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利少爺,你真是太懂我了! (1)

郎瑞雪手機響起的時候,正在健身房裏訓練。與一慣一身黑色“保镖”裝不同的是,這會她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一條運動休閑褲。也不知道練了多久,渾身是汗。發梢上都挂着汗珠,随着她的一舉一動,汗珠一滴一滴往下落。額頭上的短發,一大半貼附在額角,随着她一個甩頭,又是不少汗珠甩出。她從小到大就沒留過長發,一直以來都是一頭幹練而又精剪的短發,再加上她那不茍言笑的表情,給人一種拒人千裏的感覺,對誰都一副“別惹我”的表情,除了利湛野之外。

電話是利翎打來的,郎瑞雪左手拿過毛巾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右手拿着手機,微微的蹙了下眉頭,眼眸裏隐隐表露出一抹不耐之色。

“喂。”面無表情的沉聲接起電話。

“瑞雪。”利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着一絲隐隐可見的命令之意。

“姑奶奶,找我有事?”郎瑞雪的聲音還是平平的,沒有一點的波瀾起伏,永遠都是一個語調的。

“湛兒在哪?跟誰在一起?你有沒有跟着一起去?還有今天他為什麽不來婚禮?”利翎一開口就直入主題,倒也沒有拐彎抹角的意思,只是那語氣裏透着不悅的質責。

“抱歉,姑奶奶,我沒跟少爺在一起。所以其他的問題我都無法回答你。”郎瑞雪淡然答。

“瑞雪!”利翎的語氣提高了一些,明顯不悅有所上升,“你從小到大都跟在湛兒身邊,我要你跟我講實話,湛兒現在都在做什麽?你知不知道我對他的良苦用心?今天不止是齊阜的婚禮,同樣也是我給湛兒安排的有利場合,今天到場的全都是成功的商業人士,你知不知道這些人對他有多重要?他才剛接手公司不到一年的時間,他現在需要的是人脈和助力,你不勸着他一點,還助纣為虐!瑞雪,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你對得起老太爺和我對你這些年來的栽培?啊!”

利翎厲聲質責着郎瑞雪,似乎是将那無處可洩的怒氣全都發洩在郎瑞雪身上一般。特別是之前,利湛野還挂了她的電話。婚禮時,唐永年的話加之郎瑞雪送禮時說的那句“少爺和唐小姐”,她肯定現在利湛野一定是跟唐永年的那個女兒在一起。

那可不行,利湛野的妻子必須是她指定的人選,也必須是她的人。這個唐谧,她可看不上眼。自她知道利湛野跟唐谧有暧昧之後,她立馬就讓人将唐谧調查了一翻。這就是一只被圈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什麽本事也沒有,怎麽能不站在利湛野身邊?

“姑奶奶,我很感謝老太爺和少爺對我的栽培,所以少爺的吩咐我絕不敢不從。少爺讓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我不會提出質疑,也不會幹涉少爺的事情。我只是服務少爺的命令而已。姑奶奶的好意,相信少爺也是明白的。但是,少爺做事就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和原因,至于是什麽打算和原因,少爺不會跟我說,而我也不會過問。如果姑奶奶想知道的話,您可以自己問少爺,因為我無法回答您的疑問。對不起,姑奶奶。”郎瑞雪不亢不卑的說道,但其實話語中明裏暗裏的也在告訴着利翎,是利老太爺和利湛野爺孫倆對她栽培有佳,她忠于的人也只有老太爺與少爺而已,至于她利翎,只是客氣的尊你一聲“姑奶奶”而已。還有就是想從她這裏得到有關利湛野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電話那頭利翎氣的咬牙切齒,拿着手機的手都泛白了,就連青筋都凸出來了,對着郎瑞雪憤聲說道:“好,很好!一個一個都翅膀長硬了是吧?都不把我放在眼裏!”說完“啪”的一聲挂了電話。

