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驚喜

“聽我的,先回去。”拓跋彥剛才觸碰到薇寧的雙手,她凍得厲害,明日還要上早朝,這這麽折騰,身子怎麽受得了。

薇寧又被潑了冷水,肩頭一垮,“獸夾已夾了幾個,明日定會有人來檢查。錯過今夜,賊人不會有所防備嗎?本就難以解決,等今夜過後,那就是難上加難了。将軍比我清楚。”

拓跋彥沒有回答薇寧的話。

“這些事見不得光,實話說,那日抓到的宮奴被毒死了。今晚若能抓到幕後使者,那我借投毒案解決,就能一勞永逸了不是嗎?”

薇寧有些急迫,從她說話的語速就能感覺得出。

拓跋彥終于松了口:“你在這裏等着,我去。”

薇寧覺得拓跋彥在哄他,她笑了笑:“為什麽你能,我就不行?我也去。”

拓跋彥沒有應她,想着快些解決事情。可剛邁出一步,就聽到薇寧大叫一聲。

拓跋彥半截心都涼了,回過頭去看時,見薇寧跌坐在地上。他連忙跑了過去查看,腳下踢到一件東西,而薇寧手上也拿着半截東西。

拓跋彥在她面前蹲下仔細察看,那是半截野貓!想必獸夾有問題,野貓入陷阱後被困住冷死,許是野貓掙紮将獸夾拖出,被她踩到邊緣再次觸發,這才狠狠夾成兩半。

薇寧扔掉那一半,雙手戳進雪中抓起搓洗,雙眼十分驚恐。

“你有沒有事?”拓跋彥将她的手拉住,阻止她道。

薇寧努力緩了緩氣說道:“我……我沒事……”

夜色太深,拓跋彥看不出真假,但是他說道:“傷到哪裏?哪裏痛?”

她摔了個大屁股,剛才也不知道磕到哪兒,小腿可能淤青了。可既然沒生命問題,對她而言就是沒事。

薇寧要起身,一起身才發現事情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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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她自小金枝玉葉,就算要摔底下也有宮奴們接着墊背,剛剛那麽一磕,是真傷了。

拓跋彥及時伸手扶住了她,暗嘆了口氣将她的外袍保緊橫抱而起。

“放本宮下來。”薇寧雖是意外,但意外之餘還拐了個彎兒說出身份,也有些威脅的意味在裏頭。

“你消停點。現在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嗎?兒時學騎馬那一摔,不是本将将你護在懷裏?本将還記得,公主那時不過到我胸口高,這才幾年,公主就長大了。”

“我是長大了,你也老了。”薇寧聽他一說,确實沒那麽糾結了,于是補了一句。

拓跋彥沒想到這個時候薇寧還會開玩笑,他無奈一笑,本欲帶着薇寧回去,可轉着轉着,卻發現自己迷路了。

“索性我們再回去看看?”薇寧對于捉幕後使者并非死心,提議道。

拓跋彥瞧了她一眼:“你剛剛已經通知兇手離開了,我們再回去幹什麽?”

“那接下來要如何?”

拓跋彥停下腳步,小心将薇寧放下來,坐在她身邊緊緊抱住:“等待救援。”

薇寧很震驚,沒想到計劃就這樣被她打壞。她有些失落,“就這樣幹等着?”

拓跋彥說是,但其實還準備燒個小篝火,讓援救者找到方向營救他們。

薇寧瞧着拓跋彥好似冷了,想了一想,解下外袍說:“将軍,這次是我連累你了。我不冷,這外袍你穿上吧。”

其實薇寧帶有私心說的這話,她喜歡單贏,她并不想要跟拓跋彥有任何親密接觸。

拓跋彥冷聲說不用。薇寧自然不聽,她脫下後将外袍推到拓跋彥身上,可不知為何,就這點力度就将拓跋彥推倒,薇寧撲了上去,趴在了拓跋彥胸膛上。

夜色那麽深,薇寧還是一下子就能對上拓跋彥的視線。小樹林裏的氣氛發生了點微妙的變化,又是那熟悉的心跳聲。薇寧閉眼,暗自輕咬了唇,撐了起來別過臉去:“将軍還是坐遠些吧,否則哪兒時又被本宮推倒了。”

女人的心情變化得比翻書還快,一會兒“我”一會兒“本宮”的,生怕他不知道她生氣了嗎?

拓跋彥眸中露出笑意,坐了起來,将身上那外袍披在薇寧身上,“坐好了,我找些柴火來點上,見了火光禁衛軍自然尋得到我們。”

薇寧暗松了口氣,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薇寧看到拓跋彥抱回一把幹柴,他半跪在離她半人遠的地方,拿出火折子一點,火苗很快就旺了。見風有點大,拓跋彥忙挪了個位置半擋着風。

幹柴烈火燒得噼裏啪啦,那火尖随風倒,卻又能不滅。瞧到這兒的時候,薇寧倏地看向了拓跋彥,她意識到了,拓跋彥這是在替她擋風!

