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

“謝拂身,你幹什麽?”南風被謝拂身扛着颠簸了一路,說話語氣不禁有點兒沖。

謝拂身将南風閨房的門落了鎖,然後背靠着門似笑非笑的盯着南風,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幹你!”

南風第一反應是謝拂身在罵她,但念在剛剛他還替自己挨了一下的份上,便壓下自己的怒火強迫自己冷靜冷靜。

但是冷靜之後,特麽發現這不只是罵人,簡直就是在侮辱人啊!!

謝拂身看着有些炸毛的南風,輕描淡寫一句話,卻成功挑滅了她的燈芯。

謝拂身面上帶着三分熱情的虛假笑意,眼底卻像結了三尺冰碴子似的凜然。他語氣平平,沒有一絲起伏的問道:“為什麽不告訴我?”

“……什麽?”南風有些錯愕地看着謝拂身。

謝拂身上前,緊緊貼着南風居高臨下問道:“為什麽什麽都要自己一個人扛着?為什麽痛了、苦了也不知道叫一聲?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作……”

像是觸碰到什麽禁忌,謝拂身突然掀開眼皮噤了聲,但南風卻是冷着一張俏臉問道:“當作什麽?”

謝拂身見南風冷了臉,深邃的眼眸閃爍了一下,卻不再說話,于是南風就面帶諷笑的說道:“我們是什麽關系,嗯?謝拂身,你多大的臉啊,憑什麽管我的事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謝拂身也被南風夾槍帶棒的語氣激怒,頓時脫口而出道:“顧南風,你別忘了,我們之間可是有婚約的!”

南風愣了一下,吶吶道:“……婚約不是早就解除了嗎?”

謝拂身沒說錯,他們的确是從小就定了娃娃親;南風也沒說錯,他們的婚約也的确是解除了的,但那卻是上輩子。

終于,南風還是想起來了。上一世,在她27歲的時候,她被謝拂身退了親。

看着瞳孔渙散的南風,謝拂身眸中的心疼一閃而逝。

他知道肯定是勾起了南風不好的回憶,但現在他就是要教南風正視他們之間的關系。

他不想再等,也等不及了!他迫不及待想要将南風納在自己羽翼之下,光明正大的疼愛、寵愛、熱愛!

于是他強忍住自己的心疼,故作尖酸刻薄的冷笑道:“你是不是在做夢?這門親事是我們雙方母親定下的,這麽多年可從未悔過約!”

南風低垂着腦袋嗡嗡的不說話,半晌,像是賭氣一般,她小小聲嘟囔道:“反正遲早都是會退親的……”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在這逼仄狹小的封閉空間,倒也顯得分外清晰。謝拂身聽着,頓時磨牙霍霍的喊道:“顧南風!”

南風一個激靈,立馬擡頭挺胸故作不屑道:“那又怎樣?和你訂婚的是顧家的顧南風,而我早已脫離了顧家,所以你要讨媳婦兒,自己找姓顧的要去!”

南風這話說的是一點轉圜餘地都沒有,謝拂身又知道她犟得跟頭驢似的,所以幹脆也不瞎逼逼,直接低頭,發狠似的堵住那張教他又愛又恨的小嘴兒。

輾轉,吮吸,直至南風由驚訝,到反抗,再由于反抗無效而自暴自棄的放棄掙紮。

良久,謝拂身火熱的嘴唇微微退開幾分,但卻親昵地用鼻尖戳弄着南風軟膩的瓊鼻,深情款款道:“你還不明白嗎?我謝拂身看上的由始至終都是你顧南風這個人!無所謂顧家的顧南風,還是哪個犄角旮旯蹦出來的顧南風。只要是你顧南風,我就足矣……”

南風微微喘息,神情混沌的吶吶開口道:“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謝拂身知道南風還在糾結重生的事情,但他卻并不點破,也不準備把自己重生的事情說出來。

他預備将這個秘密掩埋在心底最深處,直至帶進棺椁,但他也會用他的餘生,身體力行的告訴南風,自己到底有沒有欺騙她,抑或是一時起意!

所以,他将自己的頭顱壓低幾分,再次将嘴唇印上南風的。

沒有深入,沒有掠奪,也沒有發洩,只是淺淺的,卻讓南風有種被憐愛的感覺,仿若自己是他的掌中寶、心頭好……

蜻蜓點水般的吻過後,謝拂身眉眼灼灼地盯着南風說道:“事情不分應該或者不應該,所有的事情都是有緣由的,而有些事情更加是水到渠成。你,沒有辦法去拒絕!”

而他涅槃重生的目的,就是為了跨越生死找到南風,然後緊緊将她抓在自己手裏!

