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報恩

薇寧趕到耳房時,那兩個宮奴已經僵了,屋內還散發着嘔吐物的腐酸味。

薇寧拿過帕子捂着鼻子吩咐王姑姑:“拿銀針來。”

銀針一到,薇寧就親自試毒。可她最後發現,所有食物都沒問題。薇寧感到十分奇怪,側頭對王姑姑道:“将這兩人的嘔吐物裝去喂狗,快去。”

不久後王姑姑來報:“公主!吃了嘔吐物的狗都死了。這兩人,都是中毒而亡!”

薇寧低頭一想,宮中對食成風,清寧宮內已無任何奴才能讓她相信,于是她對王姑姑說:“這兩人的死訊千萬封住,特別是對清寧宮內的人。這段時間照常送飯,可聽明白了?”

王姑姑雖不知道薇寧的用意,還是點了點頭道:“公主放心,奴婢聽明白了。”

薇寧再次查看兩人及飯桌上的飯菜,随即吩咐将這兩人的屍體處理幹淨,再找兩個替身進來。

“姑姑,這兩人平日飯菜樣式固定嗎?”

王姑姑微嘆道:“這兩宮奴可是犯了事的,能給頓吃的就不錯了,飯菜是固定樣式,”,随即王姑姑像是想起了什麽,“咦”了一聲繼續道,“那嘔吐物裏肉丸子!今日怎麽會多了肉丸子?”

薇寧有了方向,就對王姑姑道:“為何會有肉丸子本宮會查清楚,姑姑,這幾日就辛苦你了。”

王姑姑看着薇寧略帶心疼道:“公主,要不我們請魏延安魏大人幫忙吧?老奴是看着公主長大的,這樣的事還要公主親自出面,老奴心疼吶。”

薇寧帶着笑意說道:“姑姑安心。”

王姑姑勸不了薇寧,便只好聽她的話,立即退離現場。

薇寧也準備離開,只是在離開之前,薇寧悄無聲息地安排幾個侍衛暗中看守,更是讓人注意飯菜經手的所有人。

那夜歸來,青奴聽後兀自喃喃:“這件事到底誰有嫌疑?”

被薇寧聽到後,她很是無奈地說道:“若說嫌疑,整個後宮裏的人,都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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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奴低下頭來,不敢再多說。

薇寧意識到青奴開不了玩笑,所以随意開了說了個話題:“今日你在休息閣內,為何這麽晚才回來?”

青奴回道:“知晴姑娘一人無聊,奴婢只好陪伴左右。”

“哦?一忙起來,就忘了。”薇寧準備沐浴,正坐在銅鏡前讓青奴摘取發飾。

青奴在這件事上還是畢竟輕柔細心的,薇寧散下盤發後,被扶着進了溫泉浴池中。她深深地松了口氣,跟青奴随意聊道:“本宮覺得姐姐對将軍有意思。”

“公主一提,青奴這才想起來一件事。”青奴站在浴池邊,從肘彎處提着的竹籃內拿起一把鮮花瓣,緩緩揚落,在水池面上自在飄零。

“什麽事?”那鮮花不多時便覆滿了池面。

“今日表小姐向奴婢問了大将軍。”

“問他什麽事?”薇寧隐約覺得這兩人是認識的。

“表小姐問奴婢,大将軍的孩子是不是拓跋小少爺,奴婢回答表小姐大将軍還未娶妻。”

薇寧聽了一笑,她正愁拓跋彥不是自己人,若把知晴嫁給他,不就什麽事都解決了?

“青奴,你覺得拓跋彥對表姐有意思嗎?”薇寧自小就看不透這男人,他與單贏不同,他的喜好也令人捉摸不透,不過在他面前,她僅抱着“只求無過”的想法。

青奴是不敢說,拓跋将軍看起來更喜歡你一點點。所以她輕聲回應:“奴婢不太清楚。”

薇寧意會錯了青奴的意思,對她說道:“看來你也覺得拓跋彥對表姐沒意思。如此的話,要湊合這兩人,任重道遠啊。”

可對于薇寧來說,難不是拒絕的理由,所以她一找到機會,就讓兩人待在一起。幾次後,知晴也知道了薇寧的意思。想必是用人之際,既然如此,她就不用客氣了。

所以這天知晴在偏殿內伺候拓跋彥時,鼓起勇氣跪在了拓跋彥面前。

拓跋彥眉頭一挑,語氣波瀾不驚:“知晴姑娘,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罷,否則你表妹來了以為本将欺負你。”

知晴緊低着頭說:“将軍,您當真不記得我了嗎?”

“記得你什麽?”拓跋彥拿起茶盞,青瓷盞蓋輕輕刮開茶沫子,他吹拂幾下,順着茶香嘬了口茶水,順口說道。

“那是在豐縣,知晴上山遇到歹人,是将軍救了知晴一命!”

