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而且現在大晚上的, 怎麽立刻馬上去離婚啊？甘映安又補充想道，心想老媽果然是被高興沖昏頭腦了。
“媽，你先稍微冷靜一下。”她打了個哈欠, 有些困了。
她的身體其實不太好, 在一個強壯的男性身體裏待了這麽一段時間, 她都快忘記原本這個身體是怎麽樣的了，回到自己的身體後, 她還有些無法适應切除子宮後帶來的後遺症。
甘映安幹脆拉過一旁的躺椅, 悠悠哉哉地坐在上面, 望着夜空裏一輪圓月。
大約是晚上人比較容易感性, 她感到腦袋有些發脹, 亂七八糟的東西在腦子裏晃來晃去，偶爾想到杜若之, 偶爾想到杜若初，還會想她之後要走的路。
“你媽我和你爸都非常冷靜！我們現在都有一個統一的目标, 就是讓你趕緊離婚搬回家來，那換回來之後，那個杜川是什麽态度啊？”趙夏蘭可不覺得她現在不冷靜，她現在超級冷靜的。
甘映安發出低笑，“還說您冷靜, 我都聽到你在那邊剁菜的聲音，大晚上的做什麽菜？”
“為了慶祝這個好消息, 我跟你爸決定再吃一頓晚飯！當作宵夜了！”趙夏蘭理直氣壯回道。
甘映安一聽, 眉眼一彎, 笑聲越發誇張了。
她爸媽可是從來都遵循着一日三餐，晚飯後不可以吃宵夜的良好習慣，現在都高興的要再吃一頓了，還說冷靜。
“嗯，我也很想馬上就離婚，但是現在杜川受傷在住院呢，恐怕還需要他出院之後才能去辦理離婚手續了。”甘映安聲音柔柔地回話，心緒飛遠了，總開始擔心杜川會不會賴着不去離婚。
“怎麽突然受傷了？”趙夏蘭不知道女兒是摔了一跤就跟女婿互換回來的事情，因此有些詫異，不過仔細聽也能聽到她好像正在憋笑。
甘映安老實相告，“其實是我摔了一跤，之後就莫名其妙地跟他互換回去了，摔得有點嚴重，從教學樓大門前十幾級階梯摔下去的，所以磕傷了後腦勺和腿骨骨折了，手臂也脫臼了。”
“所以現在在醫院裏住院的人是杜川？受傷的是杜川，疼的也是杜川？”趙夏蘭就像在試探，甘映安不明白老媽為什麽會着重問這一點，她覺得這應該不是重點吧？
“嗯，是這樣沒錯。”
“哈哈哈哈哈！！！！活該！誰讓他丫的婚後敢這樣對我的女兒！現在知道疼了吧！哈哈哈！！”趙夏蘭笑的誇張，哈哈的小聲還挺有節奏的，伴着她剁菜的聲音，甘映安嚴重懷疑她這是把菜當作杜川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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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映安自然也沒有打斷母親的興致，只是安安靜靜地聽着，清冷的月色灑在她的身上，她感到有些涼，又扯了一張毯子蓋在腹部。
“女兒啊，我跟你說啊，在他出院之前，你可千萬不要去照顧他。你不是現在有工作了嗎？那就好好在工作崗位上工作吧！不過等到離婚，你還是要辭職的，那邊離家太遠了，你就回家裏這邊，能行嗎？”女兒遠嫁這麽多年，現在終于離婚了，趙夏蘭當然還是希望女兒能夠回到老家的。
老家這邊的發展也不比杜川家這邊的發展差，女兒回老家是最好的辦法，還可以躲開杜川那個臭小子。
甘映安原本也是這樣打算的，她之前太不孝了，之後可不能再繼續犯渾了。
“嗯，我正有這個打算。但是……其實我有點擔心，谷谷好像很渴望父愛，她已經開始懂事，我跟杜川離婚，會不會對她造成影響？別人會不會都說她沒有爸爸之類的……”這是甘映安最為難的問題。
趙夏蘭聽到這也頓了一下，嘆氣道：“你希望你的女兒有父親，我也希望我的女兒能有父母照顧，唉。”
甘映安心裏一澀，差點眼淚奪眶而出。
“我，我會盡量的。”她澀澀地回道，情緒有些低落。
趙夏蘭很理解地安慰道：“沒事，我女兒長大了，當媽媽了，也知道爸媽不容易了。不管你做什麽，只要對你自己是好的，我和你爸都不會反對你的。”
甘映安澀澀地回了一個‘嗯’字，一看夜色已深，不想占用父母睡覺時間，終于挂斷了電話。
**
夜深了，大家都睡下了，甘映安卻還在陽臺上曬月光，心裏堵着一團棉花的感覺，上不來氣，吐不出氣。
