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徐容繡聽着宋子遇睡覺都不忘說這種話氣的一腳踢在他屁股上。宋子遇陡然驚醒, “怎麽了娘子?”

瞧見他如臨大敵一臉茫然的樣子, 徐容繡又氣不起來了, “你睡吧, 腳疼踢一下好了。”

“……哦。”宋子遇一臉的茫然與不解,然後倒頭繼續睡了。

第二日讀書的讀書, 開鋪子的開鋪子。

一大早田友水兄弟倆便拉着一車的雞和菜過來了,徐容繡就在衆人期待中将腌酸菜的缸打開了, 前幾日徐容繡開缸看情況的時候旁人不知道,這一打開, 一股酸味就撲鼻而來。

田氏驚訝的瞧着裏頭的酸菜驚訝道,“能好吃?”

徐容繡笑,“等做出來就知道了。”

說着她撈出四五顆白菜出來放到木桶裏打算拎到鋪子裏去, 又囑咐田友德去肉鋪買些帶肉的龍骨回來。

田友德去買骨頭了, 徐容繡和田氏還有藍容菲去了鋪子。到了門前她們吓了一跳, 門前竟已經排了長長的隊伍。

見她們來了, 還埋怨道, “今日你們可是晚了一刻鐘了。”

徐容繡挺不好意思道,“是我們起的晚了。”

晚是不晚,這時候天也剛亮,後頭田友水已經将雞清洗幹淨放在盆裏等着了, 旁邊的大木盆裏還放了好些的菜, 豆腐沒來得及做,瞧着菜品少了些,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徐容繡将酸菜放下, 便動手開始烤雞,将雞放進烤爐她又和田氏清洗酸菜,田氏忍不住揪了一塊嘗了嘗,頓時眼前一亮,“還真不錯。”

徐容繡笑,“等會兒會更不錯。”

過了一會兒田友德買了少說五十多斤的龍骨回來,徐容繡剁骨頭在行,拿了砍刀将骨頭砍了又拿水沖了沖便讓田氏燒火煮排骨了。

她要做的很簡單,就是酸菜炖排骨,肉味和酸菜的味道一中和,別提多香了。關于酸菜的吃法,徐容繡眼睛都不眨的便能報出個十種八種來,但她只開了這麽一間小小的鋪子,做個排骨米飯還行,再多了就忙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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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米飯徐容繡又忙讓藍容菲蒸米飯去。

排骨炖的差不多,酸菜扔進鍋裏,放點鹽巴一炖,沒一會兒的功夫香味就飄了出去。

外頭等着買烤雞的人聞到這味道不由吸吸鼻子,“老板娘這又弄了啥好吃的,咋這麽香呢。”

田氏盛了一碗酸菜排骨出去,“酸菜排骨,好吃不貴,要吃的就來嘗嘗。”

價格定的的确不貴,每份利潤也不過十文錢,衆人一聽價格,趕忙要上一碗,這大冷天的排隊也挺熬人的。

屋裏坐着的食客有的聞着香味要上一碗嘗嘗,不舍得吃肉的便買碗麻辣燙。熱乎乎的一碗下去頓時讓人周身都暖和起來。

鄧繁夫妻來的時候震驚的發現小小的鋪子前面排了長長的隊伍,過去一打聽才知今日徐容繡額外烤雞,他們這些人勉強正好。再來晚的怕是沒了。

鄧繁聞着空氣裏的香味,不由道,“聞着不像雞的香味啊。”

來等着的人見是陌生人,忍不住得瑟,“這是人家新書的酸菜炖排骨,香着呢。”

鄧繁被說的肚子裏饞蟲都被勾了起來,于是便上前去要兩碗酸菜炖排骨。

田友水并不認的鄧繁,但恰巧徐容繡把烤雞端了出來,這下可好,酸菜的香味和烤雞的香味一起鑽進鼻子裏去了,将鄧繁饞的都要流口水了。

徐容繡放下東西一擡頭就瞧見是他們,頓時笑了,“鄧公子,鄧太太,你們怎麽來了。”

李氏指了指烤雞和排骨,笑道,“被香味勾來的。”

徐容繡忍俊不禁,見排隊的人虎視眈眈的看着她生怕她讓人插隊,便小聲對李氏道,“你們先回去,等晚點我讓子遇給你們送去。”

