桌上的飯菜便被他甩到了她桌上:“那你就一直欠着吧。”看着她那一副開心的模樣,他心裏可沒一點高興。
喬星一愣,難道還真有人不喜歡的錢的,她以為易深就是意思意思的拒絕一下,于是還是笑着把錢遞給他:“你別不好意思啊,這點錢我還是有點。”
易深冷笑,仍然把錢扔到她桌上,這可惜這次用力過猛,錢甩到了地上。
喬星的臉也冷了下來,把錢扔到地上這個行為太打人臉了,她默不作聲把錢撿起,背對着易深而坐,再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而身後的易深,眉頭微不可尋的皺起,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當時太生氣,沒控制好力度。
喬星當然不會這樣算了,下課之後易深不在位置,她偷偷跑到他位置上,把錢放在他抽屜了,還拿了好幾本書壓着。她才不管易深能不能發現,反正她錢已經還了,問心無愧了。
今天周五,馬上是雙休,大家精神都看起來好了許多,原本喪喪的臉上也有了笑容,特別是下午放學時,下課鈴聲一打響,教室裏頓時就沸騰起來,但喬星卻不慌不忙在收拾東西,葉知在一旁陪她。
梁嘉揚有些奇怪地問:“你們不着急回家嗎?”
葉知特別不耐煩地朝他擺擺手:“你趕緊走。”
梁嘉揚心口一痛,看了一眼易深,他正垂着眸子在收拾書本,梁嘉揚拍了拍他的肩:“一起出校門吧。”
易深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一眼,随後緩緩點了點頭。只是,他看了一眼喬星,她今天好像有點奇怪啊,還錢之後再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
喬星是有正事,今天該童佳姝她們打掃衛生,她等在教室自然是為了報仇的,要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葉知得知了她的想法,堅定要留下來陪她,說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如果要打架她們兩人也不會吃虧。喬星想了想,覺得葉知說得很有道理。
周五大家都離開教室非常迅速,幾分鐘後教室裏就只有他們幾人,童佳姝和方茜在掃地,喬星裝作想幫忙的樣子,去廁所打了一盆水來,準備幫忙抹黑板,剛把髒帕子浸在水中,童佳姝便拿着掃把往她這邊走來。
喬星把握好時機,就在童佳姝離她還有兩步遠的時候,她端起講臺上的水,裝作要摔倒的模樣。
砰的一聲,盆子掉在地上,而盆子裏面的髒水則全部倒在了童佳姝身上。今天比那天冷一點,大家都穿着校服外套,童佳姝的衣服即使被淋濕,也沒有完全貼在身上,只是藍白相間的校服一下變得髒兮兮的。
喬星就站在童佳姝面前,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只是笑:“這可不怪我,是你自己闖上來的。”
童佳姝伸手往自己臉上一抹,總算可以睜開眼了,只是睜開眼便看見眼前喬星得意的模樣,她腮幫子咬得死緊,拳頭也握得緊緊:“你故意的!”
這時方茜才後知後覺的跑了上來,緊張地看着童佳姝:“童童。”,轉而狠狠地瞪着喬星,“你為什麽要潑水?”
喬星冷笑:“都說了是她自己撞上來的,可不關我事。”
葉知也走上前來,站在喬星身旁:“是啊,這可和喬星沒關系,是她自己撞上來的。”
童佳姝死死地盯着喬星,喬星也一點不慫,回瞪了回去。側過頭對葉知說:“知知,我們回家吧,這可不關我們的事了。”
水淌了一地,至于拖地的事自然是打掃衛生的負責。
“喬星,你別想走。”童佳姝在後面叫嚣。
喬星當作沒聽到,理都不想理她。收拾完東西準備離開時只覺得有些不對勁,按照童佳姝的性格,這時應該上來和她拼死拼活啊。
走出教室前,她回過頭,看了童佳姝一眼。她正坐在她自己的位置,而方茜在一旁安慰她,注意到喬星的目光,聲音加大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人家有男生撐腰,我們惹不起的。”
喬星一臉莫名,葉知看到她沒跟上來,在前面叫她快點。
喬星把心中那一點怪異之感壓下去,莫不是有人幫她教訓過童佳姝?是誰呢,會是易深嗎?
