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有何貴幹？
甘映安差點就當場石化了，被看到了？她發現之後馬上就撤回消息了, 前後不超過三秒鐘！他這都能看到？
大佬, 你一整天都盯着手機的嗎！？
律師這個職員這麽閑的？天天玩手機不成？
她欲哭無淚, 一下子連吐槽都心情都沒有了, 只想知道現在應該是裝傻充愣抵死不認還是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吧, 沒準可以糊弄過去呢？
甘映安抱着僥幸心理，默默把手機放下，倒扣在床面上，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并且對自己進行心理暗示，沒事的沒事的, 假裝什麽都沒發生, 可以糊弄過去的！
再說了, 這種事情一般人看到了都會當作笑話一笑了之, 不會深究的吧？所以像沈風華那種看起來就非常相信科學的人，就更加不可能上心了。
根據以上總結, 甘映安認為她基本可以高枕無憂了。
只是，幾秒鐘過去後……
“叮咚！”
“叮咚！”
……
……
一聲又一聲的消息提醒，把甘映安吵的睡不着, 而且只要響起一聲‘叮咚’聲, 她的小心髒也跟着顫三顫。
他不應該是唯物主義者嗎！為什麽會對這種根本沒有理由的事情這麽在意？
她抿着唇手機拿起來關閉了聲音提醒，再次把手機倒扣回去, 好像這樣就可以躲開沈風華那些刷屏一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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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這個辦法果然很有效果, 甘映安沒過一會果然再次進入夢鄉。
可是她沒想到她是心不煩，但是不代表她不在意這件事，所以她睡着做夢就夢到這件事了。
夢裏，沈風華的臉非常清晰，還好像加了濾鏡，看起來好像比現實中還帥。
但是他的身後跟着一個穿着道服的老道士，老道士嘴裏念着什麽咒語，抛出一串念珠，大喝一聲：呔！妖孽快現形！
妖孽？她大驚，然後就覺得有什麽脫離身體，然後她就被老道士吸進了一個葫蘆裏，葫蘆裏熱的跟什麽似得。
甘映安被熱醒了，精神有點恍惚，又迷迷糊糊繼續睡。
夢境一開始都好好的，直到突然沈風華冒出來，畫風急轉直下。
這次不是老道士了，而是一個穿着研究服的帶着眼鏡的研究員，手裏拿着什麽手術刀啊剪刀啊，桀桀笑道：乖乖躺好，靈魂互換？我們先解剖你的屍體看看你們的身體結構跟正常人有什麽不同！
那把冒着寒光的刀漸漸靠近，甘映安成功再次被吓醒。
望着天花板，再摸到手機看了一下時間，下午四點多。
她擡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細汗，腦海裏還在倒放着夢裏的畫面，讓她激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怎麽不管做什麽夢，都要夢到沈風華找人來收拾她？
一定是她想太多了，什麽都不想就好了！
到目前為止，甘映安還能憋住好奇心，并沒有打開通訊軟件，哪怕她其實也想看看她母親有沒有回複她的消息。
但是如果打開手機看到沈風華的消息的話……那種感覺絕對會跟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樣，像是放出了災難。
大概是逃避心理吧，能躲一時是一時。
**
今天甘映安一整天都在家裏休息，也沒管杜川跟他母親的矛盾，現在大半天過去，甘映安還有點好奇，為什麽突然之間家裏這麽安靜。
谷谷比較嗜睡，還沒起來，甘映安也沒讓谷谷起來，而是自己出去看了看。
出到客廳，她才發現杜川等人都不在家，也不知道是去哪裏了。
不過就中午吵得不可開交的架勢，應該只是一時的平靜。
甘映安檢查了一下廚房和客廳的餐桌，發現廚房沒有使用過的痕跡，也沒有什麽剩菜殘渣，看樣子杜川中午沒有做午飯。
但是午飯沒做，晚飯還是要做的，怎麽現在一家子都不在？
