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修改了,開頭增加一段,沒有看的留意一下w (13)

了起來,一開口,還是把問題抛給葉修。

“闊別聯盟一年半,記得當初退役之時,有很多人調侃女神退役是為了回老家結婚。而事實上,此番回來也着實不易,對此種種,請問葉神現在有什麽想說的話嗎?”

“想說的……”

葉修略一思考,随後直接将手中的話筒底座往桌上一拍,發出哐當的聲音,大家都被這動靜吓了一跳,就已經聽到她一邊敲着底座,一邊不滿似地抱怨:

“拜托,一年半,就算是休産假也該休完回來了好嗎?——不然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

開完發布會的興欣衆人早已潇灑地揚長而去,徒留一幹聯盟工作人員及其媒體新聞人或風中淩亂,或捂着腹部,忍着暗傷撿起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總覺得,周澤楷并不是最難采訪的職業選手啊……

據聯盟內部可靠消息稱,聯盟主席因為無法避免地産生“第二日頭版新聞将是《葉修:休完産假歸來,粉絲積極排查聯盟大神》”等恐怖想象而當場在新聞發布會直播畫面前暈倒,秘書手忙腳亂将其救醒。

而從職業選手群的沸騰來看,大家也是很目瞪口呆的。

比方說霸圖戰隊裏,人好心善的林敬言就抓緊時機向張佳樂采訪:“老張啊,心情如何?”

張新傑白言飛秦牧雲——除了韓文清以外的一幹選手,都忍不住将關切的目光送給這位人士。

“我想靜靜……”他面無表情地說。

林敬言立馬閃開了。

嘉世最終鬧到要被拆分抛售,對于曾經看着它一步步壯大起來,并親自參與了這個壯大過程的人來說,心情還是有點複雜的。

興欣戰隊在這邊停留了一段時間,徹底休整後才準備回杭州,臨走前與已經進入夏休期的義斬戰隊告別,這時候,樓冠寧猶猶豫豫地向葉修提起了一葉之秋的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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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于義斬來說太奢侈,但是興欣有需要,大神有需要的話……他暗含期待地看着葉修,反倒讓她有點摸不着頭腦了。

“就、就是那個,大神之前說過,如果能買下一葉之秋的話,就……就可以……”年輕的義斬隊長有點小緊張,有點小羞澀,後面的話說不出口了。

“……”

葉修其實沒想起來是怎麽回事,但一時懶得追問,就擺擺手說:“不要啦。”

“啊?不要了嗎?”樓冠寧愣住,甚至還沒來得及表示失望。

“嗯,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葉修笑笑說。

時間差不多了,興欣其他人已經開始集合,包子噔噔噔跑過來找老大,正好聽到這句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捶手心說:“沒錯!不管是前男友還是什麽的,都是過去的事情,俗話說得好嘛,好馬不吃回頭草!”

“……”

樓冠寧呆呆地望着包子親親熱熱地把女神大人拉走了。

诶,真的沒機會包養女神了咩……

失落。

第九賽季總冠軍,輪回戰隊。

……

葉修微微嘆氣。

唐柔聞聲望去,見她神情中流露出若有若無的沉重,又看了看顯示屏上從比賽臺中走出的團隊戰選手。

這一場比賽足夠震撼,即便是他們這些算是才剛一腳踏入職業圈的新人,即便他們都更偏向輪回能夠贏下,卻還是忍不住為霸圖選手們的精神所動容。

“真是太可惜了……”她由衷地說道。

“是啊,”葉修怔怔地望着,語氣惋惜,“我覺得我送的四葉草根本沒起作用。”

陳果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剛想說能不能不要破壞氣氛,結果被她先一步繼續說下去了。

“難不成,”葉修托腮沉思,“反過來是四個亞軍的兆頭嗎……”

“……”

幸運物是不是起了反作用沒人知道。

結束了的比賽已是過去式,現在,又是新的開始。

自從興欣贏了挑戰賽冠軍,陳果這段時間裏一直忙得很,關于廣告贊助,戰隊各部門的建立……

蘇沐橙已經正式加入興欣,趕在聯賽還未結束之前,葉修就陪她回了趟嘉世,把東西都帶走。還有當初很多她沒拿得上的東西,現在也都被收在她那裏。

跟陶軒的道別很短暫。事到如今,他也沒有說得出口的話了,倒是在她帶着蘇沐橙和用千機傘就拐走的關榕飛離開之前,想起了最後一件事。

“葉秋……”他驀地止住聲音,發現自己還是更熟悉原來的假名,不由苦笑。

“什麽事?”葉修很給他面子停下腳步,扭回頭問。

“你的琴,”陶軒幹巴巴地說,“在琴房那邊,這一年多也沒人用,放着也是放着……你帶走吧。”

