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落花纏綿指尖香

? 我一直在想這樣的梨花海,直到有人走來把手輕輕的放到了我的背上。兩人相視一笑,看遍梨花落盡指尖留香。

Part1

春天最美的便是盛開的繁花。而我最喜歡的便是梨花,因為它是白色的,聖潔而美麗。

四年前身為高三黨的我逃也似的來到了石家莊,上了個醫科大學,而在河北趙縣我看到了最美的梨花海……

在這裏有我對未來的一切恐懼,但卻也有我想要的安寧。在這個全國最大的人口流動城市,我有信心在我的有生之年我将不會再遇到他。

只是沒想到還有一個人追随着我來到了這裏。

在醫院熙熙攘攘的過道上,我和我的導師,同學們忙得不可開交,鼻腔裏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對此我一直都很不适應。

“汪楚楚。”聲音不大但卻準确無誤的傳達到了我的腦神經。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下,便僵在了原地。

“裴自清?你怎麽回來這裏?”我怪異的看着拎着兩大包行李的裴自清,詫異地問道。

“打聽到你在這裏實習我也就報考到這裏來進修碩士了。”站在我對面的他依然像四年前那樣,卻總給人以一個孩子的感覺。

“那真不巧,我已經開始在市醫院實習了。”我依舊是這樣冷清的看着他,在沒有半點同學間本該有的親熱。

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我知道。”他不慌不忙的說道,“說不定,我也可以和你一樣,在同一家醫院實習。”說着,便把手中的一個大塑料袋塞到了我的手中。慢慢的一口袋全都是吃的。

“謝謝。”我微微一笑,沒想再和他說多餘的話,便拿着吃的走開了。因為,導師還在等着我手中的ICU名單。

說實話,今天的心情就像石家莊的天氣全都是霧霾,在那份病歷單上,我看見了一個名字,一個曾經令我的青春感到恥辱的名字——沈淩恒。

我永遠都無法忘記,曾經驕傲甚至可以說有些自負的自己是如何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但更沒想到,在這裏還是遇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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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我鼓起了勇氣向我十八年來唯一喜歡過的男孩告白了。即使他沒有回應我,我也不會有多麽的後悔。

但在同一天,我寫給他的情書卻被班主任當衆朗讀了出來。我把我全部的熱情給了他,卻只獲得了如此的羞辱。

一切的我以為,原來都只不過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

我的自尊,我的驕傲不允許他這麽對我。于是在那天下課後裴自清便帶着幾個人幫我一起将他堵在了學校的小走廊裏。

我痛苦的說不出話,只能紅着眼便扇了他一巴掌。但他卻在此時此刻仍然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

我算什麽,我算什麽……我在自己的心裏一遍遍的重複着。便轉身跑開了,之後我不知道裴自清他們會将他如何,因為我選擇了逃避。

看着躺在ICU病床上的他,如此消瘦,如此憔悴。他現在早已不再是四年前的那個翩翩少年了嗎?

Part2

“何老師,ICU三號床的患者,他的胃怎麽會只有常人的三分之二還不到?這不符合邏輯。”我看着新拍出來的掃描圖,我皺着眉頭問道。

“應該是被強效酸類的東西灼傷過。”一旁的何醫師若有所思的的說道:“并且,我聽說他在轉到咱們醫院的時候已經在國外的醫院治療過兩三年了,估計胃應該也是在那個時候切割的吧!”

“那他還能好起來嗎?”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估計應該過幾天就能轉到普通病房了。”何醫師嘆了口氣,“但畢竟傷的是胃,人之基本,估計以後的話就很難說了。尤其是好起來,實在是太……”

‘嗡’的一聲,就像是建築物在我的腦中定向爆破一般。我雖然恨過他,怨過他,但卻絕對沒有想讓他死。

可肩上的一只手,卻将我拉回了現實。

“吃飯了沒?”時候又是裴自清那張笑意盈盈的臉,“賞個臉,老同學一起去吃個飯吧!”

“你見到他了麽?”

“誰?”我面對着一桌子的菜毫無胃口,為什麽,為什麽到現在腦海裏想的還是沈淩恒!

“你知道的。”裴自清抿了一口咖啡,笑道:“沈淩恒。”

“我不在的這幾年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他的胃組織會少了将近一半?”我毫不掩飾,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不知道,你轉學之後我也就轉學了。”

我冷冷的笑了一聲,“我吃飽了,您慢用。”他應該是不會對我說實話了吧!我定定的盯着他的臉沉默了五秒鐘,轉身就走。

“站住!”就在要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他卻狠狠地扣住了我的手腕,“為什麽?為什麽到現在你還是要想着他,楚楚我就這麽廉價,廉價到抵不過一個當衆羞辱你的沈淩恒嗎?”