甘映安正疑惑時，從廚房裏走出來，就聽到門開鎖的聲音。
“你醒了？真的太好了，快點做晚飯，不然我又要被我媽罵死了。”杜川推門進來，第一眼就看到甘映安，仿佛看到了救星。
當然他這時候的态度也非常好，一點都不像這幾天天天跟甘映安鬧矛盾的樣子。
甘映安可沒這麽快就消氣，冷冷瞥了一眼杜川，“那你就被你媽罵死吧！”
杜川俨然沒想到這一天都要過去了，映安還拿這麽臭的态度對待自己，當即就有些懵：“映安，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确實，我知道我早上對谷谷的态度不好，我錯了，可是你有必要一直揪着不放嗎？”
“有必要。”甘映安很篤定地說。
“那我做不好飯菜，你沒飯吃，難道你為了報複我，還要讓你自己餓肚子嗎？”杜川采取迂回戰術，從另一個角度對甘映安進行勸說。
甘映安嗤笑，“搞笑，我人身自由還有錢，我還不能出去吃了？小飯店不衛生，我還不會去大酒店吃了？我是傻子嗎，我非要等你給我做飯吃？而且做出來的飯菜還不知道能不能吃。”
杜川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對，他确實不會做飯，當他成為‘妻子’這個角色，他發現他根本就不能勝任之前映安的工作。
哪怕他确實可以學習，但是現實卻不給他時間進行學習。
不是映安不理解他，而是他的母親不會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他做的飯菜不好吃，在母親眼裏就是故意做的這麽爛，是故意報複她這個當婆婆的。
他不想做菜，在母親的眼裏就是在跟婆婆鬧脾氣。
他做的任何事情出了差錯，在母親的眼裏都不是情有可原，而是他故意的，他敗家，他記恨婆婆。
杜川根本就不明白，為什麽同樣的事情在他母親的眼裏就随時都能夠得出一個完全不同的解釋。
“那，那我還要給我媽做飯吃的，還要給孩子們做飯吃啊。如果不這樣的話，那就只能把她送會老房子那邊了。”為了能夠讓甘映安消氣，杜川現在說話已經非常低聲下氣了，帶着一種商量的語氣，眉眼溫順。
“你才伺候她幾天，你就受不了了？那你怎麽不想想我忍了她多少年？你總是跟我說，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憑什麽？就因為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所以我就應該原諒一些了？”甘映安也不知道現在是怎麽了，反正只要看到杜川就一陣火氣。
不管杜川是嚣張跋扈，還是低聲下氣，她就是看他不順眼。
有句話說的好，等到不愛一個人了，他身上什麽都是缺點。
甘映安對此深有感觸了。
杜川連連低聲說道：“不是，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別狡辯了。現在你也知道我以前過的是什麽日子了，那我讓你為了證明你還愛着我，就讓你這樣忍耐你母親幾個年頭，你覺得你能忍？你覺得你幾年後會不記恨這些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你現在都已經開始埋怨我一直幫着你母親，不幫你了。”
甘映安低頭看他買回來的食材，又是一陣冷笑：“你多少錢買的菜？”
話題跳躍太快，杜川有點沒反應過來，頓了一下才殷切地回道：“今天想吃點好吃的，所以花了大概五六十賣肉和青菜。現在青菜太貴了，所以我買的青菜沒那麽新鮮，但是能吃就行了，對吧？”
“你還剩多少錢？”甘映安又問。
“這個月的？還有……大概是四百多吧，你得再給我一些錢，你自己看看你穿的這些衣服都這麽老土，都已經是幾年前的款式了，作為一個女人，你也不知道買一些好看的衣服來穿。”說到錢的問題，杜川就想到今天洗衣服跟母親鬧的矛盾了。
“一個月你才給我這麽點錢，根本就不夠花，我以前也沒有對你這麽小氣吧？不夠花的時候，你來找我要錢，我也都會看情況給你錢的。而且我媽穿的那都是什麽真絲的衣服，我媽都這麽會享受了，我賺這麽多錢，你也不知道掇拾掇拾一下你自己。”