正當她這樣想着,忽然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正叫着易深的名字。那是一個甜美的女聲,就在離她們不遠處的校門外。
作者有話要說: 易深:為什麽要忍住,等你這麽久了,你沒看出來?
☆、不是好人
聽到聲音之後,喬星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倏地拉住葉知地胳臂,往自己這邊一拽,兩人躲在一棵巨大的樹後。
七中校門口栽着兩排樹,是那種四季長青枝繁葉茂的樹,她們躲在樹後,樹葉很好地遮擋住了她們的聲影。葉知有點奇怪地問她:“躲在這幹什麽?”
喬星靠近她的耳邊小聲地說:“剛才有人叫易深的名字,我們偷偷看看戲。”
葉知有些奇怪,真的嗎?她都沒有聽見。她看了看喬星興奮的臉,眼裏忽然有點意味深長,喬星原來對易深的名字這麽敏感啊。
她們隔得近,清楚地看到一個女生正站在易深面前,穿着八中的校服,上面畫着黑色的塗鴉。一頭長發披在肩上,臉上畫着清淡的妝容,個子小小的,看上去特別能引起人的保護欲。喬星啧了一聲,在七中,老師要求不能化妝,不能在校服上塗畫。
“易深,你以後都不回八中了嗎?”女生聲音也是細細小小的,要不是喬星挨得近,都怕不能聽見。剛才叫易深時聲音還挺大了,她撇了撇嘴。
易深的聲音冷漠:“是啊。”
“你明明說好當我男朋友的。”女生的聲音更委屈了,“怎麽能說話不算數呢。”
易深冷笑:“是嗎?我可不記得我說過這樣的話。”
“我哥和你打架那次你說的贏了就當我男朋友。”
“我沒說過這句話,你能讓開嗎?”易深有些不耐煩了,準備繞過女生離開。
但女生哪會讓他輕易離開,小跑了幾步站在他面前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臂:“你說過的,我等你好久了。”
易深連句話都不想和她說,但女生雖然個子小小但是拉住他死都不松手。
喬星心裏十分緊張,不知道易深接下來會做什麽。但是易深接下來做的着實讓她驚了一把,他毫不猶豫地把女主的手給掰開,那個女生踉跄了幾步,然後、然後就倒在了地上。這個操作,身為局外人的喬星看得明明白白,明明易深沒有推她,但是她居然還故意踉跄,還故意倒地了,這是想碰瓷嗎?果然……
“易深,你別走,我摔倒了。”女生帶着哭腔的聲音響起。
而易深特別冷漠的走開,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易深走後,女生在地上坐了一會,沒過幾秒,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若無其事地走了。
目睹這一切的喬星心裏略微有點不舒服,真沒想到以前易深在八中還是個處處留情的浪子啊。
葉知也在一旁直呼過瘾,說好不容易看到小說裏才有的場景。
喬星卻不想多待,和葉知揮手告別,自己騎着自行車回家。一路上心裏還堵得慌,真看不出來啊,易深居然還有這一面。
***
上次易深借給她的校服還沒有還給他,校服已經曬幹,喬星走到自己樓下,便看見那件校服在陽臺迎風飄揚。心裏莫名有些不是滋味,或許在八中,易深的校服也借給很多女生穿過。
說要把筆記本借給易深,但是上面還是空白,喬星自認為自己算一個誠實守信的人,這次周末回家便借了葉知的筆記本要來補好筆記。只是發生了今天的事後,她忽然不想補筆記了。反正按照易深的受歡迎程度,他要借筆記本,肯定一大堆人願意。
本來報複了童佳姝,她心裏還挺開心,結果經過易深這件事後,再大的開心也給抹平了。
回到家,喬星把易深的校服收下來,衣擺處那道小小的撕裂口子很是顯眼,她找到奶奶常用的針線,選了一種和校服相近的顏色,她針線活還是不錯的,至少縫補衣服可以做到。
只是最後補好,看着那個有些亂七八糟的線,喬星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剛才在想什麽呢。她打算把線拆了再重新補一次,只是腦海中又閃過女生哭訴的話語,你那麽多女朋友,為什麽我不可以成為其中之一。
那麽多女朋友……
喬星忽然就不想拆線了,看着上面別扭的針腳,看上去比沒縫更醜。她把針線收好,把他的校服疊好,準備周一拿去還給他。反正這麽多女朋友,有的是人想給他補。
