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看看你,多麽自私
房門被猛地打開帶起的一陣風剛好打在甘映安的後頸, 她有所感應回頭瞥了一眼, 杜川扶着門把手, 臉色很臭, 死死地盯着局促不安的陸小蕊。
陸小蕊茫然地睜着眼睛, 望向杜川, “映安姐?怎麽了?您不舒服嗎?”
“誰是你姐!你給我滾出去。”杜川盯着陸小蕊低聲吼道。
在杜川的認知裏,好女人是不會化妝的,這個陸小蕊化了這麽濃的妝還裝什麽賢惠!裝賢惠也就算了,還企圖勾搭別人的‘丈夫’,真不要臉。
原本他不應該如此草木皆兵, 可就剛剛映安才跟他說過她已經不愛他了之類的話, 哪怕他不信映安會突然不愛自己,可內心的恐慌卻揮之不去。
映安竟然會答應陸小蕊的請求!身為一個女人,她怎麽可以對另一個女人笑的如此溫柔!就連他都多久沒有被她施以如此溫煦的微笑了。
陸小蕊明顯沒想到‘甘映安’會如此激動, 被吓的小小後退了一步, 眼眶裏噙滿淚水, “我, 我哪裏做錯了嗎?對不起對不起, 我是不是不應該主動包攬這些家務……可是我只是看映安姐你身體不舒服, 只是想幫你的忙而已。”
這陸小蕊哭得也很有技巧, 蓄在眼眶裏的眼淚要掉不掉的, 看起來楚楚可憐, 也不會破壞她的妝容, 甚至連眼線都不會暈開。
這一副哭相最容易勾起直男的保護欲, 假如杜川現在還是男兒身,沒準他就真的被陸小蕊迷惑了。
只可惜,現在杜川是妻子,跟陸小蕊站在對立的位置,對陸小蕊只有滿腔怒火,怎麽看這個女的怎麽不順眼。
站在一旁看杜川跟本應該是她情敵的人對峙,對于甘映安來說,也是一種非常新奇的體驗。
如果她再推波助瀾一下,就更好玩了。
“映安,你對客人什麽态度呢?小蕊來我們家做客看你辛苦幫你做了家務,你還有什麽不滿的?不要鬧了,快謝謝小蕊,就去休息吧。”甘映安上前輕輕按了一下杜川的肩頭,現在這具身體優勢真的太多了,完全可以靠體形讓杜川乖乖聽話。
“如果真的為我的身體着想,就馬上去休息,別鬧幺蛾子。”輕聲在杜川的耳邊補了這麽一句,成功感覺到對方一瞬的僵硬,甘映安滿意地笑了笑,看起來人畜無害。
讓他謝過這個虛僞的女人?杜川咬着牙,十分不甘,梗着脖子不願意動,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反問道:“那你呢?我去休息,你去幹嘛?”
她不會是還想跟陸小蕊出去散步吧!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有別!用着他的身體就不要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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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此時耳鬓厮磨,在外人的角度看去,姿勢非常親昵,像在夫妻倆正在說知心話。
陸小蕊別過臉,不想看到這種畫面,但想到剛才杜川的言語之中都是護着她的,又讓她暗含歡喜。
“當然是出去散步,怎麽?你有什麽意見?你要一起去?就你現在這個身體,你省點力氣吧,嘴上說着珍惜我的身體,我看你只是說說罷了。”甘映安毫不留情地低聲嘲諷。
“我聽你的話,你能不能收回你剛才的話?”他突然态度溫順地問。
“嗯?”