聽此,南風心底卻是掀起驚濤駭浪。

重生之後由于蝴蝶效應,她生活中所有的一切似乎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以她重生的目的是為了享受上一世所沒有、所渴望的東西的嗎?自由、朋友、金錢,甚至是愛情?

南風神情變幻莫測,謝拂身知道她心底隐隐已經有了答案,所以只是将她緊緊擁在懷裏也不再緊逼。

他擁着南風,看似用力甚至連指關節都泛着青白,但實際上他也只是虛虛扶着罷了,畢竟他視她如珍如寶,又怎舍得讓她受傷分毫?

而在南風看不見的的地方,他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更是為她變成了世上最溫柔、專情、細膩的存在!

霭霭煙波盈盈笑,眼角眉梢處處情。

他将嘴唇湊到南風的耳畔,近乎虔誠的說道:“嬌嬌,試着去接納我……好嗎?”

南風先是被謝拂身呼出的氣息激得瑟縮,但是等聽清他叫的名字後眼淚便沒有征兆的順頰而下。

她有些哽咽的問道:“你……是怎麽知道這個名字的?”

“嬌嬌”是顧苓給南風取的閨名,知道這個名字的人不多,自從顧苓去世之後更是再也沒有人叫過。

這個名字有太多美好的回憶,對南風來說是特殊的存在,所以此刻從謝拂身嘴裏聽到這個名字,不自覺的,她就已經潸然淚下。

嘆了口氣,謝拂身無奈地替南風揩拭幹淨臉上的淚水,喟嘆着說道:“對于你、我是蓄謀已久,從來都不是什麽一時起意。所以南風,只要你願意邁出第一步,那麽無論我們中間還有多遠的距離,亦或者多少艱難險阻,我都願意為你所向披靡!”

南風不知道怎麽回答,只是“簌簌”不停的淌着眼淚。

在她記憶中,除卻小時候那短暫幾年的歡樂時光,其餘都是灰色陰霾讓人窒息的痛苦回憶,涅槃重生後,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擁有這麽多美好的、近乎奢望的東西。

越多越怕。

怕失去,甚至怕這一切都只是鏡花水月,夢醒時分又會重歸冰涼……

南風的眼淚就跟開閘的水龍頭似的,謝拂身知道女人是水做的,但是沒想到竟這樣會淌水!

無法,他終究還是狠不下心繼續逼迫南風,便只得一邊替她揩拭着眼淚一邊轉移她的注意力。

“南風,今後嬌嬌能不能成為我一個人的專屬稱呼?”想了想,他還是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問道:“今後能不能讓我做你一個人的專屬依靠……可以放心酣睡的那種?”

南風沒有回答,謝拂身也不逼她,只是溫柔地吻掉她腮邊的淚水,故作輕松道:“我不會逼迫你現在給我答案,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你抗拒我的存在!”

許是察覺到自己語氣太嗆,他緩了緩道:“還有就是最近出門小心一點,上次那個歌謠兒傳到謝行之耳中,近期他一定會搞小動作。我知道他不是個好人,但是眼下也确實不能和他翻臉,所以你一定要小心提防着些知道了嗎?”

南風吶吶的還是沒有什麽反應。

謝拂身嘆了口氣,摸摸鼻子喃喃自語道:“這種程度的親近都能把你吓成這樣,那要是今後咱們結婚了,我忍不住狼性大發,把你翻來覆去,那豈不是得把你吓得跑回娘家?”

這回南風似是聽懂了。

她眼珠子“嘟嚕”轉了兩圈後凝視着謝拂身,面色羞赧中猶帶三分三味真火,然後“呼哧”一下就朝着謝拂身噴射而去:“謝拂身你這臭不要臉的竟然耍流氓!!”

是夜,南風失眠了。

她在床上輾轉反側、翻來覆去,腦海裏卻反反複複全部都是謝拂身的模樣,還有她說過的話。

她被楊偉刁難的時候,他挺身而出為他擺平一切,雖然也敗壞了她的名聲;她們無處可去的時候,是他把文彙樓借給她們暫住,雖然這棟樓一直空着也有些暴殄天物;在她們資金狀況窘迫時,是他慷慨解囊,雖然今後這一切她都會加倍還給他的……

南風越想越覺得謝拂身這貨賤戳戳的,而且也并沒有幫到自己什麽,甚至還下意識的,就是想要去抹殺謝拂身對于她以及天下第一團的幫助,似乎就是不想要和他牽扯上金錢利益上的關系。

似乎這樣,她們兩個人之間就能平等了。

越想越煩,越煩越想繼續想。

最後她幹脆把被子堆在自己腦門上挺屍,拒絕面對這一切,但是才過一分鐘,就又默默将腦袋伸出被子,然後失神地望着窗外的月亮。

但是陡然之間,月亮上面似乎浮現出謝拂身的面容,甚至他還溫柔地沖自己喊道:“嬌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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