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南風知道謝拂身的意思,沉眸幾許,良久,她說道:“這件事情交給我。”

事情既定,大夥兒也都相信南風的能力,便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有即興愛的魔力轉圈圈的,有秀肌肉賣荷爾蒙的,也有滿場表演鱗波微步的,而南風則是……

卸妝。

她們表演時所呈現炸裂般的舞臺效果不僅僅只是依靠炫酷的燈光,還有她們別出心裁的表演,繁冗、浮誇的服裝,除此之外,她們每個人臉上至少還得搽抹二斤舞臺妝粉!

南風素來不喜歡這些胡裏花哨東西的,無奈演出需要,所以通常一結束就會立馬卸掉。

今天事出有因、實屬意外,所以在結束之後,她什麽都顧不得就獨自個兒沖到後臺卸妝。

等到臉上那二斤粉弄掉之後,鏡子裏面才露出她原本瑩瑩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

松了口氣,南風這才透過鏡子發現了倚在門框上的謝拂身,便脫口而出道:“你怎麽在這?”

不過沒等謝拂身說話,她倒是先吹了一波彩虹屁:“謝拂身不錯啊你,今天這波心靈雞湯灌輸得到有幾分大佬風範!”

謝拂身一邊含笑款款走來,一邊風|騷地說着些商業互吹的屁話:“就我這青銅段位,心靈雞湯不敢當,毒雞湯倒還存着不少。況且,還有你這人生導師在場,哪兒裏輪得到我班門弄斧?”

南風咋舌:“啧,謝拂身你要是去說相聲,絕對會火遍全國。”

謝拂身湊近南風,直至兩人呼吸交錯,甚至連彼此的睫毛都看得根根分明。

謝拂身一直擠眉弄眼的,南風沒弄懂他什麽意思,所以就僵持着沒動。而謝拂身以為南風沒推開他就是對他的一種默許,于是就更加賣力地釋放他那無處安放的魅力。

謝拂身朝南風放了很久的電,直至自己眼角都有些抽筋兒了才肯罷休。

然後他深情款款地湊到南風耳畔,輕輕吹了口氣,接着用一種又蘇又撩、近乎呢語的語氣說道:“一個人說相聲有什麽意思?相聲這玩意兒,還是要兩個人配合着玩,才比較有feel~”

說完,他還自我感覺超棒的邪魅一笑。

但現實往往是殘酷的。

他那氣“呼哧”在南風耳朵上,弄得她起一身雞皮疙瘩,然後她“咦~”了聲就瑟縮着推開謝拂身,甚至還不甚文雅地用小手指掏掏耳朵,接着方言就這麽毫無預兆地蹦了出來:

“什麽玩意兒?!你擱那兒逼逼啥呢?說半天我一個字沒聽清楚,還雞皮疙瘩起一身。謝拂身你能不能大點聲?到底行不行啊你?!”

謝拂身一時不備被推個正着,他踉跄着倒退兩步,才勉強維持住沒有狼狽的摔倒,然後剛松了口氣就聽見南風這話,頓時氣得直翻白眼,甚至還飙了句英文:“What?”

他撸兩把袖子,然後掐着他那不盈一握的小蠻腰,恨鐵不成鋼地用方言怼了回去。

“我逼逼啥,你自己心裏就沒本五線譜兒嗎?非得我刀往你脖子上架,才能聽得懂人話是嗎?”

南風犟脾氣也上來了,但是念着謝拂身今天勞苦功高,壓抑再三,愣是扭曲着五官把脾氣收斂了回來。

她沒有繼續說方言,而是用一種臺灣小女生的腔調說道:“有什麽話咱們不能好好說嗎?為什麽非要吵來吵去呢?這樣真的超奇怪的诶。”

謝拂身似乎還想要說什麽,但是南風絲毫不給他插話的機會:“醬子,我們說普通話、寫規範字、做文明人好嗎?這些胡裏花哨的東西,我數123就全部抛掉好嗎?”

說着,她伸出了一根手指頭,然後在謝拂身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吐出一個數字:“……3。”

???

“What?”

謝拂身見鬼一樣盯着這一根手指頭,聲音頓時變了調:“逗我玩是吧?耍流氓也不帶這麽玩兒的!”

南風用她那獨獨的一根手指指着謝拂身的鼻子:“瓦特啥瓦特?我看你是不是腦子瓦特了?”

“Wh……”謝拂身一把将南風的手指拍掉,“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跟誰說話?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跟誰耍流氓?你知不知道……”

“欸欸欸,”南風不耐煩的打斷他,“你怎麽這麽煩啊?哪來這麽多問題?煩死人了!”

“Why not?”謝拂身攤手,一臉傲嬌的說道:“為什麽我不能問這麽多question?我就是要煩死你!”

南風斜眼睨着謝拂身,挑眉道:“你确定?”

