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坦誠相見
莫言珩剛走到公園，就遇到迎面走來的林傑，莫言珩倒沒有感到意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們住在一棟公寓裏，而且今晚他還看到兩人嬉笑打鬧，能遇見自然不會太詫異，相較于莫言珩，林傑眼中訝異閃過，轉而換為平靜，以莫言珩的能力找到這輕而易舉，林傑走上前，對莫言珩簡單說道：“好久不見，莫教官，有時間我們聊一下？”
莫言珩點頭，有些事情早點解決也好：“去前面的咖啡廳坐會兒吧。”林傑自然沒有異議。
兩人剛進去，老板就走上前，笑呵呵的對林傑說道：“怎麽又來了？若婷沒有一起來嗎？”
林傑失笑：“那丫頭估計早就睡了，每次都是吃飽就睡，怎麽叫都不醒。”
老板還是把他們帶到林傑經常坐的位置，側眸看向林傑身旁清冷深沉的成熟男人：“這位是”
林傑淡淡解釋：“我們的教官，莫言珩。”
老板贊嘆：“你們教官這麽有型，若婷眼睛應該都看直了吧？”
聽到這話莫言珩眼中流露淺淡笑意，林傑則微蹙眉：“沒有，若婷當時低罵了句，她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色女”。”
老板不解：“真沒看出來，若婷這孩子不是一直要見帥哥的嗎？難道在她眼中莫教官不夠帥嗎？”
莫言珩對這個問題也很感興趣，他不夠帥！？笑話，在她眼中他應該是最帥的，情人眼裏出西施不是嗎？
盡管再好奇，莫言珩也沒有流露出半分自己被這個話題挑起了興趣，林傑瞥了眼莫言珩，他依舊是冷峻而沉默的。
“小婷大概是最不願意見到莫教官的人，很少見她生氣，那次還真是破天荒的在學校看到她咬牙切齒的罵人。”林傑想着就覺好笑，當時杜若婷的表情可以用猙獰來形容，不了解她的都會被吓到，林傑自顧自沉浸在回憶中，嘴角勾起的弧度表露了他的好心情。
莫言珩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老板趕緊轉移話題，開店這麽多年，老板從莫言珩進門的瞬間，就知道這人是個厲害角色，似乎沉靜眼眸下掩藏的是豹子般精準狠戾的眸光，“不耽誤你們時間了，有什麽需要再叫我。”
林傑點頭：“謝謝趙叔。”
兩人坐定，林傑開門見山：“莫教官，我希望你不要再糾纏小婷，你給不了她想要的一切。”
莫言珩輕笑 ：“你怎麽能确定我給不了她想要的一切？林傑，我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參與其中，你必須尊重她的決定，如果她要和我在一起，你也應該祝福她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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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果是她的決定，我都會支持，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逼她，她并不像你見過的其他女生一樣，她只求生活簡單快樂，她愛的人能陪着她一生一世，而不是短暫的陪同。”
莫言珩挑眉：“我既然選擇了小婷，就會一直愛她，給她最想要的，林傑，我想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林傑垂眸：“是我擔心過度嗎？莫教官，我想你的家庭應該不會同意小婷，不要讓她受傷，算我求你。”
莫言珩微怔，“難道這就是小婷不同意的原因？”
林傑見莫言珩沉默，以為他會放棄，畢竟他的家庭和他們完全不一樣，他和小婷從小生活的自由自在，無約無束，雖然家庭也很富裕，但與莫言珩的家庭還是有很大差距的，林傑接口：“莫教官”
莫言珩打斷他：“謝謝你的提醒，我還有事先走了。”
莫言珩拿起風衣套在身上，在林傑不解的眼神中沖出咖啡廳，他一刻都不想再等，他要立刻見到杜若婷，原來這就是她一直拒絕他的理由，可是，這根本不是她需要考慮的，有他在，她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莫言珩一路跑到杜若婷的家門口，猶豫片刻，他敲開了門，是杜爸爸開的門，看到莫言珩，杜爸爸不解：“你還有事嗎？”
莫言珩急切道：“伯父，我想見小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對她說。”
杜爸爸嘆了口氣，側身請他進來：“小婷應該還沒睡熟，我去叫她，你等會兒。”
