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又扣錢

手一抖,陶兮故作鎮定的連忙換另一道菜,好在他們這位爺沒有再挑剔,她只能顫顫巍巍的繼續布菜,以前她還沒有這麽畏懼,可直到發現對方的“重口味”後,陶兮現在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過她卻發現了一件事,桌上送的大多都是辣菜,但她們這位爺卻是丁點辣也不沾,廚房不可能這麽不長眼,唯一的可能就是混淆視聽,皇室裏的人永遠不能顯露出真實偏好,以免被人借機做手腳。

小廳裏格外安靜,雖然長年行軍在外,但男人用膳并不粗礦,可長年累積的氣勢依舊讓人望而卻步,一想到皇帝還有十七位皇子,陶兮就忍不住多看了眼面前的人,男人眉飛入鬓,偏向俊逸的輪廓卻多了分硬朗,就在這時,一道銳利的視線就投了過來。

陶兮連忙低下頭,額前不自覺冒出虛汗,她發誓就偷看了一秒不到,反應這麽敏銳,這人後腦勺是裝了攝像頭嗎!?

“你母親得了癞疾?”蕭臻瞥了她眼。

雖然男人眼神平靜,可那股壓迫感還是讓陶兮心跳加快,頓了一下,突然跪倒在地,面上帶着慌亂,“王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要欺瞞王爺,奴婢母親的确沒有得癞疾,奴婢只是想偷梓藍草出去賣錢,廚房的馬管事為人踩高捧低,聽雨軒的雲侍妾經常被扣吃食,奴婢等人更是需要花銀子問廚房買吃的,實在是沒有辦法奴婢才會如此膽大包天,還請王爺恕罪!”

與其狡辯,不如坦白從寬,還能給那個馬管事上眼藥!

屋內其他伺候的人都識趣的退了下去,蕭臻聞言只是眸光微暗,好半響才不悅的瞥了她眼,“牙尖嘴利。”

陶兮咽了下喉嚨,低着頭不敢吭聲,一張小臉又開始逐漸褪去血色,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難怪餓的跟個木柴似的。”他随意的瞟了她眼,忽然出聲道,“那就多扣一年月銀。”

陶兮:“!!!”

她腦袋突然開始陣陣發暈,突然有種要昏過去的沖動。

看着那張毫無血色的小臉,蕭臻眉峰微動,上次看她被人拉下去發賣時還鎮定的很,倒是銀子比她的命還重要。

視線一掃,他随手端起桌上一盤膩人的糕點遞到小姑娘面前,後者愣了下,突然抿着唇雙手抱了過去,就跟抱着什麽稀世珍寶一樣,顯然是餓壞了,難怪膽大包天去偷葉子,府中的确需要整頓一番。

看着那亮晶晶的大眼,他輕笑一聲,突然起身離去,徒留陶兮一人抱着那盤糕點呆愣不已,這叫打個巴掌給顆糖嗎?

一想到自己又要白幹一年半,她一口鮮血都快噴了出來,為什麽不幹脆給她個痛快,非要這樣折磨她!

凄凄慘慘的拿起盤中的糕點咬了一口,陶兮瞬間眼前一亮,她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做入口酥軟、爽滑可口,以前有口吃的就算不錯了,現在她居然吃上了主子的東西,說不定以後那位爺心情一好,賞她個什麽小物件啥的,那她可就發財了!

對!人不能只看表面,雖然沒有了月銀,但她還能掙外快呀,她現在這個位置肯定有很多油水撈。

看着桌上另外兩盤糕點,她麻溜一起端走了,外面伺候的人看到她端着東西出來都是大吃一驚,陶兮只是淡定的說是王爺賞的,其他人都是一臉吃驚,她非常大方的拿出一盤分給了其他人,衆人瞬間就在那拍着她馬屁,說什麽以前王爺從來沒有賞賜過思思東西。

雖然有些心虛,她還是故作鎮定的把東西拿回了房間,她們的王爺還在書房,她又不能靠近,又想到好幾天都沒有去看過紫珠,陶兮立馬打包好一些糕點準備去聽雨軒。

其實她也不明白為什麽那個王爺會對自己這麽寬松,可一想到他說自己像根木柴似的,可見對方喜歡的是豐滿型,她倒可以松口氣,畢竟她可不想成為對方“重口味”裏的一名屍體,雖然陶兮覺得自己胸也不小,只是還沒發育好而已,她才不是木柴!