“這怎麽好意思……”鄧繁擺擺手道,“我們排隊就是了。”

徐容繡指了指隊伍,“這些都不夠分,你們先回去就是,若是餓了就先進來吃碗排骨米飯,烤雞得晚點。”

鄧繁和李氏對視一眼,決定先嘗嘗排骨米飯,那香味實在是好聞。

于是夫妻倆便跟着徐容繡進了鋪子,然後徐容繡讓田友水騰了一塊地方讓他們坐了,又親自去盛了兩碗米飯兩碗酸菜排骨出來。

縣城的人生活富足,而排骨價格也沒那麽貴,吃起來味道還不錯,所以炖的那一鍋如今也是見了底。

鄧繁和李氏一吃驚為天人,連連誇贊,就連一向少食的李氏都将一碗肉吃的幹幹淨淨。

飯後兩人給錢告辭離開,傍晚的時候宋子遇和藍容恩過來,徐容繡便拿了兩只烤雞讓他們給鄧繁送去,宋子遇應了,和藍容恩一起出去,順便找鄧繁說說功課的事。

到了鄧繁親戚家,宋子遇又受到熱情的接待,這家老太太明事理,見她帶了烤雞過來說什麽都要給錢,宋子遇道,“這是送給鄧兄的,奶奶若是執意要給,他日我們去蹭鄧家宅子住的時候都不好意思了。”

老太太不知他們還有這事見鄧繁也沒推拒便不管了。

烤雞被拿下去收拾了,宋子遇和藍容恩拉着鄧繁說學問的事,鄧繁惦記烤雞,有些心不在焉,宋子遇見他頻頻走神,便問他,“鄧兄有心事?”

鄧繁點頭,“那烤雞很香啊。”

宋子遇、藍容恩:“……”

話出口,鄧繁又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讓你們見笑了。”

宋子遇忍住笑意道,“既然如此咱們改日再聚便是。”

鄧繁搖頭,“我們後日便要回密州了。”

好不容易有個談得來的朋友,可惜還不是本縣的,宋子遇有些可惜,便邀請道,“不如明日你去在家下中做客,咱們好好說說話。”

鄧繁有些意動,他與宋子遇雖然交談甚少,可他卻奇異的覺得兩人甚是投緣,對他們夫妻也很有好感,他意識裏便覺得宋子遇和藍容恩非常合得來。

當然起先的時候他們不在意如今知道了宋子遇一家人,今日自然也從旁人嘴中得知了不少關于宋家與徐家的事,可他們夫妻本就不是人雲亦雲的人,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們更願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鄧繁思索的功夫,宋子遇又道,“我本打算請幾位同窗去家中說說話,鄧兄一起來便是。”

他都如此說了,鄧繁也不扭捏當即答應下來,表示明日傍晚一起去宋家作客。

說完話,宋子遇和藍容恩一起離開,鄧家老太太有些不高興道,“這些小門小戶的人家最是眼皮子淺,你與他們來往做什麽。”

鄧繁知道自己祖母的性子,自然不認同這話,他溫聲道,“孫兒覺得宋家夫妻都是好人,祖母可能不知道,這宋子遇與藍容恩兩人學問都是極好的。尤其那個年紀更小的藍容恩,聽說進學日子不長,可談吐和學識卻是不錯,我也聽表弟說過藍容恩,此子讀書天分極佳,他日必有所建樹。在者門戶本是爹娘給的,這人是沒法選擇的,孫兒覺得只要人品好,其他都是可以理解的。的。還有,高門大戶固然體面,可裏頭的子弟又有多少不思進取混吃等死的,反觀宋子遇他們,窮是窮了點,可人品和性情卻一等一的好,誰知道過上個幾年又是個什麽光景,人不可貌相說的也就是這個道理了。”

見孫兒長篇大論,鄧老太太也不生氣,反而覺得孫子明事理懂識人,比那些眼皮子淺只知道啃祖宗的纨绔好的多了,及此老太太便松了口,“既然你覺得好,那就交往就是了。”

于是鄧繁又說了去宋家做客的事,鄧老太太雖然不大贊同,但也沒有阻攔。

宋子遇回去與徐容繡說了這事兒,徐容繡應了一聲,“等明日我們早些關了鋪子,我回去親自整治一桌。”