甘映安安安靜靜地聽他唠叨，然後不耐煩地打斷：“你是賺了一些錢，但是很不好意思，我還真的從來沒有從你身上得到過很多錢。我為什麽不買新衣服？我以前去找你要錢買衣服的時候，你說什麽？”
“你說我在家裏帶孩子，穿那麽漂亮幹嘛？都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了，穿那麽漂亮想出去勾搭誰？你聽聽，你說的話難聽嗎？我看你給你那些親戚錢倒是很開心，對你自己老婆，就沒見過你大方。”
杜川被噎了一下，粗着聲音自暴自棄地道：“那你說你還給不給我錢吧！”
“叫做借，不叫做給。”甘映安老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了。
杜川這個樣子兩千五肯定不夠花，他一定會找她再要錢。
可是哪裏有這麽好的事情呢？她是妻子的時候就必須嚴格按照标準來花錢，怎麽能讓杜川就随心所欲？
所以，杜川花錢太快而來找她要錢的話，那麽就是預支，是要打欠條的。
“你什麽意思？”杜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聽到了什麽？
“就是說，一個月只給你兩千五生活費，如果你還要別的錢要從我這裏拿，那就要打欠條，等到身體換回來之後，你要還錢給我。”甘映安突然善解人意地解釋。
杜川不敢相信，用開玩笑的語氣道：“你開玩笑吧？現在你用着我的身份賺來的錢，我當然也有份，你怎麽能這樣分配？又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錢。”
“誰跟你開玩笑？”甘映安已經非常不耐煩了。
打斷他們這段對話的是門外突然傳來的門鈴聲。
甘映安白了杜川一眼，從杜川身邊擦過，去開門。
杜川随後轉身，不解地望着甘映安的背影。
他覺得現在他抓着一根繩子懸在懸崖邊上，掙紮着等着映安來把他拉上去，結果映安實際上卻是來把他救命的繩子隔斷的。
**
來人是許久沒見的陸小蕊，她看到開門的人是‘杜川’後，馬上就揚起一個甜甜的笑容，“川哥，下午好呀！吳阿姨在家裏嗎？”
甘映安一見是杜川現在的情敵，對這陸小蕊的态度也挺好的，溫和地笑道：“她可能出去玩了，你先進屋吧。”
杜川一聽到陸小蕊的聲音就煩，氣哼哼地把東西都提進廚房裏，然後故意發出很大的聲響，想借此吸引甘映安的注意。
不料，甘映安的注意力他是沒吸引到，反而讓陸小蕊注意到了，“川哥？廚房裏怎麽有聲音啊？映安姐也在家裏嗎？”
杜川點點頭道：“是啊，她在廚房裏，馬上就要開始做晚飯了。”
“映安姐真是賢惠啊。”陸小蕊馬上非常虛僞的誇獎杜川。
甘映安不置可否地笑笑，覺得跟陸小蕊陪在客廳裏也沒什麽好聊的，不太理解陸小蕊來這裏是想幹嘛。
正尴尬的時候，甘映安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她立即頭皮一緊，擔心這電話是沈風華打過來的。
拿出手機一看，這才發現原來是吳藝蓮的電話，她抱歉地朝陸小蕊笑了笑，走到陽臺上接電話。
“喂？有事嗎？”她除非必要的時候，絕對不會主動叫吳藝蓮為‘媽’。
叫了她自己的良心都過不去。
“你現在在哪兒呢？過來接我們吧，你妹妹接了一個電話，跑去跟什麽人吃飯了。真是太不懂事了，居然就這麽把我們扔在這裏。”吳藝蓮那邊傳來一些喇叭聲，好像是在街上。
甘映安正愁沒有借口出門呢，因此也答應下來：“好，說一下地址，我馬上出去。”
得到地址後，甘映安挂斷電話，松了一口氣。
雖然她也不想去接吳藝蓮，但是也總比跟陸小蕊在客廳裏尬聊好太多了。
“川哥？怎麽了？”陸小蕊一看杜川已經回來了，馬上關心地詢問。
甘映安抱歉地回道：“你吳阿姨讓我出去接她，真是抱歉不能陪你聊天了，映安在廚房裏，你可以找她聊聊天。”
陸小蕊明顯有些不高興了，但是可能是為了表現出自己善解人意的一面，保持着假笑，“好的，好的，那你快去吧！別讓吳阿姨久等了。”
甘映安點點頭，回房裏跟谷谷說了一聲這才出門。
**
接到婆婆後，在婆婆的抱怨中，她才知道原來中午的時候杜川沒做午飯，吳藝蓮就帶着杜若初和杜若初的兩個孩子出去吃飯。
可是吃着吃着，杜若初接到了一個電話，又看了一下手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麽，說什麽都要去一個地方，說要跟一個故友吃飯。