挂完電話,在自己的房間裏來來回回的踱着步,臉上還有未消去的怒意,嘴裏輕聲嘀念着什麽,但是因為聲音太輕,聽不清楚。

齊景良進房間時,就看到利翎鐵青着一張臉在房間裏徘徊着。相處了這麽多年的夫妻,一看利翎那臉色,就知道一定是有人惹她生氣了,而且她還氣的不行。

利翎是一個很強勢的女人,她喜歡把所有人都撐控在自己的手心裏,必須要聽從她的指導她的安排。只要你順着她的意,聽從她的話,那就萬事好商量,她絕對對你心平氣和。但要是你逆着她的意,跟她對着幹,那後果就不堪設想。在這個家裏,利翎就是老佛爺一樣的存在,她的話是聖旨,誰都不得反抗。每一個人該走怎麽樣的路,該做什麽事情,她都一步一筆的給你們規劃好了。

可以說,從小到大,她的人生都是順風順水的,沒有一點的波折與阻礙。不管是事家還是愛情,又或者是子女,完全都是按着她的規劃有序進行着。唯一令她心情不暢的,那就應該是利湛野出其不意的接手了公司這件事情。她現在雖然是把公司交給了利湛野,但是卻并沒有真正的放權,公司的很多人現在依舊還是聽從于她的指令。對利湛野也不過是敷衍了事,虛與委蛇,實際上在更多的時候,他們起到的往往都是阻礙與羁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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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又誰惹到你了?”齊景良笑的一臉溫和的走到利翎身邊。這是一個很老實溫厚的男人,對于自己的老婆很是關心疼愛,可以說是完全把利翎捧在手心裏過的人。

他很感動于利翎對他的付出,當初他雖然是事業小有成就,但是與利家比起來,卻是牛毛都不如。而且,他還是一個剛死了老婆帶着一個兩歲兒子的鳏夫,利翎是利家的大小姐,集萬千寵愛于光環于一身,是所以男人眼中的夢中情人。然而她卻看中了他,不嫌棄他的窩囊,下嫁于他,還視齊阜為己出,又為他生了一兒一女。還把他的公司發揚的更大,最主要的是三個孩子,在她的撫養教育下,全都成才。唯一有點小遺憾的是,齊阜天資有限,不如齊麟才華橫溢。不過,眼下他娶了聶家的女兒,他也算是知足了。

“你別管了,現在別跟我說任何話,你出去!”利翎朝着齊景良揮了揮手,以示她現在心情很不好,不想跟他說話。

齊景良不說出聲,卻也沒有轉身離開的意思,而是站于一旁默默的看着她。等她發洩完了,把這股氣理順了,自然而然也就沒事了。

十分鐘後,利翎拿起手機,再次撥通了一個號碼。

“瑞雪。”郎瑞雪正靠牆倒立着,她的視線裏出現一個倒過來的人影,正笑的一臉溫和的喚着她的名字。半白的頭發,臉上略有些皺紋,一件淺灰色的外套,看着郎瑞雪的眼神中帶着一絲驕傲與心疼。

“媽,找我有事?”郎瑞雪沒有翻身立正的意思,繼續倒立着,倒看一眼站在她面前的郎媽,淡淡的問。

郎媽在她面前蹲下,溫聲道,“差不多了。”

郎瑞雪翻身而下,正立。郎媽遞上一條毛巾,看着郎瑞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媽,你有什麽話就說,能回答你的我一定告訴你,不能讓你知道的,你問了我也不會說的。”郎瑞雪一邊擦着臉上的汗,看着郎媽一臉正色的說道。

“你今天怎麽沒跟在少爺後面?”

“少爺有別的事情。”

“那你也不能離開少爺太遠,就算少爺有別的事情,你也應該在暗中跟着,保護着。你不是不知道利翎那女人的心思,怎麽可以讓少爺獨自一人?這些年我都是怎麽教你的?”郎媽有些急,質責着自己的女兒。

“媽,我知道你擔心的,但是我也不能不聽少爺的話。”郎瑞雪安慰着郎媽。

“少爺是不是交女朋友了?”郎媽試探性的問道。

“這我不能回答你,要不然等少爺回來,你自己問少爺。”郎瑞雪一臉平淡的說道。

郎媽瞪她一眼,“跟我還保密了?我還能害了少爺不成啊?少爺要是真交女朋友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他終于可以擺脫那個陰影了,這都五年了,你看他把自己閉封的!那女的真是作孽,這都要怪利翎不好!要不是她,少爺也不至于把自己封閉起來。不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女孩子一個是個好孩子,能讓少爺從那陰影走出來,不管她是誰家的孩子,我都高興。那少爺有說什麽時候回來?”