葉修似乎沒料到他說的是這個,也不禁詫異地揚了揚眉毛。

陶軒看到她這表情,就知道她是完全忘了。

這個人,确實是這樣的。哪怕她前腳剛離開嘉世,轉頭間就會把他們全部抛在腦後,再也不回頭,果斷,潇灑,利落。他的嫉妒,他的埋怨、憤恨和不甘,一點用處都沒有。

也許他們曾經是朋友,有過同樣的追求和理想,都以為會和嘉世一起走下去……然而,時間改變,人也再改變,只有過去的事,再也回不去了。

“那得找人來搬啊,”蘇沐橙在後頭說,“诶對了,果果最近不是雇傭的那家,可以抽兩個人手過來吧?反正就只隔着一條街。”

幾個人去了一趟琴房。

當時三連冠達成,嘉世大樓蓋起,陶軒為了功高勞苦的隊長特意以福利的名義找人改裝的,放在這棟電子競技游戲的大樓裏似乎格格不入。因為樓層高,位置又偏,後來的新人幾乎都不清楚這是什麽地方。随着嘉世的競争力下滑,葉修自己好像也沒什麽心情來練琴,就更是完全被人遺忘了。

鋼琴是她用花最初的薪酬買的,完全談不上高級,能有多便宜就有多便宜,起初雖然戰隊事務繁忙,但她有事沒事還是往那邊跑,調節心态也好,練習手速也好,一周總會有幾天時間的。

蘇沐橙先一步跨上前去,打開琴蓋,收起擦琴布,坐下後很輕快地按了幾個鍵,發出沒什麽規律的雜音。

“嗯……很久沒有人來調音了吧,”葉修看着積滿灰塵的防塵布,随手拍了拍,然後拿起被自己丢在一旁的《哈農》翻了幾頁,又放回去。

書頁帶動的風将壓在下面的幾張琴譜吹散了。

蘇沐橙眼疾手快撿起來,不用看都知道那是手寫的譜子,很久很久之前她聽她彈過,十分之蕩氣回腸,卻在關鍵之處戛然而止,斷章,未完成。

大概也沒有完成的那一天了。

她怔怔地看着泛黃的紙張左上角用鉛筆草寫的幾個字:最佳搭檔……那是還在網游之時,受一葉之秋和秋木蘇聯手戰鬥的靈感而誕生的。因為當時滿級下的技能不夠多,葉修一時卡殼,就停下來沒有寫下去,之後,就沒有之後的繼續了。

“回去吧。”

葉修招呼了一聲,和蘇沐橙離開。

陶軒在走廊這一頭一直望着她們走到另一頭,整個人伫着,良久沒有動。眼看着到了拐角口,突然有一個人影撞了上來。

是孫翔。他顯然沒料到自己刻意回避之後還會撞上她們,又是尴尬,又是無措。

“是你啊,”蘇沐橙看了他一眼,就把頭轉開了,沒什麽聊天的心情。

倒是葉修問了一句:“你還沒回家?”

“呃,沒……”比賽結束,留在這裏也已經沒有意義了,他還待在宿舍,是想等自己的去處完全決定好之後再走的。

“哦,”葉修向他點點頭,也不多說,“那我們先走一步了。”

他在原地僵了一會兒,終于作出決定,大步跨上前去:“東西那麽多,需不需要幫忙……”