可能是失眠了。她惆悵地想。
失眠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因為她現在沒有翻譯稿要做，孩子睡的很香甜已經戒掉夜奶不需要她照顧，她也沒有心情去做別的事情，就只是坐在這裏發呆，看着夜幕裏的建築物，想些不着調的事情。
手機把玩着打完電話後散發着溫熱的手機，像在給手取暖，摩擦着屏幕，屏幕一會亮起又一會暗下去。
甘映安深深吐了一口熱氣，又把手機擺到眼前，打開了自己的扣扣帳號，把密碼改了之後，她又發了一會呆。
跟杜川換回來之後，她就已經把所有帳號之類的都換回來了，當然她也把必要删掉的東西都删掉了，不想讓杜川看到。
所以，她也把杜川帳號上沈風華這個好友删掉了。
删掉之前，她個忘了把這個人的聯系方式記下來了，所以現在她就算有點想跟他聊天，也無從下手。
“叮咚”手機傳來消息提醒聲，甘映安拿起來看了一眼，居然是好友申請，申請人居然是沈風華的號。
她彎了彎嘴角，有點好奇沈風華到底都是去哪兒找來她的聯系方式，如果說他是因為打離婚官司認識了很多朋友，那離婚的人也太多了吧。
點擊通過好友申請，她剛修改好備注，那邊就發了消息過來：[晚上好，這麽晚還沒有睡覺？]
看着消息，甘映安慢慢打字：[睡不着，失眠了。]
他沒有主動提起她個杜川身體互換回來的事情，她也沒打算說，不過沈風華應該是已經知道了，不然沒道理會加她的號。
她覺得沈風華真的是一個非常神奇的人。
[是因為身體終于換回來了，太高興了嗎？]
甘映安看到這消息，很認同地繼續點點頭，這人果然奇怪。
不過深夜有個人陪聊也挺好的，反正也不聊什麽過界的話題，她現在已經無心情愛了。
只想過上悠悠哉哉的老年人生活。
[原來你也猜到身體已經換回來了，你怎麽猜出來的？]她有些好奇，沈風華的敏銳度有這麽高嗎？
風華絕代：[今天回家的時候，路上遇到了李劍夫婦，他們是我的朋友。呂佳說了一下你的變化，就猜到了。]
這都能成為朋友？？
甘映安覺得世界太小了。
[嗯，原來這都能猜出來，如果你猜錯了呢？]畢竟這不可能是百分之一百肯定的吧？
風華絕代：[不可能猜錯的。為什麽失眠？]
為什麽失眠？甘映安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失眠，可能是想的太多了，可能不好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人生道路崎岖不平。
她沒有回複沈風華的消息了，因為她想眯一下，讓自己放空腦子，試試能不能睡着。
結果這麽一試她就在陽臺上睡着了，好在身上蓋着小毯子，這才不至于晚上着涼。
**
第二天，天還沒有破曉，甘映安就已經醒來了。
看了一下時間，還不到六點。
天已經蒙蒙亮，一切都正要從睡眠中蘇醒。
她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換衣洗漱完畢，去廚房裏做兩個人份的早飯。
對的，沒錯，她只做兩個人的份量，沒打算給婆婆也做一份，婆婆不是嫌棄她做的不合口味嗎？那好了，那就讓婆婆自己做呗！
做兩個人的早餐其實很容易，但是甘映安因為是給女兒吃的，所以就比較用心，捏了好看的小包子，還要幫女兒做好午飯的便當，學校的飯菜谷谷一直不喜歡吃。
她跟杜川互換身體這段時間，她也沒落下給女兒做便當這一項任務，每天都會給谷谷做好吃的。
差不多到時間了，她就先去喊谷谷起來穿衣服刷牙洗臉吃飯，等谷谷洗漱的時候，她順便給蘭蘭喂奶。
等到她給蘭蘭喂了奶從房間裏出來，吳藝蓮也剛好從房裏出來，已經穿戴整齊。
不過從時間來看，吳藝蓮今天起的比昨天早，不知道是有什麽打算。
甘映安全當沒看到她，直接從她眼前走過去，讓谷谷去洗手吃早飯。
吳藝蓮細細嗅了一下，聞到了香噴噴的包子味兒，也是洗了手坐在桌面，等着甘映安給她端上早餐。
可是等了好一會，她也沒等來兒媳的伺候，反而聽到那邊的說話聲，差點氣出心髒病。
“媽媽我們不在家裏吃早飯嗎？”這是谷谷聲音，聽起來非常稚嫩可愛。