不僅僅如此，杜若初為了跟這個朋友吃飯還特地打扮了一番，強行讓吳藝蓮花了大幾百買了一件非常好看的衣服，穿着新衣服去赴約。
吳藝蓮對這件事非常不滿意，因為覺得女兒打扮的花枝招展跟什麽朋友一起吃飯，就是不守婦道的事情，而且還把孩子扔下來給她帶。
“她現在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我就這麽一個女兒願意留在身邊，現在還不願意聽話！唉，我養你們這幾個孩子到底有什麽用？一個兩個的，都只會惹我煩。”吳藝蓮唠叨到這裏，不免有些感慨。
看她這樣的語氣，就好像她的孩子沒有一個是讓她省心的。
甘映安無法理解吳藝蓮的想法。
她也是有孩子的人，她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把孩子束縛在身邊，也不會剪斷了孩子夢想的翅膀之後感嘆為什麽我的孩子如此平庸？
“若初的夫家還不來接她回家，她還搞這樣的幺蛾子，可千萬別讓別人看到了，不然有她受的。”吳藝蓮的語氣中抱怨反而多餘擔憂。
璐璐和小莊都好奇的望着外婆，倒是一句話都沒說。
甘映安當然也不怎麽搭話，她覺得杜若初恐怕不是去見普通朋友，很大的可能是去見情郎了。
不然怎麽可能把孩子和母親扔下，打扮的漂漂亮亮，說什麽都要去？
只是這些話她都留在心裏，不說出來罷了。
“你那個老婆也真是的，最近真是越來越奇怪了，脾氣越來越大了，家務做的亂七八糟，今天還把我新買的衣服弄壞了。我看她就是故意的，你可得好好說說她。”說完自家女兒，吳藝蓮的話題七拐八拐還是拐回到兒媳身上。
“今天晚上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做飯，我們幹脆在外面吃了算了，也不管她了。”吳藝蓮說着，剛好就看到外面有飯店，指着那個飯店指揮甘映安道：“你就把車停到哪兒去，我們就在那邊吃飯。”
甘映安抓方向盤的手收緊了，手背上暴起了一條條猙獰的青筋。
“不需要打電話跟她說一聲嗎？不然她開始弄晚飯了，弄好了晚飯我們不回去吃，她豈不是白做了？”她語氣緩緩地問。
“告訴她幹嘛？就是要讓她白忙活！不然她都不知道錯！”吳藝蓮要的正是這樣的效果。
甘映安不知道是花多大的力氣才壓住暴戾的情緒。
有些人總是這樣，根本不知道體諒別人。
很多次都是這樣，她做好了飯菜在家裏等他們回來吃飯，結果他們一個電話回來說已經在外面吃飽了。
那既然要在外面吃飯，為什麽不早點說？一定要等到別人辛辛苦苦做好了晚飯之後才一個電話輕飄飄地說着已經吃過了？
有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她其實也不想太為難杜川，可是她又能怎麽辦？只要再次看到相同的事情發生，她就會想到過去的自己，傻乎乎的，就根本不可能讓杜川好受。
“嗯，好的。”她低聲應了一聲。
**
在外面飯店吃飯，一吃就吃到了晚上八點多。
甘映安有點惡劣的想，杜川會不會還在心裏慶幸今晚他們回去這麽晚？讓他有更多時間做飯？
就杜川那德性，沒準還真的會這樣想吧。
甘映安想把杜若初的兩個孩子送回到杜若初丈夫那邊，便詢問了一下婆婆杜若初的家庭住址在哪裏。
“你要把他們送回去？現在若初又不在他們的身邊，你把他們兩個孩子送回去，是想讓他們被欺負嗎？”吳藝蓮不贊同，雖然她也覺得應該讓女兒回她自己家住了。
吳藝蓮本來就不喜歡帶孩子，就算身邊這兩個是她喜歡的外孫外孫女，可是讓她帶的時間長了，她也厭煩。
“那好歹先回去看看情況吧。”甘映安道。
“好吧，就先回去看看吧。”吳藝蓮妥協了。
有了地址，甘映安很快就把車開到杜若初家外面，甘映安以前沒怎麽來過杜若初家，所以對杜若初家的印象還停留在杜若初剛結婚那會兒。
她記得杜若初是住在一個小區裏，這個小區是比較舊的小區了，樓層都不是很高，有一些樓房裏的電梯已經報廢了，經常會停水停電。
在甘映安看來，這條件簡直差到不行，像活在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
