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被激怒了

雖一天天的在好轉,可姚青鸾還是使了些手段讓張氏卧病的時間在原有基礎上延長了許久。

這天,帶着秋心從溢香園回來,剛走到桃影園門口,就聽到院子裏頭秋英聲調極高的在說着什麽。

秋心剛想出言阻止,卻被姚青鸾制止了,她擺了擺手,轉身站在了大門一側。靠着牆體聽了起來。

“總之呢,人就要有自知之明,不是自己的東西,終歸不能盼了去,你說是不是啊碧桐姐姐?”

打從進院子的第一天開始,碧桐就是一等丫頭,這在別的丫頭,尤其是秋英眼裏,是極不符合規矩的。

可是也沒辦法,這些都是大小姐的安排,即便不滿意,身為丫頭她又能多說什麽?

不過,一腔不舒服的火苗終歸要釋放出來才行,所以秋英私下裏便仗着自己在桃影園的多年資歷,夥同其他看碧桐不順眼的丫頭,借着姚青鸾不在院子的時候,就對碧桐發起攻擊。

往日,對于這些瑣碎的事情,碧桐從不跟姚青鸾提及半句,偶爾秋心實在看不下去了,會跟姚青鸾提一下。

秋英這丫頭,靈魂交換之前,姚兒就對其極沒有好感,如今更和如此,簡直看到她就仿佛看到曾經大姐的縮影,尤其是那頤指氣使的模樣,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留着這個丫頭在院子裏,遲早也會給自己惹事兒。

雖然之前在臘梅園,她身邊的丫頭沒有幾個,而且每一個都是被張氏母女收買過的,但平時也不至于如此膽大妄為。

“秋英妹妹,你這話說的我就聽不太懂了,咱們同樣都是服侍大小姐的奴婢,這院子裏的東西都是大小姐的,我又能期盼了什麽呢?”

“碧桐,別給你臉不要臉,說個時間,如果你不主動提出來離開大小姐,那麽就別怪姐妹們耍陰謀詭計,對你不客氣了。”

“跟着大小姐回桃影園的時候我就答應過,如果不是大小姐親自吩咐,我是絕對不會離開她身邊的,要怎麽做你們随便吧,總之比我離開大小姐,離開桃影園,不可能。”

她還有救命之恩沒有報答,怎麽可以離開這裏?

手中繼續針線活兒,碧桐不在擡頭。

秋英眼睛一橫,算是給一旁的丫頭暗示,那丫頭也算是機靈,上前一把就将碧桐雙腿上的針線盒子打翻了,啪的一聲,五彩缤紛的線灑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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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猜在繡着海棠的手絹上,小丫頭昂起頭對着碧桐道,“碧桐姐姐,你的一等丫頭身份也就只有大小姐承認罷了,在大小姐面前我們叫你聲姐姐,大小姐不在了,秋英姐姐就是桃影園的老大,你敢跟我們老大談條件,是不想活了嗎?”

“喲,我今兒還真是長見識,素來都不知道我這桃影園為何如此規規矩矩的,原來是有人在我不在的時候幫忙打理呢,秋英,倒是辛苦你了。怎麽平常這麽辛苦,都不告訴我一聲呢?”從大門背後走進來,姚青鸾語氣緩緩的,卻帶了十足的堅定。

秋英剛剛還倨傲的神情瞬間布滿了恐懼,“大小姐,您怎麽這麽快回來了……”雙腿一軟,不自主的跪了下去。

秋心跟在姚青鸾身後,看着這一幕,緊緊皺着眉頭。看來,今天秋英,是躲不過去了。

“怎麽秋英,我什麽時候回桃影園,還要跟你報備不成?”

“大小姐,奴婢不是那個意思,您……您剛剛聽到的,您或許是聽錯了,其實奴婢正在跟碧桐姐姐說刺繡的事情,結果碧桐姐姐一不小心把刺繡盒子弄倒了,你啊,還不趕緊替碧桐姐姐拾掇起來?”

踩着碧桐沒繡完絹帕的小丫頭連忙收回了腳,按照秋英的吩咐開始收拾。

姚青鸾卻已經走到近前,緩緩用手拖住了秋英的下巴,“秋英,跟了我這麽多年,你也算是我身邊的老人兒,怎麽最近頻頻犯錯呢?還有你……”看了眼正拾掇刺繡盒的小丫頭,“沒記錯的話,你是外院灑掃的丫頭吧?什麽時候竟敢越級對院子裏的一等丫頭動手動腳了?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你們都當我是聾了啞了嗎?”

感受到自己下巴被越捏越緊,秋英一顆心都快挑出嗓子眼兒了,自從小姐月前大病初愈,性子幾乎大變,這是全府上下有目共睹的,因着夫人說這種變化好,說明小姐懂事知禮了,所以丫頭們誰也不敢多說什麽,可是這樣的小姐發起脾氣來還從沒人見過。

“小姐,奴婢知道錯了,您饒了奴婢吧,奴婢不該不分青紅皂白亂說話,但也是一時氣急啊,跟您這麽多年,一直受您的賞識,碧桐不過是半路來咱們桃影園的,她……”

“說到底,你是不滿意我的分配,打算自己操持了?”狠狠甩開秋英的下巴,姚青鸾眼底瞬間閃過一抹厲色,“自大我大病之後,桃影園院子裏就烏煙瘴氣的!我不說并不代表我什麽都不知道,秋心,去把院子裏的媽媽丫頭們都叫出來!”

秋心不由打了個寒戰,她知道,小姐今天是要發威了。

确實快到時候了,自從小姐病愈以後,院子裏的人漸次開始懶散了起來,以秋英帶頭,大家以為小姐性情變了,便以為她成了個軟柿子,所以能不幹的活兒大家你推我搡的,需要幹的活兒也是一退再退,從來不成個樣子。

為此,秋心不止一次的跟秋英提到過,她卻都不知悔改,直到今天,小姐忍耐的铉已經崩到極致了。

大門一關,滿院子跪着的丫頭媽媽緊張到無以複加,從前大小姐處罰人也從沒如此大張旗鼓過,可見今天是真的被惹急了。

秋英和灑掃的丫頭分別跪在最前頭,碧桐和秋心則乖乖站在姚青鸾身邊。

踱着步子,姚青鸾左一圈右一圈的,卻始終都不開口。

對任何人來講,危險都不算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等待不明危險來臨的緊張時刻。現在,即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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