郎瑞雪搖頭,一臉愛莫能助,“不知道,少爺沒說。要不然,你打個電話過去問問。”

郎媽瞪她一眼:“死丫頭,趕緊去洗個澡,下來吃飯。”邊說邊轉身朝着門走去,嘴裏倒是輕聲嘀咕着,“要是少爺真交女朋友了,我是不是得跟老太爺說一聲?也讓他高興高興?”

郎瑞雪只能再次無奈搖頭。

……

唐谧的手機一直在響個不停,屏幕上顯示的是“姐”。幾乎是從唐谧和利湛野一出房間,就開始響起的,然後就每隔十來分鐘就響一次,一直持續沒停過。到最後,她的手機被打爆關機了。

唐懿再一次打過去的時候,已經是關機的語音提示了。然後是憤憤的把手機往沙發上一丢,一臉陰鸷。

唐谧自然不會知道唐懿一直在打她的手機,而且還把她手機打爆了。她和利湛野出去的時候,根本就沒帶手機。要不然,她也不會用利湛野的手機給唐永年打電話了。倒也不是她故意不帶的,一來是一醒來就被利湛野“吓”了個魂飛魄散的,然後就是她自己的某根神經也大條了,再來就是潛意識裏太過于相信利湛野了。

反正就是跟着他總不會有錯的,要不然能在車上睡着了,連他把她抱進房間,脫了她的外套,她都能一點也不知道?還睡的那麽沉香的,簡直就是把她賣了,或者直接丢江裏了她都沒知覺。

手機被打爆的時候,唐谧和利湛野正在電影院排隊買票。兩人出門的時候,天已經不再似中午那會豔陽高照,而是陰沉沉的,要下雨的前奏。

看電影,是唐谧的提議,這可憐的“金絲雀”就從來沒有到電影院看過一場電影,偶爾有同學想約她去看場電影,在唐懿還沒畢業之前,那肯定是下了課直接就和唐懿一起回家了。為此,有很多同學都在背地裏議論紛紛,說唐谧這是巴結上唐家大小姐了,沒看到那一臉的讨好谄媚樣,簡直就是狗看到了肉骨頭,貓看到了魚骨頭沒兩樣,就差流下一行口水了。

在唐永年處心積慮下,沒有知道唐谧是唐家的小女兒,只知道她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女兒,而且還是父母雙亡的一個孤女。像她這樣的低階層人士,那是最會結巴人的。一見着有錢人,那還不趕緊的巴住不放了?誰知道她巴着唐家大小姐這麽緊,是不是沖着唐家大少爺去的?很可能哪一天,還真被她給勾引到了呢。

也就是因為這一點,唐谧在學校裏時,跟她交好的同學确實是少之又少。當然,這些話他們是不會當着唐谧的面說的,也沒有傳到唐谧的耳朵裏去。至于這裏面是誰的功勞,那自然是屬唐懿不可了。

然後,在唐懿畢業後,唐永年總是會在早上唐谧出門之際就交竺:下了課就馬上回家,別在外面逗留。要麽就是掐準了時間,在唐谧最後一節課下課時就電話過來了,當然還是讓她馬上回家了。

唐谧向來都是一個乖乖女,很聽唐永年的話。因為在她心裏,家人永遠都是最疼她的,特別是爸爸,她簡直就是爸爸眼裏的小公主。爸爸做任何事情都是為她好,她對唐永年只有感激與崇敬,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她會跟唐永年對着幹,會大聲的怒吼唐永年。

這樣的場面是她這輩子都沒有想過的,但是現在卻是真真的發生了。而且,她現在對唐永年這個父親的所作所為,似乎也在排斥中,兩人之間的關系也正要逐漸拉遠。

這也是唐永年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當唐谧發現這個情況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是東窗事發了。然後她猛然間發現,似乎一切開始變的不正常,是從利湛野這個男人出現在她的視線裏之後。

對于一個從來沒到過電影院的骨灰級菜鳥,當她提出這個要求時,利湛野是絕對不會說“不”的。或許說對于唐谧的任何要求,他都會微笑着點頭說“好”。

“要來張情侶票嗎?”售票員看着兩人,一臉好心的問。

“不用了。”

“可以。”

兩人異口同聲,當然說“不用”的肯定是唐谧,說“可以”的絕對是利湛野。

售票員用着不确定中帶着狐疑的眼神直盯着兩人,然後又問,“那是要還是不要?”