年輕人……

陶軒在心裏嘆息着。

他自己年齡不小,也少有天真爛漫的時刻,就算曾經有過什麽旖旎心思,也很快被更占據分量的現實利益給擠走。

盡管如此,他還清晰地記得,曾經也有過一段時間,他對自己的隊長,無比地相信,無條件地支持,甚至覺得,哪怕建立戰隊再辛苦,也不願意讓她吃一點苦……

那時候,也許有對被蘇沐秋抛下的兩位小姑娘的同情愛惜,也有對一葉之秋的敬慕與崇拜,因為太抽象飄忽,所以最終被時間抹消——然而,無法輕易忘記。

印象中,戰隊成員終于全部集齊的那個下午,嘉世網吧裏人不多,卻好像是有史以來最熱鬧的一天。

年輕人們勾肩搭背地走出來,吆喝着去喝兩杯,吳雪峰稍慢一步,走出門口的時候,向陶軒無聲地點頭示意:葉秋還留在裏面……

他走進去,看到新上任的小隊長沒有離開位置,電腦的屏幕依舊亮着光,顯示着暗無天日的數據資料。

她沉默地看着屏幕,又好像在發呆。

那時候,陶軒有些心疼。蘇沐秋剛走,讓這樣一個孩子承擔這種責任,實在太為難了……然而,就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葉秋卻擡起頭來,向他鎮定地一笑,一點都沒有難過的樣子,似乎一切都是他的錯覺。

“你擔心什麽?”她問,“覺得我們贏不了?”

“呃……”陶軒說得磕絆,“也不是……就是有點緊張。”

葉秋忍不住笑了,眼角微微上挑着,帶着年少時分特有的神氣色彩。

“有我在,你只要放心就好了。”

柔弱的女孩子?那一刻,他完全想不到這些,只是覺得,那分明是榮耀中最張揚,最強大的一葉之秋。

鬥神。

而鬥神,在他的一手策劃下,隕落。他的自以為是,最終被證明是錯的。

陶軒除了苦澀之外,還是苦澀。

如果,他自始至終,都保持着那份信任,那份堅定不移的支持,現在是不是就完全不一樣了呢……

陳果頭痛地看着鋼琴被擡進網吧二樓。上林苑實在沒有地方了,還好這邊剛裝修完,有空出來的房間,葉修本人沒什麽所謂,她就只好擅自安排了。

“老板,有人找,”樓下的網管跑上來說。

“誰?”

“說是姓夏……”

就是前一段時間她和葉修專門拜訪,卻被拒絕提供贊助的夏仲天?雖然那家夥被葉修在競技場完虐了一頓,還是不足以消解陳果心中的憤懑。

她極不情願地下樓去了。

“前輩呢?”

陳果往門外一指:“在上林苑……”

邱非小少年上一次來網吧就沒找到人,這次卻不願意錯過了,向陳果問了詳細地址,拔腿就跑。

夏仲天:“……”

“咳,孩子啊,”夏仲天幹巴巴地說,“挺有活力的哈。”

陳果也幹巴巴地呵呵笑了兩聲。等他人一走,她也坐不住了,連忙往上林苑走。

“有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子來嗎?”她向小區裏的保安詢問。

“有啊,”巡邏的保安小哥跟她挺熟的了,張口就答,“前幾分鐘還被人從屋裏面扔出來了呢——然後就走了。”

扔——扔出來?!

陳果簡直驚呆了。

呃,這當然只是個誇張的形容,但也很不得了了啊!

誰幹的?——葉修?怎麽可能!

邱非雖然年紀小,但這個年齡的男孩子已經發育得差不多了,而且他看上去和普通的死宅不一樣,很健康,很有力氣……

而且,葉修不會做出這麽殘忍的事吧?好歹也是她精心栽培、看好過的後輩啊。

陳果急着往住的地方走,還不忘問:“誰幹的?”

“嗯……”保安想了想說,“送花小哥吧。”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看原作的時候就在想,葉神在嘉世的時候……有機會碰琴嗎?

呃,我自己的經歷是,高中三年住宿幾乎沒怎麽碰,然後寒假的時候彈了一下,手指僵,不靈活……鋼琴跟鍵盤所需要的靈活度是完全不一樣的。

然而寒假大概就彈了幾天的樣子,還沒把之前的曲子彈得多熟就又犯懶了,然後暑假的時候再彈,發現……嗯,寒假沒彈過的悲怆第三樂章,用了兩三天重新找回感覺,彈過的是D大調奏鳴曲吧,再彈一兩遍就差不多了。

雖然效果肯定沒有以前的好,但是至少能順利地過一遍。

所以我覺得,能當即彈出900APM的野蜂飛舞,應該是有機會練過的吧……

呃,然而原著裏完全沒提及,我也不知道當做有還是沒有(沒有的話肯定就是天賦特異了),當做有的話……就是這篇文裏我的YY了【遠目

【JJ抽得根本放不出文!不開心。】

☆、37.狗血說請不要停

作者有話要說: 畫風突變預警!