“收回你那句‘我不愛你了’。”杜川始終受不了這句話,他固執地認為,她只是在說氣話。
既自以為是又頑固不靈。
“然後呢?我收回那句話,難道就能改變事實了?杜川,自欺欺人很好玩嗎?”甘映安真是佩服杜川的腦回路。
她早該發現的,早該看清的。
杜川還想多說幾句,甘映安朝趙夏蘭喊了一聲:“媽,映安說她累了,您幫他鋪一下床吧。”
“好嘞!”趙夏蘭走過來扯了扯杜川的手臂,“映安,別鬧脾氣了,身體要緊,來來,快去休息了,睡覺前喝點東西,助眠。”
說到喝點東西,杜川想到醫院的經歷,臉色頓時一陣煞白。
現在就是他不願意,趙夏蘭靠力氣也把他扯走了。
**
公園裏,散步的人很多,有些拉着牽引繩帶着寵物,有一些推着嬰兒車照顧着孩子,還有一些手牽着手是熱戀中的小兩口,走兩步親一口。
甘映安背着谷谷走得很慢,杜川沒有用他這寬厚地背背過谷谷,谷谷鮮少感受過父親的關愛,如今她成了谷谷眼中的父親,應該盡量補償谷谷。
谷谷對公園裏的花花草草非常好奇,看到什麽都會問這是什麽、那叫什麽、為什麽這個長這樣,甘映安非常有耐心,哪怕是非常非常弱智的問題,她也回答地非常認真。
在陸小蕊看來,就是一個非常溫和又很有耐心的男人。雖然他不會做家務,但是會幫忙帶孩子,還很會賺錢,工作是大學老師說出去非常有面子,人長得高,相貌也很英俊,脾氣也還不錯。
完全符合陸小蕊的求偶标準。
陸小蕊這人,長得真不怎麽樣,只是她化妝技術非常高超,化了妝是仙女,卸了妝是女鬼,人長的不高,還有點小胖,綜合起來,這條件在相親市場上可以說非常糟糕了。
可怪就怪在她的擇偶标準高得不行,首先要長的帥還要身高一米八以上,脾氣要好性格開朗又溫柔;其次自己月薪四千月月光,原生家庭比較清貧不會有嫁妝,卻要求男方年薪幾十萬有車有房,彩禮還要的奇高。
十分的沒有自知之明,萬分的不知天高地厚。
幾年前陸小蕊能跟杜川相親只是因為吳藝蓮看中她了,雖然相親時杜川當場甩手走人,陸小蕊生氣歸生氣,但還是暗暗在心裏給這個男人打了一百分,簡直就是她理想中的老公。
只是聽說他跟另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很快就結婚了,她想想自己的長相就死心了。
之後她也跟其他人相過親,但是每次都不成。
不是嫌棄她被男方嫌棄工資水平和長相和那些奇葩的擇偶條件,就是她嫌棄男方的長相,嫌棄男方樣樣都沒有達到自己的要求。
結果就是兜兜轉轉幾年下來,她還沒有解決單身問題。
因為偶然跟吳藝蓮重逢,陸小蕊才知道吳藝蓮原來根本就不喜歡杜川的妻子,巴不得杜川跟甘映安離婚。
陸小蕊趁着吳藝蓮哭訴的時候又得知她才是吳藝蓮心中最佳兒媳人選,心裏有了妙計。
她故意告訴吳藝蓮自己這幾年都沒有結婚沒有找男朋友,是因為一直在等杜川,以前她是看杜川生活美滿不敢打擾也不想争取,但是現在既然杜川跟甘映安的婚後生活不美滿,那麽她就打算争取一下。
這些年的經歷讓陸小蕊深刻認識到,她這樣的條件如果想找到像杜川這麽條件優秀的男人幾乎不可能,只是就算如此她也不願意降低擇偶标準。
但是如果這個人是杜川的話,哪怕他結過婚,甚至還有兩個孩子,那她都不是非常介意。畢竟兩個都是女孩子,甘映安對孩子這麽看重,離婚後一定會争取撫養權,到時候杜川還是孑然一身,只是多了一個曾經離異的缺點。
而離過婚的杜川想再婚的話,也得降低标準,基本上只能找同樣離過婚的,而她雖然長得不怎麽樣,但是好歹是一婚啊。
如此算計起來,她的機會就來了。
陸小蕊的一番表态讓果然讓吳藝蓮對陸小蕊更加滿意,吳藝蓮便開始各種穿針引線,想方設法讓她跟杜川有更多的接觸。
只是因為谷谷多看了一眼棉花糖,甘映安就去買了過來,還在谷谷一邊舔棉花糖的時候幫她擦去嘴邊的殘渣,動作輕柔,盡顯呵護。
陸小蕊見此,臉更紅了,不禁低聲贊嘆道:“川哥,你真是一個溫柔又有耐心的人。”
甘映安正專心照顧谷谷,一聽陸小蕊的話,再擡眼一看,這女人面若桃花,一臉花癡樣,顯然被她謎得七葷八素。
“不,我一點都不溫柔也沒有耐心,我是一個自私自利,對母親惟命是從的直男癌媽寶男。”甘映安毫不留情打破陸小蕊的幻想。
“怎麽會!對母親孝順怎麽能說是媽寶男呢,這是孝順啊。現在孝順的男人已經不多了,我就覺得像川哥你這種孝順的男人挺好的。我很喜歡。”最後幾個字,陸小蕊說着說着都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了。
這樣的對話,讓甘映安莫名地想到她跟杜川剛交往那時候的事情了。
她應該也發表了自己對于孝順的男人的看法,跟陸小蕊所說的大同小異。
只是可惜,杜川的孝順跟她理解的孝順不是一回事。
甘映安看着陸小蕊嬌羞的樣子,冷笑着扯了扯嘴角,“是嗎?希望你某天不會改變想法。”
陸小蕊沒發現甘映安态度的變化,嬌笑道:“怎麽會,川哥就是愛開玩笑。”
開玩笑?甘映安有些惡劣的想,假如她某天跟杜川換了回來,又能成功跟杜川離婚,她倒是要看看陸小蕊若是真的如願嫁給杜川,陸小蕊還會不會說川哥真愛開玩笑。
原本氣氛還算不錯,甘映安不太想說話,只是對谷谷有問有答,跟陸小蕊沒什麽話題,陸小蕊似乎也因為緊張不怎麽開口說話,倒是讓甘映安自在了一些。
只是一通電話打破了這樣的氣氛,甘映安看着來電顯示,眉頭一挑,杜川的電話,打電話查崗?
