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魔沼
他與它本就是一體的,這點,就是紫胤也無可奈何。紫胤只能封印焚寂,卻不能阻擋它進入屠蘇的身體,因為,屠蘇已和它融為一體,稍有差池便會飛灰湮滅!
眼見着焚寂沖破封印離開屠蘇的身體,卻又再次強行進入了他的魂魄,它早已成為了屠蘇體內的一部分。
大家一切就緒等待屠蘇的煞氣發作卻遲遲未見任何反常,胧月恍然大悟,“師尊!我的手鏈可以阻擋屠蘇的煞氣是嗎?”
擡頭望向他,冷峻的臉龐,給人一種高深莫測,成熟穩重的氣息,緩緩點頭,“這手鏈上的白色晶石,本就集天地之靈氣,方才,為師看到你體內有一股神力,仿佛與它相容,恰好抵禦了屠蘇體內的煞氣。”
天哪,現在是什麽時候啊?我在作甚?胧月用力搖了搖頭,希望自己不要犯花癡,強制保持清醒,“屠蘇!這個給你!”胧月麻利幹脆,毫不猶豫的把手中的手鏈給屠蘇戴了上去。
“可是,師姐,這麽珍貴的晶石,你。。”屠蘇未說話,被胧月打斷,“閉嘴!你重要還是它重要啊!”
“可。。”屠蘇還未說完,再次被胧月打斷“什麽靈氣!我才不稀罕,只要咱們幾個相安無事,其它的我真的不知道,也不願意再想。”昔日奶奶從寺廟求來的一串開光的手鏈,來到這裏居然成了靈力?
“師姐!能否冒昧問您一件事?”晴雪激動的抓住了胧月的手臂,她百思不得其解,晴雪那麽激動作甚?
“您,您怎麽會我們幽都的上古法術?”晴雪又何嘗不是百思不解其意。
“晴雪。”胧月頓了頓,鄭重的說:“你們好歹都知道這是什麽朝代,你們是從那裏那裏飛來的,我連自己怎麽到這個世界的我都不知道,更別說什麽法術了!”
晴雪瞬間無語,也是,自來到天墉城,與胧月有着莫名的熟悉感,形影不離,早就知道她不屬于這個世界,這個秘密只有她們幾個知道。
屠蘇得到白晶靈石後完全可以抵擋煞氣,紫胤也不用為此三年一閉關了,恢複到以前的日子,不停歇的打坐練功,古樹下,寝閣都可以看見紫胤修煉的背影,日子仿佛又安靜了。
烏黑的湖面上沒有一絲波瀾,四周一片昏暗,沒有太陽,沒有清晨,就連湖面的雜草也顯得十分衰氣,四周也沒有一條給人走的路,除了沼澤,就是黑色的岩石,那個沒有光的世界,就是魔沼!沙沙,沙沙,一群巨大的黑蟒蛇在岸邊的水泥裏爬來爬去,一團烏黑的旋風飛過,逐漸變出兩個大字---魔殿。
魔殿是魔沼七夜魔君所在的主殿,只因出生後的第七夜魔沼與魔淵大戰擔任聖君,所以魔後為他取名七夜,從此擔負起守護孤鸾魔鏡的重任。
群蛇聚集,幻化人形,彙集在魔殿“參見聖君。”
殿上高聳的臺階上,正椅上坐着一身黑衣的他,長發一瀉而下,他神情專注,時間也便好像靜止了一般他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他,給人卻始終是一副憂郁的氣息“起來吧。”
在外界稱它為魔君,在蛇魔族,視蛇為神聖之物,所以歷代蛇魔族的首領都稱呼為聖君。
“謝聖君!”衆人齊呼後,緩緩站起。
為首的赤炎蛇長老俯首道:“不知魔君召喚,所謂何事?”
“魔後已出關,預測出女娲之女已轉世人間!”他面無表情傳達出令整個蛇魔族晃蕩不安的消息。
青靈蛇低聲道:“女娲之女?她果然又出現了。”
“聖君勿要勞心,前兩世,女娲的女兒轉世還不是廢物一個!”赤煉蛇嬌嬈妩媚的功夫日益見長,眼底的陰狠毒辣卻越來越犀利。
青靈蛇瞥了她一眼,“不可輕舉妄動!”
“你!”她一時氣不過欲要反駁,被一聲長嘆打斷。
黑玄蛇是蛇魔族的第二位長老,遲疑了一會兒,“敢問聖君,孤鸾魔鏡可有顯示她人在何處?”
七夜搖搖頭,嘆氣道:“天墉城,胧月。”
“她的師父可是紫胤!”烏霄蛇長老一想到紫胤二字不由的嘆氣搖頭,這下可難辦了,蛇魔族找出與紫胤抗衡的蛇,除了聖君和魔後,卻是寥寥無幾。
“正是。”七夜聖君不慌不忙的吐出令衆人心灰意冷的二字。
赤炎蛇俯身行禮,“看來,硬來是不行了,只能智取。”
此時,胧月與芙蕖一同在靜心閣閱讀古書,“師姐,你說大師兄他們正在做什麽。”芙蕖心思完全沒有用在抄寫靜心咒上。
“這個嘛?估計在練劍咯。”胧月想了想道。
“練劍練劍,他整天就知道和屠蘇練劍。”芙蕖賭氣道。
“他們三個呆瓜每天除了練劍還能幹啥?”由于在靜心閣不用穿天墉城紫色道服,她素來喜愛白色,此時一身廣袖白紗群,她寫字的樣子格外寧靜而美好。
芙蕖無奈的小聲嘀咕了一句,“師姐,你在議論執劍長老壞話啊?”