預警!

預警!

重要的事說三遍!!!

世界就是這麽奇妙,前一秒,葉修還在摸着邱非的頭發用非常難得的溫柔語氣對他說“加油”,下一秒就看到他被拽住嗖地甩向屋外。

整個過程流暢,她只感覺眼前一花,然後就看見肇事者正憤怒地将門板鎖進門框裏,态度粗暴。

啧啧,去了霸圖之後整個人都變得韓文清了啊。

葉修連連搖頭,非常冷靜地看着他完成以上舉動,又看看被推進自己懷裏的雙色郁金香,冷靜地走到一旁,取代花瓶裏之前的紫色風信子。

她擦掉手上的水珠,迎上對方那餘怒未消、又充滿怨念委屈等各種複雜情緒的目光。

“張大花……”葉修有點無奈。

“幹嘛,不允許我來找你啊?”他兇巴巴地說。

她聽得出張佳樂的聲音有點尖銳,仿佛帶着刺一樣,只好聳聳肩:“不是,但你的時機實在選得不太對。”

“哪裏不對?”

她幹咳幾聲:“太早了,我還沒穿內衣呢……”

“……”

張佳樂花了三秒時間從僵直debuff中脫出,然後下意識地反應就是伸出手……

啪!葉修毫不猶豫地把他的手打開了。

“幹嘛呢,跟老林待久了也跟着變流氓了?”

“你還說我!”張佳樂生氣,“你剛才還不是這樣穿着睡衣就和別的男人聊天聊地親密接觸摟摟抱抱!”

“呃,邱非還沒成年呢,頂多……男生吧,”葉修提醒他。

“有什麽區別!”

“有的呀,我們并沒有摟摟抱抱,”她誠懇地說,“邱非是還小,不過他可不會因為受了點打擊或者委屈就天崩地裂需要求抱求安慰。”

張佳樂總覺得她這話是意有所指,雖然氣,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唐柔從走廊裏出來了,她手上端着綠茶,一看到玄關這邊的對峙情形,頓時就停住了腳步。

她也沒出聲,小心翼翼地往他們那邊望了一眼,心裏琢磨着自己是否需要回避。

葉修看到她,點點頭算上打招呼,然後又回過頭,後退一步說:“這裏不方便,上樓去吧。你不是想好好談談嗎?”

看着兩人上了樓,唐柔轉過身,傾斜身體倚在沙發背上,托起杯子小口地啜着,緊跟着,就看到陳果一臉的“十萬火急、大事不好”沖了進來——幾乎是把門直接撞開的。

她有點心疼地看了看在這個早上十分受傷的門板,然後轉向陳果,還沒來得及詢問,就被她焦急地打斷:“葉子呢?”

“剛上樓去了……”

“她和誰在一起?”陳果的音調提高了不少。

“嗯,”唐柔放下茶杯想了想,“好像是前幾天輸掉比賽的……”

果然是聯盟裏的人!

陳果知道唐柔還認不清那些職業大神小神,并沒有對她這種含糊的描述感到奇怪,只是心裏愈發地不安起來。

唐柔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在客廳裏來回打轉。

“你在緊張什麽?”

“不知道……”陳果郁悶地回答。她也不知道原因,就是本能地覺得很焦慮。

就這樣轉了一會兒,她瞅見了窗子邊那顯眼的郁金香,突然就剎住車,然後猛地回過身。

“他們上樓幹嘛?有什麽事情是不方便在這裏說的?”

“呃……”唐柔望着她。

“樓上,樓上——難道是要到房間裏談嗎?”陳果驚恐,“不行,這太亂來了!孤男寡女的像什麽樣!”

沒等唐柔阻止,她鞋都沒換,就蹬蹬蹬往樓梯跑去了。

唐柔無奈,只好跟上。

陳果沖上二樓,一路直奔葉修的房間,才剛經過包子和羅輯的房間,就聽到從更裏面的房間傳來“砰”的聲響,動靜很大。

葉修的房間門是虛掩着的,陳果一步跨上前,甚至氣都顧不上喘,就用力一把推開門,大喊:“已經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情了嗎!——我靠你們幹什麽!”