莫言珩點頭：“謝謝伯父。”
杜爸爸和杜媽媽交換了個眼神，杜媽媽看着莫言珩，試探問道：“言珩，我們尊重小婷的決定，請你不要強迫她做任何事情，我們希望她能開心。”
莫言珩心中嘆氣：“小婷，需要考慮的從來都不是你，而是我，我需要面對的是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還有你不願正視我的心。”
本來杜若婷把項鏈扔到抽屜裏就裹被子裏睡着了，突然被爸爸叫醒，杜若婷揉着眼睛，疑惑看向杜爸爸：“爸爸，有事嗎？”
杜爸爸提醒她 ：“莫言珩又來了，你和他說清楚，有些事情我們不便多說，小婷，遵從自己的心，知道嗎？不要委屈自己。”
杜若婷皺眉：“他怎麽又來了？爸爸，你讓他進來吧，我懶得出去。”
“好，有事你叫我們，我們在外面等他出來。”杜爸爸很開明的說完退出卧室，把莫言珩叫進卧室，莫言珩道謝後進到卧室，将其反鎖，杜爸爸和杜媽媽在客廳竊竊私語。
杜若婷當真是懶到家了，連床都懶得下，只是坐起身，倚在背墊上，惺忪的睡眼不解的望向莫言珩：“還有什麽事情？”
莫言珩走到床邊坐下，伸手纏過她的長發，專注而深情的看着她：“我只是想再看看你，小婷，答應我好不好？做我的女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會成為我們在一起的絆腳石，無論是誰。”
杜若婷的眼睛豁然睜大，很震驚的看着他，口氣卻依舊是涼薄的：“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莫言珩傾身想要吻她，杜若婷側頭，唇擦過她的臉頰落在她的耳邊，杜若婷兩手往外推他，不料手被莫言珩握住，而且越握越緊，杜若婷警告他：“放手，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莫言珩眼中劃過濃濃的化不開的哀傷：“小婷，非要這樣折磨我嗎？你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我也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我只要你，為什麽你就不能為了我放下那所謂的世俗眼光呢？”
杜若婷不再掙紮，她又何嘗不悲傷，“莫言珩，如果”
莫言珩一直凝視着她，杜若婷在他的注視下，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她愛他，那是不争的事實，“言珩”
杜若婷不自知對莫言珩的稱呼已經變得如此親昵，莫言珩眼中湧現笑意，再次傾身過去，杜若婷沒有再躲避，由得他吻上自己，莫言珩小心翼翼的深入，纏綿缱绻，啃咬齧噬，兩手也環上杜若婷的腰身，緊緊将她箍進懷裏，杜若婷幾乎要被他揉進骨血裏，可她卻是如此的貪戀這個溫暖而強勢的懷抱，不如就承認了吧，自己已經放不下他了，那一個月沒見已讓自己幾近肝腸寸斷，今晚的重逢讓她欣喜若狂，卻又心酸無奈，而今，他回來了，她又有什麽理由拒絕他。
杜若婷伸出手回抱他，莫言珩的眼睛悠的睜開，看着對面那人的濃密睫毛，忽閃忽閃，他忍不住想要更多，手指輕輕探入她的被子裏，在碰到她的睡衣下擺時，杜若婷伸手抓住他，阻止他繼續下去，另一只手推着他的胸膛把他往外推。
莫言珩沒有強求，順勢隔開一段距離，聲音暗啞低沉：“對不起，這一天的到來我想了太久，小婷，給我你的承諾好嗎？”
杜若婷鑽進被子裏捂住臉：“都被你欺負成這樣了，你還要什麽承諾，快點回家吧，我要睡覺了。”
莫言珩欲掀開被子，奈何杜若婷死死抓着不放，莫言珩只得俯身在她耳邊說道：“我走你舍得嗎？”
杜若婷憤怒的打開被子瞪着他：“怎麽會不舍得，如果不是你我還在睡覺。”
莫言珩抓住時機順手将被子打開，整個人鑽進去：“我今晚留在這裏睡可以嗎？”
莫言珩眼中的玩笑意味清晰可見，杜若婷知道他又在逗她，伸手推他：“我要睡覺了，你快回去。”
莫言珩握住她的手，“還有一個問題，你回答完我就離開。”
“什麽？”
“除了這個原因，還有別的原因嗎？”
杜若婷沉默了，她要怎麽說，兩人的年齡差也是不能忽視的，難道莫言珩真的不在意嗎？
杜若婷越沉默，莫言珩就越緊張：“小婷，告訴我，為什麽？”
杜若婷抽出手，背過身不去看他，隐隐有聲音傳來，莫言珩從身後抱緊她，靜靜聆聽，“我才24，莫言珩，你已經32了。”
“然後呢？”莫言珩不解，這和年齡有什麽關系呢？
杜若婷沒有繼續說下去，她怎麽能告訴他，她從來沒想過和比自己年長太多的男人談戀愛，而且是軍人又兼商人，冷酷詭谲的男人她一直是駕馭不了的，莫言珩打破了她很多的原則。
莫言珩抱緊她：“怎麽不說了？”
