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 39
在衆人的祝福聲中,歐文給弗蘭戴上了戒指,并在大家面前擁吻了她。
弗蘭故作幸福地跟大家分享了自己與歐文的結識,按照早就背好的臺詞繪聲繪色地說着,時不時為兩人的邂逅微笑。
這晚的表演連她自己都佩服。
作為領舞時弗蘭一直都在周圍尋找安洛特的蹤影,一舞終勞森走上臺跟賓客隆重介紹了安洛特,不同于以前穿着粗布衣,今天的他穿着華貴的正裝。他微卷的長發整齊地束着,微抿着薄唇平靜地注視着臺下的人們,掃過弗蘭時仍有一絲停頓。
介紹完後很多人都上前跟安洛特套近乎,他也少有地跟這些人周旋。弗蘭喝了些酒想找安洛特談談,可一轉眼的功夫人都不見了。
弗蘭沒打招呼就離開了大廳,反正之後的時間都是這些政治家們愉快外交的時間,她摻和進去也沒用。
她輕車熟路地走到花園,在種植着有有用價值植物的那塊角落前,看到了她熟悉不已的背影。
她悄悄走近,緩緩開口,“幼年時你因為巴蘭德的死跟我冷戰,現在又因為他的死跟我決裂……你究竟想要什麽呢?”
安洛特起身面對她,處理了下思緒道:“爸爸應該都告訴你了。”
弗蘭用力地跺地,怒瞪他:“叫得可真親熱,你現在要做的應該是道歉吧!”
安洛特輕呼了口氣,隐忍着忽然泛起的鼻酸,視線偏向花園裏的枯枝,“對不起。”
“你知道嗎,我真想揍你一頓。”弗蘭脫下難走的高跟鞋甩到一邊,靠近他宣洩自己的情緒。
安洛特戴着手套的雙手已經攥緊,“請。”
弗蘭咬咬牙,“你處理完自己的事情後,會回到我身邊嗎?”
安洛特語塞了許久,搖搖頭,沒法開口。
弗蘭松開握緊的拳,擡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安洛特偏偏腦袋,白皙的臉上立馬顯了紅印,嘴角也破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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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洛特垂着腦袋不敢說話,兩人沉默良久。弗蘭擡起手沾了些他嘴角的血跡,放到自己嘴邊舔舔,腥甜又帶有鐵鏽味。
弗蘭毫無征兆地踮起腳尖吻住他的薄唇,瘋狂地啃咬吮吸,雙手滑入衣內尋找着敏感點。安洛特沒有反抗,任由她擺弄,配合她雙舌糾纏。
兩人瘋狂地互相索取,在隐秘的草地上,周圍是枯萎的灌木,隔離開大廳的喧鬧。
安洛特舒服地微喘,臉頰異樣潮紅,起霧的雙眸迷戀地盯着身上擺動腰肢的弗蘭,看到她中指上的戒指時心髒的刺痛感再次傳來。
“不要哭嘛,你不是一向很冷靜的嗎?”弗蘭擡手抵着他的下巴,兩指伸進他嘴裏攪動。
安洛特閉上眼吮吸着她的手指,扶着她腰的手漸漸收緊,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
弗蘭用力坐下,更加快速地吞沒,這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擡起腰撞擊,她戲谑地笑着欺身用力啃咬他白淨的頸項,在他耳邊低喃,“開心些嘛,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了,我現在可是歐文的未婚妻哦。”
安洛特推開她的手,帶着哭腔地低啞道:“……起來,弗蘭…起來……”
“……你不想要我了嗎?”弗蘭停下了動作,将臉埋在他的頸側問道。
“……不要了。”
“這樣啊,那我也不要你了。”
清晨,弗蘭衣衫不整地回到大廳。客人們早已走光,留下的殘局要等還在休息的仆人醒了再收拾。
“你去哪了?”
弗蘭剛想上樓就看到躺在大廳沙發上休息的歐文,她疲倦地回答:“在花園睡了一晚。”
“活動才到一半你就離場了,這樣很不給我面子的你知道嗎,”歐文坐起身靠近她,聞到她身上的味道就捏捏鼻子,“……你是跟安洛特在一起吧,他後半場也沒在。”
見弗蘭不想回答他就繼續道:“我不介意你跟別個男人亂搞,畢竟我們之間這種未婚夫妻的關系本身就是假的,但是稍微顧及一下我的心情吧,給我些面子什麽的。”
“就為了這個你一宿沒睡?”弗蘭冷冰冰地問。
“啧,說實話有些擔心你,”歐文瞅瞅她身上情愛的痕跡,心裏有些不舒服,“不過現在看起來沒太大問題。”
弗蘭盯着他,眼眶濕潤了起來,歐文看到她似乎要哭了,緊張地問是不是自己說話太嚴重了。她抖着手哭了出來,一時間泣不成聲,用盡全力把自己的不滿從哭聲中宣洩出去,她失控地歇斯底裏,這時的她完全不是歐文印象中那個泰然自若的弗蘭。
傭人們被哭聲驚擾,都紛紛趕來查看情況,歐文蹙起眉把她扶起來,輕松地橫抱起,告訴傭人沒什麽大事就這麽把她抱回房間。
弗蘭靠着歐文的胸口,失聲痛哭。
歐文一直安慰着她,即便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她如此失控,直到她哭累了睡去他才安靜地離開房間。
歐文找到勞森,這位老先生也聽聞了弗蘭的事情,在書房裏起身道:“殿下,讓您見笑了。”
歐文坐到沙發上揉揉太陽穴,“弗蘭跟安洛特究竟是什麽關系?”