甘映安回道：“不啦，因為媽媽現在要上班了，送谷谷去學校再去上班，媽媽可能會遲到。”
“媽媽遲到了會怎麽樣呀？”谷谷還沒有聽過媽媽要去上班呢。
“媽媽會被老板罵，然後還會被扣工資，如果媽媽被扣了工資，就不可以給谷谷買糖果買玩具了。”甘映安一臉為難地回道。
這邊母女倆聊的好好的，吳藝蓮聽着聽着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朝甘映安喊道：“你這就去上班了？杜川呢？怎麽沒給我把早飯送上來？”
甘映安好像才想起來，很驚訝地反問：“杜川住院了啊，你不知道嗎？早飯您自己去廚房裏看看吧，我急着要上班呢，不好意思啊。先走了。”
“杜川怎麽會住院！？他住院了誰送我去上班！”吳藝蓮總算是想起來兒子的去向了，可是重點居然是兒子住院了之後就沒有人送她去上班。
這麽一個瞬間，甘映安竟然覺得杜川也有點可憐。
“他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腿骨骨折了，恐怕要在醫院修養一段時間才能出來了。”她冷笑着解釋道。
說完她也不管吳藝蓮驚訝的表情，懷裏抱着蘭蘭，讓谷谷給她開門，她還得把蘭蘭送去讓杜若之照顧一下，她可不放心就放一個小嬰兒在家裏，當然也放心放吳藝蓮跟蘭蘭獨處。
誰知道這個老妖婆會做什麽事情。
吳藝蓮聽後也知道今天兒子是不可能送自己去上班了，但是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填飽肚子，因此她馬上去廚房掃了一圈，掀開鍋蓋這裏看看哪裏看看，什麽吃的都沒有發現，只有洗得幹幹淨淨地蒸籠整整齊齊地擺着晾幹。
她不信邪，認為兒媳沒這膽子敢不給她留早餐，可是都快把廚房翻個底朝天了，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現。
還白白浪費了時間！
翻找廚房的時間都夠她給自己做個簡易的早餐了。
吳藝蓮看着時間，一看要遲到了，也只得馬上出門，再也不敢磨蹭。
昨天她就因為遲到而讓親戚面子上挂不去，收銀的時候因為老糊塗了，總是找錯錢，差點要把自己的工資都賠進去。
今天她可得好好表現，讓親戚知道她只是長時間沒出去幹活才會笨手笨腳，當然她也要守住這份工作，絕對不能讓女兒把外孫和外孫女帶走。
但是兒媳沒給她留任何早飯的這口氣，她也不會就這麽咽下去的！
**
吳藝蓮終于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結果居然就剛剛好看到兒子的從小區看出去，她揉了揉眼睛，确認一下車牌，發現那确實是兒子的車。
可是兒子現在不是說去住院了嗎？怎麽會有人在這裏開家裏的車？
吳藝蓮暗覺有詐，便趁着那車要出小區打卡的時候，沖過去在外面拍打車窗戶。
甘映安正在等門衛放行，結果谷谷就在車裏叫了起來，指着車外道：“媽媽媽媽，奶奶！”
甘映安不耐煩地側頭看去，果然看到婆婆在外面拍打窗戶，車窗隔音效果好，她也聽不到婆婆在外面都說什麽。
不過她也不介意把車窗降下來聽一聽，畢竟婆婆的表情看起來如此義憤填膺。
車窗才降下一條細縫，吳藝蓮發現之後就忍不住用手指把細縫卡住，甘映安在心裏暗笑，已經可以聽到婆婆的聲音。
“居然是你開我兒子的車？你幹嘛開他的車？他現在住院了你就可以肆無忌憚開他的車了吧？”
“他摔倒是不是就是你弄的！你在記恨他不給你買車對不對！”
“就你這樣的家庭主婦，你會開車嗎？你有駕駛證嗎？不會就別逞強，別到時候出了問題連累我們家！”
……
……
甘映安聽後就想笑，她畢業之後就考了駕駛證，很多同學是大學的時候就已經考了，她還稍微落後了一些。
怎麽到了婆婆的眼裏，她這個家庭主婦就絕對不可能會開車呢？
杜川摔傷住院的事情，确實是跟她有些關聯，不過她只恨杜川摔的不夠狠，真能摔成失憶症那就好玩了。
不過這些甘映安都不會表現在明面上，她只是安安靜靜地看着婆婆撒潑發瘋。
現在雖然還早，但是不代表沒有人，一些住在同一個小區的人自然也認出了吳藝蓮，因為杜若初一事，吳藝蓮在小區裏可算是出名了，沒有人願意與吳藝蓮為伍，見到她都會遠遠躲開。
