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過話說回來,她為什麽要和擋路的惡犬争鬥?

今天的任務是在秦夫人面前好好表現,完了就離開這個鬼地方,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苗妙壓下心中的不滿,決定撤退。

“喲,被趕出苗家,成了喪家犬,見到我都不敢直視了?這麽卑微,當初那個對我趾高氣昂的小公主哪去了?”

苗桑一身墨綠色緞面長裙,身材修長玲珑,配上烈焰紅唇,顯得更加成熟韻味,風情撩人。

她見苗妙不理她,立刻跟上去,不依不饒的糾纏。

“啞巴了?還是知道自己落魄,沒錢沒身份,學會伏低做小了?”

苗妙喝着奶茶,悠閑的往前走,只當她是空氣。

苗桑氣的伸出手想抓住她,被她未婚夫一把截住。

“你幹什麽,怎麽,心疼了?”

“商場人多眼雜,現在很多人都會偷拍傳上網,還是不要鬧事。”

陶井溫和的臉上有些不悅,但還是耐心勸說。

店裏的幾個售貨員正豎起耳朵偷聽,不時交頭接耳,把她們的對話當成笑料。

苗桑臉色一沉,氣的甩開他的手,不高興的說,“鬧事?你這是在指責我?那我就鬧給你看。”

兩人吵架的功夫,苗妙已經進了對面的一家店,正在看一條裙子。

苗桑看到那家店,頓時嘴角上揚,這可不怪她,是苗妙那個蠢女人自己要撞到她手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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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井看未婚妻急不可耐的追上去,眼裏有些厭煩。但在外面時,該有的體面他還是得做,于是也跟了過去。

“這件有沒有淡藍色的?”苗妙問售貨員。

售貨員剛要說話,苗桑的聲音就從後面飄來了。

“我問你話呢,你是窮傻了嗎?”

“苗小姐,您來了。”

售貨員擁上去,熱情的打招呼。

苗桑是這家店的老熟人,她買東西大方,次數又多,售貨員很巴結她。

她伸出紅紅的指甲,指着苗妙。

“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放她進來,知不知道她以前偷過東西,進過局子。要是随便少一樣商品,你們可要自己賠償幾十萬啊。”

“這……”

售貨員不解的看着她,有些狐疑的打量着苗妙。

她身上穿的衣服雖然有些大,不怎麽合身,但的确是高級貨,不像是苗桑口中的那種人。

苗妙嘆口氣,這個蠢貨,她不想和她計較,她居然蹬鼻子上臉,真是無藥可救,看來她又得換一家店了。

“怎麽,不信我的話,你是要為了一個小偷失去一個老顧客嗎?”

苗桑柳眉一橫,惡狠狠的掃了售貨員一眼。

“苗小姐,你誤會了,我怎麽會不信呢,你是我們店尊貴的VIP,和我們的品牌完美契合。這個女人一臉小家子氣,上不了臺面,我這就趕她走,您消消氣。”

售貨員趕緊讨好她,生怕她真的再也不來了,她們的提成和獎金可全指望老顧客。

苗桑對她的馬屁很受用,她高傲的瞟了苗妙一眼,眼裏盡是得意。

苗妙把奶茶吸得很響,仿佛別人的話和她無關。

售貨員有些鄙夷,原來她還不信,可哪個女人聽到別人這麽羞辱她,竟然會厚臉皮的裝沒聽見?稍微有點身份地位的人早就忍不住了,可見她是個沒錢的。

既然如此,那更不可能為了個窮酸女人得罪大主顧。

“小姐,本店偷一罰十,你既然有前科,恕我們無法接待。”

苗妙淡淡的掃她一眼,端着奶茶一言不發的走了。

苗桑見她又走了,心裏沒有勝利的喜悅,反而覺得怪異。

這太反常了,苗妙這個女人有多難纏,以前在苗家她可是見識過的,兩人從小打架,一直争得天昏地暗。難道真的是被趕出家門,窮了,人也變得頹了?

陶井站在她們身後,心裏更加厭煩。苗妙像個貧民,苗桑像個潑婦,兩人還都是他的未婚妻,要不是想和苗家商業聯姻,他一個也看不上。苗家的女人就這種德行,帶出去丢人。

“一定有詐!”

苗桑跺跺腳,再次跟上苗妙。

陶井臉上有些挂不住了,他感覺苗桑像個神經病。男人都憐愛柔弱的女人,此時此刻,他竟然有些同情苗妙。

苗妙最後進了一家小衆牌子的店,店裏人比前兩家多,主打風格是溫婉淑女,估計秦夫人會喜歡。

她看中一條鵝黃色的裙子,尺碼也合适,正準備讓人包起來時,苗桑又陰魂不散的出現了。

“這條裙子二十萬呢,你看得起,買不起啊。你老爸也死了,做舞女的媽也不知道陪在哪個老頭子身邊,你拿什麽付錢?”

