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 02

弗蘭靠着樹幹仰望着滿天的繁星,興奮得根本睡不着,一旁的火堆将其白皙的臉映照得橘紅。

躺在她不遠處的安洛特收緊鬥篷,瞅着沒有一點要睡意思的弗蘭,催促道:“弗蘭,該睡啦,早些起我們或許能在傍晚前到達亞伯先生的住處借宿。”

“亞伯先生?”弗蘭看向安洛特問,她對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可一時間想不起是誰。

安洛特摸摸發涼的鼻子,回答她的疑問:“我的老師巴蘭德的好友,也是一位藥劑師。”

弗蘭了然地點頭,不再多問。

巴蘭德是法爾維家的老藥劑師,在弗蘭還很小的時候收養了安洛特作為自己一身所學的傳授對象,但在兩年前巴蘭德先生就被神教徒冠上莫須有的罪名施行了絞刑。當時父親站在尴尬的立場,連出面澄清的權力都沒有。

這件事使得原本膽小的愛哭鬼安洛特變成了如今的模樣,而且也是那個時候他倆的關系變得微妙起來。

弗蘭依舊記得那天下午安洛特在為巴蘭德的離去而哭泣的時候,她在一旁落下了冷漠地話語——不過是死了個人而已。

弗蘭也不清楚當時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态說出這句話,只是不希望他為了那個老家夥哭而已。

“雖說亞伯先生是個不着調的藥劑師,但卻是位優秀的劍術師。”安洛特冷不丁地補充了句。

弗蘭飄游的思緒被他的話全數帶回,迅速地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坐下,“安洛特,他是認識你的吧,讓他教我劍術吧。”

安洛特皺皺眉翻過身,背對着她道:“我不知道他認不認識我,但我敢肯定他認識你。你跟他見過面,談過話,甚至喝過下午茶。”

“但是我不認識他。”

“沒說你認識他,白癡,”安洛特躺平了推開弗蘭越來越靠近的臉,“真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對劍術之類的事情那麽感興趣,你可是法爾維家唯一的繼承人呀。”

“你也在說這些話嗎,我覺得自己的選擇沒必要因為你們而改變。”

安洛特平靜地盯着弗蘭堅定的眼眸,“老爺很珍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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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因為我是她僅剩的女兒,法爾維家唯一的繼承人。”

弗蘭自嘲道。

安洛特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說道:“睡吧。”

弗蘭笑笑,躺在了安洛特的身旁,“好的~”

“啧,不要靠那麽近。”

“晚上很冷的,靠近些比較暖和,”弗蘭兩手一伸就把安洛特環住了,“安洛特也不希望我在睡眠中凍死吧。”

“這種程度才不會…給我撒手啊混蛋!”

在很久以前他們之間不會出現這種幼稚的争吵,安洛特對弗蘭提出的要求幾乎都是無條件的妥協,巴蘭德的離世對他的影響要比弗蘭所想的要深得多,懂得反抗主人的仆人已經不适合做仆人了。

亞伯擰緊眉頭,塌着嘴角,腮幫子上的黑白摻雜的胡渣似乎也因為情緒起伏而立起,複雜的視線在忽然到此拜訪的弗蘭和安洛特之間來回掃。

弗蘭沒有讀空氣就指着亞伯手上的劍好奇地問:“這是鋼劍嗎?”

安洛特詫異地看向弗蘭,暗罵她就不能看看現在是怎樣的氣氛嗎。

亞伯意外地沒有生氣,揚揚手中的劍說:“不,弗蘭小姐,這只是普通的鐵劍。”

“原來如此,亞伯先生,我父親特地讓我過來跟你學劍術,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吧。”弗蘭很自然地說道。

亞伯笑了起來,“如果沒有收到你父親的來信的話,我說不定會相信你的話,說謊的弗蘭小姐。”

“糟糕,”弗蘭尴尬地撓撓臉,看向還是很平靜的安洛特,然後問道,“我父親都說了什麽呢,亞伯先生?”

亞伯收起劍,瞟了眼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金發少女道:“讓我見到他的愛女後,一定要好好地送回‘鳥籠’。”

弗蘭不在意地聳聳肩,思索了下就從劍套中倒出家族徽章,“亞伯先生需要這個嗎?”

“弗蘭!”安洛特見到弗蘭這個不當的舉動就立即提醒道。

“呵,你覺得我是這種該死的徽章就能收買的嗎?”亞伯顯然對這個玩意并不感興趣,眼神輕飄飄地看着一臉自信的弗蘭。

弗蘭笑着收緊手,“既然對法爾維那麽不敬,想來您也是不打算聽我父親話的吧。”

亞伯被她的話說得一愣,忽然就大笑了起來,屋裏的女孩都被這聲音引得走了出來。

“溫莎,帶他們到客房!”亞伯對那女孩說道,然對收起家族徽章的弗蘭說,“法爾維家的小丫頭,我可以讓你們暫住在這裏,但我不會教你劍術。”

“會讓你教的。”弗蘭說罷就跟着溫莎大方地走進去。

安洛特随後走上樓後才蹙着眉拉住弗蘭輕聲警告道:“不能将徽章交給任何人,那是你身份的證明。”