現在吳藝蓮又在這裏鬧事，大夥們主觀上的就認為又是吳藝蓮在這裏逼兒媳。
原本吳藝蓮在外面都說自己對女兒和兒媳很好，待兒媳像對女兒一樣，結果女兒被她逼死，她所說的話聽起來就有些可疑了，大家都暗暗猜測着，吳藝蓮是真的對兒媳好還是在外面說的好聽？
“你還不打開車門，讓我上車！杜川住在醫院裏不能開車，那你能開車，你不送我，你說的過去嗎？”吳藝蓮罵了一大堆，總算又繞到送她去上班上面。
甘映安扯了扯嘴角，剛才還在鄙視她怎麽可能會開車，現在就求着她要讓她送上班？她沒直接把玻璃升上去夾一把她的手指就已經算是仁慈了。
門衛已經放行了，甘映安離合一松，都不需要加速，就能把吳藝蓮甩開了。
車子絕塵而去，吳藝蓮還被迫聞了一屁股的汽車尾氣，咳個不停，發現周遭的人都停下來對她駐足圍觀，吳藝蓮憋的臉都紅了，“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
說完又只能垂着頭趕去公交車站。
越想越氣，吳藝蓮想想着自己這段時間過的日子，發現兒媳和兒子都越來越不把自己當回事了，不過現在兒子正在住院的話，甘映安又不願意去照料他，那她就應該出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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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時間把控的很好，甘映安剛好提前五分鐘到公司，打了卡回到辦公桌上，就看到辦公桌上擺着一盒巧克力。
她看了看這盒光是包裝看起來就很貴的巧克力，有點迷，是放錯了嗎？
可是辦公室裏其他同事她不太熟悉，也不敢貿然詢問，只好有點悶悶的坐下來，也不敢動那盒巧克力，而是開始認真工作。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到午飯時間，甘映安聽說這裏員工餐廳的飯菜很便宜，打算過去看看，她昨天下午下班後才跟杜川換回來，對這裏還挺陌生的。
“嘿，一起嗎？”一個人突然從身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甘映安聽出這是呂佳的聲音。
“吃午飯？”甘映安很自然地反問。
“是啊……诶？你沒有動這個巧克力嗎？”呂佳的視線突然轉移到桌上被甘映安撥開放到一邊的那盒巧克力。
“不知道是誰放在這裏的，也沒有紙條，所以擔心是別人放錯了，不敢亂動。”甘映安老實巴交地回道。
呂佳輕笑道：“不是，是我放的啊，我兒子纏着我買太多了，我不能讓他吃太多，所以就帶出來給你。你自己吃也好，拿回去給谷谷吃也可以，反正送給你啦。”
甘映安一聽，連忙道：“使不得使不得，無緣無故的怎麽能收你的東西。”
“就當作是一番心意吧。我覺得你挺好的，适合當朋友。”呂佳又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
甘映安覺得骨頭都要被拍散架了。
再推脫下去，就顯得有些做作了，她只得笑着應下：“好吧，真的很感謝你的心意！”
她都很久沒有過社交了，在家裏當家庭主婦，每天能看到的就是家裏長家裏短，說的話也三句不離孩子婆婆，跟不是家庭主婦的人交流，會被厭煩。
呂佳這樣挺好的，她覺得她終于可以慢慢從那個小家庭裏踏出來，追尋自己的生活。
既然收下了呂佳的心意，她覺得她也應該回送些什麽。
太貴重的，她可能拿不出來，但是一定要有心意。
呂佳聽說她要去員工餐廳吃飯，不僅沒有表現出鄙夷，反而很開心地跟她分享她昨天在員工餐廳吃飯時候吃到的比較好吃的飯菜。
在呂佳的推薦下，甘映安點了應該會比較好吃的菜，端了飯盒跟呂佳坐在一起。
“我跟你說，我兒子回去之後就一直想找谷谷玩，對了，你今天是怎麽送谷谷上學的？我看到你自己會開車！真的太棒了，我也想學車……”呂佳咽下一口飯，就要扒拉扒拉說一堆。
甘映安隐隐發現呂佳好像是有點話痨，對于看得上眼的人非常健談。