苗桑經過兩輪勝利,料定苗妙怕了她,不敢反抗,說出的話越來越過分了。

然而這次,苗妙不打算忍了。

事不過三,先撩者賤。

她一次次不搭理,無非是想息事寧人,既然對方得寸進尺,那她只能被迫應戰了。

“你知道你為什麽叫桑嗎,因為你媽是個媽、媽、桑,母女倆天天嚎喪,将來嫁人了也是個喪門星,命中帶衰。”

苗桑愣住,她沒想到苗妙會反擊,而且說的話很惡毒。反應過來後,她騰的一下火起,幾步上前,推了苗妙一把。

“你這個賤人,敢罵我,我撕爛你的嘴!”

苗妙同一時間伸出手,用指甲恨恨的在她手背上掐了一下,疼得她大叫一聲,慌忙推開她。

“你居然敢掐我,找死麽?”

苗妙舉起手,欣賞着自己的指甲油,微笑道,“你盡管試試,這次是抓手,下次是抓臉,不把你臉上抓出三條杠,給你毀毀容,我就不叫苗妙。”

還真當她好欺負,什麽玩意,她只是不想理瘋狗罷了。

雖然不想承認,可說出去別人都知道她們是苗家人,很多話苗妙不想在公衆場合說,對大家名聲都不好。

苗桑哪裏受過這種氣,以前小時候和苗妙打架,她跟個小貓似的力氣不大,只有被欺負的份,每次都是叫大人來做主。

剛剛她卻能壓制住她,力氣大了很多,一點都不像以前那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陶井也很詫異,記憶中苗妙是個嬌小姐,雖然沒怎麽接觸,但他從沒見過對方這麽彪悍的一面。

苗桑看到他直直望着苗妙,頓時氣的大罵,“你是死人嗎,這個賤坯子毆打你未婚妻,你還不幫忙?”

“你亂說什麽,快閉嘴。”

周圍的顧客圍過來,對着他們小聲議論,一時間,大家都忘了自己是來買衣服的,光顧着看熱鬧了。

陶井臉色鐵青,苗妙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好蠢,女人打架要男人幫忙,是想他以後淪為笑柄嗎?你不會真的以為他喜歡你吧?商業聯姻罷了,本來是我,我離開苗家,才輪到你,你不過是撿了我苗妙丢掉的東西,裝什麽恩愛夫妻,連自己都騙過去了呢,笑死人了。”

這話說中了苗桑的痛處,哪怕陶井再優秀,他也是苗妙的前未婚夫,是她不要,才輪得到她。

然而她轉念一想,苗妙已經被趕出家門,什麽都沒有,什麽都不是了,等自己嫁進陶家做了少奶奶,她卻露宿街頭,看她還猖狂。

“你這個窮酸樣兒,也只能酸一酸了。誰不知道你現在身無分文,猶如喪家之犬。而我呢,是苗家堂堂正正的大小姐,我的未婚夫是陶家的大公子,擁有你這個平民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你在我眼裏只是一個垃圾。”

她越說越激動,恨不得讓全市的人都知道,她已經今非昔比。

多少次了,自從苗妙被趕出苗家,她就想找一個這樣的機會當衆羞辱她,以報這些年的憋屈。可苗妙卻一下人間蒸發了,過了一年才漸漸有她的消息,如今好不容易碰上,她一定要一次性讨回來。

“苗家的大小姐?看來我應該抽時間給大伯母打個電話,相信她很樂意替我大伯去查一查二十幾年前的舊事,沒準有驚喜。”苗妙淡淡的說。

苗桑全身一震,激動的說,“你敢!想和那個賤女人聯合起來對付我,別做夢了,她已經被我媽打壓得毫無還手之力了。”

苗桑是苗妙大伯以前流落在外的私生女,之前一直不被苗家承認,她媽厚着臉皮從她小時候就帶着人去苗家堵門,一來二去,苗家都知道她們母女了。苗桑從小就恨苗妙,她以為苗妙母親是個舞女,卻能嫁進豪門做貴婦,連帶着苗妙也是婚生女,不像她是個私生女。

從前苗妙樣樣壓她一頭,可苗妙父親死後,她卻被趕出家門,苗家沒有別的女兒,為了繼續和陶家聯姻,苗桑被認回來,上了族譜。

但苗妙一日不除,終究是苗桑的心腹大患。她害怕有一天苗家會毫無征兆的接她回去,那她的一切豈不是要被剝奪?

此時此刻,苗妙說要給大伯母告狀,觸及了苗桑的底線,她是萬萬不能留她了……

商場不遠處,一家清幽的咖啡廳。

秦嘉旭微笑着和合作方簽完合同,握手話別,然後給胖子打電話。

“客房部的監控拿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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