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置氣

楚宴漫不經心的擡起眼看向來人,面如冠玉,白衣勝雪。不得不說,他的出現令消沉多日的楚宴眼前一亮,倍感意外。

不過,楚宴只是淡淡掃了一眼,下一刻便裝作沒看到一樣,自顧自地喝酒。夏明懿神色凝重的走至他面前,截下他欲送到嘴邊的酒,抓住他手腕。

楚宴這才緩緩擡起眼,正色看着他,揚唇一笑,也沒有起身行禮的意思,呵呵笑道:“不知陵安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話落,自他手裏掙出來,喝完手裏那杯後,提着酒壺繼續倒酒,一邊倒一邊暗諷道:“既然來了,怎麽不說話?讓我猜猜,對了,陵安王不會是來送喜帖的吧?”

這種目中無人的态度,讓司馬钰和李久沒少跟着着急小聲提醒。

夏明懿根本沒空理會這些,皺眉看着他,糾結片刻,沉聲道:“跟我走。”

楚宴笑出聲,道:“真是笑話,讓我跟你走的是你,讓我滾的也是你,你以為你是誰?”

話音一落,司馬钰和李久為他捏了好大一把汗。心想,這下完了,肯定把人得罪透了。

夏明懿知道他還在和自己置氣,也不惱他,嘆了口氣,語氣柔和些許:“我有很重要的事,麻煩你和我走一趟。”

楚宴依然不為所動,低聲一笑:“陵安王這是幹什麽?這般興師動衆的前來,就是為了讓我和你走一趟嗎?好歹給我一個跟你走的理由。”

不等夏明懿開口解釋,他已當先道,“還是說,在這大庭廣衆之下難道要強搶我一個大男人跟你回家……”說到這裏,轉眼換成無盡暧昧地神情望着他,緩緩蹦出最後幾個字,“暖榻嗎?”

夏明懿對他的調侃無動于衷,心事重重的搖搖頭,知道他這人不吃硬,于是語氣放軟道:“我妹妹病情加重了,她想見你。”

再說夏瑾蓉,自楚宴再也不去陵王府後,心情日益低落,身子也大不如前。夏明懿讓人伺候的無微不至,但凡什麽要求,全部滿足。可即使在這般悉心照料下,依然不見好轉,就在一周前,再次陷入昏迷,第二天迷迷糊糊醒來嘴裏含糊不清的念着“宴哥哥”三個字。

夏明懿已經很久沒有和楚宴走動,也不知道以什麽方式請他看望夏瑾蓉,思來想去,糾結很久,終于忍不住決定去找他,得知他在花樓,一刻不停的趕了過來。

這些天來,楚宴雖然過着醉生夢死的生活,可是,從來沒有一刻好過,他難受于夏明懿對他說的那些話,難受夏明懿和別人成親,更難受的是他和別的女人已經私下有了孩子。這一次的受打擊程度,不亞于親人去世。

就在剛剛,原本內心深處還有一絲絲期待,期待夏明懿是否來主動求和,不料聽到他為了妹妹而來,不由心中更加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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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來繞去,原來還是為了讓他去見夏瑾蓉。楚宴不禁自嘲一笑,笑自己天真也好,笑自己癡心妄想也罷。他閑然晃了晃手裏的酒杯,眉梢一挑,吊兒郎當的看着他道:“陪你去一趟也可以,只是……這麽好的酒不喝完就走,實在太可惜了。”

已經做好了被他刁難的準備,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的夏明懿,盡量耐着性子道:“你先喝,我就在這兒等你。”

他揚起下巴,啧啧兩聲,搖搖頭,耐人尋味的道:“不行了,喝不下了。”

一會兒喊浪費,一會兒又說喝不下,任誰聽了也會搓火。夏明懿克制着自己,平心靜氣道:“那你想怎樣?”

楚宴勾唇一笑,随即,将酒遞到他面前,輕聲道:“你喝。”

他一動不動地盯着他,漸漸面露難色:“你知道我的酒量。”

“那又怎樣?”

楚宴立即回應道。

這麽一來,已經毫不掩飾的承認自己就是故意的了。

楚宴眼睛一轉,又道:“不喝也行。”說着指了指自己的左臉,調戲道,“親我一下。”

話音剛落,李久顯然被這句話嗆到了。

再看夏明懿,臉色已然黑透了。他看了那酒杯一眼,只猶豫片刻,二話不說,接過來一口喝淨,接着揚手丢掉那杯子,忍着身體的不适,聲音沙啞道:“酒我喝了,跟我走。”

如他所願,楚宴果真站了起來,接着徑自朝外走去。

就在夏明懿以為終于于說服了他時,不料他走到門口時突然站定腳步,往外一掃,問剛剛看了一圈熱鬧的小厮道:“把你們這兒的頭牌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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