宋家只是小門小戶,往後不管是宋子遇還是藍容恩都要走科舉的道路,多認識些人總是要好些,有人幫襯相互扶持總比單打獨鬥要好些,她雖然也能幫襯一些,可到底能力有限,既然他們自己有章程,她自然要全力支持了。

當然宋子遇他們可能單純的想交友,她想這麽多倒是有些市儈了。

想過之後徐容繡也不再多想,第二日的時候便早早的關了鋪子,拿了一只烤雞和一小盆子酸菜炖排骨回去。又與田氏整治了幾個小菜也就全乎了。

酒有現成的,等高元化和鄧繁來了,四個男人上桌喝酒說話,徐容繡等人并不了解那些就娘三個在竈房吃了早早的回屋了。

宋子遇與高元化關系本就親近,這次又引見了鄧繁,四人也算談笑風生。藍容恩性子腼腆,說話的時候少,大多數時候只聽着他們說話。

一頓酒喝下來四人關系更是親近不少,鄧繁又一次邀請他們等鄉試的時候一起去鄧家的別院住着,宋子遇和高元化也沒推拒,便應了下來。

聽着三人即将參加鄉試,藍容恩挺羨慕的,可惜他讀書時日太短,即便天分高也的再苦讀幾年,等大一些的時候再下場試試了。

飯後送走高元化和鄧繁,宋子遇去洗了澡,鑽進被窩摟着徐容繡便親,徐容繡哭笑不得,這喝了頓酒怎麽就屬狗了,在她脖子裏蹭來蹭去,難受又癢的厲害。

宋子遇唧唧歪歪道,“娘子,我想要。”

徐容繡呵呵的摸了摸他,“硬的起來嗎?”

宋子遇悲痛的發現酒後根本不能亂性,尤其喝過了酒根本就硬不起來好嘛。

“活該,”徐容繡下 了定論,“色胚。”

宋子遇一聽哼哼唧唧道,“那為夫……” 徐容繡扭頭一看,色胚說了半句話就睡着了。

第二日徐容繡早早的起來,做了早飯便與田氏提前去了鋪子,烤雞烤上,麻辣燙鍋底熬上,又把田友德買回來的肉骨頭炖上。田友德看着她欲言又止,田氏瞧見了皺眉道,“有什麽話就說。”

田友德道,“今日去買骨頭的時候正好你爹在那鋪子裏,問你生意如今做的如何了。然後我說挺好的,他又什麽都不說了,瞧着倒是怪可憐的。”

“可憐?”徐容繡嗤笑,“他不是又續娶了,将那女子娶進門了,還擔心什麽?想要孩子現成的有倆兒子,想要小的就再生。他這副作态給誰看,我估摸着是故意在那等着你呢。”她頓了頓,又問,“我堂哥可說什麽?”

田友德搖頭,“阿東什麽都沒說。”

“那就不管他,他問你就挑揀着答。”田氏囑咐道,“就算他現在知道錯了,以前造成的傷害就真的能當成什麽都沒發生了?這是不可能的。”

徐容繡點頭,“娘說的沒錯,而且他根本就沒覺得自己哪裏粗了。他覺得他是當爹的,就算做錯了我們做兒女的也該原諒他,可是憑什麽呢?”

徐容繡說完就去忙了,田友德也不多說了,田友水拉住他小聲道,“這事你少多嘴。”

田友德奧了一聲,“我知道了。”

烤雞剛烤好,外頭傳來說話聲,徐容繡只當是食客,不想田友水進來道,“弟妹,來的是太白樓的馬掌櫃。”

徐容繡眉頭一跳,心道,終于來了。

太白樓是清河縣最大的酒樓,在清河縣名聲也極佳,食品更是豐富多樣,不管是有錢人還是窮人都吃得,徐容繡當初想着賣酸菜方子,其實意動的主顧便是太白樓,這兩日也有其他的酒樓來尋過她,但談過之後她覺得并不合适便都推了,目的就是等太白樓的人。沒想到馬掌櫃真的就來了。