她拍了拍校服,嘟囔着說了一句:“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說完又笑了起來,她好像占易深便宜了,不過感覺還挺不錯的。
至于筆記,她在周末寥寥補了幾句,反正易深肯定也就是說說而已。
坐在窗前,她撐着頭,右手拿着一支筆轉悠,腦海中浮現出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雖說他人品現在看來不太行,但容貌還是很值得肯定的。枉她一開始還覺得他是好人,想着千萬不能染指呢……
等等!喬星眼前一亮。瞧她剛才想到了什麽,易深現在不是好人了,她自然也就不用奉行一開始的原則,不用覺得辣手摧花,在殘害祖國未來的小樹苗。
嗨呀,她怎麽早沒有想到這一點,她應該高興才對,終于可以對易深下手了,原來才忍得辛苦,那顆水靈靈的白菜每天在她眼前跑,但她卻不能動手,實在太苦逼了。
可能老天也覺得對她太狠,才忽然讓她得知了這個消息。原來易深本人一點不像在她面前變現得那麽好,那她就不用客氣了,做一個有原則的人實在太難了,還好她守住了自己的原則。
喬星頓時連作業也寫不下去了,好想早點去學校啊,原來一直看得到吃不到,好不容易克服了外界因素,她現在已經等不及了。
喬星往常都是周日晚上才去學校,剛剛趕得上晚自習,但這次她破天荒地早早地回了學校,喬奶奶看見她這麽早離開還很驚訝,問她是不是有什麽事。喬星随便扯了個借口,當然有事了,她腦海中浮現出易深的臉,渾身都開始顫栗,這樣的絕色,應該讓她品嘗一下的。她現在激動得要命,易深啊,真是長得太好看了。
她捂住自己胸口那顆砰砰直跳的心,真是作孽啊。
晚自習時六點半開始,喬星早早地吃了飯,五點就到了教室,教室裏人三三兩兩坐在一起,但很可惜,這其中沒有易深,甚至連葉知這個住校生都還沒來。喬星閑得無事做,只好拿出自己接的筆記本來抄筆記,現在她心态發生變化了,既然決定要拿下易深,那一切都要做得完美點,比如說好要借給他的筆記本,她自然要好好整理一下。
從沒有整理筆記這般用心過,喬星特別有幹勁,直到葉知來時,看到自己難得一見努力做筆記的同桌,有些驚訝地問她:“你要好好學習了?”
喬星擡起頭朝她神秘一笑:“晚上你就知道了。”
好不容易晚自習上課鈴聲打響,但是易深卻一直沒出現,連帶着梁嘉揚也沒來。葉知見她總回過頭往後望,忍了好久之後終于問她:“你是在等易深。”
喬星也不瞞她,點了點頭,有些擔心地說:“易深該不會不來了吧。”
結果一語成谶,易深晚自習果然沒來。周日的晚自習也算是正課,就只是單純的自習課,但還是有老師來看着的。班主任進來時,只看了喬星後桌一眼,并沒有說什麽。應該是請了假,喬星這樣想着,心裏特別不是滋味,更覺得撓心撓肺了,又是一晚,該怎麽過啊。
怎麽好不容易她下定決心,怎麽一開始就遇上小坎坷了。喬星安慰自己好事多磨,但是易深的臉總時不時出現在她腦海中,這才是真正的看得見摸不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易深:終于決定出手了,勞資等了好久:)
☆、八中一霸
這一耽擱就是一整晚,喬星是第二天才見到易深的,彼時他就坐在她後桌,低着腦袋不知道在幹什麽。她走近一看,易深居然在和梁嘉揚組隊玩游戲,這時離早自習上課還有五分鐘,他們玩得可謂是如癡如醉。
特別是梁嘉揚還在那不停的叫喚:“欸,易深你過來啊,怼他!哈哈哈。”
還真是膽子大啊,同時喬星又有些疑惑,什麽時候梁嘉揚和易深關系變得這麽好了。不過看他們玩游戲玩得入迷,她也很善解人意地沒有去打擾他們。
早自習鈴聲剛剛打響,他們玩的游戲也恰好結束,看着屏幕上出現巨大的“勝利”二字,梁嘉揚後知後覺的問易深:“你故意的吧?”故意拖到早自習上課才結束,他咋舌,這個人打架厲害,玩游戲還這麽厲害,這樣看來,他自己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老師還沒有來,只有課代表在講臺上領讀,喬星迫不及待地轉過頭,只是一看到易深便驚了,略微側過臉再看看梁嘉揚,頓時她嘴巴都合不攏了。
“你們、這是怎麽了?”她聲音已經故意壓低,但旁邊的葉知還是聽到了,葉知有些奇怪地轉過頭來,一看到梁嘉揚的臉,頓時和喬星一個反應了:“你們是去做賊了?”