杜若婷想到這就覺得難受，她的生活還是被打亂了，她想要的簡單也就此消失，突然她的鼻子發酸，眼淚悄無聲息的落下來，如果這個男人帶給你的痛苦大于快樂，又何必再堅持下去。
杜若婷硬下心腸：“莫言珩，你走吧，剛才很抱歉，讓你失望了，以後我們”
莫言珩猛地壓上她，從上而下的認真看着她，眼中帶着探究：“為什麽？杜若婷，究竟是為什麽？你是不是覺得戲弄我很有意思，在你眼中我到底算什麽？難道在你心裏除了你自己，真的就沒有別人了嗎？”
莫言珩真的生氣了，前一秒他們還在做親密的事情，這一秒她卻要他忘了她，難道他的心就可以随意讓她踐踏嗎？“杜若婷，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莫言珩的音量不自覺升高，門外的杜爸爸杜媽媽忙跑到門口，焦急萬分：“小婷，你們沒事吧？我們進來了？”
莫言珩依舊壓在她身上，似乎在他眼中，只有她。
杜若婷無奈連忙應道：“爸媽，我沒事，你們去睡吧，今晚莫言珩留在我們家裏，一會兒我帶他去客房。”
杜家兩老還是不放心，輕聲囑咐她：“有事叫我們，我們就在門外。”
“知道了。”杜若婷屏息靜聽，爸媽已經走開了，而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依舊死死的盯着自己。
杜若婷拿他完全沒有辦法：“莫言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想我怎樣？我們有着八歲的年齡差，你難道就不介意嗎？”
莫言珩搖頭：“愛情和年齡無關，小婷，你為什麽要在意這些外在的事情，難道我還沒有這些事情重要嗎？”
杜若婷擡手附上他的眼睛：“我做不到像你一樣什麽都可以不在乎，我不想他們為我傷心。”
“那你就舍得我傷心，是嗎？”莫言珩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
杜若婷一時語塞，是這樣嗎？也許吧，在她眼中莫言珩是強大的男人，他可以應對一切，就像當時，他可以放下所有去部隊當兵，一去就是十年，似乎也只有他可以冷心冷性，不在意別人是否會擔心他挂念他。
杜若婷的沉默相當于默認了莫言珩的話語，莫言珩心痛，放開她的手翻身下床：“真的是這樣的？杜若婷，你果然夠狠心，我即使再冷漠也會被所愛的人傷到，而你，從來都不知道心痛是何物，從今往後，我如你所願，再也不會糾纏你，你自由了。”
莫言珩說完不帶留戀的準備離開，杜若婷聽着他的這番話，心又何嘗不是在滴血，為什麽要這麽固執，為什麽明明愛他卻不願承認，他終究不過是個平凡的男人，在他最無助的時候也需要一個人陪他啊，以前她沒有遇到他，現在既然遇到了，為什麽不能抓緊他好好憐惜呵護。
杜若婷想通這一切，忙跑下床從後面抱住莫言珩，死死抱着，莫言珩一時竟也無法掰開她橫在他腰間的手：“放開我。”
杜若婷搖頭，更用力的抱着他：“我不放，以後再也不要放手了，莫言珩，一直以來都是我錯了，而且錯的離譜，不要生氣了，我已經離不開你了，你忍心看我難過嗎？”
“忍心。”莫言珩硬着心腸說，手一用力，松掉了腰間的束縛，轉過身正視杜若婷，殘忍的話語在看到她紅腫的眼睛，□□的雙足時，硬生生卡在喉嚨。
杜若婷趁勢踮腳吻上他的唇，輕聲呢喃：“不要再生氣了，你說我不懂心痛為何物，可我從遇見你開始，就一刻都沒有停止過心痛，莫言珩，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莫言珩額頭抵住她的額頭，眼中的戾色消失殆盡，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滿足而甜蜜：“如果從一開始就那麽坦誠，我們會比現在更幸福，小婷，我愛你，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愛你。”
“我也是。”杜若婷低語。
莫言珩打橫抱起她走去床上：“以後不可以光着腳下床，也不可以再落淚，我會心疼。”
杜若婷拉住他的手，認真看着：“你去睡覺吧，我和爸媽解釋一下。”
“我們一起面對，小婷，我不會讓你一人承擔。”
莫言珩抽出手撫摸她的臉頰，杜若婷點頭，拿過外套套在身上，兩人牽手出去，杜爸爸杜媽媽還在外面等着，看着兩人牽手出來，就明白女兒的選擇了，杜家二老沒有說話，杜爸爸走上前拍了下莫言珩的肩膀，陪着杜媽媽進到房間去睡覺了，折騰了一晚，何止是莫言珩和杜若婷心累，兩老在一旁陪着也快累垮了，他們的女兒哪點都好，就是考慮的太多，現在看到兩人在一起，他們算是放心了，只希望莫言珩不要辜負自家女兒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