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068

與艾瑪的憂心忡忡不同，夏洛克淡定道：“莫裏亞蒂要是想把照片公布，早就可以這麽做了，而且麥考夫早就考慮到這一點了，他已經把你轉為了特殊卧底的身份……莫裏亞蒂沒辦法在這上面做文章的。”

“特殊卧底？我怎麽都不知道？”艾瑪吃驚地問，不過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明白了。

肯定是一開始的時候，麥考夫來到家裏同她說了一番話，審查她的背景，之後在看到她對夏洛克不但無害，還三番四次地冒着危險去救作死的卷毛偵探……

在那之後麥考夫肯定就在處理她身份上的問題了。

無論是華生、哈德森太太、雷斯垂德……這些現在能夠在夏洛克身邊的人，肯定都經過麥考夫的排查。

福爾摩斯兄弟倆可真是像呢，表面上冷冰冰的，其實都很溫柔的不是嗎？

她溫和道，“下次見面我一定要感謝他，還有讓E也謝謝他。”

“E是你身邊的那個阿飄？”華生則驚訝道，他好像明白了什麽。

“啊，之前沒和你說嗎？那個……”艾瑪突然記起來穿越的事，只有夏洛克一個人知道，連華生和麥考夫他們也不知道的。

可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她有些發愁。

“沒關系，我明白的。”華生眨眨眼睛，溫和道，“你是我的朋友艾瑪，我認識的就是你，至于其他的我一點也不關心。”

他的眼中充滿了真誠與理解，還有對朋友的關心與愛護。

這讓她覺得暖暖的。

真好不是嗎？

也無怪乎情商那麽低，一點也不懂人情世故的卷毛先生，能夠如此快地接納華生，同他建立深厚的友情，并願意守護他，守護他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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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真的值得。

華生就是一個這麽好的人，他真誠、善良、勇敢，有着美好的品質，他經歷過痛苦和戰亂，看得清人性的醜陋與殘忍，但在那之後，他并不是頹廢、消極和憤世嫉俗的，反而擁有的是更強大的內心。

這種寬和、強大的內心，剛好能包容、溫暖夏洛克同艾瑪，這兩個本質上其實是孤獨、怪異又冷漠的人。

“約翰，你真好……嘶~”艾瑪露出燦爛的笑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華生，一下子沒注意，扯到了傷口。

“哼~”夏洛克冷哼一聲，道，“叫你別亂動。”

艾瑪眯眯眼笑着心情十分好，她調侃道：“好好好……現在車已經停了，麻煩大偵探先生把我抱回家吧，記得要負責給我上藥，還要喂我吃飯哦~”

卷毛先生聽話地抱着艾瑪，上了樓。

“哦~可憐的小艾瑪~”哈德森太太的這句話聽上去十分熟悉。

也不知怎麽的，好像每次和卷毛偵探一起辦案，她最後總是或多或少要受那麽些傷。

但好在都是些小傷。

華生和哈德森太太在起居室內聊着發生的事情，透過門板，艾瑪還能聽到哈德森太太的驚呼，還有埋怨夏洛克他們沒好好照顧好她的小小抱怨聲。

她覺得心裏暖暖的，現在有這麽多的人都是關心着她的呢~

艾瑪靠在卷毛先生的床頭，享受着他略顯笨拙，卻細致的服務。

他修長的手指捏起棉棒，沾了些碘酒，小心翼翼地處理她的手指，把凝固的血液擦去，

都說十指連心，再加上消毒時的刺激，每一下，都是鑽心的疼。

不過艾瑪雖然淚眼汪汪，整張臉皺在一起，卻很堅強地沒叫出來，一只手沒多久就被卷毛先生包成了十根蘿蔔棒子的樣子，每一個都粗粗白白的，她試着動一下都不行。

“……咳，我只是磨到了指尖，又不是整個手指都殘了，也不用這麽誇張吧？”艾瑪無語道。

夏洛克冷靜地道：“反正這幾天也不能用了，包起來是正确的選擇。”

“好吧好吧……”她破罐破摔地道，然後問起來，“那個公益組織的成員會怎麽樣？”

“除了亨利·米爾頓證據确鑿，會被抓捕提起公訴，其他的人……大概會在盤問一番，最多關上幾天後被保釋走吧。”夏洛克回答道。

“啊？這也太便宜他們了吧。那個威廉·斯圖爾特呢？他可是指揮鬼影想要殺了我呢~”艾瑪憤憤不平道，“還有莫裏亞蒂呢？”

卷毛偵探表情同樣不好看，但是卻無可奈何，實在是有種無力的感覺。

他道：“你也知道是鬼影，除了你沒人能看見的，至于莫裏亞蒂……”

“莫裏亞蒂當然是挑撥完之後就消失了，我明白的……”艾瑪點點頭，“不過沒了鬼影，短時間內威廉·斯圖爾特應該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了，就是沒辦法讓他受到懲罰，有點不甘心呢~而且這次我打散了他養的魂，他很有可能會找我報仇的。”

她回憶起看到的那個鬼影，那實際上是一個怨靈，就同之前見過的女鬼一般，生前應該是有什麽痛苦的經歷，所以化為了厲鬼。

而威廉·斯圖爾特，則是把一些正常的阿飄們，全都抓了起來，塞到了這個怨靈體內，有些像是吞噬，融合，獲得更強大力量的做法。

這不是正統的道士、巫師……會做的事情，而是一種邪惡的法術。

“你的實力同他相比怎麽樣？”夏洛克問道。

“沒正面對上，但我感覺我應該比他厲害，哼，他想報仇就來吧，我才是要報仇的那個！”艾瑪舉起手，本來想握成小拳頭的，發現大熊掌根本沒辦法握拳，只好做到神似地揮揮手。

夏洛克點點頭，不再詢問。

他用剪刀剪開她胸前已經被磨破了的衣服，把碎布條扔到一邊，開始處理她小腹和前胸的傷口，手法十分幹淨利落。

她一時之間也只能呆呆地望着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那剪刀似乎已經指向胸衣正中的搭扣。