“你怎麽還沒回來?這都多晚了!你不是跟那個女人做什麽茍且之事吧!”杜川一開口就像吃了火/藥。
“我沒你這麽龌蹉。”甘映安冷聲應了一聲,“沒事就挂了。”
“誰說我沒事了!不許挂!你如果挂電話,我就自殘!”杜川急不擇言,一時口快,竟然用這樣的辦法威脅甘映安。
甘映安眯了眯眼睛,眼神中透出一股寒意,“自殘?你打不打臉?說什麽珍惜保重身體,結果你就是這樣珍惜的?”
“我只是想讓你早點回來,太晚了外面不安全。”杜川語氣弱了弱,支支吾吾地道。
他承認他就是不爽,原本應該跟她出去散步的人應該是他,憑什麽陸小蕊可以一起去,他就得在家裏養身體?還要被丈母娘用各種保健蔬菜調理身體,苦不堪言。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現在用着他的身份,晚上跟別的女人出去散步,讓那些小區大媽大爺看到了,一定會被說閑話的。
稍不小心他就會被打上婚外情出軌男的标簽。
“現在才剛剛九點,很晚?我一個大男人,還怕晚上不安全?你管的也太寬了。”甘映安已經開始不耐煩。
一半是因為跟杜川說話确實很煩躁,一半是想在陸小蕊面前演一演。
“反正你必須馬上回來!遠離那個陸小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用着別人的身份,做任何出格的事情都會對我的名譽造成損失,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小區大媽有多八卦!”杜川本來就沒什麽耐心,請求被拒絕後,也終于露出了真面目。
“這才是真正的原因。”甘映安算是明白了,說白了,就是為了他的面子呗。
可是他卻沒想過他在醫院時,用着她的身份所說的那些極品言論,也為她帶了一些異樣的眼神。
杜川可以肆意用着她的身份做一些她完全不會做的事情,甚至讓別人覺得她是一個賤女,但是她甘映安就不能做任何會損壞他形象的事情?
雙标能不能這麽惡心?
“每次你都能刷新我對你的認知。”甘映安說完徑直挂斷電話。
陸小蕊一看她已經說完電話,馬上就湊上來,擔憂地問道:“是不是映安姐生氣了啊?都怪我,川哥不要為了我跟映安姐鬧矛盾好不好?”
甘映安很中肯地點點頭,回道:“嗯,确實都怪你。”
沒想到會得到這麽耿直的回答,陸小蕊直接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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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映安先送了谷谷回家睡覺,之後又送陸小蕊回家,來回折騰幾趟,等到她再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
才推開房門,她就看到杜川垂散着頭發坐在床邊,因為坐月子不能洗頭不能洗澡,那一頭長發油膩的不行,結成了一條一條,沒什麽美感。
甘映安沒有主動搭話,而是轉身就進入浴室,打算好好洗個澡。
杜川竟然也沒有阻止,只是那眼神多多少少有些哀怨。
他讨厭現在自己處境。
讨厭被困在一具女人的身體裏。
讨厭被要求不能碰水不能洗澡不能洗頭導致身上粘乎乎的,仿佛快發黴了。
讨厭被限制飲食,這個會回奶不能吃,那個是寒性食物不能吃,這個催奶要多吃,那個滋補要多吃。
更讨厭跟映安現在的情感狀态,他們似乎在以光速漸行漸遠,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遠在天邊了。
甘映安從浴室裏出來,穿着浴袍,一陣清爽,邁開長腿過去逗了逗躺在嬰兒床裏的蘭蘭,蘭蘭正在吐泡泡,眨眨豆豆眼,可愛極了。
“我們就不能好好談談嗎?你故意跟陸小蕊出去的對不對?你這樣做真的會造成惡果的,這樣你讓別人怎麽看待我?”杜川還是不長記性,一張嘴說出的話都在指責甘映安。
甘映安沉默不語,哼了歌謠讓蘭蘭睡着後,就打了一個哈欠,直接往床上一躺,呼呼大睡。
“你就不能吱一聲嗎?”杜川走過去,扒開她的眼睛,迫使她看着自己。
甘映安睜開眼睛,安靜地望着杜川。
“你說是不是從來就沒有想過我的形象,我的名聲?我可是一個教師,我不能有這種污點,不能有任何風言風語。”一看映安沒有再繼續睡覺,杜川就又開始說教了。
甘映安面無表情,語調平平地反問:“那你就想過我的形象嗎?”