可拓跋彥自己卻是無意識的動作。

薇寧有些慚愧,一邊又是對單贏的失望。這麽多天來,他連一個消息都沒有。越是亂想她越覺得與單贏沒有将來。

兩人靜坐無言,約莫一刻鐘後,禁衛軍才趕來。

薇寧緊揪的一口氣也終于可以放松了,她趕在拓跋彥開口前喚來一位禁衛兵,拉着那人的手肘撐起身子,走了不到兩步,拓跋彥就突然出現将她橫抱而起。

這女人,走得那麽艱難,還是要逞強。

拓跋彥的擰着眉頭十分冷峻,薇寧本想叫他放她下來,可還未開口就聽他沖禁衛軍大喝一聲:“領路!”

薇寧把話又咽回肚子裏,索性将自己的臉埋進他懷裏,還在心裏自我安慰道:“我可是穿着公公的衣服,沒人會認識我。”

她終究是自欺欺人了。禁衛軍這麽大的陣勢,還有将軍作為人肉行儀,那被抱在懷裏的人,除了她還會有誰?

幾日後,薇寧還沉浸在自己的解釋當中時,知晴急忙來報:“今日我來時,好似聽到了些宮奴在讨論,那夜是公主和将軍相約小樹林。”

“捉奸不成反把自己都搭進去。”今日她撐着上朝,第一次覺得在殿上坐如針氈,所以一回來,她就讓青奴給她拿藥酒推拿一下。聽了知晴的話,她看着自己還淤青的腿輕嘆一聲。

“公主,今日知晴來,就是來幫公主解決這件事的。”知晴輕柔說道。

薇寧頭殼有些疼,雖然和單贏可能沒希望了,但薇寧也不想堕落拿自己的名譽開玩笑,于是瞧着知晴問:“姐姐有什麽好建議?”

知晴紅着臉低頭道:“實不相瞞,知晴心悅将軍,公主名譽乃大事,知晴願意分擔,散出那夜是知晴與将軍一起。”

薇寧對知晴道:“姐姐,要犧牲你來換取本宮的名譽,怎麽能行?姐姐喜歡将軍,若用這樣的方式成全姐姐,未免太委屈了。”

知晴紅着眼抓着薇寧的手道:“公主!你并不知道,被将軍救後,知晴日日夜夜都想報恩,可惜那時将軍并未留名,知晴無處可尋。可如今不同,上天讓我再遇見将軍,就是告訴知晴,不該懦弱退縮,不是嗎?”

知晴的話雖讓薇寧消除了一半的顧慮,但她還是不能無視拓跋彥的态度。

知晴見薇寧面帶遲疑,于是起身跪在了她的面前說道:“公主将知晴接來,給了知晴郡主的待遇,知晴感激不盡。如今有機會讓知晴分憂煩惱,還能讓知晴了卻心願一舉兩得,公主,就成全了知晴吧。為妾為婢,知晴都不在乎。”

薇寧說道:“姐姐如此大恩,薇寧定銘記于心。姐姐不用擔心,既然要嫁,薇寧不會讓姐姐委屈的。”

薇寧話裏透露出要下旨降婚,知晴沒想到幸福來得如此之快,喜極而泣:“公主別笑話知晴,我……我先回去了。”

知晴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忙回清寧宮陪太後。

“青奴,扶本宮到案桌那邊去。”要算計拓跋彥并非容易的事,下旨降婚這件事,除了先斬後奏她想不出其他方法。既然知晴有心,那把她嫁過去,遇到什麽難題再慢慢攻破。

不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嗎?知晴表姐溫柔可人,舉手投足皆是優雅,這樣的美人天天在面前晃悠,還怕他不動心?

“青奴,研磨。”被扶到後,薇寧索性一手撐在桌面上站着,提筆寫下降婚聖旨,剛寫完擱筆,等待風幹,薇寧就聽到一個聲音。

“皇姐!皇姐!”小皇帝跑了進來,剛好薇寧還在桌前,所以他也到桌前。

“純兒怎麽來了?”薇寧緩緩坐下,見小皇帝伸手要抱,便抱到膝蓋坐着。

小皇帝微笑着道:“新太傅誇純兒課業進步,純兒想着來告訴皇姐一聲,皇姐一定比純兒還要高興。”

薇寧笑笑,覺得十分欣慰,“皇姐要好好獎勵純兒,純兒想要什麽?”

純兒說道:“皇姐,我想找小拓跋玩。”

說到這個,薇寧突然給青奴使了個眼色,青奴緊忙走近收聖旨,但明晃晃的聖旨怎會逃過純兒的眼睛?

他瞧了一眼,見這聖旨上有“拓跋”二字,于是問道:“皇姐,這是給拓跋将軍的聖旨嗎?”

薇寧一笑,對小皇帝柔聲吩咐:“這是皇姐要給拓跋将軍的一個驚喜,皇弟切記不要說漏嘴了。”

小皇帝帶着些許雀躍低聲問:“是什麽驚喜?純兒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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