沒想到,當年一直跟在我身後的裴自清,如今也已經變得我不再認識了。

“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去倒貼他嗎?”

“你以為你喜歡他,他就應該喜歡你嗎?醒醒吧汪楚楚,他不是我,我才是站在你身邊的正常人。”

緩緩地,我轉過頭笑着說:“原來,你也知道,你不是他。”

裴自清沒想到我會這麽堵他的話,眼裏的火星在不斷地升溫,可直到最後卻只剩下冷清的一笑。

“你不就是想知道沈淩恒為什麽會變成如今的樣子嗎?你不是也想知道像他這樣的一個天之驕子為什麽也會變得這麽不堪一擊嗎?好啊!我告訴你……”裴自清鐵青着臉,無比諷刺的說道:“汪楚楚,那是因為你。因為你,沈淩恒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你胡說!”

“我沒有。”現在的他比我還要激動,“難道你忘了,四年前的那天咱們把他堵在學校走廊裏的事情了嗎?當時你踢的那瓶類似礦泉水的液體,是消毒液,是強效的消毒液……”

“消毒液?”那天我讓人強行給他……“是,消毒液!”

我不知道當時的我是如何踉踉跄跄的走出了餐廳,但滿腦袋裏都是止不住的回憶,沒錯,那天下午我的确為了發洩踢倒了牆邊的一瓶塑料瓶。

氣急的我讓裴自清以及旁邊的幾個男生強行将那瓶液體灌入了沈淩恒的嘴裏,而後他便開始止不住的咳嗽,整個人的臉都被漲得通紅,可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會因為這件事而切掉将近半個胃……

渾渾噩噩的便走到了醫院,心慌意亂的查完了房便匆忙地向ICU走去,但,沈淩恒他人,卻不見了。

穿着白大褂的我一間間的搜索着他的身影,只是沒想到會在普通病房找到了熟睡的他,之後卻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看着他微微皺眉的痛苦,即使在睡夢中也很難受是嗎?

而我,卻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手還是在門把處停止了動作,只能這麽隔着玻璃靜靜地看着他……

心裏卻是停不下來的翻江倒海。

Part3

“想不到,你真的成了醫生。”清晨,我再查房的時候,沈淩恒已經醒了。整個病房都是空蕩蕩的,他虛弱的聲音在耳邊一圈圈的蕩開。

都沒有人來照顧他嗎?雖然寫着病歷本,但,此刻的心卻早已飛離了這裏。

“是。”說着,我合上了病歷本,看着他憔悴的樣子,卻欲言又止。

“你去看過趙縣的梨花了嗎?”他喃喃自語道:“聽說,春天那裏的梨花開得很好。”

“看過了,很香,摘一朵,就連手上都會沾上香氣。”我輕輕地說道,生怕會打擾到他。

“是嗎?那太遺憾了!”他勉強的笑了一下,“楚楚,有沒有人說過,你也很像一朵白色的梨花呢!”

我不敢就這麽直視着他的眼睛,眼睛在反反複複的看着病歷本,“是白色的花瓣,但卻是黑色的花蕊。”

‘噗嗤’他笑了一下,我從來都沒想過我還能再次看見他的笑容。

可他卻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有在開玩笑。”他頓了一頓,輕啓那慘白的嘴唇,“對于一個我這樣的人,我實在沒必要開你的玩笑。”

“的确,你的确沒必要和我開玩笑。”因為現在的你所承受的痛苦都是因為我。說着,我便轉身想要離開。

但當真正走到了門口,卻還是沒忍住回過身來:“沈淩恒,你恨我嗎?”我從未想過自己的聲音竟然會如此的顫抖,顫抖到我看見手上的病歷本也跟着抖動着。

但他給我的卻只有沉默。我微微的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一下。

生活,還是要照舊。只是,裴自清卻越來越多的出現在我的生活中,而我卻只能刻意的回避着他。

直到那天他将我硬生生的堵在了儲藏室。

“汪楚楚,你到底還要躲我到什麽時候?”看着他咬牙切齒的樣子,我卻只是冷冷的笑了笑。

“哼!”我蔑視着他,“真想不到,原來你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看來時間,還真是個好東西呀!”

他不是聽不出我語氣裏濃濃的諷刺,揪住了我的衣領越靠越近,陣陣的熱浪都撲打在了我的臉上。

但就在我和他的唇就快要挨到的時候他卻只是釋然的笑了笑。

“你果然還是沒變。”說着便松開了我,“要愛要恨,太過極致。”說着便快步走出了這狹小的空間。

看着他離開的方向,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仍然繼續着自己的工作。

“楚楚姐。”這一樓層的護士小憐走過來攙住了我的手臂,有些神秘兮兮的說道:“楚楚姐,你覺不覺得二十三號的那個帥帥的男病人喜歡你啊!”