杜川立即板着臉,“你只是一個家庭主婦,誰會在意你的品行,你的形象如何?”
“合着你的形象就特別金貴一些,我的形象就什麽狗屁都不是。”甘映安幹脆直接起身,指着杜川,神色凄凄,低聲道:“杜川,你看看你自己,多麽自私的一個人。”
說完,她反手指向自己的胸口,“你再看看我,甘映安,多麽可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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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之後,甘映安就跟杜川徹底冷戰了。
為了避免跟杜川接觸,甘映安甚至直接在打地鋪睡覺也不上床跟杜川一起睡,早上起很早吃過早飯就去上班,夜裏很遲才回家,一回家倒頭就睡。因為母親還在這邊照顧杜川,甘映安也不用擔心原本的身體會出問題,倒是放心又自在了許多。
杜川一直很繃着住,因為根據他以往的經驗,每次他們吵架冷戰,最後都是映安最先受不了主動跟他和好。
他要等映安主動來跟他和好,只要映安不跟他說話,那他也絕對不會主動搭話。一定是映安最先忍不住,他覺得他了解映安,她不是能忍受冷戰的人,跟他比冷戰,映安絕對會輸。
這一等就等到了他出月子,冷戰狀态依舊沒有解除。
大半個月過去,他們同處一個屋檐下,居然真的一句話都沒有說。
這讓杜川感到非常壓抑,哪怕他這半個多月過的其實非常滋潤,丈母娘沒有再折騰他,也會幫忙帶蘭蘭,就連那個陸小蕊似乎也很識相的沒有出現在他跟前氣她,所以他的傷口已經基本痊愈了,只要不劇烈運動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杜川原以為他的身體痊愈了,就會等來映安主動言和,卻沒想到他睡到日上三竿都沒有等來有人叫他出去吃早飯。
以往從早上七點鐘開始,丈母娘就會來叫他去吃早飯了,因為擔心他會餓着。
這次居然這麽安靜,杜川心裏有些發毛。
等他來到廚房才發現鍋裏根本就沒煮過東西,餐具都被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很有丈母娘的風格,屋子裏冷冷清清的,沒什麽人氣。
‘砰’一聲,杜川受驚立即轉身,就看到他母親拍着廚房的門板,上下打量着他,眼神不善。
其實杜川也有些日子沒看到他母親了,這些天在他跟前晃悠的都是丈母娘,他也不太清楚母親每天都去做什麽。
“你是豬嗎?這都幾點了,你才起來?早飯你也沒有做?怎麽會有你這麽懶的兒媳,還看着我幹嘛!限你二十分鐘給我做好早飯!”吳藝蓮粗着嗓子喝道,可一點都不客氣。
杜川有些茫然,“我丈……額,我媽呢?”
“回家了!”吳藝蓮沒好氣地回道。
“那杜川呢?”
“送你的好媽媽回家了!這個不孝子,到底誰才是他的母親,那姓趙的老太婆又不是沒手沒腳,一個大活人還要別人專程送她回去,攔都攔不住!還把孩子都帶走了,真是……有病!”吳藝蓮氣憤的吐槽。
今早吳藝蓮知道這事兒的時候就已經鬧過一次了,現在兒媳又提一次,不就是找罵嘛!
“都怪你,沒事你找你老媽過來幹嘛?哈?我早就說過,你媽可不能護你一輩子,她這不就是回家了嘛,你為你媽媽走了,我還會像之前那樣對你客氣?告訴你,沒門兒,我勸你早點跟杜川提離婚,他可巴不得你趕緊提離婚呢……”
杜川根本聽不到母親都說了什麽,只記得她說,映安帶着她的母親回家,甚至把兩個孩子也帶走,覺得渾身血液都快流盡了,顫着聲再次确認道:“蘭蘭也被帶走了嗎?”
吳藝蓮白了他一眼,“不然呢?不然我為什麽會說杜川這次有病!”
這個回答給杜川造成沉重一擊。
真的沒道理,不應該的……
她怎麽會把孩子也帶走,蘭蘭才剛剛滿月啊!就算是因為不放心所以親自送她母親回家,那也沒有必要把兩個孩子帶走吧?
這讓杜川聯想到一個可能,但是馬上就被他否決。
不不不,不可能的,他們的身體互換了,她還有牽挂的,這具身體就是她的牽挂。映安是不可能用着他的身體和他的身份就這麽帶着孩子遠走高飛的,
一定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