宋家食鋪開的日子并不長,但不管是麻辣燙還是烤雞都賣的極好,若是尋常的鋪子馬掌櫃也就不在意了,但偏偏他媳婦喜歡宋家食鋪的烤雞,昨日聽聞宋家食鋪又出了酸菜排骨米飯,他媳婦又來買了一份,回去他也嘗了兩口味道實在是好,在大冬天裏最是開胃。這要是放到酒樓裏想必也是非常好賣的。所以馬掌櫃便起了這心思,與東家商議之後決定來探探宋家的底,問一下對方是否願意賣方子。

這時候買賣人都是将方子捏在自己手裏,有的甚至作為傳家寶傳給後代以求後代人衣食無憂,像宋家食鋪這幾樣食物的方子馬掌櫃和東家都想買下來,可惜人家不一定樂意,他如今過來也只是問一下,若是能成最好,不成也拉倒。他可是聽說了,他們酒樓的幾個對家也來問過,最後都是無功而返。

馬掌櫃說明來意,徐容繡并不意外,她道:“這方子可以賣,但是我有個要求。”

一聽她樂意賣,馬掌櫃頓時高興了,他急忙問道,“你說。”

徐容繡道,“這方子是我這裏傳出去的,但是日後我們店裏還能做酸菜,就是說這酸菜是你我兩家共有。如今我買賣已經開始了,斷不會為了賣方子就斷掉的。”

馬掌櫃沉吟,“可酒樓價格一向比普通食肆要高,這利潤恐怕就……”

“酸菜的吃法,我能給你列出十種出來,并非只炖排骨,我炖排骨只因為這容易做,不占用人手。”徐容繡道,“這排骨米飯本不适合酒樓,其他的卻是可以的。”

馬掌櫃一琢磨也是,便問,“那你打算賣多少銀子?”

徐容繡伸出三根手指,“三千兩。”

馬掌櫃搖頭,“貴了。”

徐容繡站起來,直接了當道,“那沒的談了,我是喜歡太白樓的做事風格,否則我昨日早賣給豐迎樓了。他們出價便是三千兩。”

對于對家出了多少銀子馬掌櫃雖然不知道,但這三千兩确實超出了他和東家的預期,于是他便道,“那容我回去與東家商議一番。”

徐容繡自然沒有不應的,還特意裝了一份排骨米飯給馬掌櫃,“麻煩馬掌櫃帶給東家嘗嘗。”

“多謝徐老板。”馬掌櫃暗道徐容繡會做生意遂将排骨收了。回去便給東家送了過去。

太白樓的東家曹恩伯覺得有意思,打開嘗了一口,頓時點頭,“的确不錯,那就買了吧。”

馬掌櫃覺得自己東家太過草率,還要再問問,曹恩伯道,“好東西就該一起分享,就買了吧。”

于是馬掌櫃便直接拿了寫了契約來找徐容繡,徐容繡看了眼覺得沒什麽問題,便跟着馬掌櫃去與曹恩伯簽契約。田友水不放心她便跟着一同去了。

曹恩伯今年不過二十來歲,瞧見同樣年輕的徐容繡頓時覺得有趣,非常痛苦的簽字畫押又拿了銀票。

曹恩伯道,“希望以後合作愉快。”

徐容繡木着臉道,“我還沒給你方子。”

曹恩伯一愣,還真是這樣,馬掌櫃無奈道,“那麻煩徐老板了。”

于是徐容繡便在曹恩伯的注視下将方子寫了出來。徐容繡識字認字,可寫毛筆字就不大行,歪歪扭扭的勉強能夠認出來,她寫的時候就聽見曹恩伯隐忍的笑意,待她寫完又非常辛苦的憋住了。徐容繡只當沒聽見,将方子遞給曹恩伯,“那我走了。”

她一走,曹恩伯看着方子頓時樂不可支,“真想不到徐掌櫃寫的字居然……這麽難看。”

馬掌櫃注意力卻不在字上,他看着方子皺眉道,“沒想到居然這麽簡單。”

曹恩伯指了指後面步驟詳盡的菜譜道,“菜譜就不值錢了?”