“以前普通的主仆關系,現在是姐弟。”
歐文看向他,希望他給個交代,別老是忽悠他。
勞森無奈地坐回椅子上,“我很早之前就看出來弗蘭對安洛特有意思,多次警告過她才沒那麽過分。我希望她的生活能過得最好,而不是每天操勞生計,即便整個法爾維到時候都是她的我也不願意她和個與其身份不相當的人在一起,她應該站在更高的地方。”
對此歐文不作回答,他根本沒有資格譴責勞森的做法,他自身也是造成狀況的一部分原因。
歐文自己跑到廚房要了份早餐就回到弗蘭的房間,這個時候她已經醒了,睜着紅了一圈的眼睛看到他走進來。弗蘭坐起身跟他道謝,他沒回答而是給她倒了杯水。
弗蘭小心翼翼地把整杯溫水喝完,聲音有些低啞地道:“明天我能跟你一起回宮殿住段時間嗎,也是時候練劍了,不然也不知道生疏到什麽地步了。”
歐文幫她切了下培根雞蛋,“你為什麽能那麽冷靜?”
“剛才失禮了。”弗蘭答非所問。
“讓一位女士忽然哭出來我也要找找自己的原因。”歐文沒太在意地說。
弗蘭輕笑着拿開歐文手中的刀叉,“你也休息下吧,我先去洗個澡。”
“诶,在這?”
弗蘭點頭拉開被子下床,“就在這裏休息吧,我不介意。”
歐文沉默半晌,拉住弗蘭的手問:“我真的沒有做錯嗎?”
她停下腳步,低頭看着這個跟她同齡的男人,“你不用自責,是我跟他之間早就出現了問題。”
“……”坐在床沿的歐文蹙起眉,有些焦慮。
弗蘭擡手揉揉他淩亂的紅發,“順其自然。”
第二天一早弗蘭就跟歐文乘着馬車前往宮殿,出于禮貌他們一到就去探望卧病在床的國王陛下。安德曼國王對歐文準備娶誰并不感興趣,但還是接見了他們,客套地問了下勞森最近如何就讓他們退下。
諾伊斯知道他們的到來就匆匆忙忙去找弗蘭,見到弗蘭後又扭捏地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為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道歉,還希望弗蘭不要太介意他的魯莽。
弗蘭很客氣的表示自己并沒有放在心上,同時也提醒諾伊斯不要總給自己找麻煩。
諾伊斯望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平靜的表象中早已怒火中燒,麻木地緊咬嘴唇,即便不擇手段他都要把自己想要的東西奪過來。
安洛特渾渾噩噩地在神殿中度過了幾天,偶爾去往宮殿辦事都能遇到弗蘭跟歐文的互動,雖然她還是很正常地跟他打招呼,但嫉妒與痛苦交雜一起的酸澀沉積在他的心底發酵病變。
對巴蘭德老師案子的調查中,牽扯出更多的陰暗角落,當時所謂的第二次魔女狩獵熱潮,不過是神殿的陰謀,被陷害的無辜人民五十有餘,都是在廣場上公開處刑。
神殿中還是跟以往一樣吵鬧,無畏的垃圾們強硬地拉住孱弱的孩子,打算對他們實施侵犯。
安洛特實在看不下去便上前扼住施暴者的頸項,警告他不要再得意忘形,那個人正打算咒罵就突然瞪大眼睛,鮮血從口中嘔出,安洛特一驚收了手,只見一位正在哭泣的孩子正抖着身子用匕首捅丨進男子的身後。
這些備受欺淩的孩子無視掉失血過多陷入休克的祭司,靠近拿着匕首的孩子安慰着他。
男子的共犯都着急起來,正打算去禀報大祭司時腿部像是被什麽給固定住了怎麽都走不動,安洛特在他們身後默念着咒語,水氣結成冰晶,瞬間凝固起來的冰将他們困住。
那些年紀尚小的新人看着這等奇觀都紛紛瞠目結舌,安洛特平靜地看向那個出手殺掉祭司的男孩,“一起給神殿做個大清洗吧。”
亞索307年二月,神殿大祭司在房中自殺。經過一個月的選舉,法爾維家的養子安洛特·法爾維被推選為新一任大祭司。
-TBC-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司宴妹子的地雷麽麽啾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