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日一下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連蹭一下都是絕對不會有的。
紀淮把宋辭拎到了醫院,讓醫生負責處理他。
這中間其實宋辭是沒什麽意識的,他只覺得暈暈乎乎的,被打了針,又縫合了傷口後,疲憊感湧上來,他就直接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宋辭已經躺在了家裏的床上,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換過了。
王嬸守在他的身邊,一看見他醒了,立刻端來了一碗豬血粉絲湯,遞給了他:“趁熱喝,我給你煮了好久呢。”
宋辭睡了一個很長的覺,醒來後腦子還是懵的,他揉了會兒眼睛,然後接過湯來喝了一口。
王嬸心疼地看着他,她跟宋辭在一起住了兩天了,她人老眼卻不瞎,她能夠看出來宋辭這個人的品性到底怎樣,宋辭現在在她的心裏就像是自己的另外一個兒子似的,如今看到他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她心裏也難受極了,看着他的眼神裏便充滿了慈愛:“不着急,慢慢喝,還有很多呢,阿淮走之前還說讓你好好睡一覺,要好好休息。”
“我今天得出門一趟的。”宋辭慢慢地喝着湯,“我不能休息。”
“你還要出門?”王嬸擰緊了眉頭,滿是不贊同,“你的手臂都傷成了這樣都還要出去?是什麽事情啊?有那麽重要嗎?”
宋辭對她一笑,表情格外乖巧:“很重要的事情,放心,我不會傷到自己的,我有分寸。”
王嬸仍舊不太放心:“那我給阿淮打個電話……”
“不用。”宋辭的語速立刻快了幾倍不止,“不用麻煩他!”
他現在完全不敢見到紀淮。
他是被下了藥,但不是失憶了,昨天晚上在車上對紀淮做了些什麽,醒來後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實在是太羞恥了,也太丢臉了。
他記得他就像是一塊黏糕似的黏了紀淮一路,到醫院門口的時候,他還企圖去扒他的衣服——雖然全都被紀淮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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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強吻了他很多次——但都失敗了。
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紀淮了。
他已經丢人丢到底子裏子全都不剩了。
宋辭幾乎都已經想象得到現在在紀淮的心裏他是什麽形象。
原本游泳那次就已經讓他誤會很深了,這一次……
宋辭只想挖條縫把自己埋起來。
喝完了湯後,又再三保證自己不會胡來,一定會注意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宋辭這才從王嬸那裏逃出來。
宋辭來到了明悅娛樂,這會兒正是上班的點,公司裏的人很多。
宋辭直接來到了蔡鳴的門口,他在門前站了幾秒鐘,深吸了口氣,二話不說,擡腳便踹了上去。
是的,他今天過來就是來算賬的,他不是什麽好惹的人,誰敢欺負他,他就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更別提還是面對像蔡鳴這麽惡心的人。
木門被他踢得震天響,把在辦公室外坐着辦公的人都吓了一跳,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驚疑不定。
蔡鳴很快就走過來開了門,一臉的不耐煩:“誰啊?怎麽亂踹別人門呢?”
但是當看見門口站着的人是宋辭的時候,他的表情頓時凝固了,身體也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似的,有好幾秒鐘的時間裏沒有任何的動作。
宋辭上前一步,面無表情地擡起右手,一巴掌狠狠的扇了上去。
身後看熱鬧的人霎時驚呼了一聲,有的人甚至捂住了嘴巴。
他們認識宋辭,但是在他們的印象裏,宋辭不過是一個沉默寡言,又畏畏縮縮的藝人而已,能夠讓人多施舍給他一眼的,大多只是為了他那張臉,除此之外,他別無長處。
而眼前站着的這個連眼角眉梢都挂着寒氣,氣場全開,盛氣淩人的人,讓他們感到陌生。
“這一巴掌,是為了昨天你做的事情。”宋辭揚起了下巴,側臉弧線精致而漂亮,但眼神卻冰冷到了極點。
蔡鳴被打得眼前一黑,幾秒鐘的時間才緩過神來,他捂着臉,眼裏藏着陰狠:“宋辭,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麽東西?我帶了你三年,你可要想清楚,你的命門可全都是在我手上捏着的,你如果非要撕破臉,那你落不着半點好。”
宋辭像是覺得很有意思似的,他抱着手,唇角一勾,面上鋪着層淡嘲:“我是什麽東西不重要,我知道你是個人渣就夠了。至于命門——”
他再次揚起了手,幹脆利落地甩了蔡鳴第二個巴掌,他的臉上是一抹綻放到極致的微笑:“這一下,是為了你昨天說過的話。我不管之前在你眼裏我是什麽樣子,但是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我,做人就一個底線——先撩者賤。”
周圍的人全都陷入了一片死寂,被宋辭強大的氣場壓迫到完全不敢出聲。
就連蔡鳴都捂住了臉,不敢置信地看着宋辭,似乎是不能接受宋辭忽然改頭換面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不可能。
他的心底就只有這麽一個想法。
宋辭怎麽可能變得這麽強勢?
這三年裏他搜刮了宋辭不少油水,無論哪一次,宋辭都會沉默地忍受過去,要麽就裝作視而不見。
剛才那一番話是蔡鳴無往不利的制勝法寶,每一次只要搬出這一套說辭,就能把宋辭壓制得死死的。
可是為什麽會這樣?!他為什麽一點都不害怕?
“今天起,你就不是我的經紀人了,以後我們互不相幹。”宋辭說完了這句話後,又靠近了他一步,蔡鳴猛地後退了一步,宋辭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湊近他,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輕地道,“你要是再敢強迫藝人、做拉皮條的事情,我就找個男人,把你關起來,艹到你哭,一直到你大小便失禁為止,我還要把視頻傳到網上去,我要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讓你以後都沒辦法再接手任何的藝人,讓你出門都不敢。”
這話裏含着濃濃的威脅,卻讓人根本就不敢質疑這話的真假,蔡鳴的腿霎時便軟了下來。
“害怕嗎?”宋辭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慢條斯理地退開了,“害怕就對了,以後你安分一點,大家都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