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吃醋難言

?待到子夜,客棧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飛出一只信鴿,而白日裏還滿臉谄媚的客棧小厮這會兒面上滿是冷清。與此同時,客棧之外不遠處,一支箭矢快速射出,毫無聲息的将信鴿射下。

“三哥,這小鴿子也不夠咱兄弟倆分食的啊。”

“暗七,聒噪。”

之後,另一只打着相同印記的信鴿飛起,而它的腳上卻被換上了另一份密報。

賀晟睿的到來,并沒有被楊家人看重。在他們看來,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就連傅子明等人雖然以剿匪的名義繳獲糧草跟軍饷,可最後還不是要依附着他們楊家?

只不過,楊家卻極賣面子的讓傅子明的侍衛隊入了軍營。而且還邀請了被“美色”迷惑的賀晟睿入住楊府。

楊家人自然是備下了好酒好菜,雖然外面炮火不斷,每日都有急報或者戰報傳來,但府內卻一直是一片歌舞升平。只可惜,跟着賀晟睿身邊的月夫人着實醋意很大,莫說是獻美了,就算是酒宴她都會分毫不離。

等到屋裏伺候的人都離開了,一身酒氣醉的只知道抱着月夫人亂揉的賀晟睿才從床榻上坐起了身子,肅然問道:“假消息都傳出去了嗎?”

黑暗中,一身黑衣勁裝的男子憑空出現,“回主子,已經傳過去了,只怕不過兩三日,那邊就要找夫人來打探了。”

賀晟睿點點頭,看了一眼傅清月說道:“讓子明那邊動手吧,只要對方入局,就直接射殺。饕餮宴後,直接讓安排好的人接手各軍營。”

到時候,他自然會以帝王身份,真正的禦駕親征。

所謂饕餮宴,說到底,不過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楊府名下的獵場之上,帝王旌旗招展。宴席左右除去楊家與當地官員之外,全是香氣迷人的妖嬈舞姬。

上座帝王調笑着逗弄懷裏的驕人兒,骨節分明的手掌更是隔着披風上下揉弄,竟然是絲毫不避諱場合。

坐下武将相視嗤笑,文官一側瞧着這幅場景,自然也是松了一口氣。如此看來,月夫人所言果然不差分毫。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是月夫人那般嬌滴滴又善風月手段的佳人呢?單是聽着那甜膩膩又大膽露骨的調笑,他們這群大老爺們都要酥了骨頭滿心旖旎呢。

果然楊三爺是多慮了,不然原本定了今日視察軍營的宣景帝,如何會因着月夫人的提議該了這番衣香鬓染的宴席?

在坐的,只怕也就神色陰沉,獨自酌酒的楊三爺心思不明。一雙陰鸷冰冷的眸子時不時掃過上位的,被披風包裹着都能顯出玲珑身段的女子。

除去賀晟睿身邊的侍衛長,其餘親随們都跟宴上歌姬飲酒作樂,更甚者還于角落中調/情玩鬧。當真是,一點血性都沒有。

如此看來,這些人果真如月夫人所言,是京中官家子弟。不過是想來鍍一層金的,并無真本事。

待到快活之時,有人來報說林中發現了罕見的雪狐,這倒是稀罕事兒。南疆之地,向來并無這般靈泛活物,最多便是蟒蛇毒蟲。

傅清月在賀晟睿懷裏嗤笑一聲,但嘴上已然妖裏妖氣的跟他讨要那靈物了。賀晟睿的侍衛長有意勸阻,卻被楊三爺幾句話擠兌的滿面通紅,最後只能喚了人跟随帝王一同出發。

所謂紅顏禍水,大抵就是如此。雖然是演戲,可傅清月的請求落在賀晟睿心底,就那般結了果。他想,若是她有一日能真心待他,就算是冒險也值得了。

駿馬飛馳,林子越深,視線就越發模糊。接着,便是左右呼嘯而來的箭矢跟簌簌作響的毒蟲飛蛾。

......

沒等楊三爺得意,就見身邊控蟲之人被懶腰砍死,緊接着,一個身披古怪羽衣的女子接了笛子緩緩吹奏。一樣的控蟲曲,此女卻比之前的人更得心應手。甚至讓意欲打殺了她的楊家侍衛,都靠近不得。

當初賀晟睿與傅清月輕裝簡行,可不是為了游山玩水呢。他們自是也要暗中部署,尋找克敵之法。

林外號角聲四起,震耳欲聾的吶喊厮殺聲傳來,由不得楊三爺多想,就見楊家死士滿身鮮血而來。

這番逃竄,當真是狼狽不堪。

賀晟睿這招還是于傅清月商議好的,以身飼虎,拿帝王性命與楊家周璇。調了楊家能用得上的死士精英去獵場,所謂暗殺皇帝,他們自然不敢讓不同心的人參與。同時,賀晟睿之前安派在兵營中的人,也會射殺楊家心腹。至于同去獵場的文武官員,就連陪酒做樂的妓子也是一個不留的。

一招釜底抽薪,可是把楊家徹底抽了個空。至于瘴氣,傅清月毫不在意的撥弄了兩下頭發,然後把手中的行軍圖丢在桌上。薏苡仁,服用可辟瘴。槟榔子,亦可勝瘴。至于雄黃、蒼術,燒熏之後也能除瘴。他們自京城出發之前,就已經開始日日準備。

“可惜還有漏網之魚。”賀晟睿面色陰沉的都快擰出水來了,千算萬算,竟然還是讓他跑了。一想起那個男人盯着傅清月的目光時,賀晟睿就煩躁的想殺人。

傅清月嘴角翹起,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胳膊,似笑非笑的說道:“這不是正好?順藤摸瓜,總會有更大的成果。這次歷城可謂是要換天了,要是不拔出個幹淨,誰知道日後還會生什麽事端。”

“傅清月!”瞧着她渾不在意,随意開口的模樣,賀晟睿心裏暗痛。明明是關切擔憂的話,可一出口卻帶了斥責,“你可知......”心頭萦繞的話,轉了個彎,就變了,“你是朕的皇後,而非妓子!”

賀晟睿死死的盯着傅清月,想要從那張只會挂着虛情假意的臉上挖出些自己想要的東西。可無論他如何打量,得到的都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皇上莫不是忘了,打你帶我出宮,就早就準備好會有這麽一茬事兒。幾個月的籌謀,難不成您真會為了臉面放棄?”傅清月的話可謂是一針見血,她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閨閣女子,若是連這一點都想不通,只怕早就死在皇宮了。

她話語冷清,帶着一絲幾不可聞的嘲諷,唯獨不見被人利用的傷心跟難過。于她而言,能被人利用,至少說明還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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