二十三號,二十三號病房就只有沈淩恒一個人住着。

“別亂說。”我有些不開心的看了她一眼。

“我才沒有呢!剛才我去給他換點滴的時候,可是在他的枕頭下面發現了滿滿一張紙上都寫着楚楚姐的名字呢!”小憐還在據理力争着,但我卻早就沒心思聽這些了。

自從他倆來了之後,仿佛什麽都變了。本該寧靜的東西,都變得不尋常了……

Part4

很晚,我才結束了自己的工作。走廊上只有我一個人穿着白大褂,像游魂一般飄飄悠悠的向電梯的方向移去。

按了按鍵卻在門即将要關上的那一刻,伸出了一只手卡在了門縫之間。

還是一臉的病态,我不開心的皺了皺眉頭,“你知道的,像你這樣的病人是不可以亂跑的。”這句話,我是對着穿病號服的沈淩恒說的。

但他卻無所謂的笑了笑,站在了我的身邊。“成天呆在病房裏實在是太悶了,我想出來走走。”說着,便将一張大大的笑臉對準了我,“汪醫生能帶我到處轉轉嗎?”

我知道,我一直都沒辦法拒絕他,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一瞬間我改變了回家的主意,“我現在要去停屍間,你還要去嗎?”我仍舊是面無表情的說。

可這次他卻肯定的點了點頭。

“這就是我将會要躺在的地方嗎?”他一寸寸的走過這裏,而我的心卻也在一片片的碎掉。

慘淡的一笑,“躺在這裏也不錯,至少你以後要記得常來看看我呀!”這句話,說的我幾乎要崩潰了。

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我猛然間扳過了他的身子,“別放棄!別放棄沈淩恒,要知道你的病還是有很大治愈的機會。”眼淚,在眼睛對上他淺棕色雙眸的那一刻還是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沈淩恒,你恨我嗎?”別再讓我這麽煎熬了,“告訴我,你是恨我的。”

“你,應該是恨我的吧!畢竟,我做了一些很難啓齒的事。”我搖着頭痛苦的閉起了眼,雙手卻無力的垂了下來。

“沒錯,是你害得我一生都将生活在痛苦之中,這的确是很無恥的事。”他嘶啞着聲音輕輕的說,“但……”

但他卻捧起了我的手,半跪在了我的面前,細細的吻着,“沒事,沒事的。這些痛苦我可以忍。

不過楚楚,你知道嗎?你來之前你走之後始終無人是我真心愛着的,所以很對不起,我一直活到了現在。或許,直到我死的那天我才會堂堂正正的告訴你,我愛你,愛了你我的一生。”

他現在的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要神采奕奕,但我卻還是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可很快我便發現這種劇烈的顫抖并不是來源于我,而是來源于他的雙手。豆大的汗珠在他的額前滾落……

“其實,我現在只希望你……”突然,他的臉開始變得扭曲,整個人都蜷縮起來倒在了我的懷中,我驚慌的抱着他,幾乎是哭着喊道:“別說了,別說了,沈淩恒,我求你別說了。”慌忙之中我按響了整棟樓的警報器。

直到他被人手忙腳亂的推進了手術室,我才發覺自己已經毫無知覺的坐在了地。

我蜷縮在手術室門外的一個小角落裏,直到手術室的門被打開……

毫無疑問,因為我的失職沈淩恒再次住進了ICU,而我也被何醫師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除了靜靜地接受醫院處分,我實在不會再為自己辯解些什麽了。

臨末,何醫師也只能拍了拍我的肩,作為一個實習醫師在實習期間能捅出這麽大的簍子,這對醫院來說也實在是個恥辱。

所以,我理所當然的得到了一個休息日,一個可以讓我自己靜靜的日子。

“據我所知,沈大少爺是不應該在這裏的吧!”裴自清穿着白大褂懶懶的靠在門口。“你這麽偷偷瞞着你家裏人跑出來不太好吧!“

沈淩恒微微一笑,蒼白無力。“你我的目的不都是一樣的嗎?”稍稍休息了一下,“都只是想來看看她過得好不好。”

“我是來代替你守護楚楚的。”

“她很堅強。”

“你好好養病。現在情況還要再多住幾天ICU。”說着,便想要退出病房。

“楚楚現在在哪?”