然後,就看到,她的隊長,被一個陌生人,男性,壓在地板上,衣衫不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流氓!!!”

一聲尖叫,自動腦補了一籮筐狗血情節的陳果臉色慘白,如同被針紮了似的當即一蹦三尺高,扭頭就跑。

跑到一半,跟在後面的唐柔已經上了樓,見狀先是一愣,随後眼疾手快地抓起放在拐角的掃帚朝她丢過來。

興欣老板娘發揮超常反應一手接住,轉手就舉起來扛在肩上就往回沖。

再次氣勢洶洶沖進房間裏的時候,葉修已經一巴掌把人呼到牆角去了。

看到如臨大敵的陳果,她十分淡定地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說:

“這家夥太沒用了,走個路都會被地縫絆倒。唉,我都不想說他了,果真是倒黴到了極點……”

陳果:“………………哦。”

……

陳果呆呆地放下掃帚,被唐柔拉出去下樓了,門被風一吹,自動合上。

葉修走過去把門鎖了,這才稍感安心一些,回來時在床邊坐下。

對面地板上,張佳樂靠牆坐在那裏發呆,她看了十分嫌棄,然後鄭重地提出警告:“看到沒有,我們這裏人很多的,地方又小,你別亂來啊。”

“……哦。”

張佳樂失落地坐在角落裏,蜷着腿,不說話。

葉修坐在他對面的床尾,地理位置上的居高臨下,也不說話。

又僵持了一段時間,她忍不住打了個呵欠,終于堅持不下去了。

“喂喂,不是我說你,”她拍了拍床沿,以引起注意,“大老遠地跑到這裏,到底想幹什麽呢?”

“我……我來看看你,”張佳樂說着這樣的話,目光卻盯着衣櫃一角不放。

葉修定神端詳着他,然後點點頭:“嗯,确實好久沒見了。”

又沉默了一會兒。

“你——”

她想說點什麽,不了張佳樂突然一手拍在衣櫃門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把她吓了一跳。還好,他用的力氣不大,應該不至于手痛,這動靜也不足以再次驚動樓下的人。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他問。

“什麽?”

“真名!”他一下子提高了音量。

“你的——葉秋,或者葉修,管他什麽的,”張佳樂越說越生氣,一撐牆就站了起來,好像還很有再撲上來的沖動,“可你什麽都沒告訴我!這種事就一點也不重要嗎?”

葉修很冷靜,盡管對方的舉動一下子将“居高臨下”的兩頭颠覆了,她也安然不動,擡起頭直視他。

“我本來是想告訴你的。”

張佳樂怔住。

……

“你氣沖沖跑過來找我算賬,是不是覺得我很随随便便,一點都沒有把你放在心上?”

張佳樂慢慢後靠在牆上,沒說話,給了她一個死氣沉沉的眼神。

葉修定定地望進他的眼睛裏,好一會兒,才繼續往下說:“不是的,我從來不拿感情來開玩笑。”

她離開床沿,随後也跟着在地板上坐下,手随意地搭在腿間,表情卻十分嚴肅。

“一開始的時候我說過吧?可以試試。無論是否要保持一個穩定的關系,我們都需要時間确定彼此的感覺,是否合适,是否能夠相互接納。只是憑感覺,那也只是在開始的時候……相處了這麽久,你的想法也有所改變了吧?不可能再像當初那樣随性而來。要再走下去,就需要更多——更多的考慮。

“我承認,起初我也只是憑感覺,但随着慢慢穩定下來,有些事情就很自然而然地需要顧及到,未來,我的,還有你的……如果要再進一步發展,需要考慮的事情還有很多。名字的事情,當然也在考慮中。你看,剛确定關系的時候,太多不确定性了,我不可能直接托盤而出,之後呢?總需要一個合适的時機吧?”

