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做戲

楚宴正要上樓,忽聞這麽一聲,停下來,拍了拍手。立時間,隐藏在四面八方的暗衛們瞬間魚貫而出,護在楚宴周圍。

一個是擁有封地的皇親國戚,一個是位高權重極其受寵的丞相。兩人對峙,一時間吸引來無數矚目的目光。

楚宴沒轉身,只語重心長道:“陵安王早些回去吧,我自己的事,就不由旁人插手了。”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以為夏明懿已經被氣昏過去,突然聽後面傳來一個冰冷到極點的聲音:“你真是越來越令本王刮目相看!”說罷甩袖離去。

楚宴站在原地,半天沒動。直到周靈秀實在看不下去了,含笑道:“大人,站久了很累的,我們......”

話沒說完,他擡手制止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楚宴自始至終沒看過她一眼,淡淡說道:“本官确實累了。你下去吧。該給你的錢,一分不會少你。”

“可是......”

周靈秀還想說什麽,人已移步離開。原來,剛剛只是做戲給人看而已,不禁有些氣餒。

只差一步,就能得手了。她眼睛微微眯起一條線,暗暗發誓,這個被揭發之仇,早晚有一天會報。

兩日後,氣溫驟降,寒風砭骨,當夜迎來了近幾年來難得一見的大雪。

陵王府怡心苑內,進進出出的下人們忙的不可開交。順着一股濃濃的藥味進屋,淡粉絲綢的軟榻上,一臉病态的年輕女子蓋着一床厚厚的錦被,一雙好看的柳葉眉緊緊擰在一起,嘴唇蒼白,臉色憔悴的近乎吓人。

不難發現,夏瑾蓉的氣息變得十分微弱,微弱到好似随時有可能撒手人寰。

夏明懿正準備起身入宮上早朝,聽聞下人滿頭大汗的跑來通傳消息後,急忙趕了過來。進屋正見床前一個婢女捧着一只盆盂跪在地上,幫床上的人兒一遍又一遍的擦嘴角時不時湧出的猩紅。

這一幕,生生刺痛了夏明懿的眼睛,一顆心高高懸了起來。從來沒有一刻像這樣這般感覺強烈,好像下一刻,眼前之人便要離開人世一樣。

短短幾秒的悶痛之後,他腳步莫名發軟,快速走上前。伸出一只微微發抖的手,顫巍巍的摸在她冰涼的臉上,若不是微弱的白霧從她口中呼出來,乍看之下,與死人無異。

悶痛卡在胸口,揮之不去,靜默半晌,從咽喉裏艱難地發出一聲“蓉兒”,其中不知夾雜了多少心疼以及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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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瑾蓉勉強支起一雙疲憊而沉重的眼皮,輕啓幹裂的唇瓣,以微不可聞的聲音,緩緩開口道:“哥,宴哥哥什麽時候會來?”

“他......”

“你等着,我去帶他來。”夏明懿臨走時還不忘囑咐一句,“一定要等到我回來。”

他已經想好了,軟磨硬泡也好,委屈求全也好,哪怕是死,也要把他帶回來。

懷裏的人兒沒有回應,想來已然疲憊至極了。

兩人共事多年,夏明懿熟悉楚宴的基本作息。這個時候,想必快進宮上早朝了。

而入了宮,就很難帶人出來了,他務必要趕在早朝前攔下他。

楚宴在馬車上一手持卷,聚精會神地看書,突然,感覺馬車停了下來。:“發生什麽事了?”

車夫遲疑禀報道:“回大人的話,前面有人攔住了我們的去路,看起來好像是......陵安王的車駕。”

楚宴一聽,想了下,放下書卷,道:“你過去問,什麽事?”

車夫應聲下車,上前詢問一番,了解了前因後果,返回來禀報:“大人,對方的确是陵安王。他的家仆稱瑾蓉公主流連病榻,想看大人一眼。”

楚宴并不知道夏瑾蓉病情惡化到什麽地步,幾乎沒想,果斷回絕道:“轉告他們,就說我今日不便,改日再上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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