不過可能是今天的運氣都用完了,顯然是冤家路窄,她居然在路過涼亭那邊時撞上了吳侍妾!

“站住!”

哪怕是遠遠瞧見,吳侍妾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陶兮,女子身着一襲鵝黃色衣裙,髻上簪了幾朵珠花,比起那日如今倒更要多了幾分姿色,一想到自己居然在一個賤婢面前吃了癟,吳侍妾臉色就有些就有些扭曲。

陶兮腳步一頓,心頭不由打起鼓來,沒想到自己這麽倒黴。

扶着丫鬟一步步走近,女人搖着團扇,一雙丹鳳眼淩厲了掃了她眼,突然嘴角一勾,“你如今是主院的人,我自然不會對你如何,不過我院中最近還缺了個粗使丫鬟,我瞧那紫珠就不錯,”

“主子們看上那賤婢是她的福氣,她感激都還來不及呢。”一旁的丫鬟立馬笑着附和起來。

手心微緊,陶兮沒有多言,微微福身就要離去。

“主子都未讓你走,你居然敢如此大膽!”那個丫鬟突然一聲厲喝。

陶兮深呼吸一口,突然回過神恭敬的低下頭,“不知吳主子還有何吩咐?”

周圍其他做事的奴才們都不敢多看一眼,深怕殃及到自己身上,卻也沒想到這吳侍妾居然敢動王爺身邊的人。

看着眼前的女子,吳侍妾眼神一厲,擡手捏着她下颌冷聲道:“狗就是狗,別以為進了主院就有多了不起,賤婢永遠只是個賤婢!”

一聽到這賤婢成了王爺身邊的大丫鬟,她氣的早膳都沒怎麽用,恨不得将這賤婢挫骨揚灰,可轉念一想,就算王爺臨幸她又如何,看那個李侍妾的下場就知道了。

被捏的有些疼,陶兮皺皺眉,突然一把推開她手,不卑不亢的直視對方雙眸,“吳主子說得對,狗就是狗,就好像山雞永遠是山雞,如何也飛不上枝頭!”

她是奴婢,對方也不過是個妾,說來也是個高級點的奴婢而已。

話落,吳侍妾臉色大變,沒想到她居然敢這樣對自己說話,氣的當下就一巴掌扇了過去,清脆的響聲那麽刺耳。

而就在小道另一頭正走來幾道身影,吳侍妾侍妾的丫鬟大驚失色的扯了扯她衣袖,跟着就連忙跪倒在地,“奴婢叩見王爺,叩見祁王殿下。”

本來還想教訓一下這賤婢,驟然聽到丫鬟的聲音,吳侍妾吓的魂都要飛走了,視線一轉,只見不遠處正迎面走來幾道身影,待看到為首的男子時,她吓得連忙跪倒在地,哪還有先前的高傲。

臉上還帶着股火辣辣的痛感,陶兮還是随着衆人一同跪下行禮,只是手心攥的極緊。

祁王比蕭臻小幾歲,一襲白袍看上去頗有點翩翩公子的味道,看到這一幕,倒是笑了聲,“吳瓊這丫頭性子還是如此潑辣,居然還和一個丫鬟動手,難怪三哥不喜歡。”

吳侍妾是祁王送來的,易木在後面看着這一幕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妾身……只是……只是一時氣憤,先前的确是沖動了些,平日裏妾身絕不是這樣的,只是這個奴才太可惱,居然敢頂撞妾身!”吳侍妾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整個身子都在抖,顯然沒想到王爺會出現。

周圍做事的奴才們也都跪了一地,大氣也不敢出。

蕭臻一眼就看到了陶兮臉上那個鮮明的巴掌引,指尖微動,依舊神色如常的看向旁邊的人,“一個丫鬟而已。”

吳侍妾松口氣,對呀,賤婢始終都是賤婢。

祁王看了眼那個被打的小丫鬟,倒是有幾分姿色,當下也來了些興趣。

踱步間,蕭臻居高臨下的看着吳侍妾,目光微冷,“可她是本王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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