“要!”利湛野直接把錢遞過去,在唐谧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下就接過了情侶票。

“利湛野,幹嘛買情侶票?”唐谧盯一眼他拿在手裏的電影票,氣呼呼的說道。這男人,現在果然是越來越過份了,都開始明目張膽了,她哪裏答應當他的女朋友了?

利湛野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這和看電影有什麽關系?”

在唐谧這種從來沒有踏足過電影院的人來說,情侶座就應該是那種封閉的小包廂,就好似餐廳裏的那種VIP包廂一樣,只是把空間縮小一點而已。既然是情侶座,又是封閉式的小包廂,那豈不是在裏面做什麽事情,別人都看不到了?那絕對是方便了男人。

真搞不懂電影院為什麽要設情侶座?這是在給觀看愛情片的情侶們看到情到濃時的鏡頭時,也來個情難自禁的沖動提供良好的場所嗎?

這是唐谧此刻腦子裏想的唯一的解釋。然後,在“情難自禁”這個成語劃過她的腦海時,腦子裏不自覺的便是跳過一個畫面:她中午的時候咬住了他的手指,甚至舌尖還碰到了他的指尖。晚餐的時候,他吃了她咬過的牛排,那等于是吃下了她的口水。

于是,“倏”的一下,唐谧臉紅了,就連脖子根都紅了。

“怎麽了,很熱嗎?”利湛野見她那通紅的臉,不解的問。

唐谧趕緊點頭,“嗯,有點熱。暖氣開的太大了。”邊說邊作勢要脫了外套,卻被利湛野給制止了,“一會進播映廳了再脫,現在沒你說的這麽誇張。”

進播映廳了再脫?

這句話直接雷到了唐谧。原本在她的腦子裏就已經有一種“不正常”的想法了,他再這麽一說。讓她想到的是下午,他是怎麽脫了她的外套,把她放床上的?而且還在她的房間裏呆了一個下午。

于是,那臉就更紅了,就連心跳都加快了。一把将自己的外套攏好,拉緊,大有一副誓死護清白的樣子。這動作,這表情,直看得利湛野微微一怔,怔過之後卻是肆意的抿笑了。

這丫頭,也不知道她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

“我去買點零食和飲料。”唐谧憤憤的瞪他一眼,又是緊了緊自己的衣服,大步朝着小店走去。

看電影,爆米花加奶茶是最佳搭配。但是,唐谧為了一會不至于在情侶包廂裏沒事做,氣氛太過尴尬,楞是買了好多零食,簡直有一種恨不得把整個小店都搬進播映廳的意思。

可是,當她走進播映廳,拎着一大袋吃食站在她自己所謂的情侶包廂時,整個人都傻楞傻楞了。這就是情!侶!包!廂!

不就是把兩把椅子合并成一把長椅,然後在每個情侶位中間隔斷。說好的全封閉式的小包廂呢?說好的包廂呢?

唐谧看着那情侶包廂,哭笑不得中。

這哪裏是全封閉式了,完全就是全開放式的好吧!只是位置是最後排的而已。

拜托,人家從來都沒有說過是情侶包廂,人家說的是情侶座好吧。根本就是你自己理解的包廂。這就是與電影院零距離接觸的悲哀啊!

不過,悲哀過後,唐谧也是慶幸與釋然了。還好還好是開放式的,那就直接把某些不該有的念頭給掐滅在萌芽裏了。

拜托,人利少根本就沒有這個念頭,還是你自己的自以為是與一廂情願。

唐家

唐懿在把唐谧手機打爆後,都沒有唐谧的一點音信,氣的她扔了手機後,咬着自己的手背在房間裏來回來回的走着,腦子在飛快的轉動着。

唐谧,利湛野!唐谧,利湛野!

此刻,腦子裏就一直交替着兩人的名字與面孔。她憎恨唐谧,可是又期待利湛野。如果她想與利湛野走的近,那就只能繼續與唐谧保持友好的姐妹關系。

她一直在思索着唐永年對唐谧的态度,總覺得這中間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總覺得有一種爸爸對唐谧的關心已經超越了一個父親對女兒的關心,倒更像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占有欲!