弗蘭被他的話逗樂,笑道:“安洛特你生氣的樣子像極了擔驚受怕的小姑娘。”

“弗蘭!”安洛特有些急了。

聽到他們對話的溫莎調侃道:“說得好像沒有了徽章的弗蘭,就不算法爾維家的小姐了。”

弗蘭看向眼前這位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溫莎,靓麗的亞麻色頭發編成了一股麻花辮,穿着剪裁不錯的長裙。

“你說的沒錯。”弗蘭表示同意她的觀點。

安洛特抿着唇,悶不吭聲,不滿地瞟了眼溫莎。

溫莎帶着他們到客房後便拉好門,從門背拿下一把長劍,安洛特見狀就迅速護到弗蘭前面,溫莎見到他激動的反應就掩着嘴笑起來。

“你的仆人對你真忠心。”溫莎靠着門背說道。

“确實是這樣呢,”弗蘭從後邊抱住還沒自己高的安洛特,“平時對我愛答不理的,在危險時刻可是會為了我而獻出生命哦。”

溫莎呼吸一滞,感受到弗蘭藍色眼眸中銳利的寒氣時就将手裏的劍握緊。

“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安洛特拉開弗蘭的手,自覺地脫下鬥篷坐在床上,完全不去看她。

弗蘭視線移開後溫莎才得以松懈,深吸了口氣對弗蘭說道:“你跟我外公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我可以教你劍術,不過前提是你得一直做我的陪練。”

弗蘭立馬答道:“‘一直’做不到,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完成。”

“那就兩周。”溫莎伸出兩只手指。

“成交。”

安洛特看着這邊道:“兩周時間你就不怕老爺找過來?”

“那麽倒黴的話就回去了呗。”弗蘭滿不在意的聳肩。

安洛特無語地躺倒,有些倦意地合上眼。

溫莎對弗蘭很感興趣,“拿出你的刀,劃兩下讓我看看你的水平吧。”

弗蘭搖頭,“我只有一把短刀,而且關于劍術之類的我都一竅不通。”

溫莎好奇地道:“讓我看看你的短刀,好使的話直接教你用短刀也沒有任何問題。”

弗蘭知道安洛特已經賴得動了,自己走過去從包裏拿出那虛有其表的短刀。

“好漂亮!”溫莎被上面閃得直晃眼的鑽石吸引住了,靠過來想要研究這把刀。

弗蘭讓溫莎拿着刀,可是溫莎想看看刀刃的時候卻怎麽都拔不出,嘗試了幾次弗蘭又拿了過來使出渾身的勁都沒法将其打開。

安洛特微睜眼看向那把浮誇的短刀,弗蘭不知道無法打開想來不是她買的,于是問道:“這是誰給你的?”

“麗賈娜王後。”弗蘭皺着眉觀察着刀上是不是有機關。

“什麽,那個異族王後?”溫莎聽到名字就猛地用手掩住嘴,整個人都警惕起來。

弗蘭一點都不奇怪她的反應,麗賈娜王後曾是安德曼國王讨伐獸人族的時候得到的俘虜,雖同為人類卻跟着獸人長大,而且擁有一頭不同常人的白發,無法行走的雙腿,成為俘虜還沒幾個月就跟國王奉子成婚,外面的人們都私下稱她為異族王後,就這一點他們都能編出無數的歌謠與流言蜚語。

安洛特坐了起來,不善地盯着這個刀,“她為什麽要給你這個?”

“因為啊……”弗蘭再次使勁,咬牙道,“我救了她那個險些被幾個纨绔子弟操翻天的兒子!”

“弗蘭注意用詞!”安洛特忙幫弗蘭跟溫莎解釋,“失禮了,溫莎小姐,弗蘭她着急的時候措詞會有些不雅,真是抱歉。”

紅着臉溫莎尴尬地笑笑,還沒從剛才的信息量裏出來:“弗蘭指的是六王子嗎?”

“麗賈娜王後只有一個孩子吧。”弗蘭不以為然地回答。

“這裏面該不會是有什麽巫術吧,比如只有被承認的主人才能打開這樣的?”

“我倒希望是這樣,那樣顯得更有趣,不過它現在存在的價值就只有被賣掉而已。”弗蘭覺得這把刀已經沒有深究的意義就把它放回包裏。

溫莎戀戀不舍地看着那把刀,雖然有想購買的心情,但王後賜予的刀可不是一兩個金幣就能買下了的呀。

“弗蘭,時間也不早了,我帶你去洗澡然後就得準備晚餐了。”溫莎看了下窗子外的夕陽提議道。

“同意。”弗蘭爽快得答應。

安洛特站起身跟着出去:“我來幫忙吧。”

-TBC-

作者有話要說: oh,我來掙生活費啦(并不

之前的短篇都是拿來練手,這次的長篇也不知道會怎麽樣,有點怕怕

全劇情我都想好啦,放心入坑吧ww

說不定有妹子會槽我“想好有屁用,你倒是更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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