如果說男方肯吃苦願意上進也就算了，可是這個妹夫也一點都不上進，還喜歡賭錢，甘映安都不理解為什麽杜若初這都願意嫁。
這小區年久失修，電梯基本只當作裝飾，上到杜若初家還要爬六層樓。
吳藝蓮差點就攤在半路，找到杜若初丈夫裘高格家的門牌號之後，就用力地拍門：“裘高格，你給我出來！老婆孩子你都不要了是不是！”
甘映安有點嫌棄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黑色的大垃圾袋裝着垃圾就這麽扔在逼仄的樓道裏，傳來一些臭味，也不知道是哪戶人家的鞋子擺在門外面，散發出一陣陣鹹魚味。
這樣對比一下她家的環境，她好像忽然可以理解為什麽杜若初不想回來了。
吳藝蓮一直拍門，終于把屋裏的人吵出來開門。
“拍什麽門啊……哎喲！是您啊？媽，您怎麽來了？”裘高格穿着白色背心和大褲衩子，就這麽大大咧咧地走了出來。
璐璐和小莊看到爸爸都弱弱地喊了一聲：“爸爸……”
“璐璐？小莊！你們都回來了？你媽呢？”裘高格往外面探了幾眼，沒看到杜若初有點不解。
這孩子都被送回來了，老婆還能還在鬧脾氣不成？
甘映安在一旁冷眼打量裘高格，他的發際線已經比正常人退後了幾厘米，有謝頂的征兆，而這個人平時應該也不怎麽鍛煉，已經開始中年發福，肚子微凸，從頭到腳都透出一股中年大叔的油膩感。
可能是因為杜若初這段時間不在家，裘高格自己一個人過的潇灑自在，一不小心潇灑過度，就通宵玩游戲之類的，此時他的眼圈很黑，臉色也有些不正常的蒼白。
“她應該明天就會回來了！現在把孩子送回來，你好好照顧好孩子們！”吳藝蓮搶着答道，生怕外孫和外孫女會轉頭就把杜若初給賣了。
裘高格一聽杜若初還要明天才回來，就不滿意了：“怎麽還要明天才回來？她這連孩子都不管了嗎？”
甘映安聽着有些驚愕，世界上男人都一個樣嗎？到底是誰不管孩子？杜若初再怎麽不好，但是她對孩子還是很盡心的，可是裘高格呢？璐璐和小莊對他不親近就可以說明問題了好吧！
反咬一口這種操作難道是男人天生自帶的技能？
“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說她沒管過孩子，你自己又管過多少？”吳藝蓮見不得自己的女兒被埋汰，當即就噴了一句。
裘高格再怎麽樣也不會跟自己的丈母娘吵架啊，便馬上軟了軟語氣：“好了，我知道了！媽，大哥，天太黑了，你們快回去吧。”
“好好照顧璐璐和小莊！”吳藝蓮不放心，很不滿意女婿主動趕他們離開的做法，但是趕時間也沒說什麽了。
**
這樣來回一折騰，甘映安開車帶着婆婆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她一直沒有看手機，開了門回到家裏，還沒脫下外套，杜川就沖上來發瘋一樣罵道：“你怎麽不接電話？會不會回來吃飯也不說一聲，我跟陸小蕊做好飯菜打電話給你，你也不接！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
甘映安‘啧’了一聲，目光越過杜川，落在沙發那邊，有一男一女。男的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沈風華；沈風華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着陸小蕊，陸小蕊好像在讨好這個沈風華，剝了桔子送過去問要不要吃。
然後被沈風華一臉慈悲地拒絕了。
“誰知道你會不會做飯！你中午不就是沒做飯嗎？讓我們餓了肚子，你還好意思說？”不需要甘映安出聲，吳藝蓮就已經從甘映安身後跑出來，怒怼杜川，怼的杜川敢怒不敢言。
甘映安就留他們母子倆互怼，她則邁開腳步往沙發那邊走去。
“沈先生，這麽晚了，不知道您登門是有何貴幹？”停在沙發對面，甘映安無視陸小蕊，目光灼灼地盯着不速之客沈風華。
這個律師也太閑了吧？人家秒撤回的消息都能看到也就算了，這都幾點了，還待在別人家裏呢？這陸小蕊也是，想幹脆在這裏過夜嗎？
沈風華輕笑道：“你明知故問。”
哦豁，這語氣竟然還有點暧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