猛的,唐懿被自己腦子裏跳過的這個念頭給吓到了。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占有欲?

怎麽可能?!

不,不!不可能!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唐懿猛的搖頭,把這個念頭從她的腦海裏晃去。可是,自從這個念頭一跳了來後,就怎麽也晃不去了。就那麽占據着她的腦殼。

唐懿有一種毛骨聳然的感覺,整個人打了個寒顫,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這是一種太邪惡太變态的想法,就算她再憎恨讨厭唐谧,但是也不能有這樣的想法。唐谧确确實實是她親生的妹妹,是同一個爸,同一個媽生的。盡管她們一只相差了兩歲,盡管小時候的事情,她根本沒什麽印像,但是依希有記得,媽媽的肚子大過。

“叩叩叩!”有人敲門,打斷了她的思緒。

“進來。”唐懿趕緊收起臉上那有些不正常的表情,雙眸有些緊張的看着門口處,直覺裏應該是唐永年來找她。

推門而入的确實是唐永年。唐懿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其實很簡單。林娅楠一般進她的房間是一邊敲門一邊就出聲“懿兒,我能進來嗎?”唐裕,很少會在晚上來找她。就算真的有事找她,那也是打電話的。只有唐永年,敲門不出聲。這也是她和唐谧區別對待的。他進唐谧房間,從來都不敲門,直接推門而進的。

小時候,他總是會給唐谧吹頭發,唐谧就趴在他的腿上,他手裏拿着吹風機,一臉溫柔的替她吹幹長發。但是,她卻從來沒有過,曾經她有多羨慕唐谧,多希望爸爸也能給她吹一下頭發,但那都不過只是奢望而已。

還有就是,小時候,唐永年不許她留長發,但是卻不許唐谧剪短發。她的頭發只在一過耳朵,媽媽肯定就帶着她去理發店剪了。而唐谧的頭發,永遠都是讓她留到肩下,只要是過了,則是他親自給修剪的。

她有多羨慕唐谧的一頭齊肩長發,她也想要留長了發,紮成漂亮的辮子,系着漂亮的頭飾。但是,這是永遠都不可能的事情。她永遠都是一頭假小子的發型,那樣的發型就算配上再漂亮的公主裙,她也當不了一個漂亮的公主,她只能是一個不倫不類的山寨貨。

曾經,她有問過林娅楠,為什麽爸爸不讓她留長發。林娅楠則是笑盈盈的說:為什麽要留長發呢?為什麽要去學別人?我們懿兒就是懿兒,是自己。短發才适合我們懿兒,既幹練又清爽,我們懿兒以後是要當個女強人的,而不是一個只會靠身姿和相貌取悅人的花瓶。

那時候的她是似懂非懂的,不過覺得林娅楠說的很有道理。再後來,便是她也沒再糾結這一點了。再後來,長大了,自然而然蓄了長發,不是及肩的而是過腰的,唐永年也就沒再說什麽了。

“爸爸,你找我?”唐懿一臉愄懼的看着唐永年。

唐永年的臉上沒什麽表情,可以說是鐵青着一張臉的。很顯然,還在氣憤之中,至于是為什麽氣憤。唐懿想來,肯定是與唐谧的事有關了。

唐永年把一張紙條遞給唐懿,上面寫着唐谧現在所在的城市以及入住的酒店,甚至都還有房間,面無表情的冷聲道:“谧兒住這酒店,我不是很放心,去看着她。現在就去。”

唐懿微微的怔了一下,她的表情是驚訝與竊喜并存的。

她剛才一直打唐谧的電話,就是想知道她在哪裏,然後她再找個好一點的借口也過去。可是,唐谧不僅不接她的電話,還直接關機了,這讓她怒憤又是惱。

一定是和利少玩着呢,也不知道兩個人都到什麽程度了。就唐谧那長的一臉媚惑樣,哪個男人能不被她勾引住?