這很好，她就喜歡這樣開朗活潑的朋友。
“我好像有點方向感太差了還是怎麽的，老是學不會，每次都熄火，加油過度車速太快沖到灌木叢裏之類的。”呂佳一臉苦惱，“你別看我丈夫送我來上下班好像挺幸福的，其實我覺得他很辛苦。雖然我之前對于老公工作回家後也會幫忙分擔家務是很自豪，但是他這麽累，我其實不想讓他做家務……唉。”
甘映安靜靜地聽着，時不時給出一點建議，“你們請月嫂了嗎？鐘點工之類的？”
以李劍和呂佳的家庭條件，完全可以請人料理家務。
“原本是不請的，但是我要出來上班後，就請了。我婆婆很極品，她說我出來工作也是這麽點錢，請月嫂要花的錢都比我工資高了，都不知道我圖些什麽。”呂佳說着說着一拍腦門，“哎呀，真是的，不知不覺又說了這種話題。”
甘映安不解地眨眨眼睛，不明白呂佳這麽懊惱又說了什麽話題。
“就是繞來繞去說的都是婆婆老公兒子啊，哈哈你不會煩我吧？”呂佳立即解釋道，語氣其實有點忐忑。
“沒有啊，我也是這樣的。只是我現在已經不愛老公了，所以我也不想說太多關于他的事情，關于我婆婆，倒是可以說說，我婆婆可比你的婆婆極品多了。”甘映安為了讓呂佳沒那麽懊惱，也說起了吳藝蓮。
呂佳非常贊同，“對，對我也覺得，我在醫院看到過你婆婆，真是太太太極品了！不過你太誇張了，我婆婆其實也很一言難盡。我老公上面有兩個哥哥，但是那兩個哥哥不怎麽争氣，人品也不咋滴。可偏偏我婆婆就是非常偏袒那兩個兒子。”
“聽說過重男輕女的，怎麽都是兒子的情況下，也要分出誰更受寵嗎？”甘映安不解。
“誰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啊!那兩個兒子又不孝順，也沒什麽錢，還整天算計着我老公的錢，覺得我老公有錢了就應該給他們分一點.整天覺得我老公錢多就應該給婆婆置一套房子，甚至還要給他們買房子，神經病。”呂佳說起這兩個大伯一直都咬牙切齒。
甘映安默默吃了一塊肉，“其實你老公的兩個哥跟我丈夫的那些親戚也沒差。”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呂佳嘆氣。
兩人之間突然尴尬地對視了一眼，驟然一笑，也不知道傻笑些什麽，可是又停不下來。
這時，一個女聲插話道：“聊什麽呢這麽開心？”
甘映安一聽，下意識皺起眉頭，這不是陸小蕊的聲音嗎？而且還是從呂佳那邊傳來的……
呂佳坐在她的對面，她只要擡頭就能看到陸小蕊捧着飯盒就站在呂佳身後，掬着一臉笑意看着她，笑容虛假又虛僞。
呂佳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有些疑惑，不認識的幹嘛突然出聲？
“映安姐，不介紹一下嗎？”陸小蕊笑着繼續問道。
“介紹什麽？”甘映安裝傻，她不清楚陸小蕊突然過來打招呼的目的是什麽，反正她無意跟陸小蕊産生交集，哪怕是在同一個公司裏共事。
“你們認識啊？”呂佳好奇，也沒聽甘映安說過在公司裏有認識的人啊，如果有認識的人，映安應該會跟熟人一起吃飯吧？
“哎呀，當然是認識的！映安姐的老公是我幹哥哥呢！”陸小蕊說話的同時，連忙坐在呂佳的身邊，看起來像是在故意跟呂佳拉近關系。
甘映安眼神暗了暗。
呂佳聽到幹哥哥一詞的時候，也嫌惡地皺了皺眉頭，不過很快恢複平靜，“哦，原來如此。”
“看到你們在這裏吃飯，很開心見到熟人了，一時激動就過來湊一桌了。你們剛才聊什麽呢？聊的很開心呢！”陸小蕊馬上一副自來熟的語氣，似乎覺得她已經融入了甘映安和呂佳之間。
甘映安擺擺手：“沒聊什麽。”
呂佳也道：“嗯，好好吃飯吧。”
原本好好的氣氛，就因為陸小蕊的到來頓時被破壞了。
她們兩人都不願再多聊，對陸小蕊有些排斥，甘映安倒是不懂呂佳怎麽會第一次跟陸小蕊接觸就排斥陸小蕊。
雖然氣氛尴尬，但陸小蕊卻在不停地找話題。
甘映安很明顯注意到陸小蕊的主要目标似乎是接近呂佳，只要呂佳說話，明明是問她的，陸小蕊都會搶着接話，殊不知呂佳的眉頭越皺越深，情緒瀕臨爆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