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卿卿

林傾塵只笑沒有說話,表示默認答應。

次日一早,沈知按夏明懿的指示帶人來收拾書房旁邊的耳房。一些不确定的家具物什下人們不敢擅自挪放位置,一時不知道放哪兒,于是便問沈知的意思,有些物件沈知也躊躇不定時,又跑去問夏明懿的意見。

夏明懿本來不愛管這些瑣事,但猶豫了一下,還是移步去看了一眼,不想,其中一只堆放在角落的箱笥立時引起了他的注意。

想起什麽,他命人打開來看。箱子打開後,裏面除了一些書籍和雜物外,只見裏面一個木盒牢牢鎖住他的目光。

那個盒子表面看起來并無什麽特殊之處,但他卻還記得這是當年自己生辰宴上,楚宴送給他的。也是此人留給自己的唯一一件物件。

他将盒子拾起來,輕輕打開,那把扇子還在。緩緩展開折扇,扇面上是兩個騎馬的少年,白衣翻飛,神情并茂,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不曾想,一晃多年,今日再看,竟是別樣滋味。

心裏漸漸生出些許酸楚,他輕嘆一聲,随後仔細收好回到書房。

正一個人盯着那扇面發呆時,突然,身後有人在他肩頭輕輕一拍:“在看什麽?”

說話間,一只帶着銀面具的腦袋從他肩上探了出來。

他一驚,立時收扇起身。正看到當日所遇的銀面人沖着他笑。

眉頭輕輕一蹙,夏明懿問道:“沈知呢?可是他帶你來的?”

楚宴道:“他本來是要親自引我過來見你的,我嫌他太啰嗦,就把他甩了,自己來找你了。兩日沒見,想我沒有?”

說着徑自坐下,擡手倒了杯茶,借着他剛剛喝過的印跡,細細品味,毫不見外的像是到了自己家裏一樣。

在自己面前,不但不自稱“屬下”,反而言辭輕浮,行為随意,毫無禮數。夏明懿雖有不爽,卻似乎對這個人也無可奈何。

也不知為何,此人種種行為,莫名再次讓他想起了楚宴。想到楚宴,剛剛的不悅立馬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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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是奇怪,這個人除了聲音和楚宴不一樣之外,有很多和他有相似之處。夏明懿對他,漸漸生出一些別樣的東西出來。說不清,道不明。

喝過茶,楚宴立時誇了一句:“好茶。”誇完以後,又随手摘了顆盤裏的葡萄丢進嘴裏。

“少俠不像來我這裏做下人的,反倒像做客的。”夏明懿含笑道,笑意不明。

“啊不好意思,”他連忙站起身,丢掉手裏的葡萄,一副抱歉的樣子道,“你看我,我之前一個人行走江湖逍遙慣了,實在是不好意思,等下這就改一改。”說完不輕不重的拍了他後背一下,接着道,“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你別見怪啊。”

夏明懿皮笑肉不笑了一下,慢慢坐下,深吸了口氣,正了正色,開始變得略顯嚴肅起來,然後與他立規矩道:“既然我答應留你做我貼身侍衛,那麽往後在我這兒,有些規矩還是要立的。而我這裏的第一條規矩就是,不許随意碰我。這是第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

“好說好說。”楚宴搶着答應時,同時拍了拍他的手臂。

夏明懿眼睛微微一斜,意思是,我還沒說完你就又犯了。

楚宴連忙賠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你擦擦。”說着卷起袖子往他剛剛碰的地方煞有其事的蹭了蹭。

“算了,”夏明懿有點頭昏腦漲,扶額道,“你先出去吧。”

楚宴明知故問:“出去?去哪兒?”

夏明懿擡手一指屋門:“外面。我現在需要清淨一會兒。”

楚宴言聽計從:“那好吧,開飯記得叫我。”

夏明懿:“......”

矜持如夏明懿,險些要罵街。鬼知道他現在有多麽後悔答應他當日的要求。

現在好了,這哪裏是伺候他,分明是來折磨他的。

夏明懿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放心吧,本王不會餓死你的。”

中午,到了飯點,夏明懿确實喊他進來吃飯,只是命人将屬于他的那副碗筷單獨放在了另一張幾案上,飯菜雖然比不了夏明懿那份,但賣相看起來倒也不差。

夏明懿定了定神,忽然道:“一直忘了問你,你叫什麽名字?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少俠’吧。”

楚宴随便把拉了兩口飯,似乎早有準備,揚笑回道:“叫我‘卿青’就好了。”

“卿卿?”

立時間,夏明懿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的看向他,忍不住問了一聲,連聲線都跟着變了。

對面之人立時予以回應:“诶,我在。請問陵安王有什麽吩咐?”

見他果然答應,夏明懿臉上驀然一熱。

有些尴尬,确定自己沒有聽錯,險些被這個只有愛人之間才有的親昵稱呼給惡心到吐。

穩了穩心神,提出心中的疑問:“你當真叫這個名字?而并非故意戲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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