卻是沒起到唐永年這就把地址給她送過來了。

朝着唐永年乖巧一笑,将紙條接過,一臉柔順的說道:“爸爸,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谧兒的。”

“嗯,”唐永年冷冷的應了一聲,想了想又補充道,“別讓她知道是我讓你過去的,就讓她覺得是你們姐妹不期而遇。還有,也別讓她跟男人太近了,晚上你陪着她。還有,最好讓她明天就回來。”

唐懿連連點頭,臉上始終都挂着淺淺自信的微笑,“爸爸,我知道。你放心,我明天一定把谧兒帶回來。那我現在收拾一下衣服,就去。”

“還收拾什麽衣服?”唐永年有些不悅的看着唐懿說,“我不是讓你出去游玩的,是讓你去看一下谧兒的。明天就回來,就一個晚上的功夫,你哪來那麽多花樣。趕緊,給你定了十點半的高鐵,現在都快九點了。”

“知道了,爸爸。我現在就去。”唐懿不敢有一絲懈怠,拿了必須的證件以及必須品,就出門了。就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一套,所幸她身上這套衣服也還過得去。只是一想到呆會見到利湛野,心裏就有一點點小小的糾結。

本來她是想換一套更能展現她迷人身姿的衣服,不過顯然唐永年不給她這個時間與機會。

唐谧坐在沙發椅上,眼睛直盯着電影屏幕。愛情喜劇片,對于女人來說,是最合适的。一邊看着電影,一邊吃着爆米花,然後又吸一口奶茶。唐谧覺得,這日子真是很惬意啊!這是在家裏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在家裏,挺多也就是喝一杯牛奶,還有就是肯定是陪着唐懿看片的,而且看的片還都是唐懿喜歡的較偏向于深沉的極富心機類的長篇連續劇。

唐谧不是很喜歡看連續劇,覺得簡直太浪費時間了。而且她似乎也不是一個那麽有耐心的去猜後面劇情的人,她就喜歡看電影,時間剛剛好。

拿起一把爆米花,塞幾顆進自己的嘴巴,然後是很順手的手一伸塞進坐在邊上,利湛野的嘴巴裏。她沒有發覺,這個動作她已經做了快半場電影了。就連那杯奶茶,也是端起來自己喝一口,然後就這麽很順手的遞給了他。

對于她的表現,利湛野表示,十分滿意。雖然這爆米花和奶茶确實不是他喜歡吃的東西,但是經過她的手塞進他嘴裏的,似乎吃起來也還不錯。

其實唐谧這動作完全就是無意識的,是被前面幾排的人給帶動的。愛情片嘛,那看的人肯定就是情侶居多了,那這樣的動作其實真不是什麽大驚小怪的。

當唐谧發現自己的手貼在利湛野的嘴巴上時,正好是電影播完,放映廳裏“嘩”的一下所有的燈都亮了起來。一下子,就把唐谧那一根被她遺棄的粗神經給拉了回來。

怎麽感覺掌心處有一點糙糙的感覺,好像是什麽渣子沫刺到手的樣子。還有就是怎麽還暖暖的,還有氣噴在她的手指上。本能的轉頭過去,然後整個人就那麽囧囧的囧囧的定住了。

乖了個乖喲,為什麽她的手拿貼在他的嘴巴上?怪不得掌心糙糙的,原來是他的胡渣刺的,還有那氣是他鼻孔裏噴出來的氣。

“倏”的,唐谧一個快速收回自己的手,然後一臉窘迫的低下頭,紅着臉迅速起身就朝着門口處走去。結果又忘記了一件事情,放映廳裏太熱,剛脫了外套。因為太過開尴尬自己剛才的舉動,而且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的外套扔到了他的身上。

唐谧羞紅着一張臉,低着頭,夾在人群裏往外湧去。突然間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好像這一場電影下來,她就一直在做一個習慣性的動作。那就是一直在喂他吃啊,還有兩杯奶茶,貌似也是一起喝完的。

囧!

唐谧覺得她真是囧到家了,都不知道該拿什麽臉去面對她了。于是就這麽随波逐流般的湧出電影院去。當走到電影院門口時,瞬間有一種被凍僵的感覺。

一月份,又是晚上快十一點的時候,能不冷嗎?而且外面的羽絨服也脫了,就穿着一件緊身的羊毛衫而已,那風吹來都覺得是“呼呼”響的,大的一副冷風吹,凍死骨的感覺。

不禁的就雙手縮抱起來,然後一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肩上,沉穩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有老虎追你嗎?跑的這麽快?衣服也不要了?還是你有另一層意思?”