“咳，那個什麽……挺厚的，裏面沒受傷。”她滿臉通紅地道。

艾瑪，好羞恥啊~

她在說什麽呢？

“我知道，沒打算剪那裏。”夏洛克淡定地道。

艾瑪覺得自己想多了，只見那剪刀下來，只是把她肩膀上的衣服剪開。

該慶幸，好還她面對的是卷毛先生。

他可不會調侃地說一句，“你在期待什麽嗎？”

不然她就要丢臉死了。

嗯，萬幸萬幸~

她的鎖骨附近在下墜的時候可能磕到過哪裏，有些淤青，但問題不大，看上去還沒有小腹上的劃痕來的嚴重。

“撞到了屋檐？”

夏洛克似乎比她還要了解當時的情景，她早就已經不記得了。

“嗯。”她乖巧地點點頭。

他把毛巾用冰水沾濕，敷在了淤血處，然後叮囑道：“別揉，不然更難消腫。”

艾瑪舉起兩只熊掌，挑眉諷刺道：“我也要有手揉才行吧？”

他瞟了她一眼，對她的解釋表示滿意。

處理完上半身的傷口，他的剪刀又指向了她的褲子。

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反正他是她的男朋友，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對的。

嗯，就是這樣。

随他去吧~

橫豎也是不用擔心他狼性大發的，她看上去都這麽慘了，而他的克制力則是有目共睹的好。

他很有耐心地把她全身上下，包括腳丫的傷口全都處理了一番，接着開始打量起衣服已經全都被剪成一塊塊的，不知道用什麽表情面對他的艾瑪。

“你……看什麽看？”艾瑪粗聲道。

“在思考怎麽樣給你洗澡。”他面無表情地回答。

嗯？

他他他……還想要給她洗澡？

“我全身都是傷，不能沾水，不洗啦！”她神情有些緊張地快速回答。

他嚴謹地提出觀點：“後背沒有傷口，假設只洗沒有傷口的地方，不讓水沾到傷口，還是可以洗的。”

看他似乎有些想要以實踐證明一下她的觀點，艾瑪連忙道：

“雖然你這麽說……可是，嗯，還是叫哈德森太太來幫我洗吧。”

他停頓了一下，道：“我在車上答應了你，鑒于你十根手指都受傷了，這幾天吃飯上藥之類的事，就由我代勞，我覺得洗澡應該算作是‘之類的事’。”

“……”她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只是随口一說，他要不要那麽認真？

而且之類的事……嗯，洗澡。

不行啦，她光是想象一下，臉已經紅的要冒煙了。

“別害羞，我之前也幫你洗過的。”他補充道。

那次她是在昏睡的過程中，能……能一樣嗎？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艾瑪使勁地搖搖頭，堅決抵制，抗議。

卷毛先生一把抱起她，回望她因為受到驚吓，而圓瞪的眼睛，他面無表情道：“我沒有在詢求你的同意。”

接着……她就被抱進了浴室。

然後……她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部分，其中，沒有傷口的地方，都被他的手沾着水和沐浴乳，洗幹淨了。

全程她只能全身僵硬，閉着眼睛不敢看，催眠自己只是洗澡，洗澡而已。

但是他的大手經過某些敏感的地方，自然動情地嬌喘卻沒辦法控制，她實在是尴尬死了，真想像鴕鳥一樣把頭埋起來。

她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被擦幹淨抱出浴室，放到了床上後，她迅速地蒙上被子，轉到看不見卷毛先生的那一側。

但是全身的感官卻敏感了起來，只要想想現在沒有任何間隔地貼在她身上的被子，曾經每天晚上都蓋在卷毛先生的身上，她就……她就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夏洛克似乎轉身又回了浴室，沒過多久只聽見嘩啦啦的水聲傳來，而過了一會兒後，一個帶着涼氣的身子，就鑽進了被子裏。

“睡了？”他問道，自然地從後面抱住了她。

他身上傳來的涼意還是讓她條件反射地顫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溫暖起來。

艾瑪想了想，理直氣壯地埋怨道：“你，你的服務不到位，沒給我穿睡衣，差評。”

“喔。”他語調平淡地道。

“喔什麽呀？你不打算給我穿，至少……至少也再拿床被子，這樣好奇怪。”

“你的衣服要爬窗去你隔壁拿，我也沒有多餘的被子。”他的語氣更加理所當然。

“……”艾瑪呆了一下，嘲諷道：“那你自己呢？別告訴我你的衣櫃也要爬個窗才能夠到，我傷到的又不是眼睛和腦子。”

“我想鑒于我們目前的關系，以及這種關系約定俗成所包含的行為，我目前的動作是合理的，對嗎？”卷毛先生在她耳畔快速而低醇地道。

艾瑪反應了幾秒，發出一聲疑問的鼻音：“嗯？”

他說的，好像有道理……

但好像哪裏又怪怪的？

“既然是合理的，那麽在我們結束這段關系前，你如果沒有正當理由的話，反對是無效的。”他的手準确地繞過她身上的傷口，把她固定住，“理論上以現在這樣的姿勢，我是不會碰到你的傷口以至于影響你的睡眠，我想我可以保持這個姿勢到早上，所以你沒有正當的理由拒絕了。”

她呆了兩秒：“我覺得……雖然還是覺得哪裏不大對，但我已經沒有力氣反駁你了……睡吧，晚安。”

“晚安。”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