雖然狠話撂在這了,但她眼角眉梢透出的幾分疲憊卻暮的讓謝拂身心一軟,嘴自然也就老實了。

南風卻把謝拂身的怔愣當作是認輸,當即拍手叫好:“終于知道錯了是不是?還跟不跟我犟?我告訴你,我顧南風才華長相雖然比不上別人,但是論吵架,我就從來沒輸過!”

越說越飄,她甚至還得寸進尺的追問道:“怎麽樣,還有沒有question?說不說what?敢不敢頂嘴了?”

謝拂身:“……”

受不了南風嘚瑟的熊樣,謝拂身陰森森地潑冷水道:“是不是想我撤資,然後所有人跟着你一起睡大街去?”

“睡大街就@#%$~~ ”南風的态度陡然來了個180度大漂移。

她幹笑兩聲,“哪兒能呀?您老大、您大佬!您說的什麽都對!我哪兒敢說不字呢您說是吧?不過你瞧着,強扭的瓜不甜!”

最後一句話想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但謝拂身還是聽的清楚。

“甜?”他眉頭一挑,“你當黃瓜呢?爺就喜歡苦瓜。”

???甜的不應該是西瓜嗎?

謝拂身沒有沒有再繼續和南風鬧騰,而是雙手揣兜轉身離開,而南風看着他風‖騷的走位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後還沖他的背影扮了個鬼臉。

略略略,黃瓜還是留着給你自己用吧!

謝拂身這厮像是後面長了雙眼睛似的,竟然沒有征兆地突然轉頭,弄的南風尴尬撓頭指着前面,道:“今個兒的天挺好的哈~”

謝拂身順着她的手看向了身後敞開的房門,以及對面漆白的牆壁。

南風嘴角一抽,更尴尬了。她還想說什麽,但是謝拂身卻突然轉身将她抱在了懷裏。

南風瞪大了眼睛,一時竟也忘記了掙紮:“謝拂身……”

“噓,別說話。”謝拂身摟緊了南風的脖子,“讓老子抱一把就好。”

謝拂身聲音嘶啞滄桑,帶着一股子蠻橫的勁頭,顯然沒有了平日裏的青蔥明朗。

不知怎的,南風突然就想起了上一世臨終前,他也是用這樣的聲音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的。

而且就在此刻,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在她腦子裏面形成:不惜一切代價,保全謝拂身!不要他死!

她想要提醒謝拂身,謝行之其實是個惡魔,是個禽獸!不值得他掏心掏肺!不僅是謝行之,就連謝亭也不可靠,她想要告訴他,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相信!

她巍巍顫顫的手幾乎要觸碰到謝拂身的脊背,但最終還是失去力氣,垂喪而下。

如今的謝拂身非常相信謝行之,如果她冒昧告訴他這一切,恐怕會被當做是鬼上身吧……

但無論如何,她也一定要旁敲側擊多多提醒着才行!

想起了劇本編纂,南風心裏隐隐有了主意,但紅領巾卻陡然潑上一盆涼水:“不行哦宿主,介個設定一點都不蘇爽!”

“蘇爽你大爺?為什麽就不行了?”南風當即炸毛。

紅領巾一板一眼道:“宿主你的介個設定在歌劇魅影裏面不符合條件,應該編排一些聳人聽聞的東西,或者讴歌一些王子與灰姑娘的愛情故事才比較吸金!”

南風當即反駁,“誰說不夠吸金的?!後期的發展掌握在我的手裏,況且就算不夠蘇爽又怎樣?我們勝在狗血!足以吸金!”

顧南風想起前世的種種,渣爹和後媽的排擠,自己委曲求全結果卻還是得了那麽個悲劇下場,又想到在自己差點還被謝行之那個衣冠禽獸強‖暴,她就想吐!

但是謝拂身在她臨終前恸哭的模樣再次閃現腦海,顧南風心頭閃過一絲異樣情愫……

“打住!”紅領巾早已和南風綁定,所以心靈相通,自然知道南風的想法。

“宿主,你可想清楚了,如若你出了任何差池,搞不好可是要被抹殺的!”

本以為這樣可以震懾一下南風,但是殊不知同樣的招數對南風來說已經不具備同樣的效果。

南風冷嗤一聲,“別天天唬我!我可是擁有五險一金的人!怕p!”

見紅領巾難得沉默,南風便乘勝追擊道:“醫療保險、工傷保險可以保障我的人生安全;失業保險可以保證我有工作。這樣一來,我還有什麽後顧之憂?”

對于南風的嘚瑟,紅領巾先是沉默了兩秒,繼而涼飕飕的說道:“那麽宿主,你是否還記得大明湖畔的賺錢指數基金?”

南風一個趄趔,突然萌生一種不詳的預感。

“……紅領巾,我勸你善良!”

作者有話要說: 謝拂身:我終于可以擁有甜甜的愛情了?

南風:不,我要搞事業。

謝拂身:……你不愛我了?

南風:不是我不夠愛你,只是覺得現在的我沒有資格愛你!我需要多幾段感情的磨砺,等我變成better woman後再來找你!

謝拂身:……

南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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