說最後這句話時,他的語氣裏是透着一抹異樣的語速的,特別是那俯視着她的眼睛,沉澱着一抹玩味與挑逗。

唐谧兩手往衣袖裏一伸,“哧啦”一下就把衣服拉鏈給拉上,然後丢他一眼,一個轉身,朝着臺階走去。嘴裏碎念着,“你才有另一層意思呢!”

一出大門,猛然間發現竟是飄着小雪。

“利湛野,下雪了,下雪了!”唐谧有些興奮的叫着,一手指着飄飄而下的小雪,另一手則是朝着利湛野伸過去。待他走至身邊時,就挽上了他的手腕,仰頭看天,就好似一個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雪的小孩子的一樣,興奮中帶着一抹小小的滿足。

其實,雪并不大,更準确的來說,是雨加雪,零星的小雨夾雜着片片的雪花。只是對于一個突然之間從鳥籠裏飛出來的小鳥,那便是見到什麽都是異常開心的。覺得看到的任何事物,與她之前看到的都是不一樣的。

将她羽絨服上的帽子往她頭上一扣,帶着關心的語氣說道,“雨加小雪而已,晚上會更大。說不定明天早上起來,你就能看到積雪了。你在Z市是都沒見過雪是吧?這麽幾片零星的雪片就能讓你興奮的跳起來?”

唐谧猛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一臉喜悅的說,“那不一樣的,那種感覺和現在這種感覺是不一樣的。說不出來哪裏不一樣,但就是不一樣。反正就是現在的空氣都是清新自由的。”

大掌揉了揉她的發頂,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用着很是暧昧的語氣說道:“嗯,我懂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以前沒我在你身邊,現在有我在你身邊。行,接收到你的信號了。”

唐谧瞬間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那眼神,那表情,真是相當的豐富。然後,好半晌的,“噗哧”一聲噴笑出來,一臉抿笑的看着他,用着揶揄一般的語氣說,“利少爺,雖然我很不想打擊你的自信心,但是我卻不得不如實相告,你真的想多了,那真不是我想表達的意思。當然,我十分感謝你這一天來毫無怨言的相陪伴,無以回報,我只能深深的向你鞠一個躬以示我對你的謝意。”邊說邊朝着利湛野鞠一個九十度的深躬,只是那臉上卻上依舊漾着一抹俏皮的淺笑。

利湛野單臂環胸,一手撐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而後倏然一笑,別有深意的說,“也不是無以回報的,除了深鞠一躬之外,還可以有其他的方式的。”說完,繼續用着他那深不見底的精湛眼眸直視着她,那眼神中分明帶着一抹邪惡之味。

唐谧嗔瞪他一眼,“想都別想啊!給你一個深鞠躬已經很不錯了,別給點陽光就燦爛啊!別以為我不知道,咱倆現在是各取所需,互伴互行而已。我也不想去那婚禮,你也不想去那婚禮,正好我就給了你一個借口了。別得寸進尺啊!”

“各取所需?互伴互行?嗯,這兩個詞語我喜歡,用得很精确!”利少笑的兩眼眯眯的,別有深意的看着唐谧。

唐谧再嬌嗔了一眼後,轉身朝大門走去。

這個時候,又是電影散場,那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電影院門口,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好吃的,最多的那自然就是各種燒烤了。

唐家人是絕對不會吃這種街邊小吃的,他們去的都是各種高大上的餐廳。所以,唐谧自然也是不可能吃過街邊小吃的。

但是利湛野不一樣,他雖出身富裕,也可以說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但是,他是軍人出身,什麽樣的苦沒吃過,食物對于他來說只不過是一種填饑腹飽而已。盡管他現在接手利郎,身份高高在上,也出入各種高端上檔次的餐廳,但與唐谧在一起的時候,他也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男人而已。

不存在公司裏的各種虛與委蛇的應付,也不用甩各種心機,更不用費神與利翎那般的周旋。她沒有一點心機與誠俯,有任何情緒都會在臉上表現出來。與她在一起的時候,利湛野覺得是最輕松的時候。

“想吃什麽,就自己點。”看着她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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