易深眼角有些青色,一看就知道是被打後的淤青。但他長得好,這點淤青非但沒有妨礙他的美貌,反倒添了一些說不出的韻味。梁嘉揚就嚴重了一些,他額頭上還貼着一張創可貼,嘴角和臉上都有淡淡的淤青。
梁嘉揚擺擺手:“可別提了,昨晚我和易深在來校的路上被人打了,所以昨天才沒來上晚自習。”說到這,他嘴角有絲賤兮兮的笑,“不過他們也沒讨着便宜,他們六七個人,我和易深就兩個人,他們還打不贏我們,真是太挫了,哈哈哈哈。”笑聲太大,嘴角張開過大,一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的傷口,梁嘉揚頓時臉色就變了,被疼得哎喲直叫。
葉知還想問點什麽,忽然感覺到周圍氣氛不太對,趕緊回過頭,小心地朝教室門口瞥了一眼,班主任郭澤儀的身影剛剛從教室前窗口走過。
喬星和葉知迅速轉過身,異口同聲地開始讀課文。,早自習下下課許多學生便一陣睡意襲來,其實在上早自習時就睜不開眼了,現在終于可以趴下睡覺了。
這應該是最快入眠的時候,短短的下課十分鐘不僅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覺,說不定還可以做個美夢。
但梁嘉揚睡不着,他有些疑惑地問易深:“剛你為什麽不讓我告訴葉知她們,我們打架的原因?”
易深語氣極淡,毫不在意的模樣:“過去了的事還題它幹什麽?我們又不是小孩子,沒必要什麽事都和她們說清楚。”
梁嘉揚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覺得易深說得特別在理。雖然他們已經高二,還是在一個國家級示範高中裏,但是梁嘉揚覺得班級裏的男生都有些幼稚,他算是成熟的了,但是和易深一比,他覺得自己還要向易深學習。他拍了拍易深的肩:“嗯,說得對,以後我就認你這個朋友了。”
易深勾唇淺淡一笑:“好。”
梁嘉揚磨了磨手,想起昨晚易深打架時的威風,覺得自己這個決定做得太正确了。
其實昨晚的事也挺簡單,梁嘉揚去學校時已經快要上晚自習,天快黑了,他走得也快,但經過一條小巷子時,忽然看見一群男生圍着一群人,他不想惹事,準備離開,但忽然聽見易深的聲音,其中隐隐含着不屑,“你們全上又怎樣?”這可和平時易深在校的表現太不一眼了,梁嘉揚原來知道易深不好惹,但沒想到他膽子這麽大。
“易深,你說你還在八中這件事也就算了,你都去了七中,我幹妹妹還去找你,你還不識趣,還把她推到了。”易深在八中可算一霸,幾乎沒人敢惹,但是他一轉走,他那些跟班可就另謀他處了,老虎沒了牙還不是個擺設,他現在不帶怕的。想起自己幹妹妹朝他哭訴的模樣,他舔了舔嘴,怎麽就都看上了易深了?他原來一直耿耿于懷,這可算是打瞌睡時送上了枕頭,找了這個借口就來找易深,打算教他做做人。只是易深也太嚣張了,非但沒絲毫服軟,還讓他們全上,他現在也就不用跟易深客氣了,揮了揮手,頓時七個跟班一團圍住易深。
梁嘉揚聽話聽到了兩句聽得一頭霧水,但是他一看易深身處人群之中,周圍還沒什麽人,易深要吃虧的。梁嘉揚糾結了兩秒,放下書包就加入了進去。