她望着他,扯了扯嘴角,苦笑。

“你和我說有事情想說的時候,我不也說了同樣的話嗎?只是……”

“不管怎麽說,如果你就這樣誤會我的話,就算是我也會很傷心的。”

葉修的神情十分鎮定,一點都看不出有傷心的成分。張佳樂清楚,她向來是很鎮定的,所有的情緒都收斂在心裏,外表上不留痕跡。

更何況……

他心裏微微一刺。

她說的“只是”後面,是短暫的,似有所指的沉默,但他立馬就反應過來了。

是他先選擇了放棄。

再一次與冠軍失之交臂的時候,他也同時在感情上退縮了。葉修察覺到了這一點,主動提出來:你需要冷靜,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

她說的并沒有錯。

從一開始,他就十分不冷靜,光是好感都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弄清楚,然後還要瞻前顧後地猶豫,糾結,掙紮,連孫哲平一貫粗神經都發覺了他的心思。之後,也是因為他忍無可忍地威脅他“連告白都不敢上,你還有沒有點用了?不如滾一邊去讓我來”,吓得他立馬跑去網上訂了一大株藍色妖姬送到嘉世去,才開始了正式的追求。

也确實只是有好感在先,更多的是少年時期朦胧的旖旎念頭,然後随着時間一點點發酵,終于有一天,到了無法忽視的地步,他還是忍着按捺了很久,很堅定地告訴自己等贏了比賽就去告白,結果……輸了。

然而葉修卻答應了他。

那時候有想過未來嗎?沒有,他沒有,她也沒有。

黏黏膩膩地拖到了第七賽季,他才突然如夢初醒。這樣還不夠,還不夠滿足,想要得到更多,想要更有進一步的發展……

他很莊重地當做未來的人生大事來對待,想了很久,終于決定,等贏了比賽,就去求婚。

張佳樂閉上眼睛,感覺到眼部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份酸澀。

他沒有哭,也不想哭,心裏面卻好像比幾天前輸了比賽還要難過得厲害。

也許是因為比賽的時候,他只是專注于比賽,全心全意地投入其中,發瘋一般燃放着自己所有的熱情,以至于大腦裏裝不下榮耀以外的任何事情。

但在感情上,他卻不由自主地把它和比賽聯系在一起,連冠軍都拿不到,榮耀女神還會眷顧他嗎?一旦失敗,痛苦的不僅僅是受傷的感情,還有重新湧起的對比賽失利的種種不甘。

他知道葉修有多愛榮耀,對冠軍有多執着,因為他也是一樣的。意識到這些之後,他愈發地有動力去追逐冠軍,心中滿是憧憬,以為這一次一定能夠成功。

可是沒有。

冠軍從他手中溜走了,然後,正如他一直念念不忘的、甚至說有些恐慌的,他喜歡的人也離開了。像她一直以來的那樣,頭也不回,繼續朝前走去。

他太不冷靜了。

等張佳樂自己意識到了這點,他覺得自己冷靜地作出了退役的決定。但是,在葉修看來,他只不過是情緒更加失控罷了。

“你真的是……該說你什麽好呢。”

随着這樣的一聲嘆息,他感覺到額頭上傳來溫暖的觸碰,指腹從臉頰旁邊滑過,鑽進頭發裏,不屬于自己的頭發落入頸間,帶來一陣刺刺的癢意。

“唉。你啊,真的有搞清楚過,我想要什麽嗎?”

☆、38.血景說如果是我

“我不知道……”

沉默良久,張佳樂擡起手臂,将人一把攬過來按在懷裏,把頭埋在她肩膀上,也不說話,只是緊緊地抱着不放手。

葉修嘆了口氣,配合地摟住了他的腰。許久沒有用過這樣親密的姿勢,她有點不習慣。不過,到底是她自己先跑過去坐他腿上的,也就沒有拒絕。

“你別哭啊,”她嚴肅地提醒。

“嗯……”肩膀上傳來悶悶的應聲,腰上的力道逐漸加大,“別說話。”

“唉,”葉修揉揉他頭發,順勢說“好吧”。

張佳樂收緊了手臂,緊緊閉着眼睛,好像這樣就能把先前所有的不快和郁結全部忘掉一樣。

她的腰沒有什麽贅肉,但還是很軟,像是沒有骨頭似的,平常整個人也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好像不靠在哪裏就渾身不舒服一樣。手臂也很細,骨架又輕,個子雖然高,但人卻并不很重。全身上下也就胸、臀和腿上有點脂肪,抱在懷裏倒是軟綿綿的很舒服。

他喜歡這個人,從頭到腳都喜歡,喜歡她歪着頭看人時上挑的嘴角帶着的笑意,喜歡她在榮耀賽場無所不能的輝煌,喜歡看她認真時仿佛在發亮的眼睛,喜歡她字正腔圓地說着令人氣惱的大實話,喜歡她帶着微微哽咽的喑啞氣音……

好喜歡,一切的一切都好喜歡。

他怎麽會,又怎麽能,眼睜睜地看着她離開?想起那個時候的自己,真是傻得不要命。

“我後悔了,”張佳樂開口,聲音有些啞,腔調裏不知怎地多了些孩子氣的意味,“我們複合好不好?”