“托你的福,她放假了,長假。”

停了一下,便繼續說道:“那,那你能別告訴楚楚四年前的事情嗎?”懇求的語氣,這是沈淩恒第一次用懇求的語氣跟他對話。

緩緩的回身,金絲眼鏡泛着微光。“告訴什麽?告訴她害你切掉半個胃的真相,還是告訴她當年的梨花确實是你送給她的,當年的你确實是喜歡她的。”

“全部。”

“那可不行,或許楚楚她已經知道一部分事情了。”裴自清頓了頓,“你知道的,她,很堅強。”

眼神慢慢的黯淡下去,宛若死灰一般毫無光澤。

“這樣吧!好好養病,如果你能好起來,或許我可能便沒有機會再告訴她了。”

“謝謝。”

謝謝,多麽諷刺!

裴自清轉過頭來,凄慘的一笑:“不用謝我,沈淩恒,我只不過是在贖四年前的罪。”

Part5

在那些日子裏,我又去了一趟趙縣,這些時日,梨花應該也開得很好吧!

的确,花開的很好。在梨花樹之間走一圈,整個人都會帶有淡淡的梨花香。我便選了其中比較好看的一枝偷偷的折了下來,專門找快遞将它郵遞到了醫院。

梨花,真的很美,美得讓人感到遺憾。

等到我再回去的時候,卻早已是人去樓空。

“二十三號房的病人,沈淩恒,他去哪裏了?”一到那裏我便搜尋着他。

“搬走了,好像是病情惡化,被一大幫的人給接走了。”一旁的女護士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他收到了你的梨花。”冷不丁的身後冒出了那熟悉的聲音,“他收到了你那天寄來的花,是我親手交給他的。”

“你什麽意思?”顯然,不論是我的語氣,還是我的臉色都已經不太好了。

“四年前,是我将你寫給他的情書交給老師的。”

“因為你總是注視着他,注視着那個沈淩恒。而你,卻從來都不曾回頭看看我,楚楚,我也在守護着你,為什麽你的目光總是追随着他,哪怕受了傷,哪怕是被侮辱了你都不肯靠在我的肩頭尋找庇佑。直到在那天我發現他滿滿的一個本子都寫着你的名字,而他卻為了尋找那個本子在教室裏逗留了整整一個下午……”

Part6

站在我面前的裴自清漸漸眯起了眼,像是在回憶着什麽。

那天汪楚楚指着一個不遠處的一個男孩驕傲的對裴自清說:“吶,裴自清你看,那個男生他叫沈淩恒,是不是很好?我要向他告白,你覺得好不好?”

“好啊!你們很般配。”裴自清臉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專注的凝視着汪楚楚那美麗的側臉。

也是在那天下午。

“你好同學,你能把那個本子還給我嗎?它是我的”的确就連裴自清都不得不承認,沈淩恒真的很優秀。而楚楚的眼光也真的很好。

“謝謝。”沈淩恒禮貌的對裴自清一笑,接過了本子細心收好。

“我不甘心,楚楚,那時我真的好不甘心。”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慢慢的挫敗的蹲在了我的面前。

但我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便想要徑直的走過去。

“你不恨我嗎?”猛然間,他又像那天一樣抓住了我的手腕,但我卻只是深深的看着他,同樣的問題,三個月前,我也曾可笑的問過沈淩恒。

“沒這個必要了。”

“你去找他吧!他,沈淩恒其實一直都在等你。”

慢慢的推開了他的手,不溫不火的回道:“也沒這個必要了。”

的确,沒必要了。

我記得那天何醫師拍着我的肩,清晰的在我的耳邊說道:“楚楚,離開這裏吧!你已經呆不下去了。”

或許,不僅是呆不下去了,反而是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原來他不是沒有家人,而是他的家人太強大了,強大到我已經無法面對了……

活着,只要好好地活着,其他的事情就都不重要了。

慢慢的走着,高跟鞋的聲音清脆的回蕩在整個樓道。除了我,還有一個坐在地上的裴自清…..

Part7

到現在我仍然記得,第一次看見沈淩恒的時候,是在一個下午,偷偷地告訴裴自清‘我,汪楚楚喜歡沈淩恒,我要告訴他。’的時候也是在一個下午。

那天,我的書裏多出了一朵潔白的梨花,當我擡起頭想要與他對視的時候,與我相視一笑的卻是裴自清。

明明是裴自清告訴我他喜歡梨花的呀!我在心中暗暗的思索道。即使世人有多不喜歡梨花的諧音,但,我還是因為他而喜歡上了梨花。

淡淡的香氣萦繞在我的周身,我知道,從此之後,我便再也離不開那幹淨的眼神了。

背起行囊,獨自踏上了自己的旅程,卻在不久之後收到了一封來自石家莊的快遞。

而裏面除了一朵潔白的梨花便什麽都沒有了……

曾經的全力以赴,曾經的盡力逃避,在這裏或許一切都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梨花終将謝,指尖殘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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