“就事論事而已,終于抄寫完了!”胧月伸了個懶腰,像門外走去,推開靜心閣的大門,外面白雪皚皚,雪光陪襯出她絕世容顏,此時此刻突然懷念二十一世紀的打雪仗了,只是那時,平凡身軀抵擋不了冬季的寒氣,而現在,任你穿的如何單薄,再也感受不到一絲冷意,只看見門外北風呼嘯,白色的雪花紛飛的美景,吹拂着她白色的紗裙,與雪花融為一副絕美的畫面。
胧月回頭看向芙蕖,只見她瞪大雙眼,“師姐,你快看!大師兄他們來了!”
胧月順着芙蕖指的方向望去,确認自己沒有看花眼“你們怎麽來了?”
陵越看了眼胧月道:“師妹,我們來取些劍道書籍。”
胧月仿佛不經意間看見芙蕖期盼又渴望的眼神,立刻會意,“看書啊?此時白雪漫天飛舞,若是呆在靜心閣豈不是辜負此美景?”
“師妹的意思?”陵越也是閑來無事才來此,他們三個從小玩到大,知道胧月又有新主意了。
“我們打雪仗可好?”胧月興奮道。
“打雪仗?是什麽東西?”芙蕖問。
“恩?這個嘛,就是…。”她想了又想,沒辦法形容出此游戲之美好,俯身從地上柔了雪球,仍在了遠處正在路過的淩端身上。
淩端無辜被暗算“你!你們傷害同門,你!”他氣不過,随手柔了雪球又扔了過來,胧月立刻躲開了,并朝着芙蕖道:“看見了嗎?這就是打雪仗!”
芙蕖立刻興奮的拍手道:“原來打雪仗這麽好玩啊!”
淩端見芙蕖這麽高興,也不好意思再計較,這樣顯得他實在小氣,芙蕖見淩端忍着怒意,便道:“知道淩端師兄你最小心眼了。”
淩端慌忙走過來反駁,“誰說的!師妹,我這不是跟胧月師姐逗你開心嗎?”
“那,你可願意陪我玩打雪仗嗎?”芙蕖問。
“這,當然願意!”只要有讨好芙蕖的機會,他那裏肯放過。
“你們呢?”胧月回過頭,看着屠蘇和陵越道。
芙蕖怕陵越不同意,扯着陵越的胳膊慌忙說:“哎呀!大師兄!屠蘇現在已經不用為焚寂煞氣所擾,好不容易大家都可以相安無事的聚在一起,而且這麽有興致,別那麽掃興嘛!”
陵越感到有些不适,慢慢的抽出胳膊,“好了,我答應你們就是了!”
胧月見縫插針道:“屠蘇!”
“既然大師兄玩,我玩就是了。”屠蘇露出和師尊一樣面癱的表情道。
“我也要玩!”遠處晴雪一身藍色的水沙群随着白色雪花飄來。
“能少了你嘛!”胧月笑道。
陵越扭頭,随手指了指遠處正在路過的弟子,“你們四個過來!”
前面四個天墉城弟子聞言顯示一愣,接着跑了過來,并未言語,陵越似乎察覺出什麽,但又說不上來,淩端吵嚷着:“來了!然後你說怎麽辦吧!”
“我先來!”芙蕖興奮的把一個雪球扔像淩端,淩端見狀側轉身躲開了,緊接着看了眼其他四個人“你們愣着做什麽!扔啊!”話音剛落,晴雪已經把雪球扔到了他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太棒了!”胧月也開始行動,剛扔去雪球的同時,五個雪球同時朝他們飛來,這五個人試問誰是省油的燈?淩端無論怎麽費力氣,這五個人皆是全部閃開,陵越和屠蘇似乎也被這氣氛所感染了,刷得五個雪球朝淩端他們飛過,淩端來不及閃躲,其他四個人倒是伸手敏捷,胧月這才舒緩了一口氣,以為她本以為淩端那邊似乎勢力弱了些,誰知除了淩端,一個比一個強,轉眼胧月幾個已經應接不暇,身上開始被雪球砸中。
屠蘇和陵越似乎從未有過童年,在他們意識裏所有的時間都是用來練劍,師尊外表冷峻肅穆,別說游戲了,長這麽大還未見過他笑過,這個游戲似乎徹底激發了他們內心的渴望,似乎越來越興奮,開懷大笑像兩個孩子一樣,融入了胧月和芙蕖的氛圍之中。
紫胤站在昆侖山頂上凝望着師徒三人,胧月的到來,難為屠蘇打開多年來的心結,不為焚寂所擾,殊不知,陵越和屠蘇心底竟也如此渴望一份童真的快樂,不知不覺嘴角浮現出一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笑容,欣慰的點點頭,卻又瞬間恢複到了百年不變的冰冷而有嚴肅的神情,昆侖山怎會有魔沼的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