馬掌櫃一想也是,當即拿了菜譜出去找大廚研究腌制酸菜了。

這酸菜也算季節性的,趁着天還冷着起碼還能賣一陣子。不過酒樓有夏季儲藏菜的地窖,或許夏日的時候放地窖裏也行,大夏天的用酸菜做個大包子或者來個辣口,肯定開胃。

去找大廚的路上馬掌櫃便想了很多,屋裏曹恩伯卻看着門口愣神,沒想到以前名聲那麽不好的一個女人長的居然這麽好看,可惜啊可惜,已經嫁人了。

徐容繡和田友水出了太白樓,田友水提醒道,“弟妹,我瞧着那東家看你眼神不大好。”

徐容繡沒多想,“管他呢,反正一錘子買賣,日後有好東西我也不打算賣了的。”

有了這三千兩銀子起碼秋天宋子遇鄉試和明年的春闱盤纏不用發愁,即便到時候她跟着或者将來在外落戶的銀子也有了。至于她腦子裏的那些菜譜,她也是有規劃的,如今實力不夠,只能做點這小買賣,等錢多了,她當然想做大,讓人給她幹活的。

田友水見她根本沒往上想便也沒再多提,回去也沒與他姑母說這事。

徐容繡賣方子這事除了宋家人旁人并不知曉,故此她回去将錢藏起來也沒引起旁人的注意。到了晚上的時候徐容繡将一疊銀票拿出來放到桌上,全家人都驚呆了。

他們都知道徐容繡要賣方子,可沒想到居然能賣出這麽高的價格來。鄉下尋常人家三五兩銀子就能湊合過一年,縣城的百姓富裕一些十來兩也盡夠了,可他們萬萬沒想到就那腌制酸菜的方子都能賣到三千兩銀子!三千兩啊,奢侈一些一年花上一百兩,也能花上三十年了。

田氏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多錢,瞧着這銀票,不由道,“那太白樓的掌櫃的莫不是傻?”

徐容繡忍俊不禁,她給大家算了一筆賬,“太白樓人流量大,而我又附贈十個關于酸菜的菜譜,太白樓即便一個菜掙二十文,一百個菜便是二兩銀子的利潤,可他們酒樓日均流量可不止一百人,更何況像其中幾個菜是面對富戶的,加的利潤肯定也高。雖然頭幾年可能不賺錢,但是方子卻是長久的,酒樓也是長久的。後頭可不就是純利潤了?”

她這麽一算,其他人也明白過來,說到底拿着方子就是值錢的。

徐容繡說完便将銀票收了起來,其他人也沒什麽意見。趁着時間充足,徐容繡又算了筆賬,這五個月來開鋪子烤雞和麻辣燙竟也賺了有五十多兩,雖然比起酸菜方子賣的價錢是少了很多,但是全家的日子卻不用發愁。田氏甚至覺得烤雞和,麻辣燙可以世世代代賣下去,子孫後代都不愁日子好過。

徐容繡自然不滿足于這一點,也深知科舉花費的巨大,尤其家中兩個讀書人,筆墨紙硯按月都要添補,其他的還有人情世事,趕考都花費不少,一年即便賺上一百兩也還不是不多的。

當然這些都在她計劃之內,慢慢的都會好起來的。

出了正月天氣逐漸暖和起來,麻辣燙的生意眼瞅着人也少了不少,烤雞倒還是賣的挺好,但夏天的時候免不了也會受影響。徐容繡索性直接将麻辣燙停了,打算研究點新東西添補上。

至于賣什麽,她還得好好思量。

這時候宋子遇帶回來好消息,他在書院月考得了頭名,書院獎勵了三兩銀子。宋子遇得了獎勵第一件事便是跟自家媳婦邀功,一張臉充滿期待的問徐容繡要獎勵。

徐容繡這幾日再琢磨吃食,哪有功夫搭理他,突然察覺周圍安靜下來了,不由看向宋子遇,宋子遇一臉哀怨,“娘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徐容繡不由笑道,“沒有的事。”

“可你沒說給我獎勵。”宋子遇可憐巴巴的說,“我考了頭名。”

徐容繡知道他讀書辛苦,不由心軟,“那你說你想要什麽獎勵,我都滿足你。”

宋子遇眼珠子一轉,興奮道,“當真?”

徐容繡覺得似乎情況有些不對,但還是硬着頭皮嗯了一聲,“當真,。”

她話音剛落,宋子遇就朝她撲了過來,一副猴急道,“娘子,咱們幹點有意義的事吧。”

徐容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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