葉修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放開,然後,很認真地告訴他:“不好。”

陳果坐在電視機面前的沙發上,盯着茶幾上袅袅生煙的花茶,如坐針氈。

“一個小時內他們還沒談完我就要沖上去了!”她如此堅決地發誓道,并屢次将視線飄向角落裏的拖把,面露兇光。

“冷靜一點好嗎?”唐柔是真的很無奈。

“其實,這種時候,我們只要報警就好了——”

她鎮定、若無其事地說着,拿起客廳裏的座機,一邊嘀咕着:“讓我想想,是舉報擅闖民宅還是什麽來着?”

“你才是要給我住手吧?!”

……

終于,兩個人一前一後地下樓來了。

“為什麽?”張佳樂還在追問。

“都說了,有很多原因……最重要的一點,”走下最後一層臺階,葉修腳步一停,“現在時機不适合。”

後者沉默不語。

“嗯,你也看到了,第十賽季馬上就要開始了,”她朝客廳方向那邊的人努嘴,一臉惆悵,“我這邊是很忙的,沒心思顧及別的……你也差不多吧?如果因為這種事分心的話,怎麽說得過去。”

張佳樂無法反駁她的話,這些都是他們彼此心知肚明的東西,在為之奮鬥的賽場上,是一刻也不能放松的,這時候還要讓別的事來分心分力,對誰都不好。

“不過,我也不會放棄的。”他很認真地說。

“明白就好,”葉修轉身繼續走,就聽到他後面突然問了一句:“你現在收到多少花了?”

“嗯?五十……五十多支吧。”

她放慢了腳步,不太确定地回想着,回頭就撞見他深沉并堅決的目光:“那我就再等等。等下一年奪冠的時候——”

“哈?你在開玩笑吧,”葉修面露驚異,“我們興欣都進聯盟了,還能讓你們把冠軍拿去?”

……靠。

醞釀了半天的決心被打斷了,張佳樂氣個半死。

然而進了客廳之後,就算還有什麽話想說,也不方便再說下去了。即便還有滿肚子怨氣,張佳樂也只能收拾起來,暗暗決定日後再算賬。

“早,”葉修轉向陳果和唐柔,随手一指:“唔,這位是——”

“哦……我知道,”陳果怔怔地看着張佳樂。那隐隐約約的、怎麽也抹不去的憂郁氣質讓她在辨識出臉之前就已經有所猜測,一時間,她心裏空落落的,連打斷了葉修的話都沒意識到。

“這是果果,我們老板,”葉修又繼續介紹下去,“小唐,隊裏的戰鬥法師,你們……游戲裏見過的。”

“你好,”唐柔微笑着問好,十分禮貌地伸出手,張佳樂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就松開了,然後看向葉修。

“你們這裏……好多女孩子啊。”他稍一斟酌,忍不住這麽說道。

葉修沒接他這話。

“對了,你就這麽來了……”她餘光往他空空的手上一瞄,又看向被扔在玄關的背包,“準備什麽時候回去?不會是想過夜再走吧?”

“啊,”陳果欲言又止。

要換在平時,她肯定熱情邀請人留下來住的,但現在這情況,這微妙的氛圍,她不禁遲疑了,用餘光看唐柔,征詢意見,後者神色如往常一般,看不出态度。

“我明天的機票,”張佳樂說。

唐柔沉思:“那房間的話……”

“嗯,沒有空房間了,沒滿的只有——”

葉修努力回想,正好這時候樓梯間傳來了腳步聲,她聞聲望過去,看到莫凡面無表情地從裏面走出來,便向他點頭一笑。

“莫凡那裏有空位,”說着,她若有所思地看向張佳樂,“不過,我覺得恐怕有點勉強……”

後者一愣,對上那邊投來陰森森、不管什麽意思肯定不是好意的敵視目光,頓時心下一寒。

“你從神之領域挖來

女神說她改名換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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