易深看到他忽然進來,有些驚訝,還有心思去問他:“你怎麽來了?”一不留神,就被人打中了眼角,這下可捅馬蜂窩了。易深眼神倏地就變了,眼中閃過狠戾的光芒,手握成拳,不留餘力地朝那人的臉打去。
最後那群人跑光了,梁嘉揚才知道易深那句一起上,原來那根本不是他膽子大,是他有那個一打十的實力。而他,梁嘉揚碰了碰自己的傷口,有些疼,他本意是來幫忙的,但好像還拖了易深的後腿。
那群人臨走之前放下狠話,“易深,你等着!”但在易深淩厲的目光之下,一溜煙地全跑了,打不過,沒辦法。
梁嘉揚卻有些擔心,原來他和易深并沒有太大的交集,自然拿他當普通同學對待,但是經過這次事情後,他自覺他們現在是有過命的交情了,也就關心地問他:“他們讓你等着,以後會有事嗎?”
易深朝他一笑:“沒事。”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打開盒子先遞到他面前,劍眉微挑。
梁嘉揚也不客氣地抽了一根含在嘴裏,還是易深給他點的火。梁嘉揚覺得真是渾身舒爽,事後一支煙也不過如此吧。
“他們說什麽幹妹妹?”梁嘉揚有些疑惑。
易深含糊不清地道:“原來八中的事,亂七八糟的,特煩。”
☆、開始下手
梁嘉揚朝易深擠眼一笑,憑借剛才那些人的三言兩語,他自然知道肯定是那人的幹妹妹看上了易深,但易深不同意。他看了易深一眼,他眉眼低垂,打火機的火光映在他臉上,眉眼清俊,膚色如玉,好看得像一幅畫。手搭在膝蓋上,手指間夾着一根煙,上面還冒着火星子,只看他點燃,倒沒看見他抽過幾口。
七中也有很多男生抽煙,梁嘉揚也在男廁所看見過,那些人簡直是用狼吞虎咽來形容也不為過。但易深卻根本不是這樣,他看起來就像是在打發時間一樣,他腦海裏一閃而過剛才他拿出煙盒時,上面熟悉的名字,那可是好煙啊。
他又仔細打量了易深一眼,嗯,這樣的人,要是他是個女生,說不定也會喜歡的。
呸!梁嘉揚狠狠地唾棄了自己一口,他在亂想些什麽!
易深瞧見梁嘉揚變幻莫測的臉色,沒有說什麽,把煙頭按熄,扔進垃圾桶裏。站了起來:“走吧,去醫院上點藥,待會再給班主任打個電話請假。”
梁嘉揚也不說話,做好了陪他一起受罰的準備,郭澤儀看起來和藹,但當真和藹怎麽管得住五班這群人,他是料定了班主任非但不會同意還會狠狠批評易深一頓,他都做好了待會安慰易深的準備,讓他知道在這個班上,他還是了解得比較通透的。
但是看了醫生上了點藥之後,梁嘉揚就看見易深打電話,說了不過兩三句話,一分鐘時間沒到,就挂了。他臉色如常,梁嘉揚忍不住問他:“班主任同意了?”
易深點點頭:“她讓我們明天上課別遲到。”
梁嘉揚覺得易深真是神了。今天上課看見郭澤儀如常的面色,他又看了一眼易深,覺得自己這個朋友真沒交錯。
只是現在,昨晚因為這件事沒睡好,他現在有點困,趴在桌上一會就入眠。
易深看了梁嘉揚一眼,望了望窗外,七中的日子還真的有些無聊啊,不過,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