“所以呢。”

她擡起頭來有些着急地說道:“所以知晴!想要報答将軍!”随後把頭低得更低了,聲音透出嬌羞輕聲道,“可知晴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

這話一出,就聽到拓跋彥的冷笑一聲,随後茶盞被扣在一旁桌幾上,知晴的心随着那聲輕響,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

“本将身為将軍,浴血奮戰救過的人千千萬萬,若人人都想與本将聯姻,那大半個大邺,不都是本将的親家?以身相許?沒必要。起吧。”拓跋彥冰冷說道。

知晴不想被潑了冷水,卻是不甘心道:“可是……将軍,您就帶知晴回去吧,知晴只求留在将軍身邊,為婢為妾,都不在意。”

拓跋彥瞥了她一眼:“人不可自賤。你來這宮中才多久?你要真走了誰來照看太後?把皇宮當跳板不錯,可錯在你太過心急,有心之人一看,會覺得什麽知道嗎?”

知晴聽了一愣,随後搖了搖頭。

拓跋彥語氣絲毫不客氣道:“會覺得你過河拆橋。”

知晴一聽覺得十分委屈,聽到外頭宮奴通報公主來了,忙起身掩面離開。

經過薇寧的時候,薇寧看着她淚眼婆娑,匆匆擦肩而過。她向知晴道:“姐姐?你怎麽了?”

可知晴無動于衷,掩面低聲哭泣,跑得更快了。

拓跋彥站了起來,從袖子裏拿出一折子呈上:“公主,這是這個月軍隊支出。”

薇寧回過頭來,打量了幾眼拓跋彥,接過那折子随意一看,略帶不善語氣道:“這點小事将軍還親自出馬。沒必要吧?”

“本将等候公主這點小事,公主不也派了知晴小姐親自伺候?軍營還有點事,本将先走了。”拓跋彥看似開玩笑,實則表達了對她想湊合他們的強烈不滿。

拓跋彥說完就走,讓薇寧有點摸不着頭腦。她好不容易才得空,怎麽一來,兩人都走了?再者說,她總感覺拓跋彥的火氣不小,而且都是沖她來的。

薇寧叫青奴去請回知晴,而且還特別囑咐道:“記得跟知晴表姐說,将軍已經走了。”

青奴蹲福道是,好半響才将知晴請來。

薇寧瞧着知晴好像哭過,她用眼神問了青奴,青奴點頭示意是的。

薇寧不太明白為什麽知晴那麽難過,于是問道:“姐姐這是怎麽了?受什麽委屈了?告訴本宮,本宮替姐姐出氣。”

不說還好,一說知晴又要哭了。

薇寧見了有點頭大,又道:“姐姐就說吧,這裏沒外人,若是姐姐不開口只是哭,本宮怎能知道姐姐受了什麽委屈?”

薇寧突發奇想,也許還帶着對拓跋彥的懷疑脫口而出:“是不是拓跋彥欺負你了?本宮這就去找他算賬!”

知晴聽了忙拉住薇寧道:“公主別去!是知晴太過異想天開。”

薇寧緩了語氣柔聲問道:“那姐姐也要告訴我,是什麽事讓你異想天開呀。”

知晴半帶哭腔說道:“還記得剛來那日,知晴提起上山遇到歹人的事嗎?”

薇寧點頭,仔細回想便猜出了大概:“難道拓跋将軍就是那個救你的高人?”

知晴急促地點了點頭,幾顆淚水立即掉落。“公主,我只是……只是想報答将軍,可他卻說……”

“說了什麽?”

“人不可自賤……”說完知晴又哭了起來。

而薇寧聽後大怒,拍了身旁桌幾一把,“大膽!這拓跋彥未免太欺負人!”随後看着知晴緩聲繼續道,“姐姐,本宮這就去為你做主。”

薇寧風風火火離開,知晴攔也攔不住,所以拓跋彥一到軍營,後腳薇寧也來了。

還來不及迎接,薇寧就率先闖了進去。

那時拓跋彥正在看一張山水畫,見到薇寧十分詫異,“公主這是有什麽急事?”

薇寧怒氣難掩:“拓跋彥!你……”她要訓拓跋彥的話還未說完,就看到他手中的那副畫。

拓跋彥見到薇寧的話說了一半戛然而止,笑問:“我什麽?”

薇寧心裏暗道:那副畫有些古怪!雖是山水,可仔細一看,河流所描繪的不正是那藏寶圖嗎?

薇寧消怒轉而問道:“敢問将軍,這畫哪兒來的?”

拓跋彥瞥了眼畫道:“這是潘王軍帳中留下的,前幾日屬下收拾時才送來。怎麽?可有古怪?”

薇寧看拓跋彥似乎并不知情,所以試探問道:“将軍可否将此畫贈給本宮?”

拓跋彥毫不遲疑道:“那本将就借花獻佛了。”

薇寧會心一笑,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冷冷的面容。

拓跋彥都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她了,“公主前來,不只是為了這幅畫罷?有何事但說無妨。”

要不是薇寧拿人手短,她現在早就沖他大聲說話了。她頓了頓,這才想到合适的措辭說道:“将軍,本宮的姐姐不過想報恩